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走近科学』73
目录
爱 恨
（145）
为了赶在年前完成林不派的任务并解决好笑酒的事，和陈老聊完后的当天，傅茶斯两人回别墅休息了大半天后，提着礼物和饭菜赶到了莫不矩的家里。
莫不矩开门一看，自家徒孙还带了个姑娘，他眼睛微微眯起，恍然道：“段家的姑娘？”
季谬看到莫不矩后也是一愣，眼前这个笑起来左脸有一个酒窝的老人她见过，以前过年和母亲回家见母亲的“老师”时，她急忙鞠躬道：“莫前辈好，打扰了。”
季谬肩膀上的段否也抓着季谬的耳朵鞠了个躬：“呀~”爷爷好~
傅茶斯从方才进门后注意力就被挂在窗边的一串铃铛吸引走了，那串铃铛她很熟悉，从小看到大，听林不派说那串铃铛从她刚被莫不矩收为徒弟的时候就在了，傅茶斯从未没听那铃铛响过，她每次问莫不矩，对方都默不作声，可今天那铃铛却响了起来，虽然只响了两声便安静了下来，但已足以让傅茶斯惊诧到有一瞬间的失神。
莫不矩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那铃铛，不等傅茶斯问，他便若无其事地已经先一步说道：“进来吧，这拖家带口的……嚯，还带酒和菜了呢？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傅茶斯急忙答道：“没有鬼主意！您先坐，我和季老师给您先做菜，饿了吧？”
莫不矩唉声叹气道：“完了完了，肯定有大事……”
说是这么说，但老头还是喜滋滋地洗了几个杯子，听小鬼囔囔着想喝可乐后，更是抱着小鬼下楼买了几罐冰可乐。
段否指着货架上的牛奶：“呀~”还想喝这个~
莫不矩：“好好好~”
段否指着巧克力：“呀~~”爷爷爷爷~~我可以吃一点这个嘛？
莫不矩笑得满脸褶子：“可以可以！”
等莫不矩回家时，两手都提满了零食，肩膀上的段否正抱着一根牛肉干在啃。
傅茶斯开门一看：“啊，您太宠他了！”
莫不矩慈爱地摸了摸段否的脑袋瓜：“小孩嘛就是要人疼的……”
傅茶斯心中一酸，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刚被林不派带回家的时候，莫不矩也是这么慈爱地摸着她的脑袋，有时候林不派遇到的单子太危险不能带她，也都是莫不矩在带她，送她上学放学，背着林不派给她买肯德基吃，她被林不派欺负了他就偷偷告诉她林不派小时候的糗事逗她开心，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老人只怕是将自己对那未出生的孩子的爱，全给了自己和林不派。
她突然不想帮陈老问那个问题了，她不想撕裂莫不矩的伤口，哪怕已经过去了50年。
她看着莫不矩将段否举过头顶，小鬼兴奋地尖叫着。
傅茶斯回到厨房后，悄悄跟季谬说了自己的决定，后者正在调制糖醋汁，听了后笑了下：“好啊，不问就不问，今天就单纯吃饭也挺好~”
傅茶斯心中熨帖极了，季谬真好，她贪婪地注视着季谬低着头专注地准备饭菜的侧脸，许是为了做饭方便，她将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至脸侧，让她衬托地愈发温柔。
一股保护欲油然而生，她道：“笑酒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的，不用担心。”
季谬道：“笑酒倒不用担心，陈老那边你准备怎么交代啊？”
傅茶斯：“我再想想吧，我也不知道，但感觉他不会伤害我们……就是我师父的任务……”
两人在厨房商量了许久的对策。
可等到开饭后，莫不矩一杯白酒下肚，却说了一句让傅茶斯和季谬都愣在当场的话。
他笑眯眯地问道：“见过陈老了？还聊了很久？”
傅茶斯毕竟年轻，她没能像季谬那样沉住气，而是条件反射地反问道：“您怎么知道？！”
莫不矩举着空酒杯指了指挂在窗边的那串铃铛，笑着叹了口气：“因为它。”
……
（146）
“这串铃铛……是我当年准备送他的礼物，祝贺他又活了一个百年，他总说自己回家的时候太安静，不够热闹，我就给他做了这串铃铛，只要有他的气息靠近，那铃铛就会响，只有特别的手诀才能让它停下来。”
傅茶斯恍然道：“因为我们昨晚和陈老聊了一晚上，所以那铃铛察觉到了陈老残留的气息才响了两声？”
莫不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说吧，想问什么。”他用筷子夹了条鸡腿放到段否碗里，他抬眼看了眼傅茶斯，发现对方正愧疚地看着自己，他眉头微微皱起，“不直啊，你就这点不好，不够果决，做事总是想这想那的，一会儿怕这个伤心，一会儿怕那个难过。”
傅茶斯愣了愣：“这样不好么？”
莫不矩摇了摇头，转而问道：“陈老跟你们说了什么？”
傅茶斯：“说了您过去的事情…很多很多，一直说到您砍了那颗柳树……我们今天来是因为，他想让我们帮他问问您，您还恨不恨他。”
莫不矩“哈”了一声：“他干嘛不自己来问？”
这问题两人都没法回答。
莫不矩：“我当年…也不知是鬼迷了心窍还是犯了情劫，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明知道她在耍我在利用我，但我就是喜欢她，我师父跟我说过很多次，他说，如果那姑娘真的喜欢我，就不会让我随便给人算命卜卦，赚来的钱也不想着给自己攒福报，迟早有一天，我会被她活活害死，但那个时候，我只觉得我也只有这点本事能让我配得上她了…”
“我知道她不是好人，我靠近她我身上的平安符都泛黑，于是我劝自己说，如果大家都喜欢好人，世界上的坏人谁去喜欢啊，对不对？……其实她瞒着我打了我们的孩子时，我就知道，她大概真的对我没感情，后来，她让我去帮她盗墓，她已经谈好了价钱，你也知道，天师盗墓，基本就是绝了以后当阴差的路，甚至下了地府会被重罚，我本想当场拒绝，但那个团队的势力我招惹不起，我就想过了生日后直接离开这座城市，离开她也离开是非，所以我没有给她答复。但我师父其实一直在调查我，他怕我走了歪路，所以那事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质问我的时候被陈老听到了，于是那天，他剥了她的皮丢在了我们家门前……”
“我恨他，我那时当然恨他，我知道他在为我好，可他凭什么？她就算千不好万不好，可我喜欢她啊，而且我都决定要离开她了…后来，我砍了那颗柳树，再也没去找过他。”
莫不矩的眼泪大概在那几年早就流干了，此时的他说起往事时平静地仿佛局外人：“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恨不恨他，人老了嘛，爱和恨这么浓烈的情绪，我都忘了是什么滋味……去吧，就这么回答他吧，大家都是糟老头了，我恨累了。”
傅茶斯给莫不矩满上了酒，她小心翼翼道：“师父说，陈老走上了邪路。”
莫不矩看着窗沿上的铃铛：“…我知道，我每次出门都会带着那串铃铛，一开始是不想遇到他，但后来……”
“大概是从3年前开始吧，他每个周都会披上一个人的人皮，来重新认识我，和我说说话。”
“有时候是小孩，有时候是老人，有时候是青年，甚至也会是女人。”
“他不再是为了惩恶扬善而去剥人皮了，他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去找那些人的恶，因为他需要用人皮来见我。”
“如果说这是他的邪路，那我这个孙子就是他的引路人了吧……”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那双眼角已布满皱纹的双眼。
……
【小剧场】
陈老：妈的！所以说老子的马甲早就掉了？！
莫不矩：我有装作不知道啊！我演戏演很累的好不好！
陈老：…那…那老子装女人的那次呢？
莫不矩：……噗。
……
写文真的很头疼三观正这件事…
不光写文，只要是在网上说话就很头疼这三个字。
我已经想好傅茶斯徒弟的名字了：X不正。
————————————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