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茜·休斯顿:你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 潘博导读
很显然,南茜·休斯顿熟练地操纵着一台轻快的电脑,电脑催生了当代小说以及它们的后续。剪切、复制、粘贴这些便利的科技启发了小说家们对小说结构的疯狂臆想。构思《断层线》时,南茜只能知道四个孩子的故事将一步步回溯到过去。或许在一个美妙的夜晚,因为美妙的失眠让南茜在床上翻来覆去,因为闪电般的灵光一现被她抓住了,她“看”到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小说结构。或许她是按照编年体顺序往下写的,写完之后再恣意地把顺序打乱,以此来达到延宕的叙事效果。四代人或者说四段历史的叙述者都是六七岁的孩子,就像是四世同堂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四代人分别讲起他们儿时的记忆,上面三代的记忆杂绕在一起,并呼应第四代的现时记忆。叙述者是孩子,语言上当然活泼有趣,然而南茜并没有忘记在故事外安插一个成人叙述者,来呈现当时的成人语境。小说家服从语言的魔力并且用显性的方式呈述出来。南茜正是一个深谙游戏规则的魔术师,鲜有“顺序”的叙事在南茜的视野中, 因为只有读者才是真正的上帝,因为只有读者才能全知全能地重构小说的故事。作为读者的幸福在于,我们只需要一次就可以穿越断层线,并且在阅读的过程中享受穿越的快感(这与作者设置障碍的努力所承受的痛苦正好相得益彰)。
——潘博,写作者,译者
断层线(节选)
[加拿大] 南茜·休斯顿
陈蓁美 译
我和父亲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的母亲老是游走于各大校园,而我,我有一个体贴的母亲,她自愿待在家里,不像古时候的女人,受迫于命运。
她叫黛丝,但是我叫她妈妈。没错,每个小孩都叫他的母亲妈妈,不过有时在公园里,听到小朋友大喊“妈妈!”,我母亲以为是我而回头,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不是啦!”她会说,“就好像手机铃声,如果你听到相同的手机铃声响起,你铁定会惊跳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理解到——哦不,响的并不是我的手机。”
我的声音不是手机铃声,是我的声音啊,我是独一无二的。
不管是在幼儿园或是在其他场合,大家都对我的阅读能力啧啧称奇。打从襁褓时期起,妈妈就教我看书。她跟我重复过千百次,当我还躺在四周围着护栏的婴儿床上,她是怎么来到我的身边,在我面前秀出卡片并朗诵写在上面的字,每天三次,每次二十分钟,打从我一出生就开始,所以,我同时学会读和说。我记不得自己曾经有哪个时期不会读字,因此我认识的词汇量非常惊人。
周一到周五,爸爸从早到晚都不在家,因为他得开两个钟头的车到圣塔克拉拉,他在那里有份难度很高的工作,为计算机设计程序。他的薪水很高,多亏这份薪水,我们成为双车家庭——“我们家车子比小孩还多!”他们有时会开玩笑说,因为妈妈来自六个小孩一部车的家庭!她全家笃信天主教,也就是说我的外祖母无法进行家庭计划,所以她不停地生小孩,生到没钱养才打住。我父亲虽然受的是犹太教育,但是当他和妈妈坠人情网时,他们想到一个权宜之计:变成基督徒,这样他们就有权实行家庭计划。也就是说,妻子吃避孕药而丈夫可以尽兴,也不怕弄大她的肚子,就是因为如此,我才变成独生子。有天妈妈想要第二个小孩,爸爸说一两年后可以再生,不过不管家里有多少小孩,我也不怕竞争。耶稣不也有一群兄弟?但我们从不曾听过他们的故事,因为他们根本无法跟耶稣相提并论。
我父亲每月一次参加一种社团活动,大家一起讨论如何在女性工作的时代里扮演男人的角色。我不懂他为什么加入这样的社团,因为我母亲又不上班。不过,社团每个人轮流坐小板凳,说出自己的问题,然后,必须接纳大家的建议,如果不从得罚做很多俯卧撑。有时候,他们集体出游,一起从事阳刚的活动,譬如登山、骂脏话、露天而睡、忍受蚊虫的叮咬,因为男人比女人更能忍辱负重。
我实在很庆幸自己生为男孩而不是女孩,因为男孩较少机会被强暴,除非是天主教徒,但我们并不是。
有一天我上谷歌(Google)搜寻伊拉克战争的图片,不小心发现“血淋淋”网站,在这个网站,我们可以看到好几百个小女孩和妇女被强暴,图片上出现她们的确在镜头前被蹂躏的字眼。不管如何,她们没有乐在其中的样子,尤其是她们被塞住嘴、绑住手脚的时候。有时候除了要她们口交、性交和肛交之外,那些男人恐吓要拿美工刀把她们的乳头割掉,但是我们看不到这样的画面,也许只是吓唬人的手法而已。“九一一”事件的默罕默德·艾塔和其他恐怖分子就是用美工刀让飞机撞倒双子塔的,当时我才三岁。我还清楚地记得爸爸把我叫到电视机前看双子塔一再倒塌,同时说:“阿拉伯人他妈的!”并啜饮啤酒。
我有一部计算机,放在房间的书桌上,被玩偶、图画书、外曾祖母和其他家庭礼物团团围着,墙上贴着我在学校画的图画,多亏3M魔术隐形胶,图画被撕下时不会连带撕破壁纸,我的名字索尔也以可爱的木头造型坐在轮子上,母亲细心地在上面撒满金箔,让它们闪闪发光。幸亏这部计算机,我能一个人玩游戏,因为我没有兄弟姐妹,我的双亲因为这个缘故才买这部计算机给我,让我不觉得孤独。我可以玩填字游戏、皇后棋、五子棋,还有一堆专给孩子玩的愚蠢电玩,比如说,你看到一堆人在墙壁上爬行,然后开枪射击,如果把他们全部打死,就得一分。不过,因为我的房间就在父母房间隔壁,由于我擅于控制自己的动作,能踮着脚尖走动不发出声响,所以容易趁妈妈在楼下打扫时激活她的计算机,上Google网站,知道全球现况。
我的心思庞大,只要身体洁净,食物消化正常,我就能处理所有的信息,上Google狼吞虎咽,同时变成布什和上帝。爸爸说,Google是以前人类想象得出的最大数字,也就是1后面跟着一百个0。不过今天,它相当于无限大,只要按下“下载”,我们就能看得到女生和马或狗甚至任何你能想象到的东西性交或肛交。点选一下,微笑的嘴角就挂着动物的精液。妈妈不常用计算机,当她在楼下边用吸尘器边唱歌时,她绝对听不见我的动静。右手点按鼠标,左手则在两腿间摩擦,我的神智快速飞驰,胃部几乎空空如也,我全身沸腾,虽然我不该这么做,但要同时变成两个人、一千个人甚至动物都很容易,只要小心行事、控制好时间并且妥善安排,一切都会很顺利。
爸爸是不是也……?
我是
男生,真好
我也很喜欢点选遍布在沙漠上的伊拉克士兵的尸首,接着出现一连串的影像,有时我们甚至看不出是身体的哪个部分,或许是胸部?也许是腿?它们包裹在褴褛的衣服里被沙土覆盖着,沙土已经吸掉他们的鲜血,尸首好像很干燥的样子。伫立一旁的美国大兵瞪着这些尸首,好像在说:我们差点步他们的后尘……这些是人吗?真的是人吗?
当我更小的时候,爸爸在附近的罗地上班,他的薪水没那么多,不过不需要每天来回开四个小时的车。他每个晚上哄我上床睡觉,唱唱歌拍打我的屁股逗我笑,他的父亲也曾和他玩这种游戏。现在他回到家时,我已经睡着,他不再唱歌给我听,但是我知道他还是爱我的,只是他必须努力工作,好让我们过舒适的生活并偿还房屋贷款,我们的房子拥有两个车库,位于全国房价最昂贵的地区,妈妈说我应该引以为豪。
只不过在那段他仍然唱歌的日子里,我最爱的歌是“干骨头”:
爱泽凯叫着:这些干骨头!
爱泽凯叫着:这些干骨头!
爱泽凯叫着:这些干骨头!
啊听好天主的话。
脚的骨头连接着——小腿的骨头
小腿的骨头连接着——膝盖的骨头
膝盖的骨头连接着——大腿的骨头
他用手掌从我的脚往上拍打到头,每唱完一句就升半音,然后再以极快的速度从头下滑到脚,同时每唱完一句就降半音,我非常喜欢这个游戏。每次看到死去的伊拉克士兵,或是因为车祸而被截成两半的人的照片,我就想起这首歌。我想到这个玩意再也没法补救,就是升上天,上帝也无能为力。胸腔孤零零的,小腿的骨头连接着虚无,看了真叫人悲伤。小时候看老电视卡通影集的人物,像是汤姆猫和杰瑞鼠或兔宝宝或哔哔鸟等死了一百次,不管是从悬崖上摔下来,或在高速公路上被车子压扁,或被石头撞得粉身碎骨,或掉到搅拌机里翻搅,或被通风机千刀万剁,不消几秒钟,他们又完好如初,准备展开新的历险。但是对于伊拉克的士兵来说,冒险时代显然已经结束。
妈妈反对暴力。她是个思想观念都很正面的人,我实在看不出我为什么要剥夺她的幻觉。她为我筛选电视节目,也就是说,我可以看《神奇宝贝》但不能看《犬夜叉》,可以看《妙妙熊历险记》但不能看《亲普森一家》。至于电影,她说我还太小不能看《哈利·波特》和《魔戒》,令人难以相信。我还记得我幼儿园的好友戴安送给我的五岁生日礼物《小鹿班比》的DVD,妈妈根本不给我看,她怕我受不了班比母亲的死,她觉得我太小不懂死亡,而我却试着保护她。上个礼拜我们在下水道里发现一只死麻雀,她抚摸着我的头发,告诉我:“别难过我的天使,它和上帝在天堂里。”我抱紧她的大腿号啕痛哭,让她打起精神。
对她来说,阿诺施瓦辛格只是加州州长,她从没看过他的电影,不过我看过,幸亏我的朋友布莱恩,或应该说幸亏他的双亲,他们在地下室的游戏间放了许多老录像带,包括三集的《终结者》、《蒸发密令》和《间接伤害》,他们也收藏了所有的《星球大战》和《哥斯拉》。《哥斯拉》重演“九一一”事件,或者该说是“九一一”事件的预言电影,有倒塌的曼哈顿摩天大楼,惊慌失措的纽约人,他们不断尖叫、到处逃窜。这些影片我们想看就看,因为布莱恩的母亲不是我妈那样的家庭主妇,而他的保姆只要能涂红脚指甲并跟男朋友聊手机也不会反对。阿诺施瓦辛格像机器人一样,没有人可以击垮他或摧毁他,他要是受伤,用解剖刀割开手臂或是挖掉眼珠也不觉得疼痛,因此,我真的不用担心七月的切痣手术。
爸爸根本不是运动健将,也不爱运动。不过整个夏季期间,他跟邻居玩棒球,他很重视这项运动因为这是他在曼哈顿跟他父亲共享的事物之一。他为我买了一种棒球玩具:我们把塑料球放在支架上,然后练习用塑料球棒打球,另一个人则负责捡球,然后再重新来过。当爸爸玩棒球时,妈妈陪我玩这个游戏。有时候,她的朋友惊讶地看着她连续捡两百次球,竟还能不断赞美:“好极了,索尔,打得好!”她们以为妈妈感到很无聊,但是我知道妈妈不会,这就是母爱。她也不在友人面前吹捧我光明的未来,只是耸耸肩说:“喔,刚好可以让我活动一下筋骨!”
秋天我就要上小学,我打算什么都听,什么都记,得到好成绩,但是要低调。目前还不该让其他人知道我是王,是唯一的太阳,是唯一的天子,是Google之子和上帝之子,是网络全能不朽之子。WWW颠倒过来就是MMM,除了我神奇的母亲(My Miraculous Mother)略知一二外,没人知道我的脑筋有多么聪颖神奇、光芒四射,有一天,它将改造世界并拯救世界。
我唯一的缺陷是左太阳穴上的痣。它像十元硬币一样大,褐色圆形凸起,毛茸茸的触感,算是不太要紧的小缺点,不过身体是一座宫殿,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缺点也应该从所罗门王神殿上去除。因此,妈妈订了外科切除手术之约,爸爸不太赞成,不过那个时候他大概人在伊拉克。
美伊战争已经结束快一年了,不过仍然有许多美国士兵被杀害,爸爸一想到这件事就火大,妈妈让他想起比较愉快的事慢慢转移话题:“既然无法改变事实骂也没用,杭达,”她说,“每个人尽本分维持世界的安宁,布什总统做好他的,你做好你的,我做好我的。”
妈妈的本分是保障我的安全。我相信我们拥有这个星球上最坚固的房子,它为小孩做好万全的准备,妈妈几个星期前曾跟我解释过(她一直坚持尽可能跟我解释清楚每一件事,一旦她跟我说完,我不仅彻底明白,而且永远不忘,就好像是我自己发明的一样)。
“这个道理很简单,”她说,“若我们想保护你,那么你认为该做些什么呢?”
我试着猜:“下雨时帮我套上雨衣?”
我好像没答对,不过爸爸开玩笑说,转移我们的话题:“当然啰,套上雨衣总比干蠢事好。”①
“不是,不是,”妈妈说,不理会爸爸的玩笑,“我指的不是天气,我指的是房子,我们费尽心血让它不会对你造成危险。”
“是的,我们不确定它有危险,”爸爸说“但是我们也不确定它不危险,该怎么确定它危不危险?”
① 译注:杭达玩同音异义的文字游戏:imper(雨衣)和impair(蠢事)。
妈妈笑了起来,因为爸爸努力搞笑,不过她的笑也意味着他不该再打断她的话。接着她开始如数家珍地讲他们为了巩固房子的安全所做的一切。比方说,他们把每个电源插座都藏起来,以免我把指头伸进去,引起触电,造成毛发耸立、双眼突出,好像卡通片里的猫或是被布什总统送上电椅的死刑犯。他们在桌角和柜角装上塑料套,预防我撞得头破血流,必须送医院急救缝合,而他们则站在我的病榻前,心急如焚、充满愧疚。他们也锁着瓦斯炉的开关,以防我不小心点火,烧到手或是点燃窗帘,烧掉整栋房子。我会像伊拉克士兵一样,变成烟雾弥漫的灰烬里的一小堆木炭,而爸爸才刚签署第二笔贷款。连厕所也装备安全系统,以免我上厕所时小鸡鸡被马桶盖压住,让我痛得要命。当我想上大号时,必须叫妈妈,要她来取下钩子,并小心翼翼放下马桶座。
妈妈对这类事情了若指掌,幸好她上过一门亲子关系课。这门课不仅谈到如何巩固你的房子让它变得更安全,也包含其他主题,譬如你必须尊重你的孩子,倾听他们的意见,别用老方法把他们视为笨蛋。我必须说我妈妈不曾把我当成笨蛋,我们的关系有点像玛利亚和耶稣:玛利亚永远也不会跟她的儿子唱反调,因为她知道他有神圣的使命,而且心满意足地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我和耶稣最大的差别是,我不想被钉在十字架上结束我的生命,这一点绝对没错。
每到上床的时间,妈妈总会坐在我的床上,为我祈祷。我们每晚发明不同的祷词,或者请求上帝带给伊拉克和平,使伊拉克人变成耶稣的信徒。或者祈求亲人的健康与幸福。或者感谢上帝赐予我们如此美好的社区。祈祷,有点像是自己与上帝的私密对话,只不过我们听不到回答,但得相信上帝。
“对我来说,你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有一天晚上,妈妈走出我的房间时这么告诉我。
“比爸爸更珍贵?”我问她。
“哦!这是不能比较的!”她一边笑一边说,我了解她的笑容所代表的意思,不过,我觉得她想要说是。我想,她其实把爸爸看成养家的工具和房子的打杂工,他们一起讨论重要计划,像是打造新厨房的费用,同时,她也很清楚他的缺点。爸爸是那种会犯傻的人,甚至是出其不意地犯傻。比方说,去年十月,我们三人同游美洲杉国家公园,那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我们心情愉快,手牵着手走在马路上。美丽的风景让爸爸想起他住在东岸的时光,他开始跟我们述说他跟他父亲一起到佛蒙特露营的往事。不过妈妈不停打断他,因为她太爱我们,深怕我们被车撞,因此,只要她一听到车声,即使声音还很遥远,她马上要我们走在马路边,最后爸爸受不了了:“好,算了,我不说了。”“哦,亲爱的,我很抱歉,”妈妈说,“我求你把故事说完。我只是想让小索尔知道,听到车子声就远离马路中央有多么重要,如此而已。”不过爸爸再也不愿意告诉我们那天在维维尔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或者还有一次,我们都在家里,他们已经吃过晚饭,但是我因为不饿没有吃。我们在楼上观赏电视台播放的电影,一部老少咸宜的非暴力影片。观影途中,我开始觉得饿,要妈妈弄点东西给我吃。她为我准备了一个餐盘,里头有牛奶和饼干,而最令我感动的是,她因此错过了最精彩的片段,我跟她说谢谢,不过,爸爸突然莫名其妙地发脾气:“黛丝,看在上帝的分上,别让他牵着鼻子走,要让他顺从你的意思,不是颠倒过来!!”妈妈把餐盘端到我面前时,双手发抖,她很激动,因为爸爸亵渎了上帝之名。
“我们待会再说,杭达。”她说。她应该在亲子关系的课程里,学到夫妻不该在小孩面前吵架。妈妈上过各种和静坐、正面思考、放松以及自我尊重等相关课程,她在这些方面也真的很厉害。稍晚,我听到他们在床上讨论,试着回到发生冲突的地方。
“也许这让你想起你的童年?”妈妈温柔地暗示,爸爸很不屑地哼了一声。“或者也有可能,你因为你母亲从不曾像我照顾小索尔一样照顾你而心生妒忌?”爸爸又发出低嗥声并且不高兴地抱怨。他们最后总算静下来,重新燕好。不过,虽然我的房间就在他们房间隔壁,两个房间只隔着一道木板门,我承认从没听到过他们做爱。也许结了婚的夫妻总是闷声不响地做爱,跟你在激烈的黄色网站看到的气喘如牛、淫声浪语不一样。
我的双亲达成共识的一点是:谁也不能揍我、打我屁股或是把其他形式的体罚加诸我身上。因为他们从许多书上得知,被体罚的小孩会变成残暴的父母,被猥亵的小孩会变成恋童癖,被强奸的小孩会变成妓女和男妓。因此他们认为沟通很重要,要不断地沟通、沟通再沟通,询问小孩他们犯错的动机,先让小孩自行解释,然后再温和地告诉他,下一次如何做出比较恰当的行为,但是绝对不能打他。
南茜·休斯顿
南茜·休斯顿
南茜·休斯顿(1953-),作家。生于加拿大,现居巴黎。母语为英语,十五岁到巴黎后学会法语,在巴黎她身为说非母语的人,这使她找到了文学创作上叙述的声音。她用法语写作,又把自己的大部分作品翻译成英语出版。著有二十多部小说和散文集,其中《葬礼的器具》获得1996年中学生龚古尔奖和国际图书奖;《天使的痕迹》获得1998年ELLE杂志读者奖。
雅纳切克私信集
作者: [捷] 莱奥什·雅纳切克
译者:庄加逊
出版社: 漓江出版社
出版年: 2014-10
定价: 38.00
1917年,63岁的雅纳切克遇到了自己的音乐缪斯,卡米拉·斯托斯洛娃,来自波希米亚的一位年轻犹太女人,自此开启了一段延续至生命终点的非凡爱情故事。这段爱情促生了雅纳切克晚期创作的累累硕果,也促生了数百封动人的情书。这些私信所承载的,不仅是他对自己最亲密的灵魂伴侣的私语,也是独属于这位音乐家诗性心灵的文学作品,更是他那些神秘音符背后的无限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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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陈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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