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大师面对面|胡昂《大师之芒 · 日本现当代文化建筑巡礼》讲座实录
引言
胡·藤井研究室致力于建筑研究、设计交流与思想文化传播。自2015年起,我们成功邀请七位日本建筑大师,举办过六场中日建筑家的讲座及论坛,川大500人演播厅场场爆满,座无虚席,在业界掀起了不小波澜。日本建筑大师原广司、山本理显、藤井明、妹岛和世、竹山圣悉数登场,隈研吾与小嶋一浩因故未能赴约而满怀遗憾。中国建筑家刘家琨现场致辞,王昀客串主持,艺术家何多苓、王亥、作家洁尘等众多嘉宾,建筑学界与业界大咖们互动讨论、现场交流。群星闪耀,照亮蓉城的夜空。灵感碰撞,点燃青年学子和建筑师的梦想。建筑大师面对面系列,将首度公开讲座PPT、音频摘录、对谈集录和影像资料等,敬请关注。
胡昂
日本工程院外籍院士,牛津大学圣埃德蒙学院院士,东京大学建筑学博士、教授、博导。东京大学建校以来唯一中国籍工程院院士及建筑规划学科正教授。城市、建筑、聚落、庭园研究者,著有《日本枢纽型车站建设及周边城市开发》《藏族民居的平面构成》《京都庭园细见》等著作。先后执教四川大学、牛津大学和东京大学,2020年创立东京大学胡研究室。继承建筑巨匠原广司与藤井明衣钵,传承“世界聚落调查与研究”。迄今为止,行走四十多国、探访上百个聚落、二百余座城市。世界银行城市建设专家,主持参与中国、日本、印度等国家重大建设项目咨询评审与设计研究,在多项国际设计竞赛中担任评委。专业为城市TOD工学、城市开发与更新、区域及城市规划、城市设计及建筑设计。
建筑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专业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爱好,永远对之充满了好奇心。从2013年起至2016年的四年间,我每年都会带领一拨胡・藤井研究室的老师和学生赴日进行为期十余天的建筑调查。每年这十多天被我称作“暴走的建筑狂欢”。为尽可能多地实地考察那些经典建筑,调查期间我们一行人每天的行走路程经常超过十公里,而单日的行走步数也曾高达34000步。凭借着“把每天的建筑调查都当作是最后一天!”的这份执着与热情,我们得以高效地完成了近200座日本名家建筑、近60个日本经典庭园的调研。此外,日本的许多经典建筑,对普通游客只允许观赏外观,建筑内部则需要向专门的机构提前申请、仅限在预约的日期与时间段内特别公开,而我们的许多深入调研也得益于此。今天,我打算从自身多年来的调研入手,围绕大师作品、辅以亲自拍摄的视角独特的照片,畅谈一下身临其境、深入建筑内部的“内观”感受。对作品中诸多能体现大师建筑理念、美学取向、建筑手法的细节将给予重点关注。
大师与时代:日本现当代建筑的三个分期
“日本现当代文化建筑”是一个广博的主题,个人认为大致可以将其分为吸收、重构和创新三个时期。除了风格上的演进,师徒式的关系代际也成为日本现当代建筑史的分期指标。仅以十二位大师及其作品,或许很难简单概括出日本现当代建筑在审美上的所有特征,但这些建筑符号却能为提炼日本建筑的美学共性提供线索。
柯布西耶·国立西洋美术馆
1959年建成的“国立西洋美术馆”是集中展现柯布西耶自身建筑理念的作品,该作品所倡导的“无限成长的建筑”的设计理念,中央内庭、坡道、自由平面与无动线规划等建筑语汇也都被后来的日本建筑师大量使用,使其成为日本现代主义建筑的开篇之作。国立西洋美术馆是柯布西耶在日本设计的唯一一座建筑。它充分展现着柯布西耶所秉持的建筑五要素理念,实现了建筑、光、矮墙、坡道、柱、不规则的天井、人的统合。
丹下健三·东京圣玛利亚主教座堂
但凡涉及日本现代建筑,自然逃不开日本现代建筑的第一人丹下健三。虽处在现当代建筑的起步期,但这一时期的日本建筑家已经有自觉的、基于自身文化底色的创新和表达。丹下健三在“东京圣玛利亚主教座堂”中通过主入口偏离、步道加长等设计改变建筑惯有的引导性,具有一定的开创性,并且直接影响了后期建筑家。异常简洁的造型,没有修饰的朴素手法构成了这座具有强烈纪念性的建筑。建筑导入部分的巨石砌筑犹如古埃及的神庙,亦让人联想起古时日本的城垣,而金属的屋面又极其现代科幻,给人以时空的穿越感;内部倾斜向上的四个混凝土斜面最终交织于屋顶,在空中形成一个“光的十字架”,独特音效的声学环境、肃穆的殿堂氛围令我当场折服。
大谷幸夫·国立京都国际会馆
被誉为“丹下的左手”的大谷幸夫,在“国立京都国际会馆”大量使用合掌造型并与现代风格浑然一体,是将日本元素有机植入现代建筑的成功实例。会馆的横断面采用了构思新颖的下层为梯形、顶层为倒梯形的两种形式,这种造型是由日本神社木架结构演化而来的。采用梯形有利于改善会堂内的音响效果、减少会堂上部空间的体量、节约空调费用,还可利用梯形断面下层大、上层小的特点在不同层次布置规模各异的会场。顶层的办公用房设计成倒梯形,类似日本传统建筑中的挑檐,既与下面正梯形空间相呼应,又显出独具一格的日本民族风貌。
村野藤吾·日生剧场
不少观光客甚至是建筑学生都认为日本现代建筑的手法特征很相似,即受西方现代主义影响,进行一种类西方意识流的表达。事实上,日本现当代建筑大师们大都有着强烈的自我意识甚至是自成体系的建筑理论,并结合日本的传统文化与东方的审美体验进行了丰富的建筑实践。与此同时,日本建筑界也不乏“高迪”,也有如表现主义手法的代表人物村野藤吾。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建筑大奖——“村野藤吾赏”在日本建筑界有着崇高的地位。其代表作品“日生剧场”大厅屋顶大量使用珍珠贝装饰,并在剧场内部设计纯手工锻造的、曲线自由优美的铜质扶手,更成为日本建筑表现主义的典范。然而村野藤吾的作品和他对于建筑界的贡献,在中国却鲜有人提及,抛开多样性谈日本现当代建筑是对其片面的解读。
当日本建筑进入“重构期”后,新陈代谢趋势出现,尽管建筑师风格日渐丰富,但日本传统美学追求在作品中的普遍展现却日趋明显。桢文彦的“京都国立近代美术馆”、矶崎新的“京都音乐厅”、谷口吉生的“东京国立博物馆法隆寺宝物馆”、菊竹清训的“江户东京博物馆”、安藤忠雄的 “京都府立陶板名画庭院”均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
桢文彦·京都国立近代美术馆
以全球建筑时代的视点俯视世界建筑潮流,在多元浩繁的建筑风格间隙中建立和发展独立体系是桢文彦的设计方针;以尺度数码简练精致地表现意匠、尊重人性、传达情感、形成意境是桢文彦的设计方法;简洁洗练的构成、轻快细腻的质感、温馨雅致的格调、清风明月的纯静是桢文彦作品的品质。桢文彦的作品植根于风土并具有文化品质,凝聚了东西方双重文化的精神。近观桢文彦的“京都国立近代美术馆”,窗前独坐眺望户外庭园、坐看庭前花开花落的禅意空间设计,我个人尤为喜欢;而细到楼梯与扶手的分段式处理,体现出建筑家对建筑细节的严谨追求。
矶崎新·京都音乐厅
矶崎新的建筑关注社会,具有语境敏感性的同时发展出了独特的形式语言。矶崎新在他1995年的作品京都音乐厅中,将音乐厅当做一件巨型乐器。乐器的好坏,在于它的空腔、形式、材料,最终形成的声音的丰厚感,是不是能够在其中去感受得出。围绕如乐器“空腔“的圆形中央大厅盘旋而上的坡道,与赖特设计的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手法相似,行走于坡道犹如步入神宫前必须经过的长长的参道,历代音乐家的画像沿墙面一列排开,令人肃然起敬。
谷口吉生·东京国立博物馆法隆寺宝物馆
谷口吉生的东京国立博物馆法隆寺宝物馆,通透的建筑外表皮和扎实的建筑内核创建了一个丰富的空间,特别是外部环境透过几乎透明的外表皮直接进入室内的分享,令人产生梦幻的感觉。对墙柱的极细化追求近乎苛刻,极简的色调控制、竹帘般的立面表皮处理与佛教建筑特有的水面映射手法,表现出静谧的禅意空间。
菊竹清训·江户东京博物馆
菊竹清训的江户东京博物馆,从外形看被戏称作“一只大木屐”。建筑物之外部的材料应用与内部空间所传达之感受的冲突性,在作品中可看到使用混凝土来表现出中国或是日本建筑中木构造之架构,如木构之分格窗,榫接一根根的横梁还有塌塌米的使用等,都反映出源自于禅的基本观念,所以表面上虽然是利用高科技,但空间概念与细部处理上都来自于中国与日本的传统建筑与城市。
安藤忠雄·京都府立陶板名画庭院
在京都府立陶板名画庭院中,安藤忠雄将传统的庭园平面展开拓展为立体构成,以片墙引导、平台、台阶与坡道形成参观路径,步移景换,展品以不同方式设置于相应的位置。有些陶瓷板画被平放在水池里,有的被镶嵌在墙上,有的竖立在水池上,整个观赏名画的过程也是一个室外游园的过程,更好地体现了东方哲学里“人与自然”的融合。安藤忠雄在设计中运用贯穿始终的坡道做出穿插感强烈的建筑风味,将日本回游式庭园的环路设计从平面变为立体,大大增强了建筑空间的趣味性。这是“用东西方结合的手法来做现代的建筑”,是安藤这样“里程碑式的建筑师”才会有的作品。
进入“创新期”的日本建筑师,个体风格更加鲜明,但都呈现出不张狂、有所收敛的设计取向。
伊东丰雄·仙台媒体中心
伊东丰雄创作的仙台媒体中心集中表现了所有伊东丰雄所喜爱的元素,水平的、长形的,特别是管道。这座玻璃方盒子中间柱内部从底至顶蜿蜒而上的透明柱子,像水草一般呼地飘展而出。这些管道不仅承担了楼梯间、电梯井、排风通道、采光口的实际功能,而且也在结构上起到承重作用——因此整个建筑没有通常意义的墙体,显得尤为轻盈。
伊东丰雄在“仙台媒体中心”追求现代建筑结构体系的解体,是对密斯的通用空间和柯布西耶的多米诺体系的超越,是在经历对现代建筑的批判性思考后创生的新建筑形式。它让建筑内部的流线更加自由,甚至在内部平面中也让“使用功能具有不界定性”。而妹岛和世的作品让现代建筑结构彻底消隐,这与伊东解体梁柱却仍强调结构是不同的。妹岛借助渗透的空间、消隐的结构、自由的流线与细微的变化,模糊建筑边界和空间尺度,营造建筑与人、人与环境更加和谐共生的关系。
妹岛和世·金泽21世纪美术馆
妹岛则是一位对暧昧的边界、模糊的尺度、异质的维度与微妙的差异极为敏感的建筑师,她借助渗透的空间、消隐的结构、自由的流线与细微的变化,使建筑融入自然。
西泽立卫·丰岛美术馆
西泽立卫的丰岛美术馆,在从外部进入内部时我不禁惊叹,“了不起的西泽“脱口而出。西泽使用了无柱梁、自由弧线、水滴意象等设计元素展现禅意思想,将这一“子宫般的建筑”形象地呈现于视听者。考虑到周围的环境,西泽选择了自由曲线。在没有直线的大自然中,用自由曲线来做一个空间,这个曲线不是圆弧抛物线等数学几何曲线,而是手绘的曲线,这样会是更接近于自然地形的线条。如果做成直线和圆等规则的曲线就要改变周边环境来适应建筑,但是如果选择自由曲线可以让建筑来适应周边环境,这也是这个建筑的独特个性。
在讲座分享结束后,根据听众的提问,胡昂进行了有关建筑观念的对话。
听众:请您谈一谈东西方建筑观念的异同
胡昂:我之所以对日本建筑抱有如此大的热情,是因为我的深层的建筑意识在日本被唤醒。曾经我也认为学现代建筑一定要去欧美,追随高迪、赖特、盖里等建筑家走过的路,尽管喜欢安藤作品却有过两次放弃到日本学习的机会。因缘际会最终到东京大学读博,深度体验到日本文化后才发现我对基于东方哲学和审美意识的日本建筑有着极大的认同感。我从学建筑之始就深受西方“二元论”哲学思想的影响,常常思考建筑如何脱离自然、脱颖而出,如何用建筑去征服自然,推崇符号化的宣言式表达。当时对自己的本土文化并没有那么强烈的认同感。直到有一天偶然听了桢文彦关于四合院中建筑融入自然的讲座,才发现了自己的浅薄,恍然大悟作为一个东方建筑师自己缺失的东西应该在东方去找而不是去西方寻根。
东西方建筑师的差异与彼此受的传统教育和文化底蕴有直接关系,每个人都是不同文化的载体,或深或浅却无法回避。建筑师都会为各自创作思想寻找哲学支撑体系,我们可以试图理解但却难以驾驭西方建筑师基于他们的哲学体系而建构的设计思想。我无法不认同自身文化本体的存在。
东西方在哲学理念和根本性的审美趋向上可以相互理解却很难彼此互通,我是在经历了西方游学的大量西化吸收后,最终在日本的空间中找到了建筑理念的根基。日本当代建筑日渐显现的写意风格、淡化突兀的形式感的审美取向,都映射出鲜明的东方哲学思想,也更能贴合自己的美学追求。在我看来,京都人把唐宋风韵生活延续到今天,中国传统文化对日本影响深远,并在日本扎下很深的根。日本现代建筑尽管始于西方,但创作中源于东方美学的天人合一的建筑理念对其仍有着重要影响。日本庭园的空间概念、文人情怀和审美意识则是东方美学的浓缩体现。
以日本的茶室举例,茶室内的狭小空间在日本古语中被称为“壶中”,四壁简约徒然且毫无关联,只有一把烧水的壶或者一块小小的榻榻米坐席标示出空间的点位。这样一个极其简朴的建筑或构筑物,需要茶会参与者用强大的内心去感受它,才能体会出宇宙星河的璀璨、四季更迭的美妙和丰富细腻的情感。“西方式的想象大多是具象的,而东方式的想象却是抽象的。在这样一个非常小的空间,我们却可以想象无穷大的宇宙。日本有句话叫“市中山居”,讲的是即使居住在喧嚣的闹市,如果在庭园内设一方茶室,躬身拉开入口的那扇狭小的“躏门”,过去便是与世俗无关的自由世界的超然空间。这样的庭园可以使人迅速从现实空间维度中抽离,进入异质空间。整个人也瞬间得到“加持或治愈”。日本庭园建筑让人用内心的话语去丰富简朴空间的表现,这与西方建筑强调具象而直接的感官体验,是完全不同的。”
听众:您所坚持的建筑理念是什么?
胡昂:建筑不应只是追求视觉的东西,他应该更像小说,需要有虚构性。建筑是一种介入周围自然的、与人产生关系的“虚构”,建筑在这一过程中体现出它的“精神性”。好的建筑不仅仅会带来视觉的冲击,它更会震颤你的心灵。真正的好建筑当你进入它的内在时,会听到建筑家在向你低声耳语。在与访客个体的体验结合后,会让人思考到很多很多,对建筑的体验会像阅读一本好书一样,达到醍醐灌顶、抑或是酣畅淋漓的状态。日本建筑巨匠的作品多次给了我这样的体验。“东京圣玛利亚主教座堂”、“京都府立陶板名画庭院”和“丰岛美术馆”都使用了相对于建筑体尺度来说很长的引导性步道,无非要给人创设出“参拜式的体验过程”。“京都音乐厅”则把这种设计放到了室内,将众多音乐巨匠的画像置于螺旋上升的走廊的墙壁之上,让人在行进中就完成了对大师的膜拜。
·京都音乐厅螺旋上升的走廊(图源:胡·藤井研究室)
另外,建筑不只用于观赏,要研究“人和建筑的关系”,要体现“人和自然的关系”。通过将东方禅意文化哲学逐步用于建筑,并在具体技术上不断摸索,日本做出了众多“不夸张、不叫嚣、不突兀”的建筑范例。“京都国立近代美术馆”的外观是内敛谦和的,而室内细节则是把日式细致的比例关系运用到极致。它的大厅可以让游客从容的从内部直接观赏室外的园林和雕塑,在视线上弱化了场所的边界、赋予其精神性。妹岛和世获威尼斯建筑双年展金狮奖的“金泽21世纪美术馆”,在天井和外壁上使用落地玻璃,将其中的展示室象聚落般独立配置,利用透明与反射模糊了室内外的界限,颠覆人对建筑空间的经验,从而使空间环境变得十分有趣。
听众:日本的建筑创作之路是无法效仿的,中国的建筑现在处在什么状态?中国建筑师未来应该走怎样的路?
胡昂:中国现代建筑的发展非常坎坷,历经时代的跌宕起伏屡次受阻、可谓步履蹒跚。发展至今城市中不乏无视历史传承、盲目追求西方形象、缺乏独立的价值判断与哲学美学思考的当代建筑,出现供需与价值的双失衡,建构的美学价值体系也大多缺乏地域性与文化性。
而建筑师的成长则需要一个历练的过程,要广泛涉猎,要四处游历,要实地调查,要观摩前人,向大师致敬,还要了解当地人对建筑的评价,要反复思考建筑与人、自然与未来、与这个社会或地球环境的关系。这样的过程,也是深刻理解建筑所处的背景、肩负的使命的过程。建筑师如果没有足够的自信,很难在这条路上走得长久。需要数次经历信心重建,完成自我重塑与成长,建筑师才能敢于表达,变得无所畏惧。希望每个建筑师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成长之路。
END
往期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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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园细见VOL.21|日本室町时代的庭院美学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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