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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骏飞:父亲(杜课574期)

杜骏飞等 杜课 2019-04-29

编前语:今天是父亲节,让我们重读杜老师的这首《父亲》,也一起感受那些父亲们的故事。

目录

1、杜骏飞:《父亲》

2、顾旧:读《父亲》

3、那些父亲们


父亲

杜骏飞


居住在山间的人 抚养青鸟
水流下  那人使我长大
教我痛哭  使我感动万分
 
那人使我长大  我曾像麟一样
手无寸铁  那人使我尖锐
抱我在山顶  使我感动万分 
 
这感动我的人  手指花环
安排树下的遭遇  中断风
教我宽容   使我感动万分
 
巨石落地  月亮的光辉升起
孩子开始飞翔  真理老去
那人使我长大  使我感动万分


选自杜马兰:《合唱团》


读《父亲》

顾旧


父爱的表达 ,总是隐忍多过热烈,深沉多过跳跃;父亲的形象,总是伟岸却沉默,宽厚而寡言。
 
这是一个居住在山间的父亲,更如山一样仁厚博大,如山一样无言喑哑。父亲抚育着如青鸟般幼小的“我”,青鸟是神话传说中的神鸟,父亲是在“我”身上寄予了太多的希望吧。

“水流下”,时光飞逝,“我”逐渐长大。
 
“教我痛哭  使我感动万分”,也许是幼小的“我”,遭遇了第一个挫折吧?当“我”硬忍住眼泪,委屈而又狼狈地,望向父亲的时候,是否他曾无言地摸摸“我”的头,或者揽“我”进怀中,给了“我”放声痛哭的机会。

多年后,当“我”遇过更多的挫折,吃过更多的苦,却再也不会轻易流泪的时候,想起当年在父亲肩头的痛哭,忍不住感动万分吧。
 
又或者,是年少的“我”生性顽劣,总要在父亲打骂后,在眼泪的纵横中才幡然悔悟。彼时,“我”一定不懂父亲,甚至还会偷偷埋怨他,多么苛刻,多么严厉,多么粗暴。也是要等到多年后,往事变成黑白电影,一帧帧涌上心头的时候,“我”开始理解父亲,开始看到那些严厉的背后,体会到父亲饱满的希冀与良苦的用心,然后,忍不住感动万分。
 
痛哭,这个原本痛苦的记忆呀,变成了“我”与父亲最亲密的纽带,被岁月洗涮得波光潋滟。感动万分。


麒麟是传说中的瑞兽,性情温和,日渐长大的“我”,是否也曾如幼小的麒麟般“手无寸铁”,柔软脆弱、不堪一击?


是父亲,使“我”尖锐,使“我”棱角分明,使“我”拥有力量和勇气。


“抱我在山顶  使我感动万分”,父亲,抱着“我”站在山顶上,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将群山尽收眼底,看天地浩大吧。这辽阔而浩渺的感觉呀,使“我”震撼,使“我”难忘,使“我”感动万分。


甚至,即使不是在真实的山顶,对于年幼的“我”而言,伟岸的父亲,亦如群山般巍峨高大。当他抱起“我”的时候,“我”终于能够以俯视的眼光看周围的一切,这种感觉,就仿佛站在群山之巅般酣畅吧。


甚至,成年以后,纵使“我”独自登过无数的山顶,站的高度比那时高上千分万分,但也不及父亲那时抱“我”的感动万分。


“我”又长大一些了,快要成年了吧。“手指花环  安排树下的遭遇”,这也许是父亲,苦心孤诣为“我”安排了一场竞赛吧。 “花环”是胜利的奖赏,定激起“我”无数向往。当“我”咬紧牙关,全力以赴,只为胜利的时候,父亲却“中断风  教我宽容”。也许是矫枉过正的好胜心,也许是刹那升起的恶意,也许是功败垂成的失落,父亲轻轻挥了挥手,警觉地将这些驱离。
 
譬如容器之于物,譬如林之于木。这是宽容啊,父亲教“我”。


父亲使不完美的“我”,拥有了一生中最好的自己,怎么不使“我”感动万分呢?


“巨石落地  月亮的光辉升起”,斗转星移,伟岸如山的父亲,也到底抵抗不了时间的流逝。

“孩子开始飞翔  真理老去”,而“我”,离开了父亲的保护,也离开了父亲带来的桎梏,终于开始若雄鹰般的真正自由的翱翔。父亲那曾被“我”奉若真理的话语,父亲那曾令“我”不敢违抗的指令,也终于失去了原本的威慑力。
 
父亲老了。
 
是从何时起?父亲,已经没有从前那么高大挺拔,甚至有些佝偻了起来呢?
 
是“我”真正成熟的那刻,是“我”真正独立的那一瞬。父亲老了,“我”长大了,我们之间完成了生命力的交接。
 
“那人使我长大  使我感动万分”,但父亲对“我”的养育啊,从未被遗忘;父亲对“我”的教诲,一直在滚烫。正如父亲对“我”的爱,深沉若山,悄无声息;浩瀚如海,未曾止息。


“青鸟”、“麟”、“月亮”,这些都是美好的意象。其实对于父亲而言,“我”何尝不是幸福的源泉,骄傲的象征,温情的记号呢? 


父与子,是一番彼此成全。正如杜老师的这首诗,字里行间满是父亲对“我”的爱,字里行间,亦充满“我”对父亲的爱。


父爱永恒,它总是使我们感动万分。


那些父亲们

鲁迅


鲁迅和许广平仅有一子,即周海婴。鲁迅称其为“小红象”,因为在信中鲁迅称许广平为“小白象”,周海婴刚生下来时皮肤红红的,所以叫“小红象”。

 

鲁迅在《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谈到,要让孩子“完全的解放”:

 

“所以觉醒的人,此后应将这天性的爱,更加扩张,更加醇化;用无我的爱,自己牺牲于后起新人。开宗第一,便是理解。往昔的欧人对于孩子的误解,是以为成人的预备;中国人的误解,是以为缩小的成人。直到近来,经过许多学者的研究,才知道孩子的世界,与成人截然不同;倘不先行理解,一味蛮做,便大碍于孩子的发达。所以一切设施,都应该以孩子为本位,日本近来,觉悟的也很不少;对于儿童的设施,研究儿童的事业,都非常兴盛了。第二,便是指导。时势既有改变,生活也必须进化;所以后起的人物,一定尤异于前,决不能用同一模型,无理嵌定。长者须是指导者协商者,却不该是命令者。不但不该责幼者供奉自己;而且还须用全副精神,专为他们自己,养成他们有耐劳作的体力,纯洁高尚的道德,广博自由能容纳新潮流的精神,也就是能在世界新潮流中游泳,不被淹没的力量。第三,便是解放。子女是即我非我的人,但既已分立,也便是人类中的人。因为即我,所以更应该尽教育的义务,交给他们自立的能力;因为非我,所以也应同时解放,全部为他们自己所有,成一个独立的人。这样,便是父母对于子女,应该健全的产生,尽力的教育,完全的解放。”

 

其中又说:“我现在心以为然的,便只是爱。”

 

据周海婴所著《鲁迅与我七十年》,鲁迅的教育方式是“顺其自然,极力不多给他打击,甚或不愿拂逆他的喜爱,除非在极不能容忍,极不合理的某一程度之内”。有一天,周海婴死活不肯去上学,鲁迅用报纸打他屁股。后来,鲁迅向母亲写信解释道:“打起来,声音虽然响,却不痛的。”这足以显示出父爱来了。

 

1936年10月19日,鲁迅去世,次日,天津《大公报》发表了他的遗嘱,其中第五条写道:“孩子长大,倘无才能,可寻点小事情过活,万不可去做空头文学家或美术家。”周海婴正是这样做的,他毕业于北京大学核物理系,成为无线电专家,一生“做一个实实在在的普通人”。

 

钱基博 

钱基博乃一代国学大师,是学者、作家钱钟书的父亲。据说,钱钟书周岁时“抓周”,小手没有抓玩具,没有抓糖果,没有抓铜钱,而是抓起了一本书,钱基博自己喜好读书,“于车尘马足间,也总手执一卷”,因而喜出望外,取其名为“钟书”。

 

钱基博对儿子管教极严,钟书学习不努力,父亲钱基博常用体罚来管教子弟。据杨绛说,1925年钱基博应清华之聘北上应教,寒假没回无锡,其时钱钟书正读中学,没了严父管束,快活得不行,他借了大批《小说世界》、《红玫瑰》、《紫罗兰》等刊物恣意狂读,暑假父亲归途阻塞,到天津改乘轮船,辗转回家。父亲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命钟书、钟韩各作一篇文章,钟韩的一篇颇受夸赞,钟书的一篇不文不白,用字庸俗,气得父亲把他痛打一顿。

 

这次“痛打一顿”,虽然没使他“豁然开通”,但激发了钱钟书发奋用功,他广泛涉猎《古文辞类纂》《骈体文钞》《十八家诗抄》,打下了坚实的古文基础。父亲还让钱钟书“单日作诗、双日作文”从而养成他很好的写作习惯。

 

1929年,钱钟书考入清华大学外文系后,钱基博还时常写信给他,钱基博将钟书的信一页页的贴在本子上,而且贴了好几本,可惜这些书信在“文革”时期被红卫兵一把火烧掉了。

 

如今人们能看到的钱氏父子的来往信札只有三封,那是因为曾刊于光华大学半月刊上,才得以保存。

 

钱基博信上告诫钟书,立身正大、待人忠恕比名声大、地位高更加重要。并说:“子弟中,自以汝与钟韩为突出,然钟韩厚重少文,而为深沉之思,独汝才辩纵横,神采飞扬,而沉潜远不如。勿以才华超绝时贤为喜,而以学养不及古圣贤人为愧。”

 

他又说:“纬、英两儿中资,不能为大善,亦无力为大恶,独汝才辩可喜;然才辩而或恶化,则尤可危!吾之所谓恶化,亦非寻常子弟之过。世所称一般之名流伟人自吾观之,皆恶化也,皆增进危险于中国也!”做父亲的一片拳拳之心,跃然纸上,令人心动。此信写于1931年10月31日。

 

胡适 

1908年9月,胡适尚就读于上海中国新公学,他发表了《论家庭教育》一文,在文中,强调“这家庭教育最重要的便是母亲”。

 

胡适和妻子江冬秀育有三个子女,女儿五岁时夭折,长子胡祖望、小儿子胡思杜围绕在江冬秀身边,胡适忙于公务,无暇顾及。江冬秀虽然出身官宦之家,但仅读了几年私塾,又酷爱打牌,对于孩子的管教,少投入精力,多有责怪,不甚得法。

 

在家庭教育中,胡适虽然倡导“独立、合群、重学”,但自身也有不懂得如何爱孩子的嫌疑。1929年,胡适给胡祖望写信,希望锻炼他过独立、合群、用功读书的生活,其中说:“功课及格,那算什么?在一班要赶在一班最高一排,在一校要赶在一校最高一排。功课要考最优等,品行要列最优等,做人要做最上等的人,这才是有志气的孩子。”这时,胡祖望十岁,离开父母,独自在外上学,父亲如此高的期望,恐怕只会感到“压力山大”。次年,胡适即大失所望,接到学校发来的“成绩欠佳”的报告单,怒道:“你的成绩有八个‘4’,这是最坏的成绩。你不觉得可耻吗?你自己看看这表。”

 

最终,胡祖望虽然上过大学,但远未达到胡适对他的期望;胡思杜读了两所大学都未能毕业,却染上了不少坏习气。晚年,胡适对秘书说:“娶太太,一定要受过高等教育的;受了高等教育的太太,就是别的方面有缺点,但对子女一定会好好管理教养的。”可谓沉痛之语,意味深长。

 

在给江冬秀的信中,胡适亦自我反省道:“我真有点不配做老子。平时不同他们亲热,只晓得责怪他们功课不好,习气不好。祖望你交给我,不要骂他,要同他做朋友。”

 

 梁启超 

梁启超有九个子女,在他的教育、引导下,个个成为某一领域的专家,甚至还产生了“一门三院士”的佳话。这“三院士”是建筑学家梁思成、考古学家梁思永、火箭控制系统专家梁思礼。另外,四儿子梁思达是经济学家,次女梁思庄是图书馆学家,三女儿梁思懿是社会活动家。

 

梁启超对于子女的爱,是全方位的,不仅在求学,在为人处世,甚至理财、时政等诸多方面,皆以平和、平等的态度展开。

 

1916年,梁启超在写给长女梁思顺的信中写道:“孟子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汝辈小小年纪,恰值此数年来无端度虚荣之岁月,真是此生一险运。吾今舍安乐而就忧患,非徒对于国家自践责任,抑亦导汝曹脱险也。吾家十数代清白寒素,此乃最足以自豪者,安而逐腥脑而丧吾所守耶?此次义举虽成,吾亦决不再仕宦,使汝等常长育于寒士之家庭,即授汝等以自立之道也。”

 

梁启超毫不掩饰自己的爱,1927年6月的一封信中,他写道:“你们须知你爹爹是最富于感情的人,对于你们的爱情,十二分热烈。你们无论功课若何忙迫,最少隔个把月总要来一封信,便几个字报报平安也好。”

 

在求学这一方面,梁启超根本不看重文凭,而是强调打好基础,掌握好“火候”。他对梁思庄说:“未能立进大学,这有什么要紧,‘求学问不是求文凭’,总要把墙基越筑得厚越好。”并教孩子们求学问、做学问的方法——“总要‘猛火炖’和‘慢火炖’两种工作循环交互着用去”。

 

同时,梁启超强调责任的重要。1923年,他写给长女梁思顺的信中说:“天下事业无所谓大小,只要在自己责任内,尽自己力量做去,便是第一等人物。” 


丰子恺

丰子恺育有七个子女,他认为童年是人生的黄金时代,极力反对把孩子培养成“小大人”,专门创作了一幅讽刺漫画《小大人》,缘起是他曾看见:男孩被父母穿上小长袍马褂,戴上小铜盆帽,教他学父亲走路;女孩被父母带到理发店里去烫头发,在脸上涂脂抹粉,教她学母亲一样。在丰子恺眼中,这样的“小大人”简直是“畸形发育的怪人”。

 

在生活中,丰子恺称外出做事为“无聊”,和孩子们在一起则内心充满欢喜,抱孩子,喂孩子吃饭,唱小曲逗孩子,画画引孩子笑,和孩子们特别亲近。有一次,长子瞻瞻要丰子恺抱他到车站去买香蕉,“满满地擒了两手回来”,到家时,却熟睡在父亲肩头,手里的香蕉早已不知去向。


丰子恺在《给我的孩子们》一文中感叹:“这是何等可佩服的真率、自然与热情!大人间的所谓‘沉默’、‘含蓄’、‘深刻’的美德,比起你来,全是不自然的、病的、伪的!”

 

“但是,你们的黄金时代有限,现实终于要暴露的。这是我经验过来的情形,也是大人们 谁也经验过的情形。我眼看见儿时的伴侣中的英雄、好汉,一个个退缩、顺从、妥协、屈服起来,到象绵羊的地步。我自己也是如此。‘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你们不久也要走这条路呢? 我的孩子们!憧憬于你们的生活的我,痴心要为你们永远挽留这黄金时代在这册子里。”

 

接受采访时,丰家“老六”丰一吟说:“爸爸特别反对家长按照成人的观念去干预孩子,他从不要求孩子们做什么,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任由我们根据兴趣发展。”丰一吟读完初一,“不想读了”,丰子恺送她去学美术,但丰一吟没有什么兴趣,在学校,别人学绘画,她逃课去学唱京剧,“父亲没有怪我,还去看过我的京剧表演”。

 

除了让孩子在爱的空气中自由成长,丰子恺还重视培养孩子的独立精神。1947年,他步入知天命之年,与子女“约法”,强调最多的便是“独立”,其中一条写道:“大学毕业后,子女各自独立生活,并无供养父母之义务,父母亦更无供给子女之义务。”同时,子女独立后,要与父母分居,“双方同意而同居者,皆属邻谊性质,绝非义务。” 


 傅雷

傅聪的一次访谈中,有人问起:《傅雷家书》中的傅聪可曾对父亲的管教有逆反心理?傅聪说:在和父亲通信时,我们与其说是父子,不如说是很好的朋友。

 

1954年初,傅聪赴波兰留学,深造钢琴技艺。从那时起直至1966年离世,傅雷不间断地给他写信。按照《傅雷家书全编》的统计,十多年间,傅雷夫妇给儿子的信件多达347封。其中300余封保存了下来。

 

傅聪第一次从波兰回国,在家里待了一个半月。他离家后,傅雷在给他的家书中说:“真的,你这次在家一个半月,是我们一生最愉快的时期;这幸福不知应当向谁感谢,即使我没宗教信仰,至此也不由得要谢谢上帝了!我高兴的是我又多了一个朋友;儿子变了朋友,世界上有什么事可以和这种幸福相比的!”

 

一位出名严厉的父亲,一个远在天边的儿子,两人在家书往来中竟成了朋友。他们在家书中谈《人间词话》对艺术家的启示,谈李杜文章的高下,谈鲁宾斯坦、李赫特等钢琴家的得失,谈东西方文化性格的异同,谈对巴赫、贝多芬、舒伯特等大作曲家的钟情。在这种天马行空、兴味盎然的交流中,傅雷以自己的深厚学养浸润着儿子的心灵,使他成长为一位谦逊、低调,但其艺术成就令整个西方音乐界肃然起敬的钢琴大师。

 

当孩子谈到痛苦时,傅雷回道:

“只要高潮不过分使你紧张,低潮不过分使你颓废,就好了。太阳太强烈,会把五谷晒焦;雨水太猛,也会淹死庄稼。我们只求心理相当平衡,不至于受伤而已。你也不是栽了筋斗爬不起来的人。我预料国外这几年,对你整个的人也有很大的帮助。”

 

傅雷又担心傅聪在国外遇见“西卜太太”:

“对外国朋友固然要客气,也要阔气,但必须有分寸。像西卜太太之流,到处都有,你得提防。巴尔扎克小说中人物,不是虚造的。”

 

傅雷在给傅聪的信里这样说:“长篇累牍的给你写信,不是空唠叨,不是莫名其妙的GOSSIP,而是有好几种作用。第一,我的确把你当作一个讨论艺术,讨论音乐的对手;第二,极想激出你一些青年人的感想,让我做父亲的得些新鲜养料,同时也可以间接传布给别的青年;第三,借通信训练你的-不但是文笔,而尤其是你的思想;第四,我想时时刻刻,随处给你做个警钟,做面‘忠实的镜子’,不论在做人方面,在生活细节方面,在艺术修养方面,在演奏姿态方面。”


 郑渊洁

“童话大王”郑渊洁和儿子郑亚旗可以说是完美继承了郑渊洁与其父亲的“优良传统”:郑亚旗从小就直呼父亲的名字,小学毕业就辍学,完全由郑渊洁在家展开私塾式教育,教材是郑渊洁亲自编写的,10部以标准教材为参考、皮皮鲁和鲁西西为主角的教材。

 

郑渊洁说,当年让儿子退学,是因为不满意当时的教育理念,将孩子的天性扼杀,把所有孩子都往一个模子里培养。

 

在儿子郑亚旗看来,郑家一家三代人的教育理念是一致的——给孩子充分自由。

 

“我读完小学要不要辍学的事情,郑渊洁征求了很多人的意见,所有人都反对,但爷爷奶奶说可以。”

 

关于如何看待自己的孩子,郑渊洁在成人童话《父与子》中写道:

“我的儿子是一头小猪,这就足够了。

 

我不羡慕别人的猛虎儿子,也不嫉妒人家的千里马儿子,这个世界上绝了哪种生命形式都会导致地球毁灭。狮子和蚂蚁一样伟大。我斗胆说一句话,你看人类在地球上横不横?可从生态平衡的角度看,小草和人类一样重要。

 

不明白这个道理,就不是合格的爸爸。

 

我是羊,我生了一头小猪,我感到幸福和惬意。如果在这个世界上,羊只能生羊,马只能生马,那该成什么样子了?

 

我爱我的小猪儿子。如果他是鸡或是蛇或是兔或是老鼠,我一样爱他,一样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因为我是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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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江珊

责编|胡园 王静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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