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佛|凯迪克之旅 109 开挂人生的断舍离——1964年银奖《小黑鱼》

 （这是慢蜗牛第  404 篇原创文字）  

《小黑鱼》故事梗概：在大海的一个角落里住着一群小鱼，大家都是红色的，只有一条是黑色的。有一天，一只凶猛的金枪鱼吃掉了所有的小红鱼，只有小黑鱼逃走了。他孤身一人在海里游荡，遇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生命，又高兴起来。小黑鱼又遇到的一群躲在礁石后的小红鱼，为了生存，不再躲避，他想了个好办法，教他们游成大鱼的样子，而自己来当眼睛！就这样，他们在清凉的早晨游，在明媚的中午游，把大鱼都吓跑了。

人生就是一次单程旅行，创作于1963年的《小黑鱼》告诉我们：无论多么渺小，只要找准位置，同样可以大有作为。

1959年，李奥尼决定在50岁（1960年）退休，然后重返意大利，开启人生新的旅程。于是，继《小蓝和小黄》（1959）、《一寸虫》（1960）、《海滩上的鹅卵石》（On my beach there are many pebbles,1961）后，我们又看到了《小黑鱼》。

如果说《一寸虫》是李奥尼从炙手可热的广告艺术界华丽转身的写真的话，《小黑鱼》则是他到了意大利、远离名利场后开启人生新旅程的一次预言。

50岁出头，儿孙满堂、事业有成，李奥尼对着开挂的人生来了一次断舍离，该有多少勇气、多少智慧才能支撑起这样的人生抉择！

著名儿童阅读专家阿甲评价道：“抽象派大师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杰作，它带给我们奇妙的想象和无尽的勇气。李奥尼曾说，小黑鱼就是他本人。是的，没错，他就是那条小黑鱼。”

《小黑鱼》的图像非常有个性。画家用水彩描绘了海底世界的旖旎风光，特别是像果冻一样似有似无的水母的飘荡。最特殊的地方在于小红鱼，是用橡皮图章一个一个盖上去的。全书的主人公当然是小黑鱼——海底世界里唯一的一条黑色的小鱼。在整本书中，无论是小黑鱼还是小红鱼，因为是用图章刻出来的，所以，从头到尾都是一般大小。也就是说，所有的画面都处在同一视觉平面上。

作品中，当小红鱼们很安全的时候，都是从左往右游的。当危险发生，鱼群就四散而逃。当他们要躲避大鱼的时候，统统朝着左面，藏在礁石和海草的影子里了。只有小黑鱼，自始至终都是勇往直前。就像李奥尼开了挂的人生一样，无论在哪种环境下，都一往无前。

小黑鱼与一大群小红鱼比，与众不同。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带领一群小红鱼，团结起来力量大。他自己成为“大鱼”的黑眼睛。

《小黑鱼》告诉我们，弱者也可以反转剧情，只要你有足够的智慧。

小黑鱼成就了小红鱼们，摆脱了海底世界弱者的地位。小红鱼们也成就了小黑鱼，成为鱼群的领袖。如果小黑鱼处在鱼群的嘴唇上、肚子上、尾巴上，那不过就是一颗黑痣而已。只有处在眼睛的地方，才能体现出“黑”的价值。

美国广告界绝对不缺少牛人。而美国童书界有广告设计天赋的人却不多。于是，“小黑鱼”李奥尼在经过20多年商业广告设计的海洋里遨游过以后，终于在图画书这个新天地里，在小红鱼群的眼睛部位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这，就是天命之年开挂人生之后的李奥尼，成为“大红鱼”的黑眼睛的过程。这是一次空前绝后的断舍离。

非常遗憾的是，李欧·李奥尼——图画书中的伊索——只获得了四次凯迪克银奖。而《小黑鱼》可能是他最接近凯迪克金奖的一次。只不过，他的运气实在不太好，这一年，他和莫里斯·桑达克撞到了一起。

（本文写于2017年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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