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1881年9月25日—1936年10月19日)
人的一生总要读两遍鲁迅,一遍是年少求学时,一遍是阅尽世间酸甜苦辣时。年少时读《故乡》,我们爱极了月光下的刺猹少年闰土。长大后重读,我们方才体会中年闰土的心酸。他收起了年少时的轻狂,怯怯的一声“老爷”,俨然一个“懂规矩”的中年人,像极了被生活磨平棱角的我们。无法融入社会的“阿Q”,我们取笑他活在了别人的评价里,用自欺去麻痹苦痛。而我们自己呢,始终在外界寻求存在感,却无法构筑出充实的内在和自我,总有几分像阿Q。当年轻人通过读书看到了更大的世界,却发现世界的真实与残酷时,身陷其中的他们,也忍不住自嘲一声:“原来我才是那个脱不下长衫的孔乙己。”大抵是年少时不知其味,中学时读鲁迅,只记得茴香豆、百草园和热闹的社戏。30岁后,当我们有了一定的阅历,才发现当初课本上最“讨厌”的作家,竟成了最懂自己的人。他的作品,文笔之微妙,谈锋之犀利,洞察之深刻,结构之精巧,就像一把盐,撒在了中国人精神的创口上,让人足够疼痛,也足够清醒。莫言说,“倘若我能写出《阿Q正传》,我宁愿我所有的作品都不要了。”余华说,“鲁迅一出手,就是中国现代文学跳高的那根杆子。”许子东教授也曾感叹过:“一百年了,鲁迅的话就像昨天说的一样。”百年过去,鲁迅笔下的文字仍一次次地刺痛着我们,又一次次地拯救着我们。他鼓励“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他说他的使命是扛住正往下落的闸门,让年轻人能逃出一个算一个。意志消沉时,读点鲁迅,他会用力敲打那些年纪轻轻却两鬓斑白的灵魂,叫人大胆往前走。身处浮躁的时代,读点鲁迅,或许我们也能摆脱“愤青式”的尖刻,拥有深度思考的清醒。只要我们仍向往一颗不回避的勇敢的心,重读鲁迅便永远都不算晚。他是中国现代白话文小说的开山鼻祖,用一支笔撑起中国的脊梁;他是莫言、大江健三郎等诺奖得主的文学偶像,是一座至今无法逾越的文学高峰……但如果你能再靠近鲁迅一点点,就会发现:文学家只是他众多身份之一,他是民族的斗士,也是生活的乐士——他写小说,也爱写“怼人”的杂文,《热风》《华盖集》《南腔北调集》,他的人间清醒语录,大多出自这里;他是中国版画第一人,一生收藏外国版画2100多幅,汉画像砖、汉魏六朝及隋唐的碑碣墓志和造像石刻拓片达5000多张,汉画像拓片650张,碑帖6000余张;作为学者的鲁迅,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特殊感情,又让他在精神苦闷时,把整理古籍作为情绪出口。别人消沉时躺平,他却在寂静处,编著了《中国小说史略》,整理了《嵇康集》,辑录了《古小说钩沉》;作为翻译家的鲁迅,还翻译过14个国家近百位作家200多种作品,人生一半给了创作,一半给了翻译……除了《呐喊》《彷徨》,太多教科书外的鲁迅,值得我们用一
生去认识。读鲁迅,也并非为时时刻刻要拿起解剖时代的手术刀。听听他怼人不倦的毒舌,看看他上进时偶尔的“躺平”,也是当代打工人难得的乐趣:当有人老爱扮清高、劝人大度,他准是看不惯的:“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和他接近。。”遭遇“996”、职场内卷,面临成为工具人的困境,鲁迅是反PUA大师:“我跑我的,我躺我的,决不出来再上当。“喷子、杠精出口是攻击、侮辱,而鲁迅骂人,是在呐喊、战斗。他既不作脏话连篇的小作文,更不屑与故作高深、装腔作势的“专家”为伍。字字如针,句句戳心,让人恨不得背诵全文:“太想学鲁迅说话了!”面对当今的社会话题,鲁迅也早已在大半个世纪前写好了正确答案:写《娜拉走后怎样》,讲到女性独立,净是大实话:“梦是好的;否则,钱是要紧的。”写《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育儿观让很多现代父母翻书做笔记:“小的时候,不把他当人,大了以后,也做不了人。”“父母对于子女,应该健全的产生,尽力的教育,完全的解放。”每次翻开《鲁迅全集》,都像听一位知心朋友在推心置腹。是听一个“真的人”,在说“真的话”。鲁迅的小说、杂文大多篇幅不长,用碎片化时间阅读,你我也能收获一份清醒通透。从来没有一套书的出版,能像它一样艰难。国民政府的不允许,文化界论敌的阻扰,更为危险的是,它还要在日军残酷统治下的沦陷区完成。但也从来没有一套书的出版,能像它这样重要且迫在眉睫,一个伟大的时代,一个伟大的作家,宋庆龄与蔡元培亲自发表声明说,出版他的作品是“以唤醒国魂,砥砺士气”。最后,这套煌煌20卷600多万字的书籍,在战火纷飞的沦陷区,竟然只用四个月便完成了出版。这不得不说是出版史上的一个奇迹。尤其是它的环境如此之恶劣,时间如此之紧迫,但在编校质量上,却超过了同时代、乃至后来时代的任何一套书。它的出版,可以说耗尽了半个文化圈,甚至倾举国之力。蔡元培、胡适、宋庆龄、陈布雷、邵力子、柳亚子、茅盾、周作人、许广平、郑振铎、唐弢等众多文坛、政界大佬,纷纷参与其中。也正因如此,这一套书、这一版本成了文化史、出版史上的一个经典,以至于当时完成出版后,延安也收到了两套纪念本,纪念本全国只有200套,而毛得到的就是其中第五十八号。这套书,就是于鲁迅去世后立即开始筹划出版的1938年第一版《鲁迅全集》。1936年10月19日,鲁迅因病逝世于上海,享年55岁。鲁迅去世后,出版一套他的全集成了文化界同仁的共同心愿。为此,鲁迅夫人许广平亲自写信给胡适,胡适毅然答应并积极参与其中。同时,他们还专门成立了鲁迅纪念委员会来总领这项重任,委员会的主席是蔡元培,副主席是宋庆龄。蔡元培、宋庆龄在民国的地位举足轻重,但《鲁迅全集》的出版仍然不为国民政府所肯定,因为鲁迅的文笔太犀利,文章太不合时宜,影响力太大,他的许多作品,还在国民政府的禁书名单之列。同时,诸多与鲁迅为敌的文化人士还想从中阻挠,如曾请通缉鲁迅的许绍棣、叶溯中,以及给胡适写信大骂鲁迅为“刻毒残酷的刀笔吏”的著名作家苏雪林。然而,诋毁的声音终抵不过众人的支持。除蔡元培、宋庆龄等人外,被誉为“蒋介石文胆”的国民党高层政要陈布雷,时任国民政府宣传部长的邵力子都力挺鲁迅。邵力子说:“对此一代文豪,决不能有丝毫摧残。”最后,邵力子亲自通过了《鲁迅全集》的出版审批。但面对如此重任,很多出版社都望而却步。胡适最先找到了著名出版家、商务印书馆的负责人王云五先生,然而,由于全面抗战的突然爆发及上海的沦陷,商务印书馆最终没有完成这项可以载入史册的重任。但人们并没有放弃,那些遗留在上海的文化名人自己肩负起了这项任务,出版事宜仍由蔡元培等人组成的鲁迅纪念委员会总领,具体事务则由胡愈之先生参与创办的复社操作。就这样,在上海沦陷区的夹缝中,由胡愈之、许广平、张宗麟、郑振铎、唐弢等一众名家操持的出版事务展开了。没有钱,复社成员自己捐献筹集;茅盾、巴金、邵力子、沈钧儒、陶行知都积极参与筹款;就连印刷的普通技术工人都自我掏力,奉献其中。终于1938年夏,这套煌煌600余万字的20卷本《鲁迅全集》仅用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便在上海面世。上海大佬杜月笙还亲掏腰包买了许多套,烫上“杜月笙赠”四个大字,分送给各大图书馆。1938年版《鲁迅全集》从筹划到完成,汇聚人力之多,筹集物力之艰,都绝对是文化史及出版史上的一大奇观。一套书的版本之所以值得永久收藏,往往取决于两点,一是其历史深度,二是书籍内容不可替代的特殊性。作为1938年版第一套《鲁迅全集》,就有着这样特殊的历史意义,以至于1972年尼克松访华之际,在已经有了1958年新版《鲁迅全集》及多种单行本之后,周恩来仍旧选择了一套馆藏1938年版《鲁迅全集》,作为“国礼”送给尼克松。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由于历史的动荡与辗转,这套《鲁迅全集》除了几本馆藏及个人收藏之外,已经几乎绝迹。为此,在鲁迅逝世八十周年之际,上海图书馆贡献出馆藏的1938年版《鲁迅全集》,由上海科技文献出版社100%影印复刻,出版为如今这套人人都可阅读、1:1还原历史的《鲁迅全集》1938年原版影印版。本套影印版不仅在内容上直接影印原版,无一字删减,在封面上也延续了1938年版的设计,保留原汁原味的文化与历史底蕴。先知书店有幸获得本书独家授权,并诚挚推荐这套《鲁迅全集》1938年原版影印版,长按下图,识别图中的二维码,即可一键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