龙晶睛:今年6月,我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结束了9年的留学生涯后,我几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回到祖国。
2011年暑假回国,我跟一群志愿者一起走进了湘西的好友村支教。也是那一次的经历,颠覆了我对生活的理解:孩子们的父母都外出打工了,校舍很破旧,没有自来水。
短暂的支教生活结束以后,孩子们纷纷送给我他们精心编制的花环,跟我拉拉钩说:“姐姐,你明年一定要再回来看我们呀!”
之后的八年间,我们用筹集来的善款为孩子们购买体育和学习用品,修缮校舍和马路。每一年暑假,我们都会相聚在大山,用支教课堂的方式把精彩的世界带到孩子们的身边。
彭楚尧:本科毕业之后,我到瑞士洛桑联邦理工学院学习。完成硕士学业后,又有幸获得牛津大学凝聚态物理系的博士录取。但当时我放弃了这个博士录取,加入了国内的一家创业公司。
我发现,磁悬浮这个行业有巨大的机遇,对我们国家未来的交通、物流包括整个经济发展都有巨大的意义。所以我又决定开始创业。
创业路其实是非常艰辛的。可能每天要工作十五六个小时,头发也掉了,人也瘦了,眼圈也越来越黑。最惨痛的时候,我的兜里面只有五块钱,连地铁出站都出不了。
陈立雯:2015年,我获得加拿大纪念大学的全额奖学金,跟随我的导师一起研究环境问题。2016年,我又到美国南加州大学,专门学习中国垃圾分类和回收历史。
中国农村的垃圾问题其实是非常严重的,越来越多的垃圾没有办法循环再利用,还有大量的垃圾被露天焚烧。2017年5月回国以后,我开始开展垃圾分类实践。
我们和村委会一起改装垃圾分类收运车,每天挨家挨户做农户的垃圾分类教育工作。经过近三个月的努力,几乎90%以上的家庭都实现了垃圾分类行为的改变,近80%的垃圾不用再像原来一样随便填埋,而是可以就地堆肥处理。
贺鼎:2015年,我受邀到美国哈佛大学做访问学者。2017年从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博士毕业,如今在北京建筑大学从事教学和科研工作。
我主要从事景德镇瓷业文化遗产保护和规划设计。我们知道,瓷器的英文名是china,而景德镇正是享誉世界的“世界瓷都”。
但当我第一次来到景德镇时,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却是破产改制后凋零衰败的老瓷厂区和失业的人口。如何利用废弃的城市空间,留住传统技艺,让祖辈生活在这里的陶瓷匠人延续他们的艺术理想,就成为我们规划和设计最核心的内容。
我每年有几个月都生活在当地,带领学生们一同走访老居民、调查老建筑、测绘老作坊。前不久,当我再次来到建设完成的景德镇陶溪川创意街区时,看见曾经废弃的老厂房已经转变为当地“瓷人”、外地游客和海外艺术家聚集和交流的艺术社区。
也许有人会说:“为什么要投入这么多的人力、财力、物力去保护老古董呢?”但对我而言,文化遗产回答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
龙晶睛:随着国家社会经济的迅速发展,还有扶贫工作取得的成效,我们逐渐意识到,孩子们所缺的已经不仅仅是物质上面的需求了。有一个小男孩,他总是喜欢用奇怪的方式来吸引我们的注意,而他的种种行为,不过是为了吸引我们更多的关注。
或许有一天,孩子们已经忘记了老师们的名字,但是他们一定不会忘记,曾经有人不远万里来到他们的身边。
彭楚尧:未来,可能从北京到上海只需要一个多小时。这件事情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但我们还是要冲在前面。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中国有更多的自主创新,才能真正实现科技强国,构建一个绿色中国和交通强国。
陈立雯:在2009年到2015年,我走访了全国大概30多个垃圾焚烧厂、填埋场,这些填埋场和焚烧厂产生的水、空气和土壤的污染,最终会通过水、食物链回到我们每个人的身上。而只有垃圾分类,才是解决我们当前混合垃圾填埋和焚烧的唯一途径。
近些年来,随着我们国家对垃圾分类工作越来越重视,相关的垃圾分类政策和制度也越来越完善。我更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个绿色的、零废弃的中国一定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