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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鲁达《第十五首情诗》

智利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聂鲁达是20世纪智利的一位天才诗人。他13岁开始发表诗作,19岁发表第一部诗集《黄昏》,20岁发表成名作《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自此登上智利诗坛,1971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马尔克斯曾公开赞颂聂鲁达的诗歌:
聂鲁达书写任何事物都有伟大的诗篇,就好像弥达斯王,凡他触摸的东西,都会变成诗歌。
如果把人生分为上下两场,聂鲁达的人生就是:属于爱情的年轻的聂鲁达,和睿智的晚年聂鲁达。
聂鲁达的很多情诗都是爱的绝唱,他的名字几乎也成为情诗的代名词。他20岁时写就的《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是他在全世界范围内最受读者欢迎、流传最广的诗集,至今在全世界长久回响。




聂鲁达《第十五首情诗》


你沉默不语我更喜爱,象你不在我眼前,

你远远倾听我的动静,我的声音却追不上你,

仿佛你的眼光已经离去,

仿佛一个甜吻把你嘴唇封闭。


一切一切,浸透我的心灵,

你从中浮现,跟我心心相印。

梦幻的蝴蝶,仿佛你就是这个字:忧伤,

仿佛你就是我的灵魂。


你沉默不语又遥远在望,我更喜爱,

柔声细语的蝴蝶,你象倾诉怨艾,

你远远倾听我的动静,我的声音却追不上你。

请让我随同你的沉默不言不语。


请让我也怀着你那种沉默向你诉说衷情。

它象灯光一般明亮,象戒指一般简朴。

你仿佛夜晚一样,沉静又密布繁星。

你的沉默有如星星,遥远而又纯净。


你沉默不语我更喜爱,象你不在我眼前,

你遥远而又痛苦,仿佛已经死别,

那你再说一句话,再露一次笑,我就满足,

我很高兴,高兴这绝非永诀。

林 一 安 译

这是一首为作曲家谱曲、在智利民间广为吟唱的诗,选自诗集《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是聂鲁达写给他第一个恋人阿尔维蒂娜·罗莎·阿索卡尔的许多情诗中最使他喜欢的一首。当诗人写下这首诗时,他们还是不到二十岁的青年。爱情的甜蜜芬芳从诗行溢出,如歌如诉的细语柔情使诗句富有音乐美感。
沉浸在热恋中的诗人,面对他深爱着的沉默不语的姑娘,更激起诗人爱的热烈。作为恋人的诗人,似乎只有在诗中反复吟诵矜持少女的沉默才能满足抒情的需要。在情绪的表述上,诗人采用第一人称直接道白的手法,不去着重营造意象、寻找比喻和象征。真情的单纯使诗人只选择了两个比喻来衬托“你”的沉默,一是忧伤的、细语的蝴蝶,二是沉静纯净的星星。这两个形象使少女之沉默闪出神秘幽思之光,更使人倾心动情。而全诗更多是采用音乐般的直白,调动起语言的魅力使感情充满宁静、沉和的意蕴。未尾一节中将死别喻生离,使诗情猛然上升、浓缩,表现爱之真之深之烈。
本诗的另一个表现特色是机巧的时空错位。诗的第一句“象你不在我身边”告诉读者那沉默不语的“你”应是在“我”身边的。诗的第三节“你沉默不语又遥遥在望”,“我的声音却追不上你”,似乎“你”又不在身边。未节中“你遥远而又痛苦,仿佛已经死别”,“高兴这绝非永诀”等句也证明了“你”确实与“我”在生死别离中。诗人创作这首诗时,“你”即阿尔维蒂娜·罗莎·阿索卡尔小姐正在遥远的法国求学,双方处在热恋的幸福与分离的痛苦交织中。往昔相聚时“你”的沉默楚楚动人,今日在离愁中“你”仍沉默不语,“你”的形影却时时来访,“你”的艾怨忧伤绕人心际。诗人巧妙地将往昔与今日,回忆与现实交织在一起,组成既模糊又清晰、既宁静又骚动的思念时空,让真挚深沉热烈的爱情注满这个时空。
本诗是诗人早年的作品。当时诗人正摆脱现代主义的影响,注意形象新鲜、比喻生动、诗句自然而富于节奏和韵律,注意真情实感。可以看出,这时的诗人受传统的浪漫主义的影响是比较明显的。(王 川 平)



岳飞《满江红》

怒髮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岳将军此词,激励着千古中华民族的爱国心。当我二十多岁时,正值国破家亡,华北沦陷,豁着性命设法偷听那微弱的无线电传自千万里外的抗敌卫国之声,那低沉而雄壮的歌音,唱的正是这首词曲,我从此才更领受到它的伟大的感染力量。
上来一句四个字,即用太史公写蔺相如“怒髮上冲冠”的奇语,表明这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此仇此恨,因何愈思愈不可忍?正缘高楼独上,阑干自倚,纵目乾坤,俯仰六合,不禁满怀热血,激荡沸腾。而当此之时,愁霖乍止,风烟澄净,光景自佳,翻助郁勃之怀,于是仰天长啸,以抒此万斛英雄壮气。着“潇潇雨歇”四字,笔致不肯一泻直下,方见气度渊静,便知有异于狂夫叫嚣之浮词矣。
开头凌云壮志,气盖山河,写来已尽其势。且看他下面如何接得去?倘是庸手,有意耸听,必定搜索剑拔弩张之文辞,以引动浮光掠影之耳目——而乃于是却道出“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十四个字,真个令人迥出意表,怎不为之拍案叫绝!此十四字,微微唱叹,如见将军抚膺自理半生悲绪,九曲刚肠,英雄正是多情人物,可为见证。功名是我所期,岂与尘土同轻;驰驱何足言苦,堪随云月共赏。(注意,此功名即勋业义,因音律而用,宋词屡见。)试看此是何等胸襟,何等识见!今之考证家,动辄敢断此词不见宋人称引,至明始出于世,则伪作何疑,云云。不思作伪者大抵浅薄妄人,笔下能有如许高怀远致乎?
词到过片,一片壮怀,喷薄倾吐。靖康之耻,实指徽钦蒙难,犹不得还;故下联接言臣子抱恨无穷,此是古代君臣观念之必然反映,莫以今日之国家概念解释千年往事。此恨何时得解?尘土功名,三十已过,至此,将军自将上片歇拍处“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之痛语,说与天下人体会,沉痛之笔,字字掷地有声!
以下出奇语,寄壮怀,英雄忠愤之气概,凛凛犹若神明。盖金人猖獗,荼毒中原,只畏岳爷爷,不啻闻风丧胆。故自将军而言,匈奴实不难灭,踏破“贺兰”,黄龙直捣,并非夸饰自欺之大言也。“饥餐”、“渴饮”一联,微嫌合掌;然不如此亦不足以畅其情,尽其势,未至有复沓之感者,以其中有真气在。
论者又说:贺兰山在西北,与东北之黄龙府,千里万里,有何交涉?即此亦足证明词乃伪作云。我不禁再拜请教:那克敌制胜的抗金名臣老赵鼎,他作《花心动》词,就说:“西北枪未灭,千万乡关,梦遥吴越。”那忠义慷慨寄敬胡铨的张元幹,他作《贺新郎》词,也说:“要斩楼兰三尺剑,遗恨琵琶旧语。”这都是南宋初期的爱国词人,他们说到敌人金兵时,能用“西北”、“楼兰”(汉之西域鄯善国,傅介子计斩楼兰王,《汉书》典故),怎么一到岳飞,就用不得“贺兰山”(在今宁夏以北阿拉普旗区),用不得“匈奴”了?我自然不敢“保证”此词必定真是岳将军手笔,但用那样的逻辑去断言此词必伪,怎敢欣然而同意呢?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一腔忠愤,碧血丹心,肺腑倾出,即以文章家眼光论之,收拾全篇,神完气足,无复毫髮遗憾,诵之令人神旺,令人起舞!
然而岳将军头未及白,敌人已陷困境之时,遭奸人谗害,使宋朝自坏长城,“莫须有”千古冤狱,闻者髮指,岂复可望眼见他率领十万貔貅,与中原父老,齐来朝拜天阙哉?悲夫。
此种词原不应以文字论短长,然即以文字论,亦当击赏其笔力之沉雄,脉络之条鬯,情致之深婉,皆不同于凡响,倚声而歌之,亦振兴中华之必修音乐文学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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