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工务农两不误】当年,我是知青……(四十七)(方世岳)
《当年,我是知青……》47
作者:方世岳、
务工务农两不误
为种麦后排水顺利,我和陈庄社员们在刚翻耕过的十七亩地块挖水渠。大队长方乃乾来到田头,让我登记知青表格。表格上登记的老知青已不少,僧多粥少,上调的机会虽渺茫,但谁也不会放弃。
我接到郭荣钦通知,飞车去树脂厂。300套翻领劳保工作大衣,每套16.61元,近5000元的加工合同终于拍板签字。我将已签字的合同立即用挂号信邮寄戴窑服装社。
紧接着我去了印刷厂,他们对我带去的劳保手套感兴趣,有希望!我又去了车辆社找葛会计、庆丰造纸厂找龙书记、木材公司找磨兄……
11月7日下午施桥公社召开知青会,刘秀兰传达邗江县知青招工文件:江苏省知青办要求将下乡时间较长、年龄偏大的知青上调回城,安排工作。邗江现有8000多知青(其中64届知青有600多人;老三届知青有5000多人),这次邗江县共上调631人。施桥有知青340多人,上调29人。施桥初步安排:64届知青65人上调12人;南京知青30多人上调2人;外省市知青上调4人;扬州老三届154人上调8人;施桥集镇知青14人上调1人;全家下放年满27岁的青年上调2人。施桥公社实际上报44人,让县里挑选。
曾到省里参加过知青代表大会的老知青姚金星举手发言:希望公社以党为公,实事求是,不要开后门!耿管老知青汪兆新等鼓掌支持。
回到陈庄,我在队长脑后风家,遇到曾来陈庄队四夏大忙的县干部朱主任。朱是陪同扬州服务公司刘主任,到施桥公社找一把手王湘书记,落实刘的女儿到施桥插队的安排。我们老知青还没有走,新的知青源源不断又来了。我跟脑后风队长说:我们陈庄3知青,大吴条件好,能走就先走,走一个好一个!
回扬城,得悉好友蒋大姐妹妹是64届知青,下放在邗江酒甸。她的知青点只剩她一人了,这次上调的希望很大。另一位小学好友长富的弟弟明富虽是老三届,但他的知青点也只剩他一人了,无人竞争,也有希望。我们学校有几位文革中因过火行为而被抓的同学,无意错过了下放当知青的命运,最近释放后分配了工作。虾子哈来的,因祸得福,也是各人的命吧!
我在双桂泉浴室遇到了戴窑服装社的严骝。为了知青招工一事,他已把服装社工作辞了。他告诉我,他在服装社听到胡克勤跟大家谈到我:不油滑,学生气浓,能吃苦,但经验不足。
琥弟先回洪泽了,我独自下陈庄,参加半高田挑猪灰。忠来和小丫头从猪圈里打灰,我与脑后风、三毛、二毛、白毛5人挑灰下田。我们赤着脚,挑着担,在田里深一脚、浅一脚将猪灰均匀地散在田中。前后共挑了300多担猪灰,每人可得20分工。收工后,我又帮会计大陈去大渠道上拖了8板车泥,填他家新屋门口的大塘。晚上在大陈家用过晚餐,我拖着铅一般沉重的双腿回知青屋。月照东墙,我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11月16日下午,琥弟从洪泽带蟹回扬,邀我纪念我们下乡7周年。我花7毛8分钱买了啤酒,与他碰杯畅叙。近21点,我告辞独自骑车下乡。陈玫的妹妹在邗江中学上学,白天我答应帮她完成一篇写人的作文。我披星戴月边骑车边构思作文的内容。回到陈庄知青屋,我一挥而就,完成了一篇写女知青的作文。作文的题目叫《蕾姐》。第二天,送给她抄写。
不料,陈玫妹妹晚上哭丧着脸,到知青屋来找我。她手中拿着抄写有《蕾姐》的作文本。她的语文老师对《蕾姐》的评语是“全文抄袭”,罚她重写。我大笑之,重写了一篇《老队长》让她再去抄写。这一次我在《老队长》中有意写了好多错别字,还有几处明显的语句不通顺,让那位邗中的老师去批阅、纠正。
蕾 姐
(1975年11月我为女中学生代写的作文)
滴答!滴答!讨厌的秋雨整天下个不停。天,灰沉沉,满天雨丝;地,湿淋淋,遍地稀泥。精心挑选的一颗颗饱满的麦粒撒不下田,这可急坏了我们的老队长,急坏了生产队叔叔嬢嬢们,也急坏了我的蕾姐。
蕾姐虽只比我大6岁,可她从扬州城里到我们陈庄来插队已整整4年。蕾姐一到陈庄就被安排住在我家。记得她刚下来时什么农活也不会干,挑半桶水,双手紧紧抱着扁担,还一个劲地打晃。我都比她挑得多。晚上,蕾姐和我睡在一起。我见她的肩头被扁担压红了,就对她说:“蕾姐,挑不动水你就别挑了!家中吃水我能挑。”
蕾姐摇摇头,她回答我:“小玲,我从小在城里缺少劳动锻炼,现在下乡就是要练!练!练!”好家伙,她一口气说了3个“练”。
说到她就做到。一天又一天,一步一个脚印,不管严寒酷暑,她样样农活都抢着干,硬是练了出来!现在她挑起一担水来,一溜小跑,不作兴晃出半点水来。练硬了身体也练红了心,社员们看她肯学肯钻,一致选她当了生产队的农技员。
“霜降两头麦,立冬不出露籽麦”可今年时近立冬,连续下雨,队里麦无法种下田。老队长和社员们都急坏了,身为农技员的蕾姐愁得三顿饭都常忘记了端饭碗。
雨势小了一点,老队长带着社员们下田开沟理水。蕾姐赤着双脚、扛着大锹,紧紧地跟在老队长身后。昨晚,蕾姐冒雨守护稻场受了凉,今天早上起来身体还有点发烧。可她什么也不顾,又冲进了雨里。
在老队长指挥下,大家在麦田中间一线排开,挖一条排水沟,让田中积水能流到田边小河里去。等雨停了,排光积水就可以抢种麦子。
蕾姐带病去参加挖水沟。我妈妈刚才没有拦住她,现在看见我放学了就叫我拿件衣服和挡雨的背蓬送给她。
我跑到他们出工的田头,一嗤一滑,差点摔个跟头。社员们在田里干得热火朝天。那紧靠着老队长的不就是蕾姐吗?你看她裤脚高卷,一锹接一锹的泥土挖起来复到田埂上。她头上扎着红头绳的两根小辫子甩个不停,在为他们雨中大干叫好!
老队长听我说蕾姐有病,就叫她停下来回家。社员们也七嘴八舌劝她回去。蕾姐看到大家都要她停工回去休息,一头汗水的圆脸都涨红了。她对大家说:“我不能回去!我要跟你们一起挖沟排水种麦!毛主席教导我们: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才开过,我们要拿出实际行动来!”
“可是,你的身体……”老队长还是不放心蕾姐。
“我与你们贫下中农一道斗天斗地,流一身汗,一点小病早吓跑了!”蕾姐豪情满怀,边说边又挥起了手中的大锹。
我深深地被感动了!蕾姐为了干得更爽手,不但不要穿我送去的衣服,而且脱去了外面的罩衫,露出了里面鲜红的绒衣。她挥舞着手中的大锹,像一团火,在我眼前跳跃!
我放下手中的背蓬,调转身往家的方向跑去。干啥?回家拿锹,我要和我的蕾姐一起并肩战斗!
出差归来忙扎账
我在陈庄忙里偷闲,几经奔波,到整流器厂与业务负责人佘福宽签订了120套劳保工作服。过了十多天我又与庆丰造纸厂蓝子华议定下加工200套工作服。戴窑服装社收到我寄去的加工合同,派王连科来扬州找我,让我们一起去联系购买劳动布。
我与王嗲上扬州土杂公司查看各种粗布,没有挑选到适合做工作服的布料。我们过江去丹阳、萧山、绍兴等地土杂公司选找适合加工劳保工作服的布料,均没有收获,只好打道回府。
回到陈庄,陈玫前来告诉我,她爸爸的好友卞叔是邗江蒋王供销社负责人。卞叔已与施桥公社有关负责人打过招呼了,可以让陈玫进施桥的绣花厂,自己带缝纫机学绣花。卞叔还答应,只要有现钱,他可以尽快帮助买到市场上很难买到的缝纫机。陈玫的父亲最近给陈玫哥哥320元盖新屋,还花85元钱买了块手表。暂时无法拿出钱给陈玫买缝纫机。我二话不说,立即回扬州取了150元,陪陈玫去蒋王公社所在地薛家楼,将购买缝纫机的钱送给卞叔。
在薛家楼,我看见蒋王公社墙上光荣榜张贴着知青招工名单。我粗粗一看,在马鞍山认识的朋友朱立模夫妇的名字有幸在其中。
我离开戴窑近3个月了,当时领的300元出差费所剩无几。我要回戴窑,把出差账与刘会计结一下。我去新扬饭店,遇到刚从氾水出差回来的王善。我们相约同行。
在扬州汽车站,我们还遇到了老同学朱立山、黄广立。大家愉快地同车去兴化。6:20开车,9点钟我们就到了兴化。
我与王善去见郭代表。郭从北京回来后就参加了兴化下乡工作队。她看见我们非常高兴。郭代表与我们聊起了“四届人大”:董老、康老都是用小车推上主席台,仅坐了半小时,不停地有人为他们擦汗;宋庆龄也是坐推车,但精神尚佳;朱老总自己走上台发言,精神很不错。到底是年纪大了,朱老总站不起来时,随从人员就在后面托他一把。
中午我和王善在兴化轮船码头还遇到了胡炳千与老甲鱼。下午1点钟,我们坐林潭兽药厂的快舟去护驾垛。我第一次见到了王善的女友清新靓丽的女知青小于。当晚我与王善抵足而眠。他跟我聊起了与小于相识相恋的曲折过程,我也跟他谈起了我的陈玫。我们都是奔3的老知青了,在广阔天地里能找到自己的真爱,能否携手走下去,真的不容易!
第二天,我们在苗圃上船,一脚到戴窑。在船上我巧遇焦新华主任。我向他汇报了近3个月出差的经过,并将一瓶双凤酒和一瓶酱菜送给了他。他要我多跑跑,积累经验,今后的路长呢!到戴窑服装社后,胡克勤在兴化开会,朱万才、会计刘兆荣、保管员朱巧英看见我回来了,都很开心。朱万才的二小子知道我回来了,到服装社来拖我去他家吃中饭。我带了2包茶食去朱家。朱万才像个大哥哥一样推心置腹对我说,先在服装社好好干着,耐心等待下批知青招工的机会。
12月22日冬至,一大早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送“北京召开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光荣反修战士康生的追悼会”。(康老是16日6点05分逝世,77岁。)胡克勤从兴化回来了,他要我再去邗江、南通等地联系购布。之前的300元出差费用我已填好了报销表,先挂在刘会计那儿。重新领了200元出差费,我立即返扬。
我先去了邗江新坝公社回纺织布厂。上午我从尹桥到沙头8公里,再到李典6公里,去吴桥3公里,到新坝小乾回纺织布厂已近中午。厂里答复我,现在没有货,要到下个月15号才有布。我立即赶回陈庄。
大陈正在家里扎生产队的决分账。他已忙了好几天了,还没有一点头绪。大陈看到我,喜出望外,把我拖进家门,请我帮忙。去年我在马鞍山没有算陈庄队年终总决分账,现在机会来了,真有点手痒痒。
我没有推辞,接过大陈递给我的几册账本就埋头梳理起全队收入、支出、往来等账目来。老爷柜上的那台三五牌座钟不紧不慢滴滴答答,八仙桌上的算盘珠被我打得噼噼啪啪,没有费太多事,一气呵成,我给陈庄扎出了1975年年终决分账:工分单价0.40元,口粮400斤。我在大陈家吃过晚饭,一鼓作劲又帮他把现金到户账扎了出来。第二天保管员老任知道我帮大陈算出了陈庄队的年终决分账,逢人就夸我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扎出了队里的决分账!
作者方世岳 系扬州赴邗江插队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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