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飞VS黄小蕾：我和《人世间》里的乔春燕都有种“热气腾腾的样子”

Original 四味小小编四味毒叔 2022-04-18

■ 本期轮值毒叔 ■

■诸葛奇谭·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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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乔春燕和我都有“热气腾腾的样子”

谭飞:欢迎老朋友黄小蕾来到《四味毒叔》，也是《人世间》中的乔春燕，我们因为都是老乡可以双频道转换，一会儿说普通话，一会儿说家乡话。

黄小蕾:没问题。

谭飞:当然，其实我最想说的是有一天我看了《人世间》给你发了一个微信，你给我回说“哎呀都当妈了的嘛，我还是要演点好东西”，这个话其实我现在印象很深。看完《人世间》之后，我觉得乔春燕真的是个好角色，这个作品是个好东西。讲讲你演乔春燕的心路历程。

黄小蕾:首先我觉得这个剧本本来就很扎实，另外我认为乔春燕是女性角色里面很完美的一个角色，我不是说她人性层面的完美，我是说从剧本的构造上来说，她有热情豁达、招人喜欢的时候，也有中间心灰意冷的转变，后来也有非常市侩的转变，整个过程中这个角色的多面化可以在一部戏里面呈现出来，非常难得。

谭飞:其实她的维度挺多的，不是那么扁平的一个人物，她甚至还当了干部，各种各样的角色，一会儿是什么先进，一会儿是什么领导。

黄小蕾:对，她在特别动荡的社会背景下有她自己的起起伏伏，其实对于我来说，我觉得特别幸运，也特别感谢李路导演把这么重量级的一个具有挑战性的角色交给我。

谭飞:而且我感觉她应该是灵魂人物之一，因为你从第一集到五十八集可能是唯一的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唯一，应该是唯一，就是演到了最后的一个角色。

黄小蕾:周秉昆也是。

谭飞:但周秉昆一开始第一集露脸了吗？

黄小蕾:第一集的尾巴的时候出来了，但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是别人演的。

谭飞:是，别人演的。

黄小蕾:我是从第一集的尾巴上出来就一直到最后。

谭飞:所以你是挺能代表《人世间》的一个人物。

黄小蕾:从第一集一直贯穿到最后。

谭飞:那你觉得很多人说黄小蕾演得好，是因为她本人跟乔春燕就很像，你认同这种评价吗？

黄小蕾:你来说两句，你认识我那么久。

谭飞:我觉得还是比较像，这种敢爱敢恨、快人快语，包括对朋友很有义气，我觉得这里面是有的。当然也有不同，因为其实小蕾是一个外表给人感觉是好像有点不正经，其实内心是特别重情的，有句话说“越不正经越深情”那种人是吧？就是说开开玩笑，大家在一起聊天调侃很好玩，但是内心是很认真的。

黄小蕾:心里还是有数的。

谭飞:有自己心里很深的地方，我觉得这点跟乔春燕还是不太一样。

黄小蕾:对，我觉得乔春燕跟我的性格里面有相似的部分，比如说她会勇敢的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为朋友两肋插刀做事儿。但是她有些不一样的，时代背景不一样，所以肯定经历的内容是不一样的。但从骨子里的底色上来看，我跟乔春燕都有那种特别热气腾腾的样子。

二

看自己演的戏也会流泪

谭飞:“热气腾腾的样子”这个说得好。那么我刚才也跟你交流，你说李路导演第一场就让你上了最重场戏之一，就是要跟曹德宝离婚，你发现曹德宝有外遇了，你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当时怎么会这么重场，一开始就给到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一个环境下？

黄小蕾:我记得当时的剧本好像是二十三集，一上来就是曹德宝要跟我离婚，我去找我干妈去哭，我干妈那时候已经有点稀里糊涂了，干爹还嫌我叨叨，特别爱说，说我呱噪得很。然后我就在那哭，一上来就上这种重场戏，后来连着好几天全是重场戏，六君子大聚会，每年初三的不同年龄段的聚会，刚开始上的全是重场戏，不光是我一个人，所有人都是。

谭飞:所有的主要演员都是这样的。

黄小蕾:全部上到重场戏。后来就问李路导演，说导演，为什么一上来没有一个过度。

谭飞:情绪酝酿。

黄小蕾:没有给大家铺点那种过场戏，上来就给重场。他说，我就是想看看我选的演员能不能把角色演好吃透。上重场戏其实就是在考试，演得好就接着演，演不好我就换人了。

谭飞:其实确实有点像考试。

黄小蕾:当时就觉得，哇，挺后怕的。

谭飞:有点像高考前的模拟考试那种。

黄小蕾:对，但是我觉得他说这个话，一半是认真的，一半是开玩笑的。因为所有的演员都是他自己亲自挑选的，所以他也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眼光到底准不准。

谭飞:其实《人世间》是一部体量跨度都很大的作品，跨度五十年，半个世纪了，其实我认为有点中国版“请回答1969~2019”的意思，它不是1988，是1969。

黄小蕾:对。

谭飞:那么你在塑造乔春燕这个角色的时候，她有很多状态，包括年龄，包括说小姑娘阶段，那个时候喜欢上雷佳音，那么的直接，用现代话说叫壁咚，直接就要求你跟我好，是吧？到后面你又跟曹德宝，包括你的人生的沉浮。

黄小蕾:闪婚。

谭飞:你各种各样的经历遭遇，那么这个塑造的过程中有没有遇到困难？因为这样的跨度可能在你的表演历史上也是不常见的，怎么去克服的？你觉得乔春燕的哪个阶段最有挑战性？

黄小蕾:其实我是觉得乔春燕最有挑战性的是在一头一尾，因为中间的年龄段跟我们自己本身的年龄段接近，小的时候你就觉得怕老黄瓜刷绿漆。

谭飞:你得扮嫩。

黄小蕾:但是你不出来那个状态好像又就不对，你必须得每天神采奕奕的，可精神了。李路导演还经常说：黄小蕾，你现在是少女、小姑娘的阶段，不许驼背。我“咔”就挺起来，走路的时候得带着风，你就是一股春风，就得要吹过来。到了老的阶段，你又不能演得太过，太过出现老态，让人觉得有点做作。就这个分寸感的把握，还有乔春燕她事业上经历的起起落落，家庭的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在每个阶段都有不一样的变化，其实每个阶段都要有一些小调整，因为我们不是顺拍的，一会儿老，一会儿小。

谭飞:其实挺难的，因为不顺拍你要清楚地掌握不同年龄的特点，真是挺难的。

黄小蕾:还是有点难度，但是你每次化完妆之后，你就很快地就会把那个状态找到。

谭飞:那你的准备中有什么特别独特的东西？特别独家的，属于小蕾本人的准备。

黄小蕾:我会首先把原著先顺一遍，把原著和现实剧本当中的不一样的东西对标一下，看看有哪些变化。其实我们整体《人世间》的电视剧版是把颜色调亮了。

谭飞:原著是更暗一点的。

黄小蕾:原著的色调是更灰的，里面很多角色的结局都是去世了。

谭飞:对，特别是原著所体现的现实主义，结局更悲伤。

黄小蕾:会更难过。

谭飞:现在电视剧改编的其实还是有点亮色。

黄小蕾:现在其实已经有观众就受不了了，有观众说自己看哭了，我们所有的主创有一个群，大家都会说今天哪场戏演得好，哪场戏我哭了，怎么怎么样的，我自己再去看自己演的，包括看我的朋友们演戏，忍不住的那个眼泪“唰”就出来。

谭飞:前两天赶超（宋楚炎）下线，你是不是也是自己看的时候也流泪了。

黄小蕾:因为赶超（宋楚炎）也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也很难过，然后我看桃子哭也会跟着哭，看雷子哭也会跟着哭，尤其是看凯丽老师的戏，因为凯丽老师其实私下里我管她叫妹，她管我叫姐。

谭飞:为啥呢？你们俩这辈分有点奇特了。

黄小蕾:我们俩曾经演过母女，那部戏我们俩相处得特别好，其实她生活里是很活泼的。

谭飞:好玩的一个人。

黄小蕾:像小女生一样的那种可爱型的女生。她有一场戏就是她老妆，从沙发上站起来，有点站不起来了，要转身走的时候，走得很慢，摇摇晃晃，镜头又做了一个高速处理，我当时那个眼泪“哗”就下来，我就在想，如果凯丽老师有一天真的老了，我就受不了了，我那天还给她发了个信息，我说我看那场戏受不了，哭死了，她说那是因为你太爱我了，我说对，是这样的。

谭飞:而这次你们整个演员的气场我也观察，真的是就亲如兄弟，真的是光字片大家邻里之间一样的友好，包括在师生活动，你跟殷桃、雷子他们，包括你说的像赶超这些演员，你觉得这样的一种创作氛围是不是这个戏成功的原因之一，因为大家在一起真的除了表演，在生活中也成为了好朋友，彼此的交流。

黄小蕾:对，我觉得我们在生活和工作中都是会互相鼓励、帮助的，其实因为我跟桃子都是重庆人。

谭飞:你们俩性格还挺像。

黄小蕾:性格像吗？

谭飞:像。

黄小蕾:桃子挺好玩的，她其实给了我很多鼓励跟帮助，我结完婚，生完宝宝之后，把重心放在事业上就偏少了，放在家庭就偏多，桃子就老说我，她说你就不能好好地去再好好演戏吗？她说你要去演一些好的角色，她还一直跟我说这次乔春燕演得特别好，她说那天采访的时候问我，除了郑娟，如果让你选择别的女性角色会选哪个，她说我说的就是春燕，我也想演你那个。

谭飞:对，甚至还有人觉得乔春燕跟郑娟某些方面挺像，你怎么看这个评价的？

黄小蕾:角色上有点相似，都是很坚强的女性。

谭飞:还是很正直，很善良，很坚强，很坚韧的。

黄小蕾:我觉得其实到了后期，郑娟那个角色就非常乐观了，就有点像前期的乔春燕了，很温暖的那么一个人，因为整个家都被她撑起来了。但我给你讲个好玩的事儿，特别逗，我女儿因为跟殷桃也很熟，也去探过班，也认识雷佳音。然后回家看电视剧的时候，不是到了三十九集之后每一集都要死人了吗？她就问我，妈妈，秉昆死了吗？我说，没有。

谭飞:她通过你来打听，先不敢看，是吧？

黄小蕾:对，她要剧透，她要听，她不敢看了。她说，妈妈秉昆死了吗？我说没死。她说，郑娟死了吗？我说也没死。她说，你死了吗？我说我也没死。她说，哦，那就行，她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因为她就觉得，这几个她熟悉的人要是在剧情里死了，她会很难过，这两天她天天还在唱《人世间》的歌。

三

年代剧该如何捕捉时代特征

谭飞:这可能是孩子最高的评价。那我们再说到你春燕这个角色，《人世间》是一部反映社会变迁与发展的平民史诗，你看你又分配到澡堂子，然后追求周秉昆失败，又和曹德宝结了婚。有一个评价说，她的处境可能不是最体面，但是结局最圆满。你觉得乔春燕这个角色有什么样的一个时代意义？她折射了时代的什么东西？因为她是个普通人。

黄小蕾:我觉得乔春燕的这个角色，应该就是我们的妈妈的那一代人所经历的。

谭飞:各种各样的起起伏伏。

黄小蕾:对，乔春燕就是我妈妈她们那一代所有女性的缩影，她经历了很多起起伏伏，很多动荡，但是我觉得我妈妈她们那一代的女性就超级地坚强，遇到什么事儿，她们好像都能够扛住。

谭飞:其实相当于说你演了这个角色，但实际上你妈妈经历了乔春燕的生活。

黄小蕾:对，都经历了所有的这一切。

谭飞:那你有没有向你妈妈取经？演的时候有没有跟她请教，要用什么样的一种姿态或者感觉，你觉得是最像这个人物的？有没有跟她做一些交流呢？

黄小蕾:我跟我妈有交流，肯定是了解过，当时她说我舅舅就下乡了，家里只能留一个孩子。

谭飞:上山下乡。

黄小蕾:下乡以后常年也见不到，她又要上学，又得照顾外公外婆，其实还蛮累的一个女孩子。还有那个年代对婚姻是很保守的，然后我妈那会儿不是离婚了，离婚了之后很多人就会看不上她，或者有些男的会欺负她，甩两句闲话什么的，所以那个时候的那个婚姻状态，我第一场戏就感觉到了，那个时候是不能离婚的，她受再多委屈，再难也得把这个婚姻撑下去。

谭飞:那时候离婚的社会成本很大，别人怎么看这个事儿很麻烦。所以其实都有一些你从生活中捕捉到的一些信息量，包括妈妈和你交流的一些以前的经历，那个年代人的一些特性，你去捕捉到了。

黄小蕾:对，而且我觉得乔春燕这个人物最后为什么完美了呢？就是好多事情她还是让步了，最后虽然她跟朋友闹掰过一阵儿，但她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也大胆地去道歉了，所以最后朋友之间的情谊跟婚姻都是完美的。

谭飞:她在里面是最幸福的一个。

黄小蕾:我觉得相对幸福。

谭飞:用那个俗话叫“命比较好”是吧？其实她没什么太大的变故。

黄小蕾:我觉得她心态一开始比较好，后来崩了一段时间，但是迅速地她又找回平衡了。尤其是她儿子在火葬场工作，这个事情一开始对她来说打击挺大的。

谭飞:包括有一段出走了，儿子出走把她急得不行，跑去找那个原来的派出所找那个领导。

黄小蕾:小龚叔叔，还给关起来了。

谭飞:我看到那一幕其实乔春燕就是每一个普通中国女性的缩影，就跟你说的她比较现实也是因为生活不易，她总得找到这种依托，总得去过好自己的生活，养好自己的孩子，维护好自己的婚姻，所以她应该代表了千千万万普通的女性。

黄小蕾:是的，我觉得春燕这个角色其实也给我带来了很多力量，不管你在人生的哪个阶段遇到多难的事儿，你都得支楞起来，都得把自己的心态迅速地调整好，即便是犯了错也不要怕，对吧？人生嘛，你总不可能做的所有事情、所有决策都是对的，你认识到自己的错了之后，你要勇敢地面对并且去挽回它。

谭飞:因为其实你最近也拍了不少的有历史感的作品，像《功勋》，包括很早的《青岛往事》，你有什么秘诀去进入那种状态？怎么去准备这个角色和当时那种时代感？

黄小蕾:除了要跟那一代的人去沟通之外，我觉得还有一个小技巧，我会把剧本的年代找出来，具体是哪个年代，然后把近代史放在那儿对标，然后那段时间是什么阶段？什么时候是高考的，什么时候是下岗的，什么时候是什么样的政治背景，画好之后，人物的色彩和背景你心里就有数了。

谭飞:就是做一个历史谱系，找到他们的对标，比如说那个时候发生一个什么重大的社会事件，这个人在怎么生活？

黄小蕾:对，然后这样对标起来，我就不会演错，而且整个人物的心态和社会背景融在一起之后就会让我在塑造角色的时候，有更多的空间去大胆地释放，要不然你都不了解背景，你老演一个比较平淡的不出错的，就没有什么冲击力了。

谭飞:其实我觉得小蕾变了又没变，变呢，是说你当了妈妈，妈妈内心是很慈悲的，很容易感动。没变的是说你这个泼辣直言的性格，包括很有自由感、很潇洒的状态，很多朋友羡慕，因为别人做不到。所以我就想问，你觉得乔春燕，包括《人世间》这个作品在你现在的表演生涯中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你会怎么去看这个东西？

黄小蕾:《人世间》这部作品对于我来说，是目前为止让我感到最有成就感的一部戏。因为它横跨了五十年，我挑战了一个女性角色的方方面面，还挺有意思的，对我来说好像是我替我妈妈那一代人走完了一生的感觉。

谭飞:作为一个演员也很过瘾，因为那么一个大幅度的角色，谁都想要去追求、想去演。

黄小蕾:对，而且还特别梦幻联动的，就是其实周秉昆一家是闯关东过去东北的。

谭飞:你等于就是说又一次演了《闯关东》之后的故事。

黄小蕾:对，然后特别有意思，萨娘（萨日娜）这次变成了干妈，我又去追她家的老三。

谭飞:冥冥中有天意，你觉得呢？

黄小蕾:对，我们所有的演员和李路导演合作起来都特别好，真是天意吧，搭的全是大家在一块特别舒服的搭档，要不就好朋友，要不就老同学，要不就一起合作过的老搭档。

谭飞:所以你看，你们这次气场中我没看到一种任何一种违和的感觉，都很舒服，包括你跟徐百慧她们，大家在一起也是特别开心，那种感觉、气场是流动的。

黄小蕾:对，我这部戏又交到徐百慧这么一个好闺蜜、好朋友，我们也是无话不说。特别开心，而且她性格也很好，她超爱唱歌。

谭飞:她本来就是长春人。

黄小蕾:她太爱唱歌了，我每天在现场，她就一直唱一直唱，我就点歌，我点什么，她什么歌她都会唱，简直太神奇了。

四

成为母亲改变了我的生活状态

谭飞:那我们再说一说《人潮汹涌》中晖姐这个角色，晖姐我认为是小蕾上一个比较出圈的一个角色，很多人也在讨论。

黄小蕾:去年春节的时候。

谭飞:对，因为我觉得晖姐可能是其中最接地气的一个角色，你觉得晖姐跟《人世间》这个角色像吗？

黄小蕾:我觉得不太像，晖姐是一个重庆女人。

谭飞:重庆女人比较“霸道”。

黄小蕾:开火锅店的重庆女人，其实我觉得这两个角色都有一点我的影子。

谭飞:是你人生的两半，我就觉得反正都是你一个人。

黄小蕾:晖姐她其实是一个很悲情的反派，春燕的人物表演空间更大，从年轻到老，她是一个多面的、有热情的一面、有市侩色彩的一面、有自私的一面、也有善于反省的一面、也有很精明的地方。

谭飞:所以可能你说的差别也有两者地域的差别，晖姐是个重庆女人，春燕毕竟是个东北女孩，东北大妞跟重庆女娃儿还是有区别的，但为什么大家觉得有点像，是因为都是你演的，而且你那个状态在里面，那种自由感是是一脉相承的。

黄小蕾:我觉得可能现在演戏越来越自由了，因为也自信了。

谭飞:对，你在一种自由状态下，这就是当妈妈带来的变化，你讲讲成为母亲后对你表演的一个状态的一个影响。

黄小蕾:因为成为母亲后，每天都在孩子面前锤炼自己的演技。

谭飞:一定要用一种假象告诉孩子，妈妈不是这么想的。

黄小蕾:对，好多事情你就得给她演，然后还得演得特别真，但凡露出点破绽，孩子就会去拆穿你。我女儿她挺好玩的，也是直言直语的。比如说她看到《人世间》里郑娟一直做饭、做家务的时候，她就会说“妈妈，桃姐平时在家也不干这么多家务，那她为什么在电视剧里一直都在干活呢？”，她第二个问题更好笑，她说“妈妈，桃姐为什么不化口红，她平时那么臭美”。

谭飞:所以你讲的这种状态就是成为妈妈后，同时自己好像人生也活明白了。你觉得这种状态是你人生中最宝贵的一种状态，你就开始在这种真正潇洒和自由的状态下去表演、去生活了，是不是这样的一个意思？

黄小蕾:对，我觉得当完妈妈之后，整个人变得更成熟了，更随遇而安，更会随机应变了，遇到什么事情都觉得没事。

谭飞:感觉有退路是吧？孩子就是自己的皈依和退路，可能就不会那么的着急。

黄小蕾:退路这个事我倒是没想，我就是觉得没什么大事儿，有多大的事儿。

谭飞:嗯，没有事儿超过孩子。

黄小蕾:除了生死是大事儿，其他的多大的事儿呢？其他的事儿都不是什么事儿，是事儿也就一会儿。

谭飞:接下来你有个新作品叫《艺芝200磅》，这个200磅什么意思？是艺芝的妈妈200磅，还是艺芝本人长了200磅？

黄小蕾:艺芝本人200磅，我是她妈妈。

谭飞:那这个戏有点意思，讲讲吧。

黄小蕾:这个戏其实也是跟运动有关的。

谭飞:就是一个减肥的过程是吧？

黄小蕾:这个我不能剧透哦，但这个戏挺有意思的，导演之前做过视效总监，也在《美人鱼2》担任副导演及执行导演工作，也是我们重庆的，我就觉得我挺愿意去和很多导演的处女作做一些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