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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 | 谢悦:​北大荒下乡腐败记

关注本号☞ 新三届 2022-05-22


作者简历

本文作者


谢悦,原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二师十五团六九届北京知青,1978年参加高考,1982年毕业于北师大中文系。先后任职中国青年杂志社和管理世界杂志社,编审,2013年退休。


原题

当年下乡腐败记




作者:谢悦



第一回

台上拍马一步登天

笔端吹牛逃离下地


话说公元1970年岁尾,神州大地风起云涌,阶级斗争如火如荼。其时全国上下大搞路线教育,笔者上山下乡的北大荒边鄙小山村,自非世外桃源,也须大会小会全体上阵。团宣传股庞股长亲临坐镇,各班推举一人准备发言稿,克日上台,对连干部依次进行路线讲评。农工二排四班的发言,派到了本人头上。

本人时年一十七岁,人事未谙,却因运动洗礼,粗通政治正确之道。于是一夜苦思,独出心裁,将每位领导的优缺点,各攒一字概括之。比如指导员优点一个“高”字——政策和理论水平高;缺点一个“官”字——太高了不免有些脱离群众。连长优点一个“干”字——埋头大干苦干;缺点一个“累”字——太干了不免忘记劳逸结合。副连长一个“严”字——对人对己严格要求;缺点一个“粗”字——太严了不免忽略工作方法。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且说大会这天,本人站到台前,擎着发言稿照本宣科。六位连队领导每人优点一个字缺点一个字,只听得台下鸦雀无声,唯说到分管食堂的副连长多管馒头窝头,少管人头,引来哄堂一笑。及至发言话音甫落,全场掌声顿起,经久不息。只见庞股长站起身来,面向台下问道:“发言好不好?”全场暴雷也似应道:“好!”一时间我竟飘飘然不辨今夕何夕,却情知这马屁已然成功。便是从这一刻起,本人一步登天,先被庞股长带回机关,在宣传股报道组实习若干月,返回连队不多日,便荣任文书兼通讯员,从此逃离下地干活之苦。

当年谁不曾鲜肉过——下乡半年之际在团部留影


我之前两任文书兼通讯员都是上海高中知青,比起他们的精明和善于交际,我这小学生的成色相差甚远。不必说内政外交一概上不得台盘,便是给领导伺候茶水,也常不得要领。当时我和指导员住在连部,有知青探家回来送南京板鸭一只。据我所知,板鸭是腌过的,上锅蒸即可。指导员却道,你不懂,我来弄。遂亲自动手,就在连部的小屋内,油盐酱醋煎炒烹炸一番表演。板鸭出锅刚盛到饭盒里,我一个不留神全体打翻在地,弄得连部满屋飘香。指导员哭笑不得,说句算了算了,一只煮熟的鸭子就此飞去。

鸭子按下不表,且说有位北京知青回家探亲,返回连队的头一件事,便是向我大兴问罪之师:“你小子干的好事,把我坑惨了!”我不解何故,忙问端详。盖因知青探亲回城,例由文书开具探亲证,到所在街道备案。这知青兄弟二人都在本连,名字仅一字之差。回京探亲的是哥哥,我在探亲证上错填了弟弟名字,发现之后顺手涂改,却忘记在涂改处盖上公章。这位仁兄到京后去街道报备,被人火眼金睛,发现了私改探亲证的不法行为,认定此乃恶意返乡,当即出动警察蜀黍,将该犯先隔离再拘留,老兄有口难辩。后来有一起回京探亲的知青找到派出所,颇费了一番唇舌,才将他保释出来,却已在号子里蹲了半日。

虽因错一字而翻车,却有当初发言的一字之功,连队领导量材使用,只让我舞文弄墨,从各种文件材料到年终总结,整日价蹲在屋里写写写,免去了无尽的风吹日晒下田劳作之苦,令身边的知青羡慕不已。说来也巧,自从本人当上文书,我连竟连年被评为四好连队。众人皆道,四好连队是这小文书的年终总结吹出来的。此话固然中听,我心内自也明白,四好连队其实那是人家干活干出来的。只是当时大家都在干,至于能干到四好连队的地步,我这年终总结的吹牛,却也不无寸功。因此尽管糗事频出,文书倒也一直当了下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栈道明修直播带货

陈仓暗度恶意返乡


话说我的文书兼通讯员,除了耍弄笔杆,另有一项任务,便是负责连队文秘,及上下级之间的通讯往来。此处不得不说,在那样的年代,连队的领导可谓开明之极。文书好歹入了干部之列,且经手文秘,家庭出身和政治面目乃当时基本要求。而本人出身摘帽右派,亦且非党非团,却登堂入室跻身连队特权阶层,头们总是担了若干政治风险。

然而本人却辜负了领导的青睐。当上文书之后,渐渐的放肆起来,乃至明目张胆,利用职权谋干起私人勾当。

却说农业连队最为繁忙的四个时节,乃是春播夏锄麦收秋收,此时人人下地干活,连队领导也不例外,我自然不好在连部高坐。不过毕竟身为文书,来去自由,上午到地里转转,下午再回连部,反正谁也不知连部有何大事要办。这年春播时节,农工排抽调几个青年去机务排支援播种,我有时也跟着去起起哄。无人指望这文书能帮上什么忙,而我却怀揣上方宝剑,要到第一线发掘素材,回来撰写报道。

有人干到中午,身上的香烟抽光了,见这文书无所事事行动自由,便来商量,能否去小卖部买几包香烟。我一径跑回连里,先在宿舍小憩片刻,随后去小卖部买了香烟,顺便还去食堂捞上几个剩包子,一并带到田间。要知跟车播种最耗体力,况是长身体之时,胃口正如无底之洞,有一哥们一顿干掉两个肘子七碗豆浆。午饭过去几个小时,正当众位饥肠辘辘且烟瘾大发之际,包子香烟适时出现,直如雪中送炭,哥几个感谢不尽。他们那边忙着播种,我这边忙着夹带私货,想来直播带货,便是起源于此。

此后每每农忙,但凡距离不太远,我便往返穿梭于连部地头之间,公然夹带各种私货,香烟干粮应有尽有,甚至还将知青的家信送到地头,分明温暖哥一枚。人家却也投桃报李,写了篇表扬稿登在连队的黑板报上,那题目叫个什么《地头文书》。

当文书躲风躲雨躲干活


发展到后来,私货又有创新。有一年上山打火,一名知青烧伤,住进团部医院。因我常跑团部取文件,他便让我替他给连队的一位女知青捎封信。女知青收到信后,又让我替她给那男知青捎回信。其时男女知青私下交往,要冒抓黑典型风险,我却从这风险中,获得了无穷乐趣。以后有调到团部的知青,所交女友尚在连队,得知这文书兼有红娘功能,便也使唤起来,鸿雁传书竟成了我文书工作的固定内容之一。而我自己在北大荒八年,却从不曾给哪一位女生写过信。

再到以后,恶意返乡的勾当也冒出来。有位知青去部队当兵,领导不批准。他来找我商量,决定不辞而别。我利用去团部公干之机,将他偷偷送到鹤岗火车站。本以为此事神不知鬼不觉,谁知却被团军务股温股长撞见,通知了连里。回连后指导员问我去鹤岗车站做甚,眼见东窗事发,只好从实招来。为争取主动,趁指导员尚未发作,我抢先交上一份检查。此招果然大收奇效,在全连大会上,指导员竟然对我大加表扬,说是该同志认识深刻。

没过多久,一位女知青的父亲患了癌症,领导却不同意她回家探望,她找我们商量对策。走,马上就走!当晚我和一位本地青年趁着月黑风高,一人一辆单车,轮流驮着那女生,在没足的雪地上一步三滑,连夜赶了几十里山路,将她送了出去。有了上次的经验,事后不待领导发话,检查主动交上去,于是乎继续受到好评。

多年后我才想明白,当年领导放我一马,并非检查写得好,实因当地基层干部,对知青遭际未尝不抱有同情,只是情势所迫,碍难越界,故身处两难之境。而我之所为,恰为他们解了困。

只是那以后我的工作又增添了新内容:替本连知青写检查。若是有案可查,可知寻衅滋事打架斗殴也好,犯上作乱图谋不轨也罢,举凡当年本连知青的各色检查,往往出自本人手笔。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抢残羹政委听闹剧

偷美味主任是同谋


话说当文书的好处,除了免去出大力流大汗之苦,沾油水之机也较其他知青为多。但凡连队来了客人,食堂添几个菜招待,端茶送饭全由本人应承。客人吃饱喝足,剩下的自不会打包带走,这便使我获得利用职务之便尝脔的机会。虽说是残羹剩炙,也比日常伙食的油水大了许多。

却说这天团里的张政委来连队视察工作,食堂照例预备了几个菜。中午张政委就在连部吃饭,许是他的胃口欠佳,吃了几口便撂下筷子,到里屋休息去了。这下我来了精神,兴致勃勃打扫战场,将剩菜倒进一个饭盆,盘算着先找个地方藏好,然后拉上要好的哥们儿慢慢享用。

不想端着饭盆刚刚跨出连部,冷不防一群人杀将上来,我尚不及反应,手里饭盆已然被缴了械。原来连部和农工排知青男生宿舍同在一栋房中,大家探知张政委在连部吃饭,料知成果必定丰硕,早早在走廊里埋伏下一支人马,我一出门便落入埋伏圈。我生怕屋里的张政委听出端倪,不敢抢夺声张,只好眼睁睁看着战利品落入他人之手。

岂料这群大爷得手之后,丝毫不给我面子,立马在一墙之隔的宿舍里展开争夺战。偏偏隔墙的顶部有条大大的裂缝,那屋放个屁这屋也清晰可闻,片刻间争抢吵闹与饕餮之声,朗朗传进张政委休息的房间,有如非洲草原上群兽争夺猎物。我清清楚楚听见有人喊道:“别抢了,压着我啦!”忍不住偷眼观瞧张政委,却是漠然不动声色,兀自躺在那里闭目养神。我不禁暗自佩服,还是领导有定力。只是到口的美食被平白打劫去,着实有些肉疼。

当然也有得手之时。一次连队要办粉坊,而我们连没有会制粉的人,便从外连请了漏粉师傅,在马号传授技术。这次食堂给客人准备的是红烧肉和炒鸡蛋,还是由我负责送到。有了上回的教训,我深知先下手为强的必要。于是串通另一个北京知青,由我从食堂端出红烧肉和炒鸡蛋,他偷偷从食堂拿出四只空碗。经过马号前的小河沟时,我俩迅速将红烧肉和炒鸡蛋一分为二,分出的一半装在碗里扣好,藏到桥下的草丛中,然后若无其事来到马号。那位漏粉师傅见我们送来酒肉显然很高兴,连声说你们太客气了;我心里说,不客气,见面分一半。接着我和那位老哥跑到桥下取出战利品,回到宿舍里,整了点小酒,美美地过了一把瘾。

返城回到北京后,那老哥任职公检法机关,退休前的职务乃检察院举报中心主任。只不知这位专门负责贪污腐败举报事宜的主任大人,还记得当年与我共谋“贪污”红烧肉和炒鸡蛋的案件否?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

为人师贪嘴常卧床

作西席过年不添堵


话说1973年春家父病重,我借探亲假之机回家照顾,延宕了一年之久。及至来年返回连队,文书工作早被别人顶替。对此我已有思想准备,大不了再交一份检查,重下大田去当农工。

出乎意料的是,领导并无多话,径直将我安排到连队学校教书,依然算是特权阶层,而且比起文书,油水并不见少,只是提供者换了学生。

只说端午佳节,当地并无粽子龙舟,却有赠蛋之风。五月初五这天,全校学生争相给老师馈送鸡鸭鹅蛋,还要互相攀比,看谁送得多。有那低年级孩子守在墙角,见老师路过,红着脸赶上前来,将鸡蛋与鼻涕一起塞入老师手中,掉头便跑。更有年纪小的,因送的鸡蛋比其他同学少,竟至赧然而泣。——当地民风之纯朴,于此可见一斑。我们当老师的知青,每逢佳节倍吃蛋,宿舍中数日蛋壳铺地。

学生纯朴,老师则未必然。且说这天我在校长家贪杯过量,趴在宿舍卧床不起。学生闻讯,络绎来看望,送的罐头点心鸡蛋占了半个铺。我因饮酒伤胃,只便宜了同寝室的知青,替我消受数日。我恢复不几日,同宿舍的北京知青常老师又闹将起来,他们班的学生再接再厉,于是罐头点心继续由同宿舍知青消受。以后戏份愈演愈烈,我们但凡感到鲁智深上五台山,口中淡出鸟来,便商议由谁病上一病。这次常老师道你先病,下次我再对常老师说该轮到你了。我俩如此这般轮流患病,而学生们你来我往的探望不曾少懈,宿舍的罐头点心也便源源不绝。须知以当时当地的生活水平,人们平日断不肯以罐头充饥解馋,我们生一场“病”,不知要动用学生家里多少开销,方可满足那无耻的口腹之需。

转眼间到了1977年大年三十,此时部分知青已经返城或调走,尚在连队的也借此春节回城与家人团聚。我因组织学校的春晚,不得脱身。除夕日蜷在清冷的宿舍中,听得户外鞭炮之声此起彼伏,想到数千里之外的亲人不得团聚,不免心内添堵。正自寂寞惆怅之际,有学生寻到宿舍,拉我去他家过年。我欲待不去,他却说家人知道我不善饮白酒,特地去鹤岗买来啤酒,令我推辞不得。这一晚学生全家人围着我一个,置酒添菜,嘘寒问暖,遂使思乡愁绪一扫而空。这是我在北大荒度过的最后一个除夕,至今思之,依然感念不已。

回头却说1976年五一六那天,我和常老师前往佳木斯,为学校购置教具。适逢佳木斯全市大清查,因我忘带边境居民证,二人在火车站被工人民兵持枪关押进地下室四个小时。回到连队,余悸未消,唯有继续生病,靠了学生送来的各色美味压惊。恢复高考之后,因为当过教师,我二人都考进北师大中文系,住在一个宿舍楼里,此时便只能在闲聊中回味学生的罐头点心了。

老常退休前,干到了人民美术出版社的社长。去年夏天,我与常社长回北大荒与学生们重聚,当了学生之面,常老师和谢老师互相揭发当年装病骗嘴吃的劣迹。万不料学生却道,我们才不管真病假病,只是想找机会向老师表示心意。听了此话,倒令我们这两张曾经为人师表的老脸,一时不知何处安放了。

两个骗嘴老师和他们的学生 

列位看官:休道当年知青上山下乡,尽是生趣盎然满目确幸;如在下这般的幸运儿,不过凤毛麟角。多数人矻矻于风尘之中挥洒数载青春,至今仍须为当年的自己还本付息。我连知青聚会之时,座中男生腰腿无恙者,唯笔者一人:此即为明证。

历历往事,如在目前,本待细数,总有几分犹豫彷徨,未免欲说还休。并非担心纪检监察倒查五十年,只因当初的陈年烂账,小打小闹而已,委实不足挂齿;比起如今各色苍蝇老虎,诚乃小巫之见大巫,忝在腐败同列,思之不免汗颜。

后人有诗叹曰:

一把心肠论紫朱,
无为有处有还无。
小巫羞晒当年事,
只恐无颜见大巫。

两个骗嘴老师和他们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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