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顿诗7首
果戈理晚年一直是怀着一种感恩的思想在创作着,认为自己生命的延续乃是出自上天特殊的恩惠。在果戈理看来,自己生而具有常人所没有的天启的智慧,因而有义务向民众传达上帝的声音。同时,俄罗斯也是上帝特别优选出来的民族,俄罗斯人民肩负着创立人间天国的神秘使命,在俄罗斯古老的宗法制生活中隐藏着拯救世界的秘密,这一点与斯拉夫派的观点极为接近。果戈理高度评价俄国人民天性中的宗教感,认为宗教在俄罗斯的历史发展和维持俄罗斯人精神生活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教会是俄罗斯一切事情的调解者,他说:“我国的教会已准备立即开始充分行使自己的权利并光照整个大地。教会中蕴涵着真正的俄罗斯生活,从国务活动到普遍的家庭事务的方方面面,给一切以一条合理而正确的道路。”虽然果戈理在欧洲作过广泛的游历,也声称自己并不反对西方先进的思想,但他在天性上还是倾向于斯拉夫派的。因为“在我看来,绕过我们的教会,没有准请它的祝福便把什么新事物引进俄罗斯的想法是极其不明智的。未经我国的教会以基督之光施以洗礼,就把无论什么样的欧洲思想嫁接到我国的思想上,这甚至是极其荒谬的。”俄国的东正教会比之西方教会更加适宜于同上帝直接交流,不但使人的心灵,而且也使人的理性达到高度自由的发展,不但使个人接近上帝的真理,而且能让全人类加入到对上帝最高本质的沟通之中。因此,俄国大地上教堂林立,而且都是由俄国百姓们自愿酬款建立的。果戈理对教会的这种认识直接影响了俄国白银时代的宗教思想家如索洛维约夫、别尔嘉耶夫等。崇高的宗教感是俄罗斯诗歌的源泉,俄国诗人有一非凡的才能——把抒情的对象与上帝联系起来,从中感到对象的崇高。“因为俄罗斯心灵由于自己的俄罗斯本性,不知何故就能在某种程度上自行感悟到这点。”在果戈理看来,俄国诗人很少直接反映社会的现实,关注的总是此在世界中与彼在世界相契合的事物,努力发现人的心灵通向美好王国的奥秘。因此,俄罗斯诗歌就不是为了当代而作,不是为了现实功利而作,而总是企图超越现实,超越当代,为了将来最终完美的世界降临到大地上的理想而作的。“诗歌就是为了让我们看,在我们中间确实存在着自身美好的东西,并且不要忘记吸收,成为自己的一部分。”[23]果戈理的这一思想在19世纪末诞生的俄国第一个现代主义文学流派——象征派的理论创作中得到了呼应,勃洛克这位象征派诗歌的主将就把自己心目中未来的俄罗斯形象称作果戈理的孩子,而勃洛克的象征主义的诗歌更是进一步发挥了艺术的神秘的魔力,以之超越尘世生活,奔向永恒性灵的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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