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谭》系列68：你是功利主义者吗？你肯定说：不是

文｜张冬青

  你是一个功利主义者吗？你很功利吗？没有几个人会承认。大家都嘲笑东食西宿的故事。因为功利主义意味着贪婪、短视、无知、粗暴。可是，你自省你每日的行为，你也许就是你不喜欢的样子。

你是不是经常患得患失呢？你是不是经常衡量性价比呢？你是不是很在乎有用没用呢？你是不是喜欢选择捷径呢？你是不是喜欢找标准答案呢？你是不是想拥有一套一用就灵的方法呢？你是不是苦恼于标准的不够万能呢？你是不是总是衡量值与不值呢？你有选择障碍吗？面对选择，你是不是经常想，要是都拥有该多好？

让我们再罗列一些教育方面功利主义的表现：

重理轻文；

成绩至上；

背诗不是为了涵咏性情而是为了考试；

读名著不是为了获得思想而是为了扫描知识点；

学物理不是为了了解物之理而是为了做对题；

学历史不是为了学会分析历史而是为了记住标准答案；

讲一个故事就得明白一个道理；

学一篇课文就得总结一个中心思想；

别人一有错误就急于批评；

别人不随自己的意愿马上就抱怨；

喜欢选择“一分钟学会某某”“一本书提升某某”“一组课程掌握某某”“一年拿下硕士”等一蹴而就的事情；

追求立竿见影；

结果导向；

只争朝夕，害怕浪费时间；

崇尚去粗取精；

无法放弃；

不容错；

永不满意因而始终焦虑……

“一个害人的恶魔盘踞在我的心头，吸干了我幸福的源泉——这恶魔就是焦虑。”（《简爱》）

功利主义有什么不好吗？功利主义难道不是在促进人的进步吗？功利主义不是能提升GDP吗？功利主义的确能促成很多方面的利益和成功，但功利主义不会让人获得有尊严的幸福。功利主义毁掉的东西比赢得的东西多得多，它毁掉了心安、高贵、诚信、自尊……

社会中有一些功利主义者是正常的，一个社会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有很多功利主义者就是坏事了。功利主义者多了后就会形成功利主义社会，功利主义社会又会培养更多功利主义个人。如果一个社会是短视、贪婪、粗暴、无知的，那么，这个社会所有的人都没有安全感，没有信任，没有宽容，有的是竞争、仇视、冷漠、恐惧、惴惴不安、长期焦虑。所以，一个社会应该提倡实用主义而不是功利主义。

如果你是你不喜欢的样子，你该讨厌自己吗？当然不应该。相反，你该更加爱自己，因为你本来可以不是这样的，你是被我们的社会文化教育成这样的。如果我们的社会不是这样的，那成为功利主义者的责任你得自负。现在，社会培养着功利主义精神，沾上功利主义恶习的责任社会文化占大头，但是，但是，自我修正的责任是你自己的。如果你是爱自己的，就要自行解救，清除自己所受的功利主义教育之毒。每个人解救了自己，就推动社会的进步了。社会是我们生存的环境，我们要爱惜。有些人喜欢把脏水往门外泼，出门后又埋怨街道脏。我们不要做这样的人。

2018年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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