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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辅助设计创业先驱刘慎权

刘慎权 计算机六十年 2023-07-08

讣 告

我国优秀的科学工作者、计算机辅助设计与计算机图形学领域的杰出专家、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原 CAD 研究室主任刘慎权先生2022年10月12日7时在北京逝世,享年92岁。

     刘慎权先生是我国最早从事计算数学和计算机应用研究的学者,是我国计算机辅助设计与计算机图形学领域的开拓者之一,曾获中国计算机学会“中国计算机事业60年杰出贡献特别奖”。

      沉痛悼念刘慎权先生!刘慎权先生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特此讣告。

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

                                            2022年10月14日

编者按:我国CAD( Computer-Aide Design,计算机辅助设计)与图形学的发展始于20世纪70年代初,三个重点领域是计算机电路板辅助设计;计算机船舶辅助几何设计;飞机计算机辅助设计。1980年前后,高校开设了相应课程,国家设立了开放实验室和工程中心。2000年前后,计算机/现代集成制造系统(CIMS)工程全方位地开展,自主版权的国产CAD软件系统取得多项突破。


刘慎权(1930——2022)

刘慎权,中科院计算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1930 年12 月31 日出生于广东省南海县大沥乡江夏村,日军侵华家乡被占,靠私塾和自学考入广州第一中学,1949年高中毕业,曾在二野军政大学四分校学习,在第五步兵学校任教,1952 年调入四川大学学习,1956年四川大学数学系毕业,进入中科院现代物理所、计算所1959-1962年在苏联科学院计算中心读研究生,获物理数学副博士学位,1986-1995年任中国科技大学研究生院兼职教授。


为纪念刘慎权先生,特重发《刘慎权:计算机辅助设计的创业》


1961年,在苏联科学院计算中心的БЭСМ计算机上工作。


学生年华与留苏

我生于1930年,经历日本人的侵略,国民党的统治、腐败与崩溃,向往革命,迎来解放,投笔参军。后又调去读大学,留学苏联,在中国科学院从事计算数学和计算机应用技术研究,直至退休。

我逐渐感到把一个时代的变迁,我的人生经历,思想认识变化,记录下来,以供后人了解,还是很有必要的。现今很多年轻人,对于我们经历过的那些年代,已很生疏,甚至不能理解。我写这个回忆录,只是如实记录下来,可能对后人想了解历史,会有一点帮助。

现在我已年过八旬,虽然已老态龙钟,但还能使用计算机,还能自己打字录入,用Word软件来编排。我选了一些照片,插入到各章中。有些照片,我是用扫描仪一张一张扫到计算机上的。照片可能会更真实地反映当时的情况,但因为在文革以前,照相机还属于贵重物品,拥有此物的人不多,故老照片不易找到。

像我这样年龄,有相似经历的知识分子,当年为数甚多,但随着时日的推移,数量亦越来越少。我的回忆录,但愿对后人有一点参考意义。

 

中学时期

在念广州第一中学时,便培养了自学的能力。因为没有念过小学,英语完全是第一次学。与香港回穗的同学比,差距显得更大。但当我看过几本英语语法的读物,搞清楚英语的主语谓语,宾语定语,名词动词等语法及句子结构后,英语便大有长进。初一快结业时,我居然获得班上成绩第一名,并得到物质奖励(当时的货币若干元。

我哥哥就读于广东大学附属中学,他认为广大附中办得更好,我于是第二年就转入广大附中初中二年级。家里离学校很远,当时全广州都没有公共汽车,上单程就要步行四、五十分钟。于是我中午就不回家了,每天在家吃完早餐,便上学去,下午放学回家便吃晚饭,这样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午饭是不吃的。这种艰苦的学习生活,对我也是一种锻炼。

从初中时候起,我开始对自然科学发生共趣,特别想学化学,1949年高中毕业时,我报考了中山大学的化工系,当时认为学化工,可能毕业后容易找工作,没想到中大化学系却录取了我,我的一位同学说,化学系是理科,应比化工系强。

9月,我去中大注了册,准备入学。这时全国形势急剧改变,1014日,广州解放了,我以欢快的心情迎接解放。不久,陈赓率领的二野四兵团所办的二野军政大学四分校在广州招生,我毅然报了名,并被录取。四分校在广州共招收学生一千多名。是年11月底,广州被录取的学生在佛山叠滘入学参军,编为第四大队,共有五个中队。学员分散住在老乡家里,睡的是稻草铺的床。一个中队,实则是军队的一个连,有炊事班。每个班用一个脸盆打菜,蹲在地上吃饭。

在佛山参军入伍

我被分在第4大队第21中队第2组。同入学的都是广东人,大部分人不会说普通话。因为我学过国语,能应付几句普通话,遂被推选为组长。广州参军的同学,都是知识青年,主要是高中学生和大学生,一部分小学教师,及从港澳归来的华侨青年。从较优越的生活条件,一下子转入军旅的艰苦生活,是一个很大的突变。但凭着一股革命热情,大家都往前冲,义无反顾。

1224日,我们从佛山上船,经广州,到达梧州,1950116日到达广西贵县,开始三千里的行军第一天行军,对我们这些学生兵来说是个演练。从贵县到覃塘,大约只有四十华里。从覃塘沿着西江往西北方向走,经广西的宾阳、武鸣、南宁、田东、百色、田西,贵州的册亨、安龙、兴义,云南的罗平、师宗、宣良,于1950321日到达昆明。经过艰苦的锻炼,很多人还帮炊事班挑大锅,到达宿营地还打扫房屋,为老乡挑水。到达云南时,个个都变成不怕苦不怕累,没有一点学生气味的工农兵了。

到达昆明,住在南郊的小板桥,学习社会发展史,树立革命人生观。每个人都觉得思想有很大变化。19505月,我们在军大四分校毕业了。军大四分校改为云南军政大学,我被分到学校的政治教员训练队学习,留校当政治教员,此时学校改为第五步兵学校了。

19525月初,我们从云南军区选拔参加大学招考的一批青年,大约七十人,组成一个连队,乘长途汽车去四川。经过汽车的长途跋涉,大约走了十天,经曲靖、安顺、贵阳、遵义,到达重庆。然后坐成渝铁路的货车厢到达成都四川大学在川大干部补习班,学习了三个月,补习几何、代数、三角、物理、化学等中学课程。我因为1949年高中毕业,又考上过大学有较好的基础,中学课程很快就复习过来了。在步兵学校,提倡互助组、包教学等集体学习风气,在川大干部补习班时,我也多次组织同学复习,为大家解答问题。

通过干部补习班组织的考试,不用参加高考就被录取了。当时也报了入学志愿,但在那革命年代,几乎是不按个人志愿录取的,我没有填写数学系,但却被川大数学系录取了。四川大学是我国西南地区一所著名学府,数学系有许多有名的老师。在我们大学期间,系主任开头是赵松,后来是蒲保民。给我们授课的名教授有柯召、胡坤升、张鼎铭、魏时珍、周雪鸥、蒲保民等。

我们1952年入学时,数学系的新生有七、八十人,1953年重庆大学数学系合并到川大,全年级达到百二三十人。当时,全国的大学生都是公费的,伙食费的标准是每月9元,全部食宿费都由国家供给。教材大部分是发的讲义,不用购买。

刚经过土改和工商业改造学生家里都很穷,每个同学,在经济上差别不大,分不出哪个是名校出身,哪个是来自偏远的乡村学校。我们调干生每月领取微不足道的津贴,凡事只有争先带头,并无特殊优越感。

在干部补习班时,我被吸收为中共候补党员,到川大报到入学后,我被学校指定为数学系新生的召集人。我们这些经过部队几年锻炼的小知识青年,政治上是很进步的。一进大学,我就当上了理学院的团总支书记。当时党号召要当三好学生,又红又专。我因为在中学时有较强的自学能力,故入大学后,我买了不少数学书籍,如《柯氏微积分》,从苏联翻译过来的《高等数学教程》,菲京哥尔茨的《微积分教程》等,准备深入学习一番。

一、二年级时,我的学习成绩还不错,体育方面我爱好长跑,曾在全校运动会上获得过长跑第三名。在学校青年团的团代会上,我曾讲述三好经验。理学院是一个党支部,我任青年委员。后来数学系学生党支部成立,又担任党支部书记。当时政治辅导处曾要我统计自己的社会工作时间,我一周的社会工作时达到二三十小时。同我情况相像的学生党员,当时还是很多的,但都没有半点怨言。

1956年,刘慎权先生在川大数学系毕业的同学合照,后边是川大的大屋顶教学楼。

1956年毕业,我们四年聚首,至今劳燕分飞。全年级毕业122人,分配到全国各地。留在四川的最多,其次就是分配到北京的共有40余人。大学同学的友谊是很纯洁的,80年代以后,同学们的联系更多了,差不多每年都有一次同学聚会,入学50周年和毕业50周年,燕燕于归,校友聚会于望江楼边,荷花池畔,回首往事,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1956年,在西苑大旅社的计算所筹委会

川大毕业,我被分配到中国科学院现代物理研究所。这时正值我国第一个计算机研究所——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成立,由华罗庚教授任筹委会主任,我到现代物理所不到两月,便调到计算所工作。当时国内还没有计算机专业,根据1956年国家科学规划要建立计算机专业和计算数学专业的要求,以及先集中后分散的原则,计算所与北大、清华合办第一期计算机训练班和计算数学训练班。计算所将新分配来的工程学科(电机、无线电等)的大学生,分到计算机训练班,我被分配到计算数学训练班。

随后在计算所成立了计算数学研究室,由北京大学徐献瑜教授兼任主任,张克明任副主任,冯康由数学所转到计算所参加指导工作,我的职务是研究实习员。1956年,在向科学进军的号角下,我们能分到科学院来,其兴奋之情,可想而知。我还记得,科学院的副院长张劲夫说过人心向院这句话,情况确实是这样。

当时除听北大、清华的多门课程讲授外,学术活动也很活跃,讨论班很多。苏联专家施梅格列夫斯基,这时也在我所讲授程序设计,历时数月之久。后来研究室将年轻的研究人员,分为从事实用问题计算和程序设计两部分,我选择了实用问题计算,参加气象预报课题,开始从事偏微分方程的数值求解,这样就注定了我将终生从事计算数学和计算机应用技术的研究。记得大气所的顾震潮研究员还来给我们指导,当时要做好准备,盼望所里的计算机研制出来时,我们便可开展计算了。

1957年,在反右中我们数学班一个右派都没有,这不能不归功于室领导张克明。他是一位老干部,在30年代就读于清华大学数学系,为人正直廉洁,是计算所党组成员,因为没有在数学室抓到右派而受到右倾的批评。

计算所成立初期,我们与数学所、电子所等单位都住在西苑大旅社。抓住空余时间,钻研自己的业务。我大学时就喜爱自学俄文,也买了一些俄语速成的书本,造卡片,记单词。在西苑大旅社时,每天早上,晨练后便读俄文,因此亦颇有长进。在训练班的课程考试中,大概也考得不坏。这样,所里选拔留苏生时,我被选上了。

19586月,我被派到俄语学院留苏预备部学习。俄语学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还修了马列主义的课程,通过了考试。这期间,正值大跃进、大炼钢铁。留苏预备生也不能例外,这些活动也得在学校参加。这样,学到的俄文当然是很不够的。195812月,我们一批留苏学子,踏上去莫斯科的国际列车。

我们一批数十人,乘火车经哈尔滨、满洲里进入苏联。路经贝加尔湖、伊尔库次克、新西伯利亚,整整一个星期,才到达莫斯科。我们大部分人,俄语听说能力都很差,不能和苏联人对话。这批人中,计算所派出的共四人,唐裕亮是学硬件的,派到苏联科学院精密机械与计算技术研究所;我与许孔时、王汝权派到苏联科学院计算中心。许孔时学的是程序设计,拜一位搞程序设计的学者叶尔索夫为导师。

在苏联科学院计算中心与空气动力学研究室的部分成员合影,施梅格列夫斯基(右6),刘慎权(左3)。

我与王汝权学的是计算数学,计算中心主任是多罗德尼钦院士,专长是空气动力学。施梅格列夫斯基曾在中科院计算所讲学半年与我们很熟悉,他也是搞空气动力学的。我和王汝权由石钟慈陪同,去见多罗德尼钦和施梅格列夫斯基。计算中心一位学术秘书也参加会见,只见他拿了一枚苏联硬币向空中一抛,便决定王的导师是施梅格列夫斯基,我的导师是多罗德尼钦。

攻读研究生的第一年,要念三门专业课程:空气动力学、计算数学和数学物理方程。主要是看导师指定的书籍,故每天都在看书,或在研究生宿舍,或到图书馆。中国研究生有一座专门的宿舍楼,中国人集中住在起。初来的留学生,俄语都很差,在研究生宿舍楼参加一年的口语学习,三个学生配备一名苏联老师。我与王汝权、唐裕亮一组的老师是柯姆柯娃。每周上两次课,老师教学很热心,除学习课文外还与我们对话,常常讲述各方面的题材,天南地北,俄语进步很快。我们还每天听广播,看电视(留学生宿舍有一台黑白电视机)

计算中心的研究生也归苏联科学院数学研究所管理,研究生科的主管对我们新来的中国学生很关心,她指定了几位苏联研究生与我们联系,以提高我们的俄语水平。

莫斯科列宁图书馆是全开放的,你可以在里面找寻各种资料,待上一整天。莫斯科大学也是开放的,我与王汝权每周都去听课,这对提高俄语水平有很大帮助。我们有时甚至到高尔基公园看书,那里自然环境很美,很幽静。苏联人对我们很友好,常常遇到老人,叫我们年轻人”、“儿子

研究生学习进入第二年,开始论文工作了。导师给我选的题目是附面层数值计算。苏联科学院计算中心有一台БЭСМ计算机,是第一代电子管的机器,每秒运算1万次,内存容量只有2048字,用机器指令编程。那时 Fortran Algol等计算机语言还没有出现,甚至汇编语言都没有,没有任何软件,各种计算机程序都要自己编写。输入是用穿孔卡片,打印是8位数很窄的打印纸。上机时间很宝贵,我每周只能登记一两次上机时间,每次40分钟,而且常把我的时间排在半夜。因此编程要很细心,以减少调试程序的错误,最好能一次通过。我的导师是苏联科学院院士,又是研究所的所长。我在做论文时,每隔两周便去见一次导师,先通过他的秘书联系,然后在办公室外等候接见。

在我们研究生宿舍里,大部分人都在十二点以后才睡觉,有时甚至一两点才睡。这样安排,晚上时间很充足,效率也高。每个人也很注意锻炼身体,每天都有锻炼时间。

1962年,研究生学习进入最后半年,这是我最紧张的阶段。那时,计算实验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我于是着手论文的写作。写论文也要集中精力,一气呵成。记得有一次写作论文,我不停地工作了一个晚上,不知疲倦,最后发现东方已发白,而我的论文也基本完成了。喜悦之情,无以复加。19626月,我完成了论文“当有吸除或引射时层流附面层的计算”。论文答辩时,主考人为苏联科学院数学研究所所长维诺格拉多夫院士。同时我又将研究成果写了两篇论文,投到苏联的《计算数学与数学物理杂志》,都被录取了。我和王汝权都通过了答辩,取得了副博士学位。

我们有自己可支配的充足的学习时间,每个留学生都带着“为祖国学习”的理念。我们都想着祖国人民,把苏联政府发给我们的助学金,除了买书外,不买高级消费品,甚至照相机也不买。回国时,旅费全部自己出。在苏联的三年半学习,学了很多东西,变化是很大的,特别是语言方面更为显著。想起刚来苏联时,简单的会话都不会,到毕业时,看电视,听广播,与俄国人交谈,全都觉得很自然了。19627月,我和王汝权一道坐火车回到北京中科院计算所。

1961年在莫斯科中国研究生宿舍前摄,后排左起:1:许孔时,2:张德昌,3甘兆煦,4:何成武,5:王汝权,前排左起:1:杨桂通,2:沈燮昌,3:刘慎权。


开创计算机辅助设计

1969年,从干校回到所里,中科院计算所的计算机研制工作在停顿了几年之后,开始酝酿研制新的计算机。当时在国际上,电子计算机已进入以集成电路技术为标志的第三代。国外已开始使用计算机辅助设计技术研制第三代计算机,过去以手工劳动的方法已经不能满足需要。于是计算所提出了利用计算机进行插件板布线和自动测试的课题,并要求有更多的原来搞计算数学的人员,从事计算机的研制工作。

1971年,计算所将三室内与计算机研制有密切关系的大型机方案论证、自动布线、自动测试等课题和人员集中在一起,组成整机研究组,当时称为“计算机排”,叫我负责领导。这就是1977年后建成CAD研究室的由来。

我带领大家调查了国外计算机辅助设计方面的进展情况,翻译了布鲁尔编的《数字计算机设计自动化的理论和方法》一书,后来由科学出版社出版。经过一段学习和讨论,确定了研究方向为数字计算机的计算机辅助设计。研制的主要方面有:系统模拟,逻辑综合,逻辑模拟,逻辑划分,布局,布线,插件板故障自动测试,计算机自动电路分析等。

当时研究条件非常艰苦,所使用的计算机,开始时只有109丙机。这是晶体管计算机,在当时算是先进的国产机器。后来计算所研制出集成电路计算机111机和013机,计算速度才较快一些。但它们除了一些供输入输出的管理程序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系统软件。外部设备更是落后,计算机没有磁盘,输入使用穿孔纸带。打印出的布线图,要用四五幅纸才能拼成一张图。就在这样的条件下,我和魏道政、林宗楷等同事,承担了大型计算机研制中系统模拟、逻辑模拟、逻辑划分、布局、布线,插件板测试、电路分析等多项任务。经过多年的努力,提出了新的算法,建立了相应的应用软件,先后在计算所对013757KJ8920等大型计算机研制,取得成功应用。CAD各项技术在大型计算机研制中取得这样的应用成绩,在我国还属首次,因而在国内有相当大的影响。

1976728日,发生了唐山7.8级大地震。在地震期间,我们从事CAD计算的同事,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工作,我还经常在四百号楼上013计算机。


2008年7月,作者应邀参加在大连举行的CAD/CG'2008年会

1977年,计算所三室从事计算数学工作的人,准备合并到科学院计算中心,我们从事设计自动化的这一部分留下成立研究室,我被任命为室主任。这一年,恢复了职称制度,我被提升为副研究员。科学的春天到来了,到处在听英语广播,开设各种计算机及其应用的讲座。我在文革期间,便写了一本《计算机,它的应用和程序设计》,由科学出版社出版了。计算所成立了服务社,开了许多讲座,请我讲授计算机程序设计及其应用。全国高考恢复了,研究生制度恢复了,计算所开始招收第一批硕士研究生,这也是我带研究生的开始。

计算所三室的设计自动化工作,在多年文革的干扰、计算机和外部设备工具落后的环境下,经历了漫长的曲折道路。但在全体同僚的努力下,克服了种种困难,最终使我们开发的软件,在计算所研制几台大型计算机中进行了成功的应用。这时,科学院恢复了成果鉴定和奖励制度。我们CAD研究室,在19781980年,就获得中国科学院重大科技成果奖两项,科学院科技成果一等奖一项,二等奖一项,三等奖三项,这真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1980年,我被提升为研究员。那时全所的研究员不多,科学院的领导要求计算所破格提拔几名研究员,要公开作提职报告和答辩。我本来因为生过大病,不想太出头,但完全为形势所迫了。1984年,我被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批准博士生导师资格。那时博导资格,上面限制很严,全国计算机界,博导也屈指可数。计算所当时硕士生导师不少,但博士生导师则只有四人。经过几年的培养,计算所已毕业了几批硕士生,并招收了一些博士研究生。由于改革开放的政策,我们开始与外国进行学术交流,计算所也开始向欧美派遣留学生。

1997年,作者与答辩委员及自己的学生合影。前排,答辩委员会主席唐荣锡(右二)、董士海(右一)、齐东旭(左二)、刘慎权(中);后排,朱心雄(左一)、李华(左二)、林宗楷(右一)。


但新问题又来了,入学后的研究生,向往的第一是出国,其次是办公司,因为科研人员的待遇太低了。那时四通、信通、京海,还有联想等公司,正如雨后春笋,一个个开办起来。计算所和软件所一批将要毕业的研究生,创办了希望公司。我感到研究队伍如何巩固和发展,面临很大的挑战。我与魏道政、林宗楷向严东生副院长递交了创办CAD开放实验室的申请。1987年获得科学院批准,在计算所成立了CAD开放实验室。

实验室的成立,为我们开展学术研究与交流,创造了很好的条件。从此我逐渐招收更多的研究生,获得了国家七五攻关项目、自然科学基金项目863国家高科技研究项目的资助。研究领域,除了数字系统CAD外,还开展了计算机图形学与CAD的理论和方法,图形系统GKS,基于数据库的造型系统CAD,图形用户界面,CAD的图形支撑系统等项目的研究。

1991年,我带领CAD开放实验室计算机图形学研究组,在国内率先开展科学计算可视化研究。完成了中科院院长基金项目“科学计算可视化的方法及其应用研究“,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科学计算可视化的理论与方法研究”的子课题“流场显示及其交互式可视化环境”,和自然科学基金项目“计算机动画中运动控制方法的研究”。在完成项目过程中,我的研究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我们对标量场和向量场的静、动态显示技术、表面绘制技术散乱数据处理等提出了新的改进方法,研制了具有图形显示、编辑及用户界面生成的通用数据场可视化系统DVS,其研究成果已在医疗、气象、流体力学计算、地理、军事、影视制作等生产和科研领域获得应用。我们的科研成果“科学计算可视化的方法及其应用研究”,获得了1997年中国科学院科技进步二等奖和1998年国家科技进步三等奖。我们在国内外重要刊物上发表了论文。2000年,当我七十岁时,我的学生要我出一本《刘慎权文集》,我已把过去的主要论文,与学生共同发表的一部分论文,收入到文集中。

2009年3月,刘慎权研究员在中科院软件所参加计算机历史座谈会。


学术活动

文革结束不久,1978年10月,由四机部十五所主办,在阳朔举行我国首次计算机辅助设计学术交流会。中国电子学会和计算机学会对此次活动都十分重视,因为这是学会活动停顿了十余年之后,开始恢复活动的一次学术会议。我们计算所,因为在数字系统设计自动化的研究与应用上取得一些成功,受到同行的重视,我被安排在大会上作了“计算机设计自动化的发展概况及其主要内容”的报告。此次会议,后来便成为中国计算机学会下的全国CAD与图形学年会的开端。

1986年,在中国计算机学会下,成立了CAD与图形学专业委员会,我被选为副主任。通过专业委员会,我们组织了许多学术活动。自1982年起国内的CAD与图形学年会每两年召开一次。为了扩大国际学术交流,我们又倡议召开国际CAD&CG会议,自1989年起,亦每两年一次,与年会交叉召开。这两个会议,一直延续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每次会议,我都积极参加,并参与会议的组织,因为我都担任会议的程序委员,直到我退休为止。

1990年,与研究生一起参加CAD与图形学年会。


除CAD与图形学专业委员会外,我还参加了许多学术组织和活动。如曾当过中国自动化学会计算机应用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国宇航学会计算机应用专业委员会委员等。这些学术组织,在八十年代,都组织过许多计算机应用学术会议,参加的人很多,对于计算机应用的推动,起过十分好的作用。我还担任过计算机学会理事,计算机科学名词委员会委员。我提供了许多有关CAD和图形学的名词,收入到计算机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编的《计算机科学技术名词》中。

计算所CAD开放实验室成立后,由林宗楷当主任,魏道政当学术委员会主任。在全国CAD和图形学界请了一些学者,担任学术委员会的副主任和委员,接受国内学者的研究课题申请及来访。同时,发展与国外同行的学术交流。我多年来一直担任学术委员会的委员,也参与一些学术活动的组织与开展,因此,结识了许多同行。与我们CAD开放实验室成立差不多同时,浙江大学也成立了一个CAD&CG国家重点实验室,他们也从全国各地聘请了一些学者,担任术委员会委员,我也被列入其中。每年,这两个实验室都有许多学术活动。加上CAD与图形学专业委员会的活动,如组织国内外的学术会议、审查稿件等,CAD与图形学界的同行也常在一起聚会和交流。例如,浙江大学的何志均、石教英、彭群生,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唐荣锡、朱心雄,北京理工大学的刘明业,清华大学的唐泽圣、许隆文,中科院软件所的吴恩华、戴国忠、王裕国,自动化所的陈由迪,国防科技大学的李思昆、吴泉源,合肥工业大学的杨作慎,总后勤部科研所的周堤基,华北计算所的胡祖宣、方家骐,华东计算所的何成武,北京大学的董士海,北方工业大学的齐东旭,南京大学的张福炎,山东大学的汪嘉业,吉林大学的庞云阶等,我们都常一起参加会议,结成深厚的友谊。

八十年代之后,外国学者来我国访问参加学术会议的逐渐增多,我们出国访问亦结识了许多国际友人。我们CAD与图形学专业委员会,与欧洲图形学会有较密切的联系。1987年,我曾代表CAD与图形学专业委员会与欧洲图形学会的主席万东尼(C. Vandoni)签订一个联络协议,以加强两个学会的合作。万东尼曾应邀来北京访问,为我们第一届国际CAD&CG会议的组织,给了许多帮助。1990年我去瑞士参加欧洲图形学90年会时,他邀请我和彭群生到欧洲核子研究中心(CERN)访问。

欧洲图形学会的资深领导成员恩卡纳索(J. Encarnacao),接受我的博士生李华到他的图形与数据处理研究所学习,我推荐他担任过我国的计算机英文刊物 Journal of Computer Science  andTechnology的编委。加拿大阿尔伯塔大学的马克·格林(Mark Green)教授,多次来华参加我们的CAD&CG国际会议和来计算所访问,1992年,他邀请我访问了阿尔伯塔大学。

1989年以前,我国没有一份CAD和计算机图形学的杂志。我们CAD与图形学专业委员会及CAD开放实验室的同仁,积极建议要办一份这样的刊物,以开展我们研究领域的交流。大家推举我创办这个刊物,于是《计算机辅助设计与图形学学报》便在1989年9月创刊。大家推举我为主编,副主编有唐荣锡、唐泽圣和刘明业。办刊之初,经历种种困难。CAD开放实验室主任林宗楷大力支持,答应每年资助学报3万元,经费算是解决了。经过专委会及CAD开放实验室同仁的努力,终于获得批准刊号,但没有邮局发行,刊物也是很难办下去的。

创刊之初,我们只能内部发行,刊物主要是赠送。为了扩大发行面,我曾发动课题组成员及研究生,收集了各地图书馆、学校及研究所的地址,发出了上千份的订单。直至最后取得了邮局发行,才解决此问题。

浙江大学CAD国家重点实验室学术委员会


我们是从事计算机领域研究的,所以一开始我们就采用计算机排版。当时虽已出现了一些汉字排版系统,但还很不完善的。稿件都是手写体,图表又不规范,汉字输入法当时也很落后,录入排版的工作量很大。当时参加此工作的王美珍、岳风菊,为此付出了大量的劳动。我们学报,经过编委会和编辑部同仁的努力,CAD与图形学界的支持,刊物的质量不断提高。它所刊载的许多学术论文,已被中国科技引文数据库、中国学术期刊(光盘版)、美国的EI、英国的 INSPEC、俄罗斯的文摘杂志等收录。我担任主编的工作一直到2004年,由吴恩华接任为止。

1991年10月1日,我获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证书,从1991年7月起,领取每月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

从1995至1998年,担任中科院软件所计算机科学开放实验室学术委员会委员。从1978年起到我退休止,担任《计算机学报》编委。1986至1995年,担任《Journal of Computer Science andTechnology》编委。从1991年起至退休止,担任CADDM杂志编委。

2002年,中国计算机图形学会授予我计算机图形学贡献奖(Chinagraph'2002),以表彰我所做的贡献。其实,很多工作都是大家共同完成的,我不过是尽了一点责任而已。

我从1978年开始带硕士研究生,1986年开始带博士研究生,到我退休为止,共指导了19名硕士生和36名博士生,以及3名博士后。自1986至1994年我连续九年在中国科技大学研究生院讲授计算机图形学课程。在那个年代,研究生院在玉泉路,我每周去讲课一次,一清早便去等班车,讲课一上午,很晚才能回家。计算机图形学,那时是门新课程,听课的学生常常七八十人。那时讲课的待遇很低,但我觉得,为研究生讲课,是当导师的职责,不可推辞。我带的研究生,大部分都很优秀,他们工作很努力,和我一起完成了许多项目。我们结成了深厚的师生情谊,如杨瑞元、刘永春、李华、熊一华、赵靓海、白似雪、唐卫清、文四立、王建翔、顾宁、马华东、李斌、梁训东、徐迎庆、孟祥旭、何涛、刘晓平、苏成、任继成等,经常有联系。 

1988年,中科院计算所CAD开放实验室代表团赴苏联和东欧访问,左起:魏道政、张守仁、刘慎权、林宗楷、李凤森、郭玉钗。


出国访问

我可以说是生逢其时。改革开放以后我曾去美国、欧洲、加拿大、日本等许多国家访问,进行学术交流。少年时,曾听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心向往之。虽然至今远未做到,但亦读了一点书,游历过不少国家。今日回忆之,具体细节,已无从细说。但每次出访,都记了日,回国后,有些访问,都写了报告,上交领导,或刊登在当时某些期刊上。

在写此回忆录时,翻阅当时日记,访问景况,犹历历在目。这里作简单的叙述,并写些印象较深刻的。

1962年从苏联学成归国,中苏关系恶化,与苏联导师及朋友的联系全部中断。1965年10月,我与邬华模受科学院委派,作为两国交流项目,去捷克斯洛伐克考察16天。此后漫长的对外交往全部终止了,直到外国学者来访的渐多,我们这些既懂业务又懂外语的知识分子,就常被研究所委派,参加外宾接待工作。每年圣诞节前,业务处还给我们发些明信片,令我们给外国学者多发些圣诞新年的祝贺,以加强对外联系。

其后,我们CAD与图形学专业委员会,又常召开一些国际会议,来华访问和参加会议的外国学者日益增加。CAD开放实验室成立之后,更重视对外开放,与许多国家的对应单位,订立了互相访问交流的协议。退休前的中科院、计算所等派出的访问,计有访美、加、英、法、西德、瑞士、苏、波、民德、捷克、奥地利、保、罗、匈、新加坡、日本、泰国。


1983年到美国是文革后第一次出国访问,印象最深刻。那时,我们物质还很缺乏,看到琳琅满目的食品和日用品,反差实在太大了,真有天渊之别的感觉。看到别人这样先进的计算技术,感到我们与世界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在八十年代初期,从中国大陆去美的人还很少,那里看不见有中国大陆的产品。我们遇到的都是从台湾和香港去的学生和学者,美国人对我们亦有新奇之感。每访问一个单位,他们都细心给我们讲解,带我们参观。路上碰见华侨,甚至主动问我们去哪儿,要不要坐他们的车。

在出国访问中,语言是很重要的工具,语言不通,真是寸步难行。我留苏结束将要回国时,感到使用俄语很自如了,但很可惜的是,回国后,俄语就完全荒废,查文献时,大部分都使用英文。文革后,我听了许多英语广播,又去科大研究生院参加五个月的英语培训,所以1983年到美国三个月的考察,有点像如鱼得水。后来参加专业委员会组织的国际会议,也常令我当分会的主席,用英语主持。但与会者多为中国人,亦易于应付。出国做报告,则要困难些。我用英语做的报告,一次是1990年在柏林参加 TECHNO-DATA90会议,一次是1992年去加拿大访问时,滑铁卢大学计算机系给我组织一个报告会,还有是1998年去日本访问,中前教授给我们组织的一个报告会,和2001年去加拿大参加 CSCWD2001会议。

1998年访问日本,左起:林宗楷、罗军舟、刘慎权、林守勋、郭玉钗。


1988年去苏联和东欧访问前,我将过去的俄语读物及词汇复习了一遍才慢慢恢复俄语的交流能力,到苏联及东欧国家后,基本上能应付自如。访问苏联控制论问题研究所和计算中心时,报告厅设在计算中心,也是我1962年研究生毕业论文答辩的地方。轮到我做报告时,我用俄文讲述,但有许多计算机词汇,也只能用英文了。

1988年和1990年两次到苏联访问,是我旧地重游,印象更为深刻。我两次都见到我的导师多罗德尼钦院士。1990年他恰好八十寿辰,我送给他一双健康球。1960年12月,他作五十寿辰时,计算中心为他开了祝寿会,我曾送过他一幅中国画。我邀请他访问中国,但他在1993年去世,没有成行。施梅格列夫斯基是50年代来计算所讲授程序设计的苏联专家,我们在苏学习时,给我们很多帮助。两次访苏,都见到他,本想邀请他再来中国,但他因患心脏病而推辞。

1988年访问苏联计算中心,前排右一为作者导师多罗德尼钦、右二为曾于60年前赴中国传授程序设计的苏联专家施梅格列夫斯基。

1990年我去参加柏林会议,路过莫斯科,他邀请我到他家做客。那时莫斯科供应十分困难,他只能作很简单的招待,并表示歉意。我当然不以为意,叙述友情,依依不舍。回国后,每年圣诞和新年,我们均有信件来往。2007年,他因病去世,至今,再没有和俄罗斯人的联系了。

在学术上,与日本友人中前荣八郎教授联系较多,他在计算机图形学研究方面,成果累累。1998年7月,他邀请我们访问广岛,接待十分热情,在很典型的日本餐馆招待我们,还令他的中国学生陪我们游览了京都等地的名胜古迹。他比我大两岁,每年年底都发来贺年片,并谈及他的退休生活。(完)

刘慎权先生在《溯源中国计算机》上签名(201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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