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四年我们是去做好中国人记忆里熟悉的东方味道。而现在和未来我们开始挖掘品牌和文化、老建筑、技艺等之间的关系。」最近一个月，北京城的国子监街涌来了络绎不绝的年轻人，很大的原因来自于国子监店的新住客——观夏。诞生在北京的品牌，似乎都有一些胡同和四合院的「情意结」。而在四合院里开一家店，这也是观夏创立四年以来的夙愿。2020 年，创始团队从法国格拉斯回国，在格拉斯的街道，他们看见了一个个新品牌在老街区里落地、扎根，便心想着观夏也要在属于自己气质和土壤的街区里开一家店。「北京的品牌就应该是从四合院里生长出来的」，抱着这样的想法，观夏团队整整花了一年半的时间寻觅、选址，才在国子监街遇见了一座气质搭调，且可营运的四合院。推翻了十几版设计稿，历经四季流转，2022 年的夏天，国子监 23 号，终于迎来了这一位以东方香而闻名的中国品牌。在观夏的眼中，如果说到北京的在地文化，以及能代表中国东方哲学和文化的建筑，国子监胡同无疑是首选。这里街道宁静、带有本土的风俗和文人气质，中国历朝历代的历史和文化在这里留下了痕迹。过去 10 年，国子监胡同里也孕育过像梵几、栋梁、失物招领等带有东方文化气质的品牌。
观夏国子监店就坐落在北京国子监 23 号，这是一座有着百年历史的完整三进式四合院。「如果把观夏比成一个小孩的话，她一定是在四合院里长大的，每天在庭院里嬉戏，夏天的时候喝几口井里的凉水，仰头看看四方的天空。」听上去这样一栋建筑满足了品牌对东方风土人情的全部想象，但实则，当传统建筑落到了一个当代东方品牌的肩上时，该如何用当代的叙事语言去讲述这座古老的建筑，这是观夏看到的一个问题。「我们经常会看到很多游客、行人在一座漂亮的四合院外游走很久，怯怯地望过去，然后转身离开。传统的四合院天然有一种高高在上、难以进入的感觉。」四合院自古以来就是中国古代大家庭的私宅。私宅的设计衍生成为了隔绝外界的封闭式院落，也承载了传统等级秩序下的权力与尊卑。第一次走进去，你可能会感觉到它的神秘，层层隐蔽。所以在对老建筑重新修缮之际，观夏做的第一步思考是——这里是否有塑造公共空间的可能性？古老的木墙体深沉且封闭，如何消弭掉这里的庄严感，让它成为社区中的一部分？「玻璃」是一个巧妙的做法。观夏将国子监 23 号的院落与房屋的实木墙体全部换成了玻璃，让日光和目光自由地穿过。「玻璃墙体让这里变成一个开放式的透明院落，街坊们在外面路过这个街道时，能非常容易地注意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也可以没有任何门槛地走入这个空间去探究。」观夏主理人沈黎说到。
而在进门的区域前，观夏做成了行人可以休憩的连廊，放上柔软的垫子。每天早上门一打开，古老的私宅便变成了连接四邻的休闲空间，每一个过路的人都可以走进，坐下，融入进来。如果说把私宅向外打开，可能更加便于运营。那在「国子监 23 号」这片空间内，我们发现，老北京的四合院文化，也在通过观夏新的设计语言，重新地演绎出来。「我们希望这个较为开放的公共空间尽可能地融入这座城市、街道，还有自然。水来自于自然，同时它也滋养万物。我们希望这个空间是灵动的、开放的、自由的。你看见的水波纹也是我们创立以来一个非常核心的主元素。」北京有句老话：北京有多少条胡同就有多少口水井。在最早的别称当中，胡同就是水井。有了水井就有了人，有了人，慢慢地就形成了一条街，进而形成后来的胡同。围井而居就是北京胡同独特的居住传统。所以修缮后的国子监 23 号，品牌沿用了「水」的元素。在院内的玄关处，观夏精心设计了净手仪式，将院内被掩盖的古井再次拾起，古井上装上了雨链，将今时之雨导入古井，也因此有了为四合院、为附近的胡同注入新的生机的寓意。
观夏还选用了北京本地的陶土砖为原料，去陈列产品，以及曾与过去制式相同的瓦片，来重现老北京四合院的气质。
中国庭院和园林向来重视山川草木，重视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在庭院里，观夏还引入中国古典园林造景的手法，栽入一棵契合北方气候的松树，与庭院里的百年老槐树、老枣树遥相呼应，把自然之趣引入室内，也让这栋老建筑融入当地的自然。「通过对四合院的修缮，我们把它变成一个开放的公共空间，把更多的年轻人重新吸引回老建筑中，来了解我们过去发生的故事，也让老建筑的新生带动老街区的复兴。」沈黎说到。临近中秋佳节，观夏的国子监 23 号时常人头攒动。这里正举办着一场游园会。品牌把古时游园观月，中秋传统的习俗通过这座古老的建筑，向当下的年轻人娓娓道来。正如国子监的老住客所说，因为观夏的搬入，「整条街好像突然热闹、年轻起来了 」。2021 年初，品牌星球曾和观夏开展过一次对话，当时它正推出一系列经典的东方香气，诸如昆仑煮雪、颐和金桂……彼时它把精力聚焦在「东方香」的打磨上。
而回溯观夏近一年来的表达，我们发现，观夏对于东方香的诠释更多开始与在地文化与建筑、东方器物和技艺之间产生了更深的联系。这也恰巧回应了品牌对东方香的理解——东方香从来不只与香气有关，它是有关于东方的历史、美学和文化。「观夏过去的四年我们是去做好中国人记忆里熟悉的东方味道。而现在和未来我们开始挖掘品牌和文化、老建筑、技艺等之间的关系。」所以我们能看到观夏过去一年中陆续在东方文化上传达的动作。2021 年夏末，观夏推出了首本品牌杂志《昆仑KUNLUN》。回归纸本和油墨，观夏用图文记录下东方的艺术现场：对谈当代艺术家蔡国强、东方美学陶身体舞团，还有走遍中国拍摄古塔的摄影师林舒等 10 位不同领域的东方艺术家。这本泛着油墨香的「纸质艺廊」沉淀下观夏对东方艺术的记录和解读，也延展了品牌在文化积淀上的深度。2022 年 1 月末，观夏修缮完成的第一座百年老建筑，坐落在上海湖南路的「闲庭」启幕。区别于商业体的门店，老建筑像是城市与在地文化的微缩。在城市更新的过程中，城市的样貌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里的人也迁徙了，而老建筑始终扎根在这里，沉默地观察、记录着变化的发生。观夏走进一座座老建筑，从湖南路的「闲庭」到北京国子监 23 号，它是在走近不同的在地文化，以此探索东方文化更多的面向。而最新国子监店落成后，观夏也同步引入了一个全新的东方美学器物品牌——方凹。多次探访景德镇寻找器物灵感，观夏发现，中国的器物市场上，艺术审美、传统工艺与商业价值之间尚未形成正向循环的价值链。很多手工艺人只能依靠本地的市集进行推广和售卖，他们的作品本应值得被推向更广阔的市场。在这一领域，暂时没有出现影响力足够大的平台或品牌，帮助手工艺人更直接地与市场和受众连结起来。沈黎觉得，「既然我们都已经在做这么多的器皿，为什么不再提供给他们一个更好的平台，可以让他们的作品和设计被更多人发现？」因此，在国子监店，属于「方凹」的空间也即将启用，未来这里将展出景德镇等地的陶艺人和陶艺术家的作品，它不仅承担着扶持中国手工艺及其匠人和艺术家的责任，也将用现代化的叙事方式呈现东方器物和文化的魅力。从「东方香」到愈发丰满的东方世界，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过去的观夏被视为是精致生活消费的缩影。点上一支香，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享受静谧怡人的舒适感。
而到了如今的老建筑修缮，再到东方器物和工艺的扶持和复兴，我们发现，这一切已经无法再用所谓的「生活方式」品牌来定义她了。这让我们想到法国古老的时尚奢侈品牌。即便是香水、服饰品牌，也与法国的酒文化、歌剧艺术、甚至是建筑、法餐有着奇妙的联系。一个个令人向往的切面立体地呈现出民族的「浪漫」气质，也为品牌的生长提供了丰厚的土壤。中国许多民族工艺也曾伫立于世界中心，比如陶瓷、茶叶、丝绸等等，但为什么我们少有见到，在这些领域里诞生有国际性影响力的中国品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些文化和工艺的传承在历史的更迭之下产生了很大的断层，在今天，我们的确有在做一些回溯和传承，但大部分都停留在宣传片和博物馆里，来自商业市场、来自品牌的声音太小、也太少。成长到第四年的观夏愈发觉得，这个时代需要品牌站出来。品牌想发出更大的声音，应该去承担这种让更多人爱上中国文化、艺术的使命。这便不能将眼光仅放在自己的小天地之中，而是要扎进更深的东方世界，为品牌的生长养一方可以不断提供滋养的沃土。在做东方香的过程当中，不断向世界去呈现属于东方人的文化和美学。「驱动我们不断去表达的动力是东方深厚的文化土壤与深厚的记忆传承，它让我们觉得有底气，我们只是担心时间不够用，还没有担心过我们表达欲的枯竭，或者想做的事情做完了。」沈黎说到。而如果期待这一方土壤更好，当然也需要更多的品牌和创业者参与其中。这也正是观夏引入方凹的用意。「如果方凹有一天能让中国的陶瓷在世界的审美体系中重新占有一席之地，有更多中国品牌和从业者愿意参与其中，那是我们最开心的事情。」想到项彪和《单读》主编吴琦对话时聊到民间文化资源，说到「（要）把它变成一种底气，不要让它仅仅变成博物馆里面的陈列。要成为一系列的叙述，一个强大的自觉，讲出来之后，能让你觉得站在这个世界上有根基」。当这种根基足够深厚时，它便更能承载品牌国际化的野心。在未来某一天，当你走在东京代官山、或法国香榭丽舍大道，被一家门脸召唤，推门进去，或许能闻到来自东方的熟悉香气......BRANDSTAR编辑：李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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