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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旧丨陈新华:她装饰我的少年梦,我却装饰她半生的梦

关注本号☞ 新三届 2022-03-21


作者简历

本文作者


陈新华,东北石油大学人文学院语文教授。1968年下乡,1982年大学毕业,从教近半世纪。发表社科论文百余篇。退休后在有关刋物和网络平台上发表古诗词和现代诗二百余首,散文百余篇。


原题

我的人生初见




作者:陈新华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处秋风悲画扇?”纳兰此语一出,便惊艳了古今。

情人初见,自当惊艳如夏花。生于太平年间的人生初见,亦当如是。

我于共和国礼炮声中呱呱坠地,成长于五星红旗下,当心灵刚刚成熟之时,只觉人生之美好,曼妙,芬芳,灿烂,美如夏花!

小学毕业照,从右至左第六人是笔者


01

“春风一夜吹乡梦,又逐春风到洛城”,乡梦中,我逐着春风回到了儿时,回到了儿时的故乡。

我的小学是在黑龙江肇东四明小学和二合小学就读的。尽管教室都是其貌不扬的土坯房,却宽敞明亮,整洁,清新。操场中央,那座中间为亭阁,两侧为回廊的木质结构观礼台,更给学校增添了古色古香和庄重雅致。 

每周一,颜若桃花,梳着麻花小辮,系着红领巾,穿着红裙子的少先队大队长就在这里带领全校师生举行五星红旗升旗仪式。

我们新中国的儿童,
我们新少年的先锋,
不怕艰难不怕担子重, 
为了新中国而奋斗…… 

歌声豪迈嘹亮,唱出了新中国儿童的自豪自信,唱出了幼小心灵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一年级班主任姓张,名字忘记了,二十上下,一张白皙美丽的瓜子脸上,总是写着温暖甜蜜的笑意,她用一颗金子般的爱心诠释了人间的真善美。

那是一个零下四十度的冬日,我课间去厕所,手指不听使唤,不能屈伸,百般努力也系不上裤腰带。上课的铃声声声紧催,只好提着裤子一路小跑,跑进教室,哆哆嗦嗦地对老师说:“我,我的裤子……”

老师眨动着两弯新月,柔和的目光似春风从我心头缓缓拂过,弯下腰来,先把衬衣慢慢拽到裤子里,把裤子提上来,扣紧腰带,又伸出手指,试试松紧,直到完全合适。最后把我的上衣抻平,系上下摆的扣子,笑吟吟送我回到座位。 

此时,长长的鼻涕不听话地流了出来,老师悄悄掏出手帕,为我轻轻拭去……这些动作轻柔而又温柔,我的头掩在老师的怀里,老师的粉腮贴着我的小脸,温暖而又温馨,和妈妈一样。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迅速涌遍全身,感激感动和感谢脱口而出:“谢谢老师妈妈!”

还有一次课间,我和同学压跷跷板儿,上课铃声突然响起,我俩竟不知所措,我悬在半空,他呢,坐在下面,两个人都愣愣地看着对方,我心一急,身子一斜,大头朝下摔到地上,额头上火辣辣地疼,用手一摸,一个鸡蛋大的包,手指上还有湿湿的感觉,不好了,出血了!我大哭着跑进教室。

此时,张老师已经组织上课了。见状,目光一下子焦灼起来。掏出手帕按住我的额头,一边对大家说“大声读课文,读十遍”,一边拉着我往卫生室跑……从此,我生命的年轮中永远铭刻下那双和妈妈一样焦灼的目光,那张温柔美丽的容颜。

同学之间没有不平等,没有歧视,没有冷漠,更没有算计,一颗颗幼小的心灵被真挚、善良、友爱的纽带维系着。

我和郭乃新,姚文才最要好,三个人同庚不同月,个子一般高,学桃园三结义,到野外堆了三堆土,各插上三支蒿子杆,结拜为三兄弟,几乎形影不离。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

我家兄妹七人(最小的妹妹没有挺过一场大病,七岁夭折),饭总是稀的,肚子够不着底,我长成了现实版的“小罗卜头儿”。姚文才常常留我在他家吃饭,姚妈妈不是蒸馒头,就是烙饼,吃过三天还回味不绝。

那时每人每月才一斤细粮呀!姚妈妈却舍得给我一个外人吃!几十年后我还记得她慈眉善目,耳边垂一缕花白长发……

姚姐姐是县剧团的名角儿,饭后我们三人便一同去剧院看节目。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认识艺术之美。她姐姐唱评弹尤为出色,有一段《嫁女婿》看得我们笑翻了天,至今还记得那词儿:

俺的那个爹娘,
他不如俺的意,
二十里外给俺找了个小女婿。
又小又秃又有疤拉又尿床……

结交了回民兄弟张凤祥,我更住到了人家,一住就是五六天,简直成了他家的孩子。

十冬腊月,冰天雪地,拉开他家的门,一束阳光便从张妈妈的笑脸照到我心上,她拉着我冻僵的手来到嗷嗷叫的火炉旁,她拖下我又凉又湿的棉布鞋,把我推到滚烫滚烫的牛皮纸糊的火炕上,她给我端来一杯刚挤出来的温热的羊奶……真想扑到她怀里,喊一声“老妈妈”!

在我心中,回民是世界上最诚实厚道善良的民族。当那个把我当马骑的白姓班霸用一块猪肉侮辱另一名回民同学时,我不再忍气吞声,而是挺身而出,报告了老师。

家贫,无书可读,三年级时结交了教师家庭出身的温延先。他家待人同样春风一般春暖,春花一样温馨,那浓浓的书香气息和读书氛围更是磁石一样吸引着我。他家住铁东,往返十多里,风霜雨雪从未拦住我的脚步。

我在他家一口气读完了《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等几百本小人书。到了五六年级,又结交了朱万桢,在他家如饥似渴地读完了三部名著的原著,让我得到了享用一生的精神食粮。

那时候集体活动特别多,我们在活动中尽情享受团结的快乐,友爱的快乐,劳动的快乐。集体主义的光辉,照彻每个人的心扉。

朔风割面,冻云黯淡,我们高举着火炬旗,踏着冰雪,唱着少先队歌儿,来到火车站帮助工人卸甜菜,品尝到装卸工人的艰难。互相协作,你装我抱,我装你背,享受到合作的快乐。午饭是自带的,找一个向阳背风的货堆下,互相品尝各家的“美味”,我平生第一次尝到了白菜包子,咸鸭蛋这样的奢侈食品。

金风萧瑟的时节,我们到农村支援秋收,从落了雪的玉米秸上掰玉米,伸不开手指,冻得直打牙鼓,可苦中有乐,大家在劳动比赛的欢呼声中享受竞争和劳动的快乐。

大家对彼此的缺点,过失十分包容。有一天晚上,我不小心尿了床,凉了被子才出工,结果迟到了。同室的同学出面替我掩饰,几位先到地头的好友出手相助,帮我顺利完成掰玉米任务,一束束冬日的暖阳带着热流照进了心窝。

在爱和善的春风春雨中成长,我的少年时代,胜似夏花!

初中毕业照,从左至右第二人为笔者

02

“少年意气强不羁,虎肋插翼白日飞。”

进入初中时代,生命翻开了无比璀璨辉煌的一页。

我就读的学校是一所新建的初中一一肇东三中,位于县城的西南角,而我家却在东北角,相距十几里,我却没有距离感,只有亲切感;学校只有一栋教学砖房,设备极简陋,却是我心中的圣地!

建校用的每一块砖,是全城中小学生亲手从砖厂搬来的,两地相距十五六里,我们每人只搬两块,却歇了十几次,走了一小天呢!那一天,大街小巷里,全是搬砖的中小学生,小的帮大的,男生帮女生,空中俯视,那是一条前不见首后不见尾的团结勤劳友爱的蚂蚁队伍呵!唉,若永远象蚂蚁一样该多好啊!

四周亭亭如盖的白杨树是我们到苗圃亲手挖出树苗,肩扛手提,运回校园又亲手栽下的;画屏也似的榆树墙是我们自己拿着口袋来到榆树林子里,撅着屁股,一针一线地穿起榆树钱儿,然后再一把一把地撒到土里长起来的。千树万树,一枝一叶总关情。

那里的风景是美的,那里的人更是美的。从校长老师到同学,我遇到了人间最美的灵魂。

老校长叫葛永恩,一年四季穿一件洗得发白的四个兜灰上衣,刚届中年的脸上写满沧桑,年年冬季扎着一条旧围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普通劳动者形象。从来没见他发过脾气,却不怒而威,令人敬而远之。

有一次他疾步在大街上,走在人行道上的我远远见到,飞也似跑到他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喊道:“校长好!”他却愣没发现,照样低头走自己的路,令我尴尬了半日。

教导主任刘国庭,天天晃着光秃秃的脑门到班级听课,有一次坐在我身边,下课时,特地纠正我拿笔的姿式,让我受益终生。他们都是令我们从心里往外尊敬的师长,大贤,大儒。

语数外天地物生化,每科老师都是那么优秀,把课讲得出神入化,每一科都为我展现了五光十色,花团锦簇的世界,每一科都成了我尽情享受的艺术殿堂。

最喜欢的是代数,很快担任了代数课代表。老师叫刘长富,刚刚从哈师院毕业,讲课激情四射,数学课简直成了艺术课。我呢,自习课遇到难题,就走到黑板前,模仿他的样子,声情并茂地讲解,成了他的小助教。

后来,《青春之歌》《红岩》《野火春风斗古城》《红旗谱》《烈火金钢》等红色书籍在同学之间风传,我们象春蚕咀嚼桑叶一般从中汲取营养,树立宗悫之志,愿乘长风破万里浪。象江姐那样为信仰英勇不屈,像抗日志士那样斩尽外侮。“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从初一到初三,六个学期,几乎每个学期我的各科总成绩都独占鳌头。班主任高连升老师,对我格外器重,先后让我担任了文艺委员,学习委员,班长。并多次被评为优秀学生和优秀学生干部。那时候,只要你才华出众,奋发向上,就被老师和学生认可。所以我“春风得意马蹄疾”,岁岁看尽长安花。

至今还记得,每当排队去参加活动时,我便扯起破锣嗓子起头唱歌:“日落西山红霞飞,唱!”于是歌声直干云霄,前后相邻的班级也毫不示弱,唱起了同一首歌,歌声此起彼伏,载满大街小巷。

学雷锋运动把友爱友善发挥到极致,有个叫吕淑娟的同学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放学路上护送一位老大娘回家的事被编成文艺节目广为流传。当此时也,人心向善,人心向美,真个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县里经常举行文艺汇演,大合唱比赛更把人心向上的好风气推到了高潮。“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这两句歌词正是那个时代的真实写照。

演唱活动把大家更紧地凝聚到一起,高音部,低音部,男声部,女声部,少了那一部都不成,百十多人组成的合唱团,少了谁都不行!

由于我们的服装和唱风别出一格,年年第一。

《黄河大河唱》独领风骚。至今还记得指挥徐继先老师先是轻轻一指男低音:“挥起大刀长矛!”又一指女低音:“挥起了大刀长矛!”渐次指向男高音和女高音,于是便掀起滚滚长河大浪,惊涛阵阵拍岸,声势击天撼地……洗星海的旋律被我们演绎得淋漓尽致!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当年我是班长,而团支书是校花刘玉霞,她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明善睞含情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春柳袅娜。自幼父母双亡,寄养舅家篱下,与林黛玉有一比,同样内心悲苦,自有一段风流态度。

初二与部分同学合照,中间左二为笔者,前排左一为团支书刘玉霞

我们在一起研究工作,共同组织班级活动,难免撞出感情火花。经常是,我主持,她柔声细语地讲话,语声如流水绵长而叮咚清脆。或她主持,我慷慨陈词,英气勃发。金男玉女,自有一种快意和自豪在心头。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我俩放学回家是一路,常常送她穿过黑黑的长长的窄巷,来到她家小院门口,看着她甩着长长的油黑的大辫子走进院内,再用娇羞的莺声燕语隔着木板门对我说:“回吧,注意安全!”我心中便涌起无限的遐想和幸福感!

后来,她转到了哈尔滨三十六中,我曾经到哈尔滨去看望她一次,彼此自是心照不喧,却从未捅破心中的窗户纸。

五十年之后,我们又相遇了。她告诉我,当年她对我印象最为深刻,日日盼望着我能够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晚年得了心脏病,一次突发心梗,生命垂危之时,她对自己说,我不能死,我还没有看到陈新华,凭了这个信念,一直等来了救护车,又活了下来。

真没想到,对我的思念竟然化成了她生存下去的勇气!她曾装饰了我的少年梦,我却装饰了她半生的梦!

初一初二两个三百六十五天,我的青春日日春风春雨,晴空丽日,此乐何及!

03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小时候背诵韩愈的左迁诗,不知也不问何意,到了初中三年级,入团被拒,生命陷入低谷,才于苦痛中有所悟。

那年,我到了入团的年龄,团书记给了我一张表儿让我填写,上面写着“共青团积极分子填报表”。其中有一栏是家庭出身。我不知如何填写,回到家里问妈妈。

妈妈神色凝重地对我说:“孩子,咱不入那个团了,当个好学生就行了。” 

“咱们家到底是什么成分?为什么我就不能入团?”

妈妈叹了一口气说:“咱家呀,是富农,属于剥削阶级,凭着这个成分,你永远入不了团。”

“什么?咱家是剥削阶级,咱家都穷成什么样子了?怎么成了剥削阶级?”

“那是上一代人的事儿,我也说不清,也看不明白这社会……不是妈妈泼冷水,你就不要再要求进步了。”

下乡部分知青合照,后排左一为作者,中间右二为好友张福林

从此我便一头走进无边无际的阴霾之中,没有阳光,没有月光,没有晴空。

团员积极分子撒销了,班长撒职了,评优的资格失去了,说是“有成份论,不唯成份,重在政治表现”,实际操作只重成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天经地义!

但是,政治生命被裭夺了,还有学习生命!正常学习并未受到影响,且以高分考入省重点高中。

高一年级,除了团支部,老师和同学并不知道我的家庭成份,由于学习突出,尤受各科老师垂青,担任了几何科代表,作文时常被当作范文讲评,身边又拥有了武学义,曲秀春,吕俊平等好友。还结交了初中三大才子李景宽,邓宪芳,李汉君,常聚陋室,描山绣水,歌诗唱和,快意人生。

后仿程门立雪,拜师三才子的老师,当时便名扬天下的作文指导名家王浴海先生,苦学妙笔生花术,沉醉于气象万千的文学世界。我又有了一份生命一一文学生命!

生活又充满了阳光。

“一从大地起风雷,便有精生白骨堆。”高二年级,一场政治风暴突然降临。“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在工作组、党支部和团支部的操弄下,一向可亲可敬的老师成了牛鬼蛇神被揪斗,被游街,被打倒,甚至被打残!

很快,学生中的地富子弟也被揭发,被批判,成了铁笤帚横扫的对象!我是全班被公开横扫的第一人,本就战战兢兢的灵魂突然濒临死地!尚有被划为右派的二十人排队受戮。

政治生命,学习生命,文学生命,尽被裭夺,我的美好生活断崖式划上了休止符。

曾经的崇高信仰,高尚的价值观,美好的社会主义道德,和谐的社会风气,狞笑声中,灰飞烟灭。那时一个响当当的口号是打出一个红彤彤的新世界,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美好世界反而为黑色黑暗的,丑恶罪恶的!

从此,人生不再如初见。

而捣毁这一切美好的魔鬼有我的发小,我的同窗,甚至有我曾经的好友。温情脉脉一下子面目狰狞!美好的人性,一夜之间便毒化为恶,为魔,为孽,为虎兕!

不过,真正的善者无论遭遇多大的毒风邪雾也自能守善如初。

我最好的学友武学义,揭发会上守口如瓶,从不置喙;张福林,陈月琴甘冒巨大风险,居然让我也以红卫兵的名义,千里迢迢去北京见毛主席,这更是我梦中也未敢想象的!

钢铁造反团合影

当我忐忑不安地走进钢铁造反团团部,团长周宝成毫不犹豫地欣然接纳了我。周兄时方弱冠,饱读诗书,仁爱敦厚,有运筹帷幄的大将军气度,声称自己是铁杆保皇派,谁的反也不造。他用人用长,安排我到小报组专门写文章,使我免遭派性斗争的冲击。

组里大才子于驰龙,王海泉,大才女范敏烨和刘云待我亲如兄弟姊妹,指点江山之余,偃仰啸歌,逸兴遄飞,让我在倍受凌辱伤害之后,重获人生尊严,重享文学乐趣。峥嵘岁月,相逢恨不知音早。

这些兄弟姊妹呀,在我艰难的青春岁月里给我人间温情,人生希望,成为我的一抹朝阳。

有美好人性的地方,就有美好的人生,社会就有光明!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将入中年,历史逆转,真善美整体回归社会,美好社会风气涅槃重生,每一个生命重新走入艳阳天。

垂暮之年,常常怀念那段远胜夏花的青葱岁月!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处秋风悲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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