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封建迷信』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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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 家
（115）
傅茶斯是白着脸被莫不矩丢出门的，老头砰一声关上大门，还上了个锁。
傅茶斯拍门呐喊：“要不要这么无情啊！！！”
莫不矩从门缝里喊道：“你懂个屁，你别看她长得这么憨，手特别黑！”
傅茶斯：“……”
愈发害怕的傅茶斯当晚回到学校后就失眠了。
第二天清晨，好不容易模模糊糊有点睡意，就被人活生生从梦中揪醒，她睁眼一看，一个小纸人正站在她枕头上，用力拽她耳朵，见她醒后，小纸手递过来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会帮你请一周的假”。
傅茶斯面色如土的起床，快速的收拾好自己后，打包了几件衣服毛巾便冲下了楼，刚走出宿舍楼大门，就看到了林不派，那人今天穿得是墨绿色的长西装，口袋里吊着一小串银色的怀表链，西裤被熨烫过，笔挺有型，高跟皮鞋擦得蹭亮，一头黑色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整个人要多讲究有多讲究，谁能想到这人会做出换身高这么幼稚的事情呢？傅茶斯努力憋着笑走了过去，一脸严肃地站在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林不派面前：“对不起！”
林不派拍了拍傅茶斯的肩膀，笑着将手搭上傅茶斯的肩膀，捏了捏，没说话。
傅茶斯都快哭了：“师父，你别这样，我瘆得慌……”
林不派笑得更开心了。
傅茶斯：“……”
12月的第二周，傅茶斯“失踪”了，电话打不通，发短信也不回。
季谬问了沈绘声几人，她们说傅茶斯的家长给辅导员请了假，说家里有事。
季谬：“……”她突然想到上次通电话的时候，对方说是要去见师公？多半是打听林不派的秘密去了，傅茶斯不会缺心眼到发现秘密后第一时间就找林不派炫耀去了吧？！
晚上回家时，段青泥刚乐不可支地挂断电话，看到季谬后，冲她招了招手：“林不派气疯了。”
季谬：“怎么了？和傅茶斯有关吗？”
段青泥：“嗯，犯了点事儿，正在治她呢。”
季谬担忧地问道：“严重吗？”
段青泥迟疑了：“还好吧，也就跟在林不派身边，断网一星期。”
季谬：“………………”这还不严重？！
正坐在桌上玩手机的段否直接喊道：“呀！”恐怖！！
……
傅茶斯一脸憔悴的坐在酒店阳台上画符，而林不派则坐在对面，优雅的喝着香槟，看着杂志。
林不派放下香槟刚好瞥见傅茶斯望向楼下的呆滞目光，她顺着望过去，楼下坐着一个正在玩手机的年轻人，她啧了一声：“不就断个网吗？”
傅茶斯叹息了一声，晃了晃脑袋，艰难地收回目光继续画符：“只要有网，让我干什么都行。”六天！整整六天没碰网了！生不如死度日如年，她现在是真的后悔了，为什么就想不开要去打听林不派的秘密呢！
林不派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算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惩罚你了。”
傅茶斯瞬间来了精神，眼睛都睁大了一圈：“你说，我答应！”
林不派：“永远！永远别进鬼市！”
傅茶斯愣了一下，林不派眼里的恐惧和担忧宛如有人在她心底砸下了一块巨石，她甚至不敢告诉林不派，不敢告诉她，自己早就起了好奇心，也许是因为北让，也许是因为段青泥，也许是因为林不派在学校那晚的告诫，甚至更早更早，在小时候第一次知道林不派身上的“厄运”并不是天生的时，她就对那背后的秘密感到好奇，她想，林不派大概是看穿了她的好奇心，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她永远也瞒不过这个人：“师父，那你有没有后悔过…后悔在鬼市进行了交易？”
林不派看着自己的大长腿，说：“……也许和你段阿姨相比，我失去的好像并不多，可是傅茶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那天没有倒在那家孤儿院，没有遇到你，我会怎么样？”
傅茶斯抿紧了嘴唇，她不敢说那个答案。
林不派目光柔和了起来，她看着眼前的傅茶斯，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我会形单影只一辈子。”
“为什么我这些年都走走停停，就算遇到再合拍的人我也不会和人深交？因为我想用这种方式将仅剩的主动权和自尊握在手里。”她看着傅茶斯瞬间难过的模样，心头酸软，语气缓和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后悔，我甚至无法肯定的回答你，如果我此时此刻回到做交易的那一刻，我还会不会选择接过这枚指骨。”
她将一截漆黑的指骨放在了桌上，傅茶斯一眼便辨出，那是一节远节指骨，指骨散发着浓浓的寒意，即使是身处开着暖气的房间里，傅茶斯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林不派道将指骨重新收好：“这枚指骨属于那个老鬼，曾经被一只千年树妖吞进过肚子里，他过了百年才抢回来，里面的生命力可以让我在一年内长高20厘米，条件是我要带着它带四十年，帮他承受这枚指骨里蕴含的那位大妖的一点小诅咒，如果中途丢掉，我就会遭遇不测，彻底失去我的腿。”
“交易时，他说，这指骨里的诅咒绝对不会威胁到我的生命，只是会让我朋友变得少些而已，真的很诱人对不对？我那时候已经有了两位挚友，根本不需要更多的朋友，再加上不会危及到我的生命，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林不派顿了顿，“也许，就算他当时没有玩这些文字游戏，而是直接告诉我真正的后果，我可能也会答应，当欲望被放大到一定程度时，你会忽略掉你将失去的东西……傅茶斯，也许你现在只是好奇，可是等你真正进了鬼市，看到成千上百的摊位，它们在贩卖’至死不渝的爱情’、’渊博的学识’、’一百年的寿命’、’半个王国的财富’、’让垂死之人康复的灵药’、’无双的容貌’，甚至连’正统的天师传承’和’地府的官位’都在被贩卖时，你才会发现自己的欲望竟然可以如此之多。”
“所以，答应我，傅茶斯，无论你有多么好奇，都别进鬼市，人的欲望是经不起考验的，只要你心里有渴望，你就必定会去交易，我不想你后悔。”
……
（116）
周一的马哲课上，季谬看到了一周没见的傅茶斯，那人虽然看上去精神尚可，但眼里却多了几丝化不开的凝重，上课时虽然看似认真的盯着黑板，但显然在走神。
傅茶斯确实在走神，她心里全是林不派的那些话，她不喜欢欺骗林不派，所以在那天的谈话结束时，她终究还是没有答应林不派的要求，只是说自己会认真考虑。
林不派当时的表情很错愕：“为什么？”她都敞开心扉袒露心声了！
傅茶斯苦恼地仰天叹道：“你不说还好，一说我更好奇了啊！”
林不派当时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走夜路时被路过的野鬼捏了下屁股。
那天，傅茶斯被林不派踹出了酒店房间，让她另开一间房去睡，理由是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半夜醒来揍她一顿……
就在傅茶斯走神时，坐在旁边的室友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她。
傅茶斯：“怎么了？”
沈绘声小声道：“你怎么了才对吧？季老师都看你好多次了，你们吵架了？”
傅茶斯立即望向季谬，后者正慌乱地避开眼神，坐在她肩膀上的小鬼冲她做了个生气的鬼脸，还背过身去冲她拍了拍自己的小屁股。
傅茶斯笑了起来，心里的郁结散了不少：“没有，怎么会吵架呢？”
下课铃声响起后，傅茶斯罕见的毫不避嫌地抱着马哲书跑向了讲台。
傅茶斯站在季谬面前：“老师，我有个问题没听懂。”
季谬也在那装得一本正经：“问个有深度的。”
傅茶斯瞥了眼路过讲台的三三两两的同学，小声道：“晚上要不要一起吃宵夜？”
季谬摸了摸下巴，用正常音量严肃道：“可以这么说，我觉得没问题。”
傅茶斯忍着笑大声道：“谢谢老师！”
季谬：“嗯，去吧。”
等到傅茶斯转身离开后。
段否才抱怨道：“呀……”你刚刚还在生气她上课不听讲呢。
季谬唇边挂着浅笑，收拾桌上的课本和笔记：“我气消得快嘛。”
段否：“……”
……
晚上，季谬开车载着傅茶斯到了一家离学校有十几公里的烧烤店。
傅茶斯难得点了一罐啤酒，半杯酒下肚后，她将林不派跟她讲的话又说了一遍，只不过略去了林不派的交易内容。
说完，她沉默了几秒后，问道：“如果你去了鬼市，你有想换的东西吗？”
季谬：“……我不知道。”
傅茶斯直起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哎……我师父不说还说，说的那么热闹，弄得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啊。”
懒腰伸到一半，傅茶斯突然僵住了，上一秒还懒洋洋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锐利了起来，她死死地盯着街对面的某个窗口。
季谬和桌上正在点菜的段否察觉到傅茶斯的不对劲后，顺着傅茶斯的目光看了过去，马路对面是临街的居民楼，居民楼的阳台上都或多或少的挂着几件洗后的衣裳，而此时，季谬和段否几乎瞬间就知道傅茶斯目光所及的是哪一处了。
因为此时根本没风，那一整面楼里的衣裳都安安静静地和那栋楼融为一体，唯有四楼某一家阳台上挂着的一件黑色卫衣，正在缓慢而有规律的转着圈圈，卫衣的帽子已然立起，仿佛有人戴上了它。
傅茶斯语气凝重地轻声吐出两个字：“破家。”
……
【小剧场】
林不派：“这枚指骨，可以刺激小孩骨骼第二次发育。”
季谬（抱着段否）：“那么哪里可以买到呢？”
林不派满脸戒备的将指骨放进保险箱：“不卖。”
……
最近在网上买了个泡菜，今天到了，巨咸！！咸到什么地步？白毛女当年要是进山前带上一罐，哪怕只是每年除夕吃一口，她头发也不会白。
后来我跑去问商家为什么这么咸，商家特别自豪，说这是因为他们用老盐水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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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зゝ∠)_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