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走近科学』71
目录
言 歌
（141）
“现在的笑酒…并不是真的笑酒，而是言歌。”老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慢吞吞地说道，“缘分这种东西，当真害人不浅。”
季谬两人安静地坐在另一条长椅上耐心地听着，尽管因老人的话而感到震惊，却都没有出声打断他。
“笑酒出师后就开始游历，游历的第三年遇到了那个叫言歌的孩子，言歌是个能看到鬼魂的玩偶制作师，两人一个剥皮的鬼一个做娃娃的人，居然就这么成为了朋友……”
老人徐徐讲述着徒弟的故事，语气淡淡。
一人一鬼成了好友，可故事却从几年后言歌病逝的那一刻才真正开始，言歌知道笑酒是人皮鬼贩，早在临死前就告诉过笑酒，自己绝对不要成为失去神智与自由的人皮偶，可笑酒那时已经喜欢上了言歌，言歌死后，她以为自己和对方还有许多时间，但言歌居然想要去投胎，笑酒阻止不成，于是不顾言歌的意愿，将对方做成了人皮偶。
被做成人皮偶的言歌除了说话，事事都得被笑酒控制，这样的生活，也许会让她对笑酒言听计从，但却注定无法让她真正的爱上笑酒，制作人皮偶的时候人皮鬼贩确实可以抹除掉它们的神智，可笑酒不舍得，她需要言歌有神智，那是她爱她的理由，但她又痛恨言歌还拥有神智，那是她不被爱的原因……
时间久了，言歌不仅没有爱上笑酒，反而在漫长的陪伴中，滋生出了恨意。言歌告诉笑酒，过着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人生，她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的爱上笑歌，就算她心里对笑歌产生了依赖和眷恋，她也无法确定，那究竟是一种病态的心理疾病，还是真正的情感，她们的地位太不平等，产生的爱太不真实，除非她们能调换一下身份，让她当笑酒，让笑酒成为那个名叫言歌的人皮偶，如果她从被控制者变成控制者后依旧喜欢她，那才是真正的喜欢。
讲到这儿，老人讥讽地笑了起来：“于是笑酒来求我，她说她想和人皮偶调换一下身份，她求我剥下她的鬼皮披在言歌的身上让后者成为笑酒，再把她的灵魂塞进言歌的皮里，让她成为言歌，那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可笑的请求……”
“人老了，我本以为我已经不会再为什么事情动怒了，但那天我听她说的那些话后，却气坏了，我问她，你难道没想过她在骗你吗？她想成为你！她想取代你！你就为了那一丁点儿可能，放弃了自己的身份？！我活了几百年，见过无数的蠢货，想不到自己收的徒弟居然是最蠢的一个。”
“我说，这有什么意义呢？灵魂和皮囊不匹配，你做不了真正的人皮偶，她也做不了真正的人皮鬼贩，你们都活不长，你一扎就会破，她不多时也会皮散魂消，但她不在意，她说，做不做自己无所谓，她就只想要一个答案，她以前以为自己和言歌没有走到一起是因为时间不够，所以她强行留下了言歌，然而时间充裕得好似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她却依旧没能得到言歌，她想知道自己当初不顾言歌意愿留下了对方，究竟是对是错。”
“……我同意了，我发过誓的，再也不救蠢人。”
“于是我亲手剥下了我徒弟的一身鬼皮……然后亲眼看着她成为了言歌的人皮偶。”
老人说完这些，沉默了下来，他看着夜色下的那片湖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他才再度开口道：“我觉得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挂在嘴边的情情爱爱，比换皮还厉害，能把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我见过言歌，那不就是个人？街上有千千万万那样的人，没什么稀奇，没什么特别，但笑酒却一错再错。”
季谬：“说不定…那个人有很多优点呢？”
老人问：“再多的优点，能改变她企图夺走笑酒鬼生的事实么？”
季谬却道：“那是两码事。”
老人：“什么？”
季谬：“‘喜欢’这件事，和’对方究竟是好是坏’，是两件事，就算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也会有人喜欢，而一辈子一件坏事都没做过的大善人，也可能恰恰就是得不到心上人的喜欢。”
……
（142）
老人将那句“十恶不赦的罪人，也会有人喜欢”在嘴里念叨了一遍后，哂笑一声：“也许吧，还好我一辈子都没爱过什么人，清清爽爽，逃过一劫。”
傅茶斯和季谬都没说话，此时此刻，两人的心中都已经有了另一个人的身影，在爱情刚刚发生的时候，只会感慨为什么不能早一点遇到对方，又怎么会觉得这是劫难。
老人瞥见了两个女娃娃的表情，他好奇地问道：“那如果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做？”
傅茶斯想了想，认真答道：“我不会把她做成人皮偶，但我也会想办法让她留下来，别去投胎。”
老人：“她不愿意呢？”
傅茶斯苦恼地拧着眉头：“…大概会放她走吧，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
傅茶斯答完后，季谬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她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轻柔温和，然而说出的答案却出乎傅茶斯的意料：“如果对方是世上无可替代的一个人，我大概会先试着让她留下来，如果她实在不愿意，我会考虑把她做成人皮偶……”
老人：“如果做成人皮偶后她依旧不喜欢你呢？”
季谬：“那有什么关系，既然都自私了，就自私到底，又想要陪伴又想要真心，太贪心的结果就是注定什么都得不到。”
老人大笑了起来，他连说了三个好字后，满意地看着季谬：“你什么时候死？要不要做我的徒弟？”
傅茶斯紧张道：“她妈妈不会同意的！”
老人眉头微皱：“你妈妈是谁？”
季谬也觉得老人方才问的问题有点瘆人，她道：“段青泥。”
老人遗憾地叹了口气：“喔…那确实不好悄悄弄死。”
傅茶斯：“…………”
季谬：“…………”
……
老人：“言歌去找你们的时候，没和你们说这些吗？”
季谬斟酌地说道：“笑酒…我是说真正的言歌，她来我们家时，说是’言歌’自愿做她的人皮偶，她的剥皮手法，也是和’言歌’一起从志怪小说里学的。”
老人淡淡地说道：“大概是担心你们知道故事的真相后，愈发不愿意帮她找到笑酒吧…”
季谬和傅茶斯对视了一眼，傅茶斯做了个“怎么赔偿”的口型。
季谬看着老人的侧影问道：“那我们该怎么赔偿她呢？”
老人转过头来看向二人，嘴角挂着浅笑：“你们真正要赔偿的，应该是笑酒，对吧？”
季谬：“当然。”
老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是笑酒的师父，你们帮我做一件事，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了，如何？”
季谬：“那笑酒呢？”
老人：“她没资格再见到笑酒，你们不必帮她找笑酒。”
傅茶斯的面色再度变得凝重了起来，她不敢掉以轻心：“您能先说一说您想让我们做的事么。”
老人：“帮我问一问你那师公莫不矩，50年了，他还恨不恨我。”
傅茶斯和季谬忍不住握住了彼此的手。
从天而降一颗大瓜，砸得两人好激动。
这种老一辈的秘辛瓜最好吃了！
季谬：写作素材！写作素材！
傅茶斯：门派秘辛！门派秘辛！
或许是因为傅茶斯是莫不矩的徒孙，又或许是因为藏在心底的秘密藏得太久，炽烈的情绪如同火山下的高温，融化了名为自尊心的岩石，将其化为岩浆，喷涌而出。
老人不等傅茶斯和季谬找借口询问，便主动说起了陈年往事：“50年前，你师公莫不矩刚满25……”
……
【小剧场】
季谬：😢好虐啊！
傅茶斯：唔，所以这是一个…交换马甲的故事？
季谬：😤你闭嘴！
……
嘻嘻，明天就能收到脏脏基金了，开心！
请让我为你们带来一首歌曲：
We are the champions~
We are the champions~
No time for losers~~~~~
————————————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