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与“专制”，风马牛不相及

先知书店槛外记 2023-11-30

收录于合集

提起“封建社会”四个字，很多人第一反应几乎将其等同于“吃人的旧社会”，封建一词更派生了诸如“封建专制”“封建迷信”“封建落后”“封建反动”“封建顽固”等一系列人人喊打的专有名词。总之，现在一切古老又落伍的陋习，似乎都是从“封建”的土壤中长出来的。

然而，这是对“封建社会”的严重误解。

事实上，“封建”从词义上，是反压迫、反专制的，与大一统的秦制相比，真正的封建社会，是一个“权力相对分散，且竞争常态化，并蕴含着现代共和因子的社会”。

不过，这一误解之所以存在，还不是我们对“封建”的批判出了问题，而是阴差阳错的搞错了对象，错把秦朝以来的专制社会当成了封建社会。

然而，中国真正的封建社会，正如学术大家瞿同祖《中国封建社会》一书所阐释的，对应的是先秦——它兴起于殷末，完成于周朝，而在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彻底瓦解。遗憾的是，却长时间被当作“奴隶社会”而被大众广泛接受。

教科书影响太大了，这才有了这口“史识之井”，导致知道历史常识的人，和只会备教科书的人没法沟通。

通过瞿同祖《中国封建社会》一书，我们可以得知“封建社会”与“秦制社会”有以下三大区别：

1. 权力集中程度不同：

秦制之下，整个社会是一座等级森严的权力金字塔。站在塔尖的，是集“立法、司法、行政于一身”的皇帝。

与之相对，在中国封建社会中，最高统治者不是皇帝，而是“天子”；天子和地方诸侯不是君臣隶属关系，天子是诸侯承认的“天下共主”，但各自的具体事务，各自治理。

2. 社会开放程度不同：

秦制大一统社会的首要目标是维系稳定，因此必须压制自由竞争，所有机会都是高度封闭的。就算后来出现了科举这个“让底层有机会跨越阶层”的方式，其本质依然是给定标准答案的“内卷”。

而在封建社会，尽管绝大多数权力和机会依然是垄断的，然而，竞争在很大程度上却是被允许的，甚至是常态化的。一定程度上，我们可以将封建社会称为“局部开放社会”。

3. 文明演化结果不同：

《中国封建社会》一书最突出的特点，是立足中国语境、通过中国封建社会的土地、宗法、阶级和政治制度，厘清了它从“诞生到消亡”的全部历程。作者瞿同祖曾在大陆缄默无闻，在国际上却有极高的声誉，他的《中国法律与中国社会》在欧洲出版还在征订单上时，哈耶克就提前预订了。

鲁迅说，历史的字缝里写着“吃人”二字。如何“吃”？关键在制度与观念上。瞿同祖的书就通过对中国古代法制、社会和观念的考察，把这事儿说透了。然而，由于在国内至今只被少数学者重新发现，以至于他竟成为“中国社会学史上的失踪者”。

瞿先生从不轻易为文、写书，他的书本本皆是经典。他与他的著作不应被埋没，也不会被永远埋没。为此，先知书店特别推荐“瞿同祖作品集”：《中国封建社会》《中国法律与中国社会》《清代地方政府》，这些著作极具穿透力，映射出中国古代社会的残酷真相。长按下图，识别图中的二维码，即可一键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