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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芝诗13首

爱尔兰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叶芝的诗歌创作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的创作是指从1883年到1899年,象征性的代表作有《度人致所爱》、《白鸟》、《他记起遗忘了的美》、《他赠给爱人一些诗句》等作品,这阶段的创作主要受到唯美派和神秘主义的影响,同时叶芝还受到了爱尔兰民族主义的影响,在爱情诗歌中融入民族主义是他在这阶段创作的鲜明的特点。
第二阶段是指20世纪初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这一阶段他的创作受到了民族主义以及庞德的影响,他的诗歌的特点有了明显的变化,他摆脱了之前得唯美主义,反而用象征手法来表达自己的思想,现实主义进一步增强。比如,在诗歌《责任》中,那些迷幻、脱俗的氛围消失了,更多的是展现出了诗歌成熟和真诚。
第三阶段是指1919年到20世纪30年代末期。这个阶段,他的象征主义最终形成,同时他将象征性手法与写实手法进行自然的结合,将哲学思想与个人情感进行融合。这一时期他的代表作有《残破的梦》、《狂放的老坏蛋》、《一个女人的青年和老年》等。
提起叶芝,就不得不说他的爱情,他的一首经典诗歌《当你老了》,让人们为他的深情而感动着。这首诗歌是叶芝最广泛流传的情诗,这深情的背后是让作者感到痛苦的单恋经历。对于叶芝爱情,我们从诗歌中能够读出他对爱情的向往和憧憬,即使他心爱的人一次次拒绝了他,但是他仍然对爱情抱有美好的幻想。



衰老而孤独者


他们说我傲慢又孤独,对,傲慢,

因为在不断变幻的人群中间

我的爱与恨永远都保持不变

直到长眠,高傲的灵魂永不变。

嘲笑我的人群,他们的爱与恨

在世上流浪,找不到固定家庭,

两个在许多门前乞讨的游魂,

啊,它们比风中的浪花还要轻。

从前的日子我往往爱到狂热,

可我爱的人总是变心,从热恋

有的到冷淡,有的到仇恨——而我

始终如一,高傲的灵魂永不变。

我在爱恋中往往也乐于憎恨,

憎恨中也为爱找到一个家庭,

虽然最近变老了却没有变更,

可是它们比风中浪花还要轻。

因此之故我永远傲慢而伤感,

直到长眠,高傲的灵魂永不变;

群众,他们的爱与恨永无家庭,

啊,它们比风中的浪花还要轻。




遮面的话音与黑暗的发问


我乘着有轨电车在路上疾跑

穿过黑夜时,如是我得出道理:

法利赛人梦想世界运行之道

及偏误之故,他那寂寞的心里

隐藏着什么秘密?远处有一阵

微弱笑声落入我灵敏的耳底,

发问——那古老泪水的俗艳容器,

有什么故事?

无人议论的可怜人,

耻辱的收藏者,她已失去太阳,

她那可怜的悲剧也终于收场,

封存结束了无夏的日子之后,

什么流言(连她都肯定有一个)

一时间变得精神抖擞,会避躲

老伙伴,那些备受践踏的通途?




泉水中一个灵魂


泉水中一个灵魂对我说句话:

“请给我讲一讲你的精神乐趣,

我在阿贝伊舍德的昔日荣华

成了财富时尚的笑柄和尘土。”

我给那魂灵一句相应的回答:

“我曾听说一部古书中有句话:

‘要大胆,’古代的圣贤曾经说道,

‘要大胆,要大胆,永远都要大胆,

但不要太大胆,’如是我曾读到,

从某部记载古史的著名经典。

这就是我的精神乐趣的讲述,

其内心深处藏有秘密的财富。”

我曾在充满了沉睡幽灵之地,

从阿佐拉尔的航海大船之上

抛出钓线达到那极深的海底,

测量着鱼类所在国度的情况;

我听见有鳞生物大笑的声音,

看见鳞光闪闪一圈圈的波纹。

我曾在一座岩石山中找矿石;

我常常把岩石劈开一探究竟,

看其中是否中空有汩汩泉水,

然后再敲打大理石皮壳表层;

近来在山中我到处不断敲打,

如当时大海对陆地所作回答:

“我的手或远或近地测量寻找,

从白银和黄金之中露出土地,

从尘土之中现出大量的财宝,

伊甸乐园诞生时透明的光彩。”

近来我伫立在山顶平地之上,

如当时大海对平地回答那样。



居普良


居普良——

我在这湖水环绕的热带岛上住,

从来没有人看见过这座岛屿,

从来没有船接触过它魔幻的滩涂。

久远的世纪以前我怜悯人类,

给尘世派去一个不安的精神

和一场对抗沉睡神族的反叛,

但人们疯了,以为他们有福分,

苦难不过是为生活缴纳的税款,

奥林匹亚的宙斯仁慈且酣眠,

强盗国家的魔鬼心地善良,

尽管他们已经哭泣了千百年。

虽然我遭受诅咒求死不得,

但是我体内糅合着人类天性。

千百年过去,衰老降临我身上;

厌倦了逃避万国的忿怒暴行,

我很久以前就已越过群山,

寻求安宁,以躲避尘世的喧嚣,

找到了一处喋喋抱怨的泉眼,

它抱怨是因为无女仙装点山涧。

于是我对它说了句有力的话,

它就听到了山林女仙的语言,

涌流汇聚成一片闪光的水洼。

然后我再度说出那种语言,

那里就升起一座庄严的岛屿,

岛上鲜花烂漫光景明媚;

我伫立在岛上干涸的泉流之上。




你懂的我的歌


你懂的我的歌,关于梦幻城堡——

阴郁的城墙好像编织的网罗,

上面雕饰着精巧的花篮石刻,

盛放着美丽的花环,扎着流苏——

它们遇见过古代侍从唱着歌。




世界不过是奇异的传奇


世界不过是奇异的传奇,

结尾因不幸而偶然丢失。

我不过是一个游吟歌手,

研习那林地知识的学究,

研习着鸟雀鸣唱的歌声,

花朵儿窃窃私语的话音,

风铃草随微风把头摇晃

发出的丁丁东东的声响。




灰发老人


我正坐在树林中,忽然

一灰发老人站在我面前,

两眼燃烧着熔炉的烈火,

一手把银色的竖琴弹拨。

那就像流泉的声音,

他相和着如是唱吟:

“许多人歌颂过美貌女子,

许多人歌颂过金色发丝,

许多人歌颂过蓝色眼眸,

我也来歌颂高贵的少女。

所有少女中她无与伦比,

凡间哟无如此姣好容颜,

男人颗颗心都缠上发丝,

她闪亮的秀发长及脚面。

她的嗓音是惑人的回响,

她的眼神是黄色的焰光,

夜间在沼泽的上面

与飘忽的鬼火游玩。”

他唱毕。我手执一朵野蔷薇,

抬头看——灰发老人已不见,

可那长发歌者

他名叫什么?

难道他是蔷薇妖?

———谁知道?

我听见远处一只乌鸦叫,

更远处一条小溪咯咯笑。




谷地


这乡野居住的所有蜂子

都飞到这里这可爱谷地

从蓝铃花上面争抢花蜜

或沦为此地某精灵

追逐猎捕的牺牲品,

他深藏在那紫色花冠内,

拉满了弓弦在把它等待。

在自己心爱的花丛中间,

他不会拥有其他的权限,

因为快活的仙子们乐于

从花朵的唇上啜饮甘露。




圣诞卡题词


在这冬青泛红时

我送这问候给您,

沿途满径的红花

尚未经蜜蜂尝品,

紧邻它孤寂的家。

愿古昔牵手唤您

到林妖翩翩嬉逐

飞过您面前之处。

尘世为黄金疯魔,

愿您知足常快乐:

财富不求任自然,

平和孤寂乃至善。

岂不闻潺潺流水

出鬼谷滚滚滔滔;

岂不闻山神女儿

在千条溪中大笑;

咆哮山泉岂不会

打湿燕子的羽翼?

这全是您的财富。




狂风吹打的碉楼


狂风吹打的碉楼,

常春藤蔓的暖意

已从你身边退避,

眼见你雉堞上头

悠悠千载的野鬼,

野鬼嘲讽的笑容,

它不禁瑟瑟震恐,

把绿色卷须缩回。

曾有学问枭落脚

啸叫在灰石墙头。

夜半钟响。碉楼抖。

它听见鬼魂欢闹。

那枭穿夜空远飞,

对自己伤悼不已,

终于像石头下坠,

它是因惊吓而死。

脑浆迸溅如常鸟,

学问枭如是身亡,

因为它只是听见

一阵反哲学叫嚣。




日出


嫩叶茁长,牛群吼,

山谷中洪流奔走

渴望海洋的激流;

听见海涛声,

溪水大欢腾。

山峦的冠子正变红;

精灵或矮仙的喉咙

游荡在曲折峡谷中,

轻柔地唱和

那古老哀歌;

冥后只轻轻触及

松林中间的织机,

抚过每一根金丝,

歌声就飘扬,

升到高崖上,

绕朵朵石楠花飘浮,

野蛮而温柔的旋律

令乌鸫和画眉侧目。

远处山头上

清晨的红光

顺山腰向下奔泻

从茂盛松林掠过,

向峡谷咽喉滑落,

紧紧地追逐

逃跑的露珠。

终于摆脱了云和雾

重重包围的裹尸布,

太阳冲出来,骄傲于

不息的火焰,

因欲望狂癫,

去啃食跳舞的月光——

月亮的镰刀明晃晃

收割了黑夜的歉荒——

她流动的发

钢似的光华。





我歌颂潘和他美妙的牧笛,

阴凉和阳光里面的王者,

在麦子火苗中跳舞的形体;

我也歌颂骏马的蹄子

践踏处迸溅而起的露水。

我歌颂孤寂之处,

那神秘祭司一族曾庄严、

奉献给潘的神殿;

他们见过那大神,面对面,

他们听过潘,那音乐之王,

在树叶中间已沉寂的言谈,

他们听过溪流把故事唱:

曾有天使族生活在大地,

奉慷慨的潘为他们的王。

一位恨人类的新神崛起;

他们死去,魂附于大地,

慷慨的潘就逃到森林里。




儿戏


我知道一处快活林,

从未遭人类烦扰败坏,

那是个疯狂快活林,

没有整修的坦途存在,

只有荆棘到处蜿蜒,

长满又大又甜的黑莓、

真会呼号的铺地石楠、

我脚边围绕的柔软青苔。

还有一些四脚的生物,

树桩下毛皮光滑的兔子,

还有一些长翅膀的生物,

它们巢居在榛树丛里。

茂密青草覆盖的岸堤

里面根本没有白顶鸡,

曾是栖身枞树林中客,

常蹲着眼睛直眨巴眨巴,

从来不为我动弹挪窝,

太勇敢我想是遭了枪打。

我常常躺在那里的苔藓上无所事事,

梦想并且假装

我是个猎户。我要告诉你远离俗世

感觉究竟怎样:

我一想就立时变成猎户,

寻常物看起来好异常:

树桩变成了一座棚屋,

红人在森林里游荡;

现在我人称白熊,

因那里人人都有细鬃;

朝附近那树丛蠕动之物,

你说是蜥蜴我说是麋鹿;

那噪声是一块草地的飒飒声穿过林间,

不,我说是清风中滚动的一片草原;

远处是落基山脉的蓝色,

还有——可是你大笑,我就不跟你多说了。

傅 浩 译




叶芝骄傲于他是一个爱尔兰人,但对属于英格兰-爱尔兰(Anglo-Irish)阶层的优势可能更为骄傲,后者为爱尔兰历史和文学贡献了很多名字。关于爱尔兰,叶芝可以写得比它的任何一个敌人都要苦涩,因为同时更为亲密。他成为了一个公众人物和一个公共诗人,是因为他分享那种热爱与狂怒,并且拥有一种声音将它们表达出来。
正是在他的诗歌中他发现了那声音。他的散文自始至终都具有一种奇特的犹豫不决,充满了各种不必回答的问题,他的大花招。“可能”这个词语不断重现,即使在他写下一个思想时也是如此,而这一思想会被认为对他来说极为重要。在散文中,他仿佛觉得他的头脑有权力自由漫游,他的观念也是如此。当他描述乔治·摩尔(GeorgeMoore)这个他痛恨的人和萧伯纳时,他的散文是精确的,他对萧伯纳敬而远之。他可以做到机智诙谐,以一种不同于他的诗歌的方式:
萧伯纳宣告萨缪尔·巴特勒(SamuelButler)是他的大师,可谓正确无误,因为巴特勒是第一个发现没有音乐、没有风格也能产生重大效果的人,不管是好是坏……目前我做了一个噩梦,一架闹鬼的缝纫机攫住了我,嘎嘎哒哒,光亮耀眼,更不可思议的是,那架缝纫机还一直微笑着,微笑,永恒不停。
叶芝的《自传》正是由于这种笔法才惹人喜爱。他甚至将这种讽刺和他还在寻找第二个声音时的一首诗相比:

倒不如弯腰曲躬,
擦厨房地板,当采石工,
像个老叫化,不管春夏秋冬;
因为把美丽的声音吟成调,
要比那一切更辛劳,
而校长,银行家,牧师那闹嚷嚷的一帮
志士们所谓世俗界却嫌咱闲得慌。[5]

他在观念之间也并不确定,即使是那些他恪守终生的观念。在确证之前,他只能以想象的方式来体现它们。即使是那令人称奇的汇集,《幻象》,他也宣称,它是由秘传者(communicators)趁他昏睡之际以他妻子的声音口授于他;他甚至由此解除了自己的责任,秘传者也被派来为他的诗提供意象,这当然只是借口罢了。
我一直在思考诗人和他的听众,以及听众的消失这一问题。对我来说,叶芝具有一个真正的听众,而非在都柏林、伦敦、纽约、巴黎和大学里分散的少数读者。他聚合了一个听众,他可以引荐自己,出场与之晤对,并得以自由地讲述一切,当然更有义务讲述特定之事。他必定会讲述爱尔兰,它的政治,它的英雄主义,它的纷争,以及它的光荣过去;以悲伤和愤怒谈论它们:

浪漫的爱尔兰已经远去,
它在坟墓里和奥利里在一起。

或以哀悼和赞美,谈及在复活节起义中死去的人:

我要在诗中写下——
麦克唐纳和麦克布莱德
康诺利和皮尔斯
现在,和将来的日子
凡是欣欣向荣的绿色地方,
一切都变了,彻底变了:
一种可怕的美已经诞生。

他可以自由地谈论他选择的其他事物:特洛伊、拜占庭、大记忆(GreatMemory)、月亮、青春和老年、同行作家的谈话、诗的性质、时间和不朽、都柏林的传言、疯简的不名誉的爱,当然首要是他自己,以及他和他的灵魂的对话。他的时代中没有其他诗人拥有如此丰富的主题和情感范围,从高贵精致一直到拉伯雷式的粗俗幽默。他甚至可以自由地做到晦涩,但是通过那种精致的过剩方能得到的晦涩,就像那两首关于拜占庭的伟大诗歌。可以说,他能够承担得起晦涩,是因为他有一个听众。他全面掌握了他的艺术,因而对各种情感都能表达得恰如其分。在《为吾女祈祷》中,有那种高度沉思的幻想:

理性的仇恨是最坏的一种,
要让她明白偏见最可憎。
难道我没见到最可爱的女人,
从丰饶角的口中出生,
因为她偏见存在胸中,
把丰饶角和种种德性
——天性安分者都承认——
换来了老风箱,怒吹狂风。
……
祝愿她新郎带她到家里,
一切都合乎习俗、礼仪;
这些货色,狂傲和冤仇
都只在大街广场出售;
纯真和美岂不靠寄生
于习俗和礼仪而蔚然长成?
礼仪乃丰饶角的好名称,
习俗乃繁茂桂树的美名。[6]

叶芝祈祷他的女儿最好不要像毛特·冈,而除了那狂暴的一行“换来了老风箱,怒吹狂风”,整首诗具有一种高贵的尊严。而《自我与灵魂的对话》,是对秘密冲突的一种修辞学忏悔,而修辞学本身就是一种公共艺术:

我愿意追溯到它的源头
行动和思想的每一件事情;
忖度着命运;原谅自己的命运!
当我能够抹去悔恨
伟大的甜蜜穿过心胸,
我们应大笑,我们应歌唱,
我们已经被每一件东西祝福
我们看到的每一件东西也是祝福。

在叶芝宏大、堂皇的风格中,可以看到个别诗行或章节从修辞学的陶醉中汲取的力量,这种修辞学陶醉属于一个知道自己正在被倾听的人:

我年轻时认识一只凤凰,就让她们走运。

以及

荷马是我的榜样,而他的非基督的心灵……


我已经熟悉他们的没有呼吸,
但却不相信我好友的爱子,
我们的西德尼,我们的完人
竟能分担一份死亡的莽撞无礼。

但是可能最完美的成功存在于他那简单的谜一般的歌里,充满了农民那真实但容易轻信的想象力:

当我来到了风大的路口
他们往我的帽子扔了半便士,
因我正快步跑向天堂;
而我需要做的,不过是希望
有人把他的手放进盘子
扔给我一块腌好的咸鱼:
在那儿,帝王也只是乞丐。
……
穷人慢慢变成了富人,
富人又慢慢变成了穷人,
而我正快步跑向天堂;
很多可爱的聪明人已变痴呆
学堂里上颠下摇的脚后跟
也已全部裹上破旧的袜子:
在那儿,帝王也只是乞丐。

如果农民还会作歌,这就是那种诗歌,带有一种对世俗价值的狡猾而又讽刺的评价,以及对另一个世界的信仰。疯简之歌更是出之于农民对世界的判断,最好之时上升到了生活的英雄主义的幻境:

旌旗掩蔽了天空;
武装的士兵践踏;
披挂沉重的战马嘶鸣
当大战正酣
在狭窄的关隘:
万物终归于上帝。

农民比其他阶层更相信另一个世界,并由于他的职业,而更为紧密地拴缚于这一个世界。关于世界的同样的意象重复出现在《疯汤姆》(TomtheLunatic)中

不管是什么站在地里或洪水里,
鸟,兽,鱼或人
母驴或种马,公鸡或母鸡,
都站立在上帝永恒不变的眼里
在它的血液的力量里;
在那信仰里,我生活或死亡。

在这些诗歌中,农民的审判在一个卓越的公共人物那里找到了表达。但他也可以追随诗歌,在一首诗中他看见:

分散在青草之上
或躲闪在果树林中
柏拉图和米诺斯走过
庄重的毕达哥拉斯
和一切爱的合唱。

叶芝拥有他自己的特权。
我已经尝试追寻了一个诗人如何变成了一个人,又从一个人变成诗人的过程,通过他的一切品质,好与坏,他的经验,激情,智慧,缺陷,骄傲,狂怒,幻想——他是如何通过这些在他身后或体内的种种,而获得了向男人和女人讲话的自信。一个诗人将诗歌当成一种不能受任何来自诗歌之外干扰的métier(法语,意为工作),那么他并不完全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专家;通过这种不失为可敬的冲动,他将自己切离了本会让他的艺术开花结果的生活。罗伯特·格雷夫斯(RobertGraves)说诗人只应为其他诗人写作;他自己当然也写下了他那个时代最美丽的诗中的一些。但是叶芝走向了另一条道路,而他的力量也得以无限地扩展,而他的风格也获得了一种威严。
在给多萝西·韦尔斯利(DorothyWellesley)夫人的一封信中,叶芝袒露了自己的信仰。他对自己对劳拉·莱汀(LauraRiding)的诗和她的复杂张力的不公平表示了自责,但接着写道:
这种有难度的作品,现在正到处写下(一位来自巴塞罗那的教授告诉我他们那也有这种),具有一种哲学的品质,并且对那种专业类型的诗人来说饱含喜乐;但这不是你的道路也不是我的道路,我们的道路是一条大道,一条强调自然和流畅的道路,在我们这边有三十个世纪。我们能够“以哲人的方式思考,但以普通人的方式表达自己”。这些新人是一些将镜片贴近眼睛的金匠,而我们已大踏步走在人群前面……并向左右顾盼自雄。“左右”,我是说,我们需要像弥尔顿、莎士比亚、雪莱那样,广阔的情感,由传统支持的一般概念。
但是还必须触及到自然,正是它让整个世界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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