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力：把嘹亮的小号留给明天
游仙
比水流快，那只两男两女的船过去了
两只桨翻起水花，另外两人沉默地对坐着
我扣低草帽，朝阴虚之路探寻
前面跑来个学童，一路滚着铁环
发胀的谷把堆成两列，雨后林荫道静悄悄
他向我微微一笑，晃当晃当已经跑了过去
缓缓倒行的天空，树叶张开轻浮上去
“亚当呀”细牙咬了三下，瑶跟我再找下一幅插图
快满出来的水哗哗冲着粉红色芦苇的小溪
我跳过去，折断了手中的芦苇
人们扶着坑里被冲倒的桑树
往上垒土，溺水者平躺在石道上
我们前去一座园林的曲廊里喝茶消磨
向前者都失败。划到桥底，船在会议里打转
一座呆板的拱桥，柱头上立着冬瓜和玉米
跳上岸，牵着我走在水上的孩子
皮鞋湿透，才看到某一处开着几种野花
尽头是一座水闸，雪白的明朝、窗棂都漆成黑色
黄昏要吞了我们，跳房的童声越孤单越响亮
往下沙越多，一点光，一棵草，晕乎乎的水
它的灵魂在天国是只怪鸟，扑到某一梯上
染了红色的粉笔灰的一身羽毛
提着琴盒，患了消逝病，睁着一双大眼睛
只有一些河南的古老戏剧填在里面
有两条船，各有一对安祥的人儿
不在一起的彼此相爱，为上主工作，消失在黑河中了
1990.10.16
笔记本
明亮的水中，两只飞翔的篮子
两个孩子翻开文具盒，一黄、一蓝
她们一齐晃到我的眼睛上
雪白的柱头，洁白的影子
“姐姐”，当大地变浓磨房消沉
一声高亢的大嘴巴，一把头发非常之黑
从扎成两朵的鲜红到最底下的暗红
终于捉到一双最为细瘦的腕子，也是最忧郁的
蓝蓝的男童和他那大得出奇、泪水涟涟的脑袋
阳光下的甜梦，懦弱的灵魂投向抚染的怀中
百合升起，朝我微微一嗔，眼圈儿微红
平静的再逢，奶黄色书包激动地跳跃
早春的玉石，天真的薄冰
不安的黑眸撞上不认识的字，“诺亚的船骨”
她总是发烧，流着鼻涕，脏衣服不合身
写字像小鸡，楼道间一个相当沉默的游伴
骑着草赶着露，满把白色的菌子
络石萦林，头戴山茶花儿奔出漆黑的松林
昔路已成渔光，怪岩的嶙峋啊还在岐道之上
倔强的黑眼睛，倚着一棵瘦石榴
胡国的鼓栖在夜树上，田园飘零叶子摘着叶子
鱼儿浮出地面，是谁如花的指粒弹奏着寒流
乡间大雨，疼过的桃红
给母亲的信念给坐在茶馆的绿鸟听
夜猫在这辆崭新的三人车欢叫时溜回树旁
火，新鲜的银幕，凡人被撩动衣衫
抬起我们的花轿向三米高的草人冲去
有几只涨粗脸的公鸡被踢到大街上
儿童遍吹扬气子，头上蜜辣子纷飞
女孩跳着绳子去学校，这时她踩在波浪的两股绳上
“找呀找呀找呀找”，围成一圈大家为两只小蜜蜂拍手
她们手挽手一排在林荫道上无声地漫歌缓行
异域冰凉的嘴唇像岩石一样离开了我
疯羊儿跳进了石头，一群石头都在伸唤
我于瀑布之上向溪水倾望，一块现身的玉石在清滩中翻动
粉红的牡丹上宫阙亭榭的影子
为我洒下桂花的春天的友人，已经埋好酒盅
经过百货门市，注意到厅堂前被白粉刚刚刷过的教堂的饰纹
两排高大的柳树墨绿地潮湿，从巷两头的浓雾包围了我们
真正的孩子，她俩抱着耳房无穷无尽地微声低语
1991.1.18完
躲土匪吟
成串的银杏，裹着香樟新娘
熬黄的奶浆浇着农舍树梢
小山头运来了，绿色的浆果
红岩流泪的鼻腔闪闪发亮
沿着黑水河的渡口、老街
上学的孩子们像彩色的谷粒
蓝布和包白帕的老乡在一堆微笑
苗人都住在松林墨云上
寒雾吹动石牌坊上的银铃
细杂树一群群起着冷颤
来到一处瀑布、桃花的平坝
不祥的裂痕从岩头裂下
雷公劈亮谷中一具具悬棺
吃草的羊儿跑进梯田边的大窟
唉，从最深的宝座上眺望这洞天
对面是一股静静的落水
下面是南蛮的旧地
带黑孔的墙残余地封着洞口
或者砌成狭高的岩楼令人仰视
仿佛追随少女黎明的嘴唇
砚红的小径，奔进楠竹海的深山
在悬崖边上凿开半洞式城池
有水帘和残缺的造像
像墨影停留在青山半壁上
底下灌水的梯田直视无碍
隔着涧底，对面岩寨的石门空空地透过光亮
大雨，烧着火把赶夜路
留宿的农夫送别到晴朗的大路边
湖泊结起空气清新的冰块
啊，太阳，铺到底的云，照着山壁
坐着手扶拖拉机冲进烟腾雾升的人间
1992.4.18
诞生
我是一名祖国的青年
穿着白尸布的钟摆下的小丑
基督的骨架弹奏钢琴
双眉紧扣仇恨的眼睛
面对越来越放肆的陨石坑
脚下摆着一剑
苍凉的泪水不断地比较
不能再无知地立即跑到大街上痛随理想
我去向无限流动的肉欲的黑布偶剧
点燃骷髅的柔软的肉体
冲洗我哭喊的童年阶梯
一个更纯洁的劈开我的心肉
爱情即将闪光
我的胃哽着时代的烟头
无力的抓住妈妈的手
我们的矿山有一个共同的悲怆的灵魂
市中心越来越像一场巨大的恶梦
死神的残骨在每人脸上最后的飘扬
白纱的围墙将要涌起
白天一到肉体晃动着走出来
表妹胸前戴了一朵黑玫瑰
我舔着她软软的胸膛
耻骨兴奋地走向终点
肉体最乳房地挣脱了钢丝
从小就是一个善良的学生
如果此时我是女的一定是白衣天使
我一大群女孩子抱着哭
我应该死他们不该死
内心抽搐着任其毁灭的昏迷
愤怒地摔碎生命的杯子
把嘹亮的小号留给明天
1993.4.23，北京
春与夏
白色的桌子，伸向白色的花。
经过简捷吸吮帽峰挨近大楼，
瘦长的客人浅笑着亮裙子碎片，
移动着许多有灵魂的饭盅。
细雨慢慢爬上来。
仿佛来自另一区的齐耳的细发，
喜悦的病态，刻着深深的微笑。
一条素绫突然抽现。
白色星夜的花朵这样被停伫。
自然之子驻足深思，
以前嗅过的长叶子某树，
幻影中被看见，明亮粉红的藤花。
一对恋人走向河边，
经常感激遥远的山谷乐音。
天边的一条金色鱼消失，
灯光是有深度的吗？
水的魔棒击打着窗外，舞蹈的时间滴下。
看完演出后汇成一条白色的溪流。
张开光明的皙臂，两丛腋毛，
永远追求着自由之路。
黎明气氛中激动不安的运动衣。
无法摆脱的遇见，
使那额头更添寥落的激情？
黄楼里的泪水涌出。
坚实的星夜可以完成，
落英缤纷交给旧瓦。
在山坡的一把板椅上，树林、煦风。
1994-96
龙凤山
斑马线一只不倦、白皙的臂。高速位移
身至另一所在。垄麦杆、枯油菜杆，收获额发丝拂动
小块的歌缓缓爬升
双足起跳金鱼缸，灰分贝的噪音石键一礅一礅
延伸入洗脸架水。过河行人正像该提词区
楔形紧紧相拥的捻片
一根黄狗旧会计雾中。白果巷，挨着听觉至鼻梁线
下嘴唇弯成捂住。搂着软玉米梗红毛衣
那是出生地的笑容
醉后过了辫子吊桥，红坑缓递体育场，接住
压进躲巷中熟人的砖窝。黑翻到桔黄色下，到你家了
在影憧洞穴中上升三十七公斤
被咬后的树林散开，湿长睫两只绕过来的瘦手臂
曈昽冬雀，招待所平铺着的雾
梦中呕吐出一列火车穿越念珠尼庵
掉渣稀粥红绒线，山楂戏闹市间
惊动蛇板上的唵。温暖赞赏等着、尾和翎
水潭有水坑倒出星星
被许诺的力量。懵一条忐忑的黄昏路
从梯行芜杂带回慢悠悠的语调坡。上眼皮内的鲛库
插秧抽水机哗哗抖着歌
1999.1
肖像
让无霜期开启。一张絮絮的长桌子
黑与白棋子扣着
理智的黑罩衣内虚弱撼得口涩
两只麻雀掉为地上的猫爪
军马场掩护着一个情报站，黄瓤的
南瓜。冲刷线
响亮四射的喷嚏会点亮客厅以至无尽头的灯
腹毛每天朝将军的马脸像瞻礼
澡盆航行
香烟礼炮高耸过中指桅杆
一根绒毛像远古恐龙那样站立
血青色安静。回旋的鸽粪诗
鳞的森林中用典
强盗顶着黑鹰席卷而去
1999.1
某处
……一双剧幕颜色手套
站而未离开的是渐窄的潭洼
护腿般沙叫着，白条桩沙叫着
片、斑的黄色弹射着碑尖
几道分割桥停留最大一块失踪
坡度躲着，沿石级倾圮
随氤与枝音符越来越蓬松
拂过自习室的木纹不会老
日光灯峡谷，披满
松散的时候后襟上引领的纽扣
模板式的花园布朗线
爱这枚蓝色大徽章，单逗号移出
善眸与玫瑰馅大衣不蹭出台阶
一个空中的芭蕾人交出
1999.3
脚本
嘶叫着话筒曳地，扭头却只剩朝鲜
一小组白嘴鸥沾贴建筑群翱翩
唉呀没查探出未来的氛围，乒乓球咝咝
可能……叫胡未的成员，打住于移前的对象
圆桌的喁喁配对，踢出两只拼刺的杯
令研究生犹豫失度的岔口，提前掠过
去尝尝油煎豆瓣，可拎出阴谋小黑菇
场景移，软嗓缓添柔眼睑的红
这首令新棉的肺严厉评定，恕直言
硬座，本来幻想腿麻的长距离寒假奔袭
可怜近视得挪不下假山纺棰的梯
断无失礼，但仍将策马大学教员要塞
另外的信址。暖手的冰糖在茶底的糊糊
孤独的语汇学压着旋即破产的自习
1999.4.1
益州慢
一宗经卷，茶水浸透后的头尾
入不了你离别的彩翅，你只舒一口气
伤感的重城，厚籍曾想记录
气羽可以在干草束中抚摩
黑夜的湿脸上，浪花卷着那暗红的小果子将吹来
扁竹兰花坡下的小径迦南，有人来了
两页淋透一点的草纸
火三轮的绒布窗口熄灭了流星
像小鸟啾鸣的轻裳被拥断，你刚刚呢喃
折纸戏翻出长长一叠梦
胸闷、心滞。你梳起化性的峨髻
彩泉被塑于崔巍的山门
*
黄泡在穹的极右溜升
黑树纠长着，高出六处透出光的大房
有人提着马灯走在人性的草原上
笛柱溢满芦笙音符
和你拖着长长的白气，同一操场的灌雾里
减略地近。蛙声，充胀的河水倏逝
几只忧愁、不能远去的灯火映布
去等待你的地方。烟，传语事物的背面
你那里有情欲的奶香
回去，跑进那方形的日光灯茶室，或室周不知何为的凉暗
永恒的裙子使你欠身微笑
弯曲的接壤，有果树时黄习习地合拢
1999.6-7
南方
群燕乱飞，江草茂长
绕着一根抖华吧、高坞都抖华吧的手指线
哈出气有凉粉的不结晶
掠走映山红的崖头
黄泥拗偏的学舍
为何无人的绿遮调
阶石亦无法分开湿红贴的惊恐
泪水击打的这些石壁长键
那抖动的一片哪里去了
红大衣领上温热的眼压
或无限快乐深邃的星廊
交叉消失的黑脚
抽升永恒笑迹的耳发
生长着飞旋的白光
1999.8-11
鞑靼舞
像水鸭子那样赶过蓝色湖面
骄傲的旗插上蓝色小岵顶
一坳坳飞驰的灯火
能回答吗
旁边那件外套
简洁闪烁雾气领巾
星星一样滑下楼梯
颤栗在音质隔板和天空下
红色藤花燃烧
绿坡下书中甦醒的翌日晴园
古代大堤的长明石灯
走近将微笑为爬藤
同背后的指烧熔
遥远的翻转的漆黑两块洒下
旁边是白色的同情
气息拥抱长膝夜
大踏步的清晨
噎住和一场生病
红色奔走的瘦纹
垂手在一付担架旁
脱开了几米远
模糊的羽浮在雾上的话
毛衣同伴灿烂
扬起闭目的光
2000.1-3
罗索依达
那激哮的河滚着石砾，那陡削的峻岭桀傲寡言
天空竖起一道道鞭影，当它格外阴郁时
你的子孙伏在边上
给一口水吧，这一切怎不令人心痛
再没有十指的乐声，伴羊肠径上的人及牲畜
晒在太阳底下能做底事
除看宅治病，毕摩的足踵已憩了很久
火亦很少跳出火塘
你们受伤的眼睛，存着令人胆寒的孤郁
耐忍着峡谷高山的艰窄磨沟，汝濮之路
翻越那必须把绳索扯紧的风顶
兴许离祖先光荣的史诗更近
罗索依达，你绝不会离开这勇奇的领地
就像青年男女围拢着山夜的篝火
而人的每一个身躯都将和飞禽走兽一道
在你清冽湍急的吟唱中再得自由
2000.4
策加阿祖狂想曲
风之玫瑰气象图
每个山的杜鹃都曾向这儿深望
石头于绷带上削出那种顿响
蓝尾巴缓搧的鸟不会理会这一切
雪路中，双膝如拐杖
如果把皴开的脸蛋糊一糊会怎么样呢
踡视的狗尾子，迎候着一击
窗紧闭。墙上贴着地图
一位中山装坐对桌上的卷宗，头发又白了一根
日光灯管如交叉的蝴蝶
青年男子闯进来，执着乒乓拍
找他的女孩子进来又跑出去
水壶开了，噗啪冒气
这是一种山谷值守的生活
旋律与我们向另一面。卷斜的棘翼
一阵镣链的低吟于冰石上逡巡
那花去了十天阳光的毛毡如今在哪儿不离身
那喂过盐的牲口是否升上了鹰嘴般的山脊
人啊，报信的雀不会覆盖你的行印
策加阿祖滚落着泪石
冻坏的小桔是你路上捎的礼
掠劫般扑来，烙下鼻尖下的清涕
浑呜的几个音掏走了，体表渐硬如靴
山体黧色的沟纹收敛
那威慑的石头信号，捣闷得肆意
是将枝雪踩成了松软的巢了吗
咕噜着颧颊擦出的星痂
这昏蒙的一切是你所要赞叹的
在你的心灵中已经点燃了最远的火
那崚嶒期许的一刻
曾有踪迹的山谷中才有对称可言
2001.1
歆春
木质乐器奏出的两音
是谁将我们陷在生之地狱
多年前，湖潮恫吓我们
暴露的眼光可以去延伸一座桥梁
雷声与鸟鸣争着斗
金阿子在任何地方幽鸣自静
痛苦最多的时候，即是回来的时候
青脆的柚子无法解释这一切
以什么来遮掩我们的胴体
一头相扑式咬啮
跳动的板栗树味道，当那些草叶卷触
承认这丫影的穹顶，它在重霄
椒盐的语音怀抱
一页轻柔地过去
2001.3-9
夏令
抽泣一上午，户外年轻
你来自美不可问地名
那细致工作
沉默，如另一孩伴话语
那准确充盈
不会缩手于寒意
无名之歌掠雾面
啊，你们这些树
和着病夫柔声
长菌幽冥
破冰袄中圆嗓
那些光芒头发中闪洒
谈话于树林里
那距化利箭
2001.10-12
坝咏
从松针的白下来
它们像手指抓着土地
向另一处高地隐去
蓝色音符于那里升存
你的喉咙粗暗
呵呵笑着闪光的一滴
屋伸出了兽类
在台地上欢叫着发丝的覆盖
远行者已去到边沿
那教会他们的在屋里休息
这令一个路人激动
你的怀抱仍肃严
平整的膝
写着一章章古典的格式
2002.3-6
戏仪
正午的山上
所能承受的一片甜蜜
身体的充胀
还有一块头罩
置于静止的世界
紧皱的嘴唇
扶着荒凉的臂肤
去覆盖石榴色的石头
蛮髦的圆音
申命之约定
嚼着街角艾草黑
理想民族的毡队
干燥的漫光
垮下去的双颊
2003-04.12
你们
你们，自然的歌者
白眶含的哲义
寒而起伏
在一堵拜占庭旧墙前
朝远举出红苕干
頞侧的笔记
如莪茎的表面
一些事运行于流
你的黑丝音
捏成一朵
白色小杆走向哪里
此通向童年
排瑶衣遮住山岗
翀于翙翙的嵴
2005.1
你，
你，摇荡的黑湖
不愿意吉普赛的状态
将冰耳躺下
灰色的身影去上车
词语没有音乐的秩序
一只倾斜
冰裂的雾气
你仍是灰毛衣
过点才到的列车
白瓷在燃烧
那硁硁的一路
手捧字典如提琴
白杨举着反例
长日折断
2005.2-7
人们……
人们往梣树下埋下鼩鼱
然后在瓷片上刷上存物
而夜鸟迷苎过几层
俯衔你臂的导引
兀突的飞盘蹦响于火轮
岸上有乐队向它致哀
石头波涛嬉耍定形
细铅笔能忘掉它走出之地
鸸鹋凝成的血方块中
我仍记得你红娑罗的手臂
夜晚摇着头的白硕头
传彼着另一世界的汐咒
椋鸟骨架弃于开水壶祭台
两个板块喉咙嗞嗞
灰尘之桌车厢的哐悸
你行过讷克索斯那段小路
2006.5.23-6.3
你的
声沿三面
比过了旁边的
刺穿胸心
我是你费阿刻斯之子
眼望艏楼的
晒过了左臂
伪浆的蓝
苫泽，白光刻抹
刺毡拂我们的
游荡人值更人
口腔上有层黏膜
歌之深意
稳定着舟
呼吸异常
2006.7-9.25
*
干刺蕾
紫黑地流进足跟
燃舟入室
色目的紧刚
手致一乞伧寐
白帽额
人字窗呼叫
黑胶布的日津石
干海绵嗓
头戴黑帕
马嘴星
单臂雪橇上
嵚崟之芋火
你拔着肘毛
2006.10-07.6.17
黑夜下面，睘是枝
中世纪左晃右摇
一片雾气芠瀴中文系
躔古反圈如太空镜
奄情敞露，汍封闭
䴋谷忽种下唇语
火盆熄灭生场
洊返战地，擦过郁草
2015.4.9-13
集体，苦难
泭似挂引着艒
做神允许做的事
棚里一场鼩的挣脱，狱中则是灵魂
外语舌订蓝青，茄泥丁语殿
脑门勺间的鬼
五月五指厚的新夜
高利凡得秘密电台入寂
券衢茧卧人蜷睡儿，圣旬之夜
能流軘戚施革哩底玛窦银
有些可爱的横膈
重救者不需要宣誓
2015.4-5
䉶
执蛇神锥
难封陶泥口
通风的回楼口写
凚死于妙口
起伏的宽大沙丘刚音
趴桌钩锣
海边飞燕
手扶肩，革命的墨蹲下
蜡护士……蒙古的平眼睛
长熟胛橹
无茶、兀突地哭
直膝者，走向靴子山
美的生活嗖入盘
你和阿寅勒拂簻走了
红柰歧巾
舌的营幙
擦野马草地
你口拲和心的拶拍
两黑柴间楉榴籽天数
2014-2017
哀流茫
慢颤吟潾水来
如穿行汝系友谊的连㿨
一声苍猨领不规则吐奏
时间正回离它甚近的人君
2017.1.11，3.7
别《手稿》畴类
我们在塞罕冰窟歌唱
一位休憩的司铎侧一会儿耳
女直文填籖曲
天文宁静度湍一桌
2017.8.8
致唐为
Funky Town像礁石对准它的客人
个人内叛终显明
使我们成为床被雪森前的紧裹黑氀
2017.10.15
杜力，生三绛，居蜀。
（肖像摄影：木易，2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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