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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藏版:谭克修自选诗||围墙的设立,也是为了倒塌

一见之地 一见之地 2023-01-11

谭克修,1971年生于湖南隆回县古同村,1995年毕业于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建筑系。曾先后获得民间巨匠奖,中国年度诗歌奖(2003),十月诗歌奖,首届昌耀诗歌奖,中国独立诗歌奖特别大奖,2017年度批评家奖等。谭克修是地方主义诗学的提出者和践行者,也是城市诗学的研究者和践行者。现居长沙。












本期约稿:陆岸


谭克修




 诗十七首






水淹橘子洲

 

我帮副驾驶位置瘦弱的身体系好安全带

他安静地坐着

由于对城市过于陌生

有些兴奋,一路上左顾右盼

也有些怯意

好像不再是

有着古同村粗嗓门的男人

车开到橘子洲大桥

他望着宽阔的江面啧啧称奇

作为村里有名的木匠

很好奇这么长的桥怎么建起来的

我们的目的地是橘子洲的石像

他看石像的眼神很虔诚

也看到石像周围的橘子熟了

但我们的车冲过大桥的临时警示牌

驶入橘子洲时

这里已被洪水淹没

只剩下一些高的橘树

将树尖上的青涩小橘子奋力举出水面

父亲瘦弱的身体

不知何时已从副驾驶位置消失

 

 

岳麓山

 

要在城西隆起一座山

把稠密的城里人往山上稀释

 

要给他们上山的理由

设置三个陡坡

给年轻者烧毁肆虐的脂肪

给老者验证自己的衰老

设置四季变换的景色

让他们对生活抱有幻想

 

请来圆月这冷酷的智者

在山顶垂钓如过江之鲫的

头脑发晕的人类

他们不同于山上的植物

要靠阳光在不光滑的月球表面

形成的漫反射做治疗

 

他们在山上做得最多的事情

是丢塑料瓶子

其次是把树叶和鸟往山下丢

而一个倔强的人

能够丢一傍晚的石头

直到把自己当成石头丢掉

 

山上要建造一个院子

取名云麓宫

给伤心的小道士

用来拒绝世界

让他闻到院子里桂花的香气

比别人闻到的香

 

把那谢顶的公园管理员

当作一枚钉子

将风像绸缎一样钉在山顶

漂亮的女人来了

就撕下一段

做成她的裙子和丝巾

 

让一个穿混纺布料的人

在圆月的指导下

从山顶往熟悉的远处看

让他用尽力气

也不能把气息

运送到目力所及的地方

 

 

一只猫带来的周末

 

一只猫,惊动一片迷醉在月光中的

瓦,掉下屋檐砸死一只老鼠

碰翻了数百里外床头柜上的台灯

 

我认为世界上不会有这只猫

你说如果梦是另外一个你

在平行宇宙发的脑电波呢

我没反驳你,因为突然记起

曾在梦里取代梁朝伟

和汤唯有过几次真实的床戏

 

我们决定尽快离开事发地

我被满腹心事撑着,一路打嗝

你转换话题,说曾被母亲发现

偷看她私藏的毛片

而我,高中时被同床的哥们从后面

坚硬地顶着,只好继续装睡

 

后来,从后面顶着我的

是一把刀子。刀子知道

我数十年来一直较劲的词是

事业、未来、女人

最近听到我常说的词是,奶奶的

它才悄悄收了回去

 

那只可疑的猫,让我感觉到

刀子依然埋在暗处

我必须一早来到三十公里之外

将情报交给一个秘密收集着

泥泞、杂草、虫鱼的地方

能将坚硬的城市啃得稀烂的地方

 

稀烂的地方也人潮汹涌

我排队取到一张有数字密码的小票

保安说这些突然涌入的人

来自另外的世界

用高跟鞋和长筒袜对付泥泞

用纸质的大鸟欺骗伤心的小孩

 

那老人也不善于掩饰,体内的

惊魂未定,正从深陷的眼窝

发出哑光。多数人的心情

和身体一样沉重,用嘴把脸撑开

像橘子挂在树上,看上去

在微笑,也可认为毫无表情

 

好在有人准备了清澈的水塘

收纳浑浊的云层,准备了一阵风

和多嘴的樟树叶细致交谈

让你安静下来才比较简单

你不停晃动着笑脸

像草丛中晃动着的那株无名小花

 

我暗自庆祝,看见了那株小花

藏在草丛下的一小片湿地

在地球坍塌成豌豆大小的黑洞之前

 

 

归 途

 

这是几号车厢的门重要吗

我像运动员完成规定动作一样

跨进车厢。或者说

被吸进一条发光的蚯蚓

一条被照亮的暗河

暗河里蠕动着一些陌生生物

视力退化,甩出

谁也看不上谁的眼神

那眼神嵌在无所事事的脸上

让脸显出某种同质化的空洞感

里面若浮现一张荒谬的脸

那应该是诗人的

这让我有些幸灾乐祸

他们也不是真无所事事

要占座位,把自己摁进手机屏幕

发出吓坏这个时代的声音

我一度充满警惕

把所有人视为想象中的敌人

直到我筋疲力尽地发现

唯一的敌人,是脆弱的自己

和自己的脆弱。我必须

把自己控制起来,解放他们

 

要说车厢里全是无关的人

也未必。我们可能一起

排过队,看过同一场电影

睡过同一个人,甚至

在某只股票上有过直接交易

准确的说法是,车厢里

所有人,都不是无关的人

把脸故意转向别处

若无其事捏着男友裤裆的

清纯女孩,让我也有了反应

谁说他们,只是一对

需要相互治疗的特殊病人

要提醒那蓝色的制服女人吗

她在练习把微笑作为奖品

发给想象中的冷漠客户

如果她会腹语,爱唠叨心里话

会不会在每个微笑下面

配送一句牢骚,比如草泥马

所以,有一个翘起的臀部

挡在正前方是幸运的

它被一根钢管挤压得有点变形

我用手机调出一支舞曲

想激励它,绕着钢管扭动扭动

 

但已经到站了。拜拜

美丽的臀部。噢,应该

先拜拜我那位痛经的同事

她怀揣一条东非大裂谷

承受着伦盖伊火山的爆发

和塞伦盖蒂大草原

上百万匹角马的奔突踩踏

脸色苍白,但始终安静地坐着

不想引起任何人关切

表现得像一位传说中的伟大女性

还要拜拜没来得及提到的

死死盯着窗户的老头

他可能发现,地铁窗户

证明了窗户本身才是风景

也可能被窗外一茬一茬

飞扑过来的黑暗蛊惑

在加速肉体和思想的纤维化

我到了那个年纪会怎样呢

这个急着跨出车厢的

松松垮垮的中年人

多像蚯蚓拉出的一团湿泥

地铁司机呢?也拜拜一下吧

那从没见过的神秘人

希望他,不要因为长时间

被放在潮湿昏暗的地方

长出散发着烂红薯气味的脸

不要为适应在地下管状空间穿行

真的进化出一个蚯蚓的头

在停电的时候

拖着恐慌的人群继续前行

 

 

从墓园回来的路上

 

挡风玻璃多了些雾气

隐约看到街上,人们匆匆忙忙

毫不理会

我对生命的无意义

已深信不疑

 

那为何昨天还琢磨

如何修复好自己的坏脾气?

暴躁如他,和邻居之间

也不会再有矛盾

盒子里的灰,石头上的字

我们烧的纸,磕的头

物理属性和化学成分完全一样

 

我们决定尽快忘记他的模样

开始赞美那风水宝地

他墓前为何栽棵小樟树?

死者不需要绿化,或阴影

树长大后

无非招来几只鸟雀

不知那时,树下还有没有

沉重的缅怀者

需要模仿它们,练习飞翔

 

我觉得轻飘飘的,能起飞了

不断用油门代替空虚

又不断用刹车代替空虚

经过白沙井时,违规按了喇叭

突然想起,向他说的永别

是错误的,应该说声再见

 

 

旧货市场

 

下着细雨的时候别去浏阳河路412号

旧货市场会用一个溃疡的喇叭口

将你粗糙地往里吞

你将倒着滑进一条隧道

从2014年6月5日滑向某个深渊

它用一些旧的电器、桌椅、床柜

招待你,告诉你世界只有一种逻辑:变旧

一阵风经过老式电扇,变成过去的风

使沙发下陷的重量,又叠加在一起

压着你,使你陡然沉重起来

实际上,你的脚步可能在加速

但你不会一直加速

当一个倦怠的中年女店主

领着一堆凌乱而痛苦的旧家具昏昏欲睡

却让一个梳妆台独自醒着

发着赭石色光芒的柚木台面上

梳子和化妆品已经消失

擦得过于明亮的镜子还像是新的

梳妆镜是记忆力最好的镜子

它记得一张熟悉的脸

记得熟悉的眼神,泪痕,鱼尾纹

记得从一头黑发后伸出的手

如果你贸然把一张陌生的脸伸过去

镜子会生硬地把你推开

 

 

锤子剪刀布

 

我不敢把楼下的水池叫做池塘

担心水池里几尾安静的红鲤

突然回忆起跳跃动作

跳进危险的水泥地或草地

我丢面包屑的动作越来越轻柔

它们绅士般吃完后

会快速整理好水面的皱褶

将插满脚手架的天空完好地映入水池

水池之外的世界,有三把椅子

准备在下午等来一个老头静坐

老头迷着眼,低垂着脑袋

猜不透是在打盹儿还是回忆

容易陷入回忆的还有两把空椅子

那些干渴的木头,看着天上的云彩

可能会想起一场雨,和山上的日子

一个不需要回忆的小男孩

围着空椅子来回转圈

发现椅子并不是理想的玩伴

嚷着和老头玩锤子剪刀布

老头迷迷糊糊,从松弛的

皮肤里蹦出几粒生僻的隆回方言

手上出的不是锯子,就是斧头

 

 

线 索

 

你梦见我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之后,我开始四处巡逻

寻找来过这里的线索

每次一无所获

我想过在红花继木前站上一个夏天

看我的生长方向是否相反

路上有似曾相识的面孔飘过

没人能叫出我的名字

遇到一群老人

用脆弱的髋骨跳广场舞

不跳舞的人,围着几只蚊子

议论时事

今天谈到隔壁法官

假离婚后,娶了别人

他们在暮色中随意谈论

把我当成不存在的人

我转身,遇到一块石头

假装成一个男人,半蹲在水池边

往空中扔另外一块石头

而空中,除了一把锈蚀的镰刀

在迟钝地收割夜色

并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老 人

 

我在公寓门厅

坐等一位将要迷路的访客

另一张椅子上

坐着一位八十来岁的老人

我察觉到他的眼神

在借用玻璃门上的反光

试探着打量我

我不确定

关于长沙天气的坏脾气

我们能谈出什么新意来

就死盯着手机屏幕

把自己装扮成

比玻璃门更坚硬的铁门

直到他慢腾腾起身

拄着拐杖,走向电梯

我才发现

自己若干年后丢失的老花眼镜

就在电梯里

 

 

福元西路

 

今年夏天比往年酷热

楼下卖西瓜的老头解释说

一场货币战争正在地球打响

路上有勇敢而坚强的人

骑着三轮车赤膊上阵了

我胆怯地把自己按在家里发霉

让福元西路在大白天消失

午夜时分才趴到我窗下

从芙蓉路、车站路、东二环

或更远的路,滚来无数车轮

向我推销速度和时间

要求我入睡前默数过往的车辆

把轿车、渣土车和救护车算在一起

暗示我想象车里晚归的面孔

我想想那些疲倦的面孔

就会疲倦地忘掉他们

 

 

蚂蚁雄兵

 

夕阳将高压线塔的影子不断拉长

以迎接一支闷热的蚂蚁雄兵

它们从古同村长途跋涉而来

历经四十年,才在无人问津的

洪山公园,找到新的巢穴

这些二维生物,视力一直没有进化

看不见三维空间投来的眼神

它们根据经验判断

云朵将在今夜完成一次集结

它们沿着高压线塔的影子,一路往西

它们不知道,自己的爬行

正在使地球反向转动

在高维度空间弄出了巨大声响

 

 

洪山公园

 

每天拉开窗帘

第一眼看到的是洪山公园

 

人们说的洪山公园

是它未来的样子

在万国城空中飘浮了十年

一直没有落地

 

我说的洪山公园是一片荒地

它现在的样子和它

在政府蓝图里的样子

都不是它准确的样子

 

我在古同村见过类似的荒地

我怀疑它

是从古同村裁下的一角

为此我有些歉疚

整整四年,还不能

把它和我的生活缝补在一起

 

我见过大雨狠击它的沉默

狂风穿不透万国城墙壁

在荒地上急得团团转

 

它昨夜用一场雪

床单一样盖住满地烂泥

为了我更清晰地看见

强烈的阳光

打着几张菜农的脸

 

打在父亲脸上的阳光

总是忽明忽暗

最后他放弃治疗,回到古同村

在阴冷腊月里

他的脸才明确地亮起来

 

在栗山坪,他的棺木覆上新土时

我突然明白,他最后的明亮

是因为躺在这里

抬眼就看见他亲手盖的老房子

 

在父亲眼里,我有些懒散

对地里的劳作一无所知

成不了一条好汉子

现在也只想在湘江边做个诗人

去海边做个游手好闲者

从没想过用一片荒地安顿自己

 

当这片荒地出现在窗前

我就开始按自己的想法

设计洪山公园方案

直到我明白,它最后的命运

无非是重新成为一片荒地

 

 

洪山公园的雪

 

几个外地人管辖着洪山公园的白天

他们把木料码成一个方块后

满意地哼唱了几句

开始从货车上搬来锈蚀的铁管

堆放在公园西北角

他们将中心地带的荒凉

交给两只土狗交配

将密布的高压线塔

交给一个沧桑男人张望

 

他们管不住的事情发生在夜晚

三十万方的黑洞里

有个疯子在植树造塘

安顿无处藏身的青蛙和鸟雀

安排无数人的恋爱和遐想

累了他就下一场雪

以为一块白布就能把秘密掩藏

 

 

七月半

 

古同村把我当作一团湿泥

窝在手里乱捏

前几天捏成一口水塘

给一头闷热的水牛降温

它的鲁莽,需要我用浮萍按着水面

稳住躁动的鲤鱼

直到它起身,走向自己的沉默中

才把我拉回万国城餐桌上

一碗冷却的葱花牛肉汤里

 

今天捏成去年的老母亲

腿疾还未发作

从镇上买回烧酒和纸钱

上山清理父亲坟上的杂木

又捏成一个黑衣小人

提着萤火虫来到山上

醉醺醺的父亲脾气暴躁

怪母亲带的酒太少

一巴掌把我拍成一只惊慌的青蛙

迷失于乱草之中

 

在古同村,万国城

曾把我捏成菜市场的鱼贩

刮下鲫鱼、鲤鱼和草鱼的鳞片

和红色的内脏堆在一起

它们的嘴偶尔动一下

回应池子里漂亮的水花

把我捏成眼科医生

看着一个垂死的车祸伤者

双眼视神经骨折

在无边黑暗里寻找一条门缝

 

捏成一个披头散发的人

丢给我一条过街隧道,一把吉他

和一位要流产的听众

她专注地坐在对面

不知是倾听体内奔腾的河流

撕裂溃散的堤坝

还是在倾听

我用憔悴的嗓子,歌唱这个城市

怀里揣着一把剪刀

 

有时,古同村和万国城同时发力

把我捏成一只乌鸦

从村口的老银杏树,飞到昏暗的

书房里,被玻璃撞得血肉模糊

粗哑的嗓子哇哇地叫

捏成垂下来的,极其安静的事物

如空中垂下来的你的影子

苦楝树叶间垂下七月半的月光

照着一根抖动的绳索

 

 

地心引力

 

今年我开始关注落下的事物

天空有无限的雨落下

青竹湖的桃花和樱花落下

熟透的桃子和杨梅落下

大腿抽筋的人突然落向地面

披头散发的人从湘江大桥落下

你只关注向上的事物

为草木向上生长而喜悦

为烟花冲向高空而欢呼

你的理想也直冲云霄

好在我下午的飞机

没有被你炮弹一样的理想击毁

安全落下,送我疲倦地回家

平静地接受小区停电

必须慢慢爬上九楼的命运

我一天天体会到地心引力在变大

身体在被逐渐拉弯

当某一天,我再也爬不上九楼

在一楼也站不稳

像大腿抽筋的人一样落向地面

我将继续往下,落进一个深坑

但多深的坑也留不住我

我将继续往下,往下

但多深的坑也留不住我

我将继续往下,往下

 

 

空房子

 

人们带着各自的秘密来到这里

有人被万国城三个字吸引

有人为中心广场的汉白玉雕像

万国城的房子越来越多

空房子也越来越多

每天慕名而来的人

被统一制服带到水池边洗脑

带进空房子咽口水

领头的姑娘抖着眉毛说

多数房子不是空的

但搬进了男人和女人的房子

还像是空的

今夜,万国城有一万个女人

透过一张窗户

张望凭空消失的男人

她们无聊地躺在空房子里

抚摸自己干涩或潮湿的阴户

让一个敏感的男人

在被子里擅自勃起

再用徒劳,和不道德感

把他也砌成空房子

又连夜拆毁

变成散乱的钢筋、水泥和砖块

 

 

废 墟

 

为结束和一个虚构的人争论

我下楼,走进黑暗中

发现一片废墟

像地毯,在脚下一路铺开

随着电梯上楼

替换了客厅和卧室的地毯

今早在锅沿敲破蛋壳时

不由下意识地检查了

胯下的蛋蛋是否完好

早餐后,不再理会股票的死活

下楼去调查废墟来历

万国城的房子和道路都是新的

十余辆黑色婚车排成一字

去接一个白色的新人

旁观者喜气洋洋

谈论一场世界杯赛事的裁判

吹掉了所有无意义的进球

围墙东侧,是一个衰败的村庄

墙上写满“拆”字

民宅改成的按摩店生意还红火

一群人在樟树下搓麻将

一群荒草热情地随我四处走动

带我来到万国城围墙根

围墙是新的,也被写了“拆”字

我发现,这并非恶作剧

围墙的设立,也是为了倒塌

当围墙终于倒塌

围墙东侧的人,将在我的位置

探过身子,被西侧的荒草接待

在废墟里寻找我的踪迹

但除了一些二十一世纪初叶的避孕套橡胶

他们什么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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