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期 | 你见过19岁的康里子山和他大哥的真迹吗?
编者按:
学界从未认定过一件20岁之前的宋元大家真迹,本期,用一条特殊路径,敲定一件19岁的康里巎巎信札。与此同时,再揭秘一件其兄的真迹,康里兄弟,史称“双璧”。其兄书迹,被认为早已湮灭,孰料,它竟稳藏于故宫博物院。数百年来,是一种“见面相逢不相识”的神秘存在。作 者:吴 斌
康里巎巎(1295~1345),字子山,色目人,是元代著名书法家。他活了51岁,存世真迹有十多件,基本上全是中晚期的行草,它们迅疾又俊朗,且风格稳定,比较容易辨识。
凡事常有例外。在东京国立博物馆,有一件巎巎的信札,竟是学黄山谷,并稍参赵松雪。它游离于已知风格之外,十分突兀,使人颇费思量,这就是《与彦中郎中札》。目前,仅能把它归为早期,却无法判断它早至何时。
释文:
彦中郎中吾兄心契。相别两月余,不胜渴仰。前知彦中到家,未审二令尊康强否?洎台候复何如?不肖托庇,苟安如常,不劳记念。石展事望于家兄处达知。得与衡叔一封记事嘱之佳。王公处彦中亦当与一封记事。又库中钞望彦中于家兄处说得,宽至冬间,甚幸。不肖僣言得罪,惟吾兄不见责也。如无用之辩,不急之察,顾弃而不治为妙。台性太刚直,人不能堪,自今请小加收敛,则尽善矣。比由参会,伏乞善加保爱,不宣。康里巎再拜。彦中贤友心契。九月廿三日记事。
对译白话大意:
彦中郎中吾兄:分别两月多,很是想念。来信知您到家,不知二老身体可好?我一切都好,不劳挂念。石展的事情,您可以从我哥处了解。衡叔和王公那里,您可以分别写信过去。“库中钞事”,请您和我哥再沟通,如冬季前办完,就太好了。我说几句不当说的话,请勿见怪。无用之争,不急之察,还是不理为妙。您太刚直,别人会受不了,如能少加收敛,就尽善了。多保重,不多说了。九月二十三日。
此札无署年,所述是亲友间事。巎巎的史料留存少,札中之事于史无征。艺术史研究,遇到这种情况,就比较棘手。孤悬一个点,上下无靠。
既然无路可走,那不妨重开一个议题。暂时离开巎巎,引入另一件元代方回的《得教帖》,这是故宫博物院的藏品。
▲ 元 方回《得教帖》 前半局部
故宫博物院 藏
方回(1227~1305),字万里,安徽歙县人。他是宋末元初的文人,比巎巎大68岁,去世时,巎巎11岁。二人没有现实关系。
显然,《得教帖》学的是赵体。对其书风,王连起先生解释道:“此书似受赵孟頫影响,在兰亭上下过工夫,虽然他(方回)比赵孟頫大27岁,但这并不奇怪,一是时代使然、风气所致;二是他与赵孟頫有交往,极佩服赵书。”
比赵孟頫大27岁的文人写流利的赵体,是否符合常理,姑且不论。我们先看看《得教帖》的内容,并择要译出白话大意。
《得教帖》原文之一:
回顿首再拜。彦中贤友足下。回闰三月初三日,张宣使迴,得教帖,敬审吾友动履胜常,熹慰,熹慰。在彼每事深荷垂意,批报详尽,倍感,倍感。不肖渌渌蹈旧,无足可言,但每事怀干渎之罪,幸恕察。前月间,刘持卿便曾奉状,想达听览矣。都中亲戚想一一皆安,行人葱葱,不及作书,乞致伸敬,凡百尚期作成,便乞赐批。视兹因便,略此以闻。未由侍教,珍重,不宣。闰月初九日。
对译白话大意:
回顿首。彦中贤友。闰三月三日,张宣使带来了您的来信,知道您一切都好,我很欣慰。上月,刘持卿捎去我的信,想必您已收到。大都的亲戚们想来安好,我出门在外,就不一一去信了,请代为致意。闰三月初九。
《得教帖》原文之二:
所喻库中钞事,不肖非不知各家之难,但不肖过日生受,典当俱尽,想足下岂不知不肖者?必有故而然也。若得完备,早为发来,实至愿也。南院有人议价欲买,再曾添得些否?岳父想已到都,未审曾议水碾事否?此件事体,夫人备知,乞就徇之,不肖此时真羝羊触藩也。恒叔荣升,不及作荷,乞致意。舍妹亲事,前书已当言之。
对译白话大意:
关于库中钞事,我也知各家的难处,但我日子艰难,物品典当一空,您应知道,我必是情非得已。如果钞事办好,请尽快寄来。有人想买南院,不知又加价了吗?岳父应该到了大都,水碾的事,不知商议了吗?这件事,夫人知道原委,就听从她的安排吧。我现在真是进退两难。恒叔升了官,请代我向他贺喜。我妹妹的婚事,上封信中已经说过了。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
非常抱歉,《得教帖》可能没被完整出版过,目前只找到前半部分图像。为了尽量给大家作参考,我把王连起和张珩两位先生的书影贴出。如果哪位朋友掌握更多的图像,请后台留言。
▲ 《故宫文物大典》
第二册 第655页
▲ 张珩 《木雁斋书画鉴赏笔记》
第一册 第468页
如果单看巎巎《与彦中郎中札》或方回《得教帖》,确实不易看出什么。但如果把二帖放在一起,就会别开洞天:它们的关键信息点,榫卯相扣。
二帖的上款人都是“彦中贤友”。巎巎请彦中就“库中钞事” 和“家兄”商量,方回就“库中钞事” 向彦中诉苦。并且分别提及了“衡叔”“恒叔”,而“恒”字可通“衡”。
怎么解释这种现象呢?
《得教帖》的真正作者,前辈们全搞错了,根本不是相传几百年的方回,而是康里巎巎的唯一兄长——康里回回(1283~1333)。帖中“回再拜顿首”的“回”,是“回回”自署,正如巎巎只署单字“巎”。
方回的真迹,存世有二。一是《台翰甚多帖》,徐邦达《古书画过眼要录》收录;一见于《大都崇真万寿宫瑞鹤诗卷》。
▲ 元 方回《台翰甚多帖》
日本高岛菊次郎氏 藏
▲ 元 《大都崇真万寿宫瑞鹤诗卷》 局部
2011年匡时秋拍
前者书于大德四年(1300),时方回74岁。后者亦是晚年书。其书风已经稳定,且与赵孟頫大相径庭。可见,《得教帖》确与方回无关。
《元史》说:“回回与弟巎巎皆为时之名臣,世号为双璧云”。先前,世人都以为回回的书迹湮灭,今日竟现真容。也许将来,故宫愿意修正《得教帖》的作者标注吧?毕竟,元代色目名家的孤本真迹,更加珍罕。凑齐“双璧”,亦是幸事。
回回《得教帖》所述,又是亲友间事,还是于史无征。但幸运的是,帖中有“闰三月”的日期,而“闰三月”不常有。经排查,只有延祐元年(1314),符合帖意。
《得教帖》书于延祐元年(1314),则巎巎的《与彦中郎中札》只能系于前一年,即皇庆二年(1313),此时,巎巎只有十九岁,尚未入仕。
把二札并观,整件事就串连起来了:皇庆二年(1313)七月,彦中回老家看望父母。九月二十三日,大都的巎巎,书《与彦中郎中札》,希望“库中钞事”能在冬季前办妥,并请彦中和“家兄“回回联系。延祐元年(1314)闰三月,彦中已回到大都,而此时“库中钞事”仍未办好,身在外地的回回,书《得教帖》,说起经济上的窘状,催促彦中加紧办理,争取早日寄钱。
回回、巎巎的父亲,是元初名臣不忽木(1255~1300)。不忽木只活了46岁,据赵孟頫为他撰写的《康里公碑铭》,不忽木还有一女,名立童,嫁给了御史中丞相朵儿赤之子不花。《得教帖》提到了“舍妹亲事”,如此推算,延祐元年的立童,大约正是婚配的年纪。
回回生平,详见于宋濂《元故荣禄大夫陕西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康里公神道碑铭》(后简称《回回神道碑》)。书《得教帖》时,回回任淮西江北道肃政廉访使,正三品。他官阶不低,却生活拮据,又着急于“库中钞事”,这是怎么回事呢?
首先,回回是一位罕见的廉官。其《神道碑》道:“家甚贫,常尝扈徒上京,将发,成宗怜之,赐钞一万五千缗,公力辞,强之乃受;在淮西,藩王有以米三百石为馈者,公谢弗收,王以为有父风;自赐第为势官所夺,终身僦屋以居,无几微见于颜面”。
“在淮西”,不受藩王赠米,正发生在回回写《得教帖》之左右,此时的他,即便“过日生受,典当俱尽”,也依然恪守官箴。
另外,我想,这和当时的经济环境也有关系。武宗在位期间(1307~1311),挥霍无度,滥发“至大银钞”,造成严重的通货膨胀。仁宗即位,整顿货币,废武宗钞制。《元史•食货志•钞法》记载:“至大二年,武宗复以物重钞轻,改造至大银钞。……大抵至元钞五倍于中统,至大钞又五倍于至元。然未及期年,仁宗即位,以倍数太多,轻重失宜,遂有罢银钞之诏。”值钞法改革,金融动荡,回回和巎巎面对“库中钞事”,会有急迫感。
康里兄弟二札的收信人,都是“彦中贤友”,巎巎共有五件墨迹,都是写给他的。研究巎巎书法,“彦中”是绕不开的人物。
徐邦达先生早已指出,彦中姓叶。因为在巎巎为“彦中判府贤友”所书的名作《谪龙说》后,有元末昂吉和瞿智的题跋,他们写明了彦中之姓。
▲ 康里巎巎《谪龙说》末段及二跋
故宫博物院 藏
元代姚桐寿在《乐郊私语》中,对叶彦中有简短记载:“叶(彦中)字大中,松阳人,尝以才敏有风操,为江南行御史台架阁管勾,所至皆有休绩可纪。”
我认为,姚桐寿把叶彦中的名和字,记反了,应该是“叶大中,字彦中”才对。因为古人对收信人,只会称“字”,不会呼“名”。
翻检元代《至正金陵新志》卷六《官守志》行御史台架阁库管勾的条目,可见“叶大中,承务(郞),延祐元年上”的记录。
延祐元年(1314)闰三月,回回给大都的叶大中写《得教帖》。不久,叶大中赴江南行台,当年到任。
巎巎另有一通《与彦中管勾札》。上款是“彦中管■贤友足下”,“管“后缺损一字,据卞永誉《式古堂书画汇考》,缺字为“勾”。显然,此札书于叶大中任“架阁库管勾”时,大约是延祐中前期,巎巎二十多岁。
▲ 康里巎巎《与彦中管勾札》及局部
台北故宫博物院 藏
《与彦中管勾札》是巎巎从幼稚期到成熟期的过渡作品。它通篇淡墨,很有神采。比起前几年的《与彦中郎中札》,行笔已大大加快。
这时,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皇庆二年(1313),巎巎称叶大中为“郎中”,元代各部的郎中,是从五品。为何延祐元年(1314),叶大中竟成了正九品的“架阁库管勾”?这种落差,如何解释?
事实上,宋元人所称的“郎中”,未必是实指,也可作为对京官的一种习惯性泛称,如《宋会要辑稿•仪制》就说:“京朝官不分品秩高下,一例递呼郎中。”巎巎称叶大中为郎中,只能说明叶大中当时是京官,当然,应不会高于正九品。
任仁发(号月山)有《张果见明皇图》,卷后,巎巎跋道:“余之三侄大年,月山之婿也”。巎巎三侄,只能是回回的三子。据宋濂《回回神道碑》记载,回回三子叫帖木烈斯,是中奉大夫,任江南诸道行御史台治书侍御史。(此节,可参见笔者在《元画全集》的解说词。)
▲ 康里巎巎跋任仁发《张果见明皇图》
故宫博物院 藏
1950年代,上海青浦出土了任仁发的侄子任贤能的墓志铭,是由“奉议大夫嘉兴路海盐州知州兼劝农事知渠堰事叶大中填讳”。康里氏和任氏结亲,叶大中亦和任氏有关。
任仁发累官至“浙东道宣慰使司副使”,他的顶头上司,叫王都中,任浙东道宣慰使司都元帅。
王都中是南宋降臣王积翁之子。王积翁有战功,深得忽必烈赏识,历刑部尚书、户部尚书、江西行省参知政事,还曾积极营救被俘的文天祥。后来,在出使日本时,被杀于海上。
王都中的生母张普贵,受不了打击,遁入空门。王积翁的另一位夫人叶氏,则挺身而出,带着七岁的王都中,跣足哭诉于阙下,打动了忽必烈,于是赏田赐宅,追封乃夫。
叶夫人还有个弟弟,叫叶茂辰。王积翁生前,推荐他做了“武德将军、管军总管”。王积翁死后,叶茂辰为了给他建立祠堂,劳心劳力,七赴大都。以上事略,见于元代黄溍《文献集》卷十上的《故参知政事行中书省事国信使赠荣禄大夫平章政事上柱国追封闽国公谥忠愍王公祠堂碑》。
成人后,王都中借父荫,一路擢升,成为“南人”中罕见的高官,并在江南的文人圈中,享有声望。可以说,叶氏姐弟,是延续王氏家族荣光的关键人物。
至正元年(1340),王都中卒。这时,叶大中又出场了,他找到黄溍,请撰墓志铭,“奉知宿州叶大中之状以授溍曰:墓冝有铭,君其执笔毋让”。事见黄溍《金华黄先生文集》卷31《正奉大夫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王公墓志铭》。
至此,可以想到,叶大中应是王积翁夫人叶氏的侄子,即王都中的表兄弟,很可能是叶茂辰之子。巎巎《与彦中郎中札》中说:“王公处彦中亦当与一封记事”,这里的王公,也许就是王都中,当时他已经36岁了。
回回《得教帖》,还提到了刘持卿。回回请刘持卿给叶大中捎信,原话是“前月间,刘持卿便曾奉状,想达听览矣”,这位刘持卿是谁?
▲ 元 康里回回 《得教帖》 前半局部
故宫博物院 藏
释大䜣《蒲室集》 卷15《吊刘忠宪公文》:“又二十年,公从子持卿以公遗书示予。”刘忠宪公,是元初名臣刘宣。
另据《元史•刘宣传》,刘宣被奸臣构陷,自刭于舟中,临死前,把遗书交给从子刘自诚。延祐四年,另一位从子刘自持,拿着遗书,为刘宣昭雪。
▲ 赵孟頫 《山上帖》 局部
台北故宫博物院 藏
注:释大䜣亦是赵孟頫的友人,《山上帖》可证之。
两条史料组合起来看,回回札中的刘持卿,当是刘宣的从子刘自持。
综合上文可知,叶大中周围的康里兄弟、王都中和刘自持,都是父辈早亡的“官二代”。其父辈不忽木、王积翁和刘宣,还有一个共性,他们全是大儒许衡的门生,这在《元史》中,分别有所记载。
许衡(1209~1281),字仲平,号鲁斋,谥文正。是忽必烈招纳的第一名儒,被称为“朱子之后第一人”,甚至是“元朝一人”。他修历法,制官仪,是元朝“立国规模”的重要设计者,他普及儒学,不遗余力地把汉文化向统治阶层渗透。
不忽木,是许衡的最得意门生。《回回神道碑》说:“初文贞(不忽木)尝从许文正公游,亲传其正学,施于有政,蔚为名臣。”忽必烈甚至认为,不忽木的见识超过了许衡。赵孟頫《康里公碑》:“(忽必烈)谓公曰:曩与许仲平论治,许仲平不及汝远甚,先许仲平有隐于朕耶,抑汝之贤过于师耶?”
家风所及,许衡对回回、巎巎的影响,是深远的,所以他们和许衡其他弟子的后代,会走到一起。
巎巎还有一件写给“麓庵大学士”的《张旭笔法卷》,十分精到,长三米多,在巎巎传世品中,篇幅第一。“麓庵”王磐,也是许衡的友人,当许衡受到政敌诘难时,他坚定地站在了许衡一边。
▲ 康里巎巎《张旭笔法卷》 局部
故宫博物院 藏
周伯琦在巎巎《谪龙说》后题跋道:“康里公标望绝人,简交际,重然诺,虽不倦与人作书,然非其人,终身不得也。”周伯琦尝从巎巎游,知其秉性,只有同道,才能得其书法。现在看,叶大中、任仁发、王磐,全是如此。
▲ 周伯琦 跋康里巎巎《谪龙说》
故宫博物院 藏
至于赵孟頫,比不忽木大一岁,二人曾同朝。不忽木死后,赵孟頫受康里兄弟的请托撰写碑铭,铭中,他描写了不忽木从学许衡的经历,这其实是宣扬康里氏的儒家归化,另外,还讲述了不忽木和弟弟野理审班,与奸相桑哥的斗争。赵孟頫同样反对桑哥,所以,在政治上,他和不忽木,也是同道。
赵孟頫比回回大30岁,比巎巎大42岁,他对康里兄弟,常有照拂,康里兄弟对这位前辈名家,也是倾慕。元末明初的陶宗仪在《书史会要》中说:“回回正书宗颜鲁公,甚得其体”,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回回还写得一手熟练的赵体。
事实上,能确认巎巎的19岁真迹,令人吃惊,这也太早了,创了记录。别说是元代大家,即便是清代名家,20岁之前的作品,都难以见到。
如晚清的何绍基,最早传世书作,不过是23岁。之前,元代最早记录保持者,应该是赵孟頫28岁的《秋兴八首》(上海博物馆藏),如今一下提前了近10年,足以颠覆认知。
最后,我们可以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古代大家的早期作品,难以传世?
任何古代书画的流传,都要面临历史的检验,只有高水平的书画,才会被藏家珍视,获得更高的流传概率。水平不够的,会被轻视,很容易湮灭。反言之,能经得起长期历史流传检验的,没有很差的作品。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传世宋画,没有水平低的。古代名家的早期作品,也是同理,水平不高,湮灭就快。
巎巎《与彦中郎中札》,甚至还有《与彦中管勾札》的传世,有很大的偶然性。叶大中的妥善保管,是关键因素。早年,他很难预见到巎巎会得享大名,若无真挚的私人友情,这些早期信札,根本流传不下来。如果没有叶大中这位“贤友”,今日可见的巎巎真迹,就要少三分之一。
通常,我们研究古代书法家的书迹历程,都是从中晚期开始的,对他们早期的学书经历,只能通过文献来了解。看巎巎的成熟书法,劲挺又狭长,亭亭玉立,一定程度上,竟是少年时学黄打下底子,此为文献所未能叙及处,而被《与彦中郎中札》所揭示。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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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近墨堂书法研究基金会 编:《近墨堂法书丛刊 第二辑》(全十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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