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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封建迷信』61

一本小簿 一本小簿 2021-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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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 哨

(121)

傅茶斯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叫傅茶斯,上次课堂作业被当做范文讲解的傅茶斯。”那还是你给我写的!

季谬回了一个假笑:“不好意思,老师看漏了。”

傅茶斯回了一个假笑后坐了下来。

沈绘声小声和左引嘀咕道:“我就说她俩吵架了吧,你看昨天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傅茶斯咬牙道:“我听得到。”

沈绘声和左引迅速坐直了身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傅茶斯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两人,她开始试着用笔尖杀死自己的新橡皮。

萧酩酊支着脑袋突然说道:“茶斯,你和季老师,好像都是今天过生日诶。”

插着笔的橡皮在桌上左右歪了几下后才站稳,傅茶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对喔!她也是12月24号过生日。”当初她找季谬说对方肩膀上有替命小鬼时,那人还让自己算出她的八字来着,只是那时她对着人还没起心思,这个日期对那时的她来说不过是一个冰冷的数字。

傅茶斯的脸上缓缓裂开一抹傻笑,原来她们这么有缘啊……

完了,她没给季谬准备生日礼物!

下了课后,傅茶斯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室友打了声招呼后便冲出了教室,她要趁中午的这段时间为季谬准备礼物,那人周一的下午在别班还有两节课,一般都得六点才会离校,她还能赶上。

讲台上的季谬收书的动作僵了僵,而后又若无其事地和往常一样,抱着书走出了教室,只不过面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冰冷。

肩膀上的段否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出。

……

礼物现买肯定是来不及了,而且校园附近并不繁华,傅茶斯也买不到称心的礼物,她此时抱着一大堆东西坐在教学楼的天台上,这里能俯瞰半个校园,足够安静,而且由于天台的门一般都会上锁,除了像她这样会用纸人撬锁的异类学生外,一般不会有人来,是她刚入学不久就发现的宝地。

她左手握着一块柳木,右手拿着一柄刻刀,柳木属阴,柳木沾过的酒水、柳枝做盘盛放的饭菜,鬼怪都是能直接享用的,柳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通阴阳两界,此时她想做的,便是用手中这块百年柳木,刻出一个木哨。

不多时,身前的旧报纸上的木屑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小的木屑山,傅茶斯早已刻得入了神,她先用大一些的刻刀将柳木条削成一个圆柱体,用铅笔标记出自己想要的形状,刻出大致模样后,便开始削出气孔、削吹嘴切面、掏空木头内部制造共鸣室,用小刻刀在共鸣室中雕刻出能自由活动的小木球,每一步都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技巧。

木哨渐渐成型,它不同于普通的哨子那样像个逗号,反倒像个小乌龟,顶端的乌龟小脑袋上被打了一个孔,孔中穿一条红绳,身子鼓鼓的,周围有四个乌龟脚,从底端乌龟腹处的吹嘴切面往里看去,能看到龟腹被掏空只余一个小木球,尾巴扁平有开口,是吹哨的地方。

傅茶斯将口哨凑到嘴边吹了一下,清亮透耳的哨声响了起来,她这才满意地吹了吹哨子上的木灰,开始用砂纸将木哨打磨得更光滑些。

接下来,只剩最后一步:在哨体上刻下名字。

刀尖抵住乌龟壳的右下角某一处,傅茶斯思索片刻后,运起灵力,一笔一划地刻下了两个字:三月。

在她刻到一半时,她便感知到有人进了天台,然而刻字如同写字一般,也讲究胸中一口气,她此时不能停,停下,这字就算废了。

等她终于刻完字吹去木屑后,那个一直站在天台门口处的人才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


(122)

季谬的脸色还是有些冷淡,配上她今天穿得黑色过膝长靴和黑底金边的军装风长款大衣,让人难以生出与之对抗的心思,可窝在这人头顶睡觉的小鬼又让她多了几份可爱,此时的傅茶斯还盘着腿坐在地上,一鼻子木灰,正傻愣愣地看着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季谬。

刚才上课时,这人只穿了一件黑色毛衣,虽然看上去有些疏离感,但不及此刻百分之一的冷峻,那张漂亮柔和的五官和这份冷峻糅杂在一起后,让人想要将她狠狠地抱在怀里,傅茶斯觉得胸腔里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狂跳了起来。

季谬微微皱眉,又走近了些:“坐地上做什么?”

她看了眼傅茶斯手中的哨子,在看到哨身上的三月两字时,心中在看到这人坐在地上后升起的怒火,烧得愈发厉害,这么冷的天气,这人就一直坐在这里做这种无聊透顶的幼稚东西,也不知道是做给谁。

傅茶斯注意到季谬的目光后,慌乱地将手中的哨子藏进了袖子里的暗袋里,她将地上的刀具小木槌等工具都丢回到包里,匆忙站了起来,只可惜坐得太久,腿有些麻,尽管她第一时间试图用灵力去疏通活络腿上的气血,然而她还是踉跄了一下,好在季谬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扶住。

但还没等傅茶斯偷乐,季谬就松开了手,傅茶斯忍不住心中一酸,有些委屈,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可以生这么久的气。

“喏,生日礼物。”季谬紧抿着唇,将礼物袋递到傅茶斯眼前。

“给我的?!”傅茶斯惊喜地伸出手,将礼物袋抱在了怀里,忍不住确认道,“这是送我的嘛?”

季谬心里的不悦被傅茶斯脸上的惊喜冲淡了不少,她点了点头:“嗯。”

“谢谢!”傅茶斯这时倒是忘了自己今早还在骂这人幼稚来着,她心中残存的那些怒气,因为这份礼物,瞬间转化为了愧疚,她觉得自己真是太不成熟太任性了,她道,“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那样说……”

季谬脸上的冷色也化开大半:“我也有错,我也不该冲你发脾气。”

傅茶斯抱着礼物在那傻乐,笑出一口白牙晃得季谬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一下,她装作不经意地再一次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傅茶斯缩了缩袖子,老老实实地答道:“在给你做生日礼物。”

季谬一直紧抿的唇线瞬间放松了下来,她方才还不太灵光的脑子甚至恢复了正常,顷刻间便理解了“三月”两个字的意思,她清了清嗓子:“看上去还不错。”

傅茶斯:“我还要准备一个礼物盒才能给你。”

“我已经看到了,不需要礼物盒了。”说完,怕傅茶斯不信,季谬又补充道,“三月一季,对不对?”

傅茶斯沮丧地从袖子暗袋里拿出那枚木哨,放在手心里递给了季谬,她忍不住抱怨道:“你怎么可以偷看……”

季谬浅笑着拿过那枚刻着“三月”二字的小乌龟,她扬了扬眉,看着傅茶斯问道:“在骂我?”

傅茶斯急声解释道:“才没有,你看多可爱啊,这是柳木做成的木哨,这块柳木从我师父收我入门那天起就跟在我身边了,我已经用灵力滋养它滋养了十几年了,所以以后只要你吹响这枚木哨,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可以听见的。”

木哨表面已经被打磨得足够光滑,入手微凉,季谬听到傅茶斯的解释后,脸上的笑除了开心外,好像好多了点别的什么,她避开和傅茶斯的对视,将木哨凑到嘴边吹了一下,声音澄澈清扬,很是悦耳。

而傅茶斯则突然脸红了起来,她看着季谬吹口哨的红唇,心虚又愉悦地移开了眼,她看着天上的白云,说道:“以后就算你走丢了,我也能找到你。”

季谬轻轻摸了摸小乌龟上的三月两个字,柔声道:“谢谢,我很喜欢。”她喜欢这个礼物,原来在她害怕被抛弃的同时,也有人会害怕弄丢她。

傅茶斯抱着礼物袋,脸红得像人们在平安夜时喜欢互相赠送的红苹果,她心满意足地说道:“我也觉得你会喜欢。”

季谬看了傅茶斯一眼:“你脸红什么。”

“天台风大,吹得……这不重要啦,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

“小鬼告诉我的。”

“他不是在睡觉么……喔?你在天台外面站了很久?”

“没有!”

“一定是!不然小鬼肯定会要看热闹的,肯定是你站太久,让他等到睡着。”

“啰嗦……礼物还我,我不送你了。”

“……你真的很幼稚诶,季老师。”

“不要送你了!”

“那我的小乌龟……”

“我的。”

……


【小剧场】

季谬(吹哨子):“吁——”

傅茶斯:“来了!怎么了?”

季谬:“你为什么要做成小乌龟啊?”

傅茶斯:“有长命百岁的寓意。”

季谬:“我要听实话。”

傅茶斯:“因为我想让你慢点走,我好追到你。”

季谬:“最后一次机会。”

傅茶斯:“……本来想做成小螃蟹,但我当时还有点点生你的气,就做成了小乌龟。”

季谬:“

亏她还把这破玩意儿当定情信物。

……

平安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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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зゝ∠)_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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