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寻谣记3：童谣时光机 回到小时候丨Figure
这是 Figure 的第 174 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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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小河发起一项音乐活动，在北京寻找10位会唱童谣的老人，对童谣进行挖掘和新编，最终呈现在北京南城的艺术空间内。
1959年，共和国10周年庆典上举行太平鼓游行时，李奶奶才13岁。因为个头太小，没法走在大孩子的列队中。她想象十月一日的长安街上，望向那些绷着紧身小衣服、拿着手绢的大孩子，他们脚上的穗带随着「扑蝴蝶」的动作飞舞，在熙攘的人群里时隐时现。
「秘诀是扑蝴蝶。」李奶奶挥动着手，轻而柔，像京剧里捕捉蝴蝶，不动声色，「太大的场面表演不了那么细致，他们打的这鼓点也没变换队形就走过去了。」
最热闹的太平鼓，发生在过年。这门技艺不依赖于曲子，单靠鼓点的节奏就能编排出风格迥异的舞蹈。「扑蝴蝶，还有拉抽屉，串胡同，倒公鸡。你走一个我走一个，就是倒公鸡，两个斗鸡似的那意思。你倒我也倒，你跳我也跳，挺好玩儿的。」
现年72岁的李奶奶，找寻太平鼓的记忆，停留在了及笄之年，手握太平鼓扑蝴蝶的女孩。
屋顶上的童谣
小河将「胡同童谣」第三回的演出，安排在了西打磨厂街的胡同深处——打磨场。经过建筑大师修缮设计的218号院落的屋顶——胡同泡泡，刻意将现代质感的金属「泡泡」融入旧时的建筑中，反光的镜面将周围的事物扭曲变形，看上去有些科幻。
「它其实是当下时代和传统的结合，也非常有意思，就像我们今天的音乐人或今天的孩子们去接触到童谣，这样形式的音乐也是一样。」
斜倚着屋檐的大树，吹落了天台一地的树叶，带着冬天的消息，转换了大地的颜色。「我还是喜欢有冬天的地方，你能感受到生命明显的变化，来提醒你生命在消失，时空在转变。」
李奶奶的太平鼓加入到演出中，是志愿者林强的意外收获。「她72岁了，她说她每一天都有活动，几乎每天都会发朋友圈，就感觉她还很年轻，还喜欢学新的东西。」李奶奶在现场教乐队的成员打鼓点，在她看来，这是一种传承，就像她不断学习新的东西。
「屋顶是一个大人以外的世界」，幼年的小河喜欢和伙伴一起呆着屋顶上，那里不被人发现，逃离了规矩，有着越过了现实的空间。
生命中的声音
鼓点带动的气氛，在孙大爷《开火车》的旋律下点燃，年轻的人们勾肩搭背连成一条弯曲的火车，像孩子一样，在屋顶上唱着歌做着游戏。
后期整理声音素材，载歌载舞的《开火车》是完成度最高的童谣，也是小河印象比较深的：「让我现在唱，我会感觉有点放不开，但听录音的时候，其实当天大家都是发自内心的自在，不在乎好听还是不好听，不在乎表情好不好看，也不在乎别人会不会笑话自己。」
在小河看来，那是生命本就有的声音，只需要等待一个时刻将它唤醒。「在那个时间那个空间，我们变成了可以放下那些东西的人，那就是音乐的功劳。」
《寻谣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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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奶奶：《小小科学家用手又用脑》
外孙女来的时候，老让我给她讲故事，每天洗完澡以后，拿书过来让我讲故事，我带一个眼镜，看书上的小字，还得找一个放大镜。带上老花镜，我都不知道放大镜在哪。一会她给我送一个放大镜过来，就没有见过这么「鬼」的孩子，灵着。她洗完澡以后，给我找三本书来讲故事，讲完快睡着了，就唱着童谣哄她入睡。
《小小科学家》是我小时候老师教的，一个十八九岁，高中毕业的学生，我爸请她当我们的老师。那时候刚解放，给岁数大不识字的人扫盲，7个村子都在我们这上课，大人小孩都去。我二爷家的三间北房当教室，前面两间当教室，有一小间，我和老师还有我奶奶，三个人住。
教《小小科学家》就是启发孩子动手又动脑，对什么事情都要感兴趣，都要问一下为什么，这跟现在的「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李奶奶的童谣
《小小科学家用手又用脑》
嗡嗡嗡嗡，飞机怎么会飞？
轰隆隆隆，火车怎么会叫？
样样事情都要问，样样事情都想知道。
小小科学家，用手又用脑。
曹奶奶、孙大爷：《开火车》&《小花猫捉老鼠》
童谣都60多年没唱了，一说到，就从脑子里蹦出来了。
我们那个年代很少有人上幼儿园，妈妈一般没什么工作，就在家里带着我们孩子，教我们唱歌。那会儿也没什么玩具，就小板凳四条腿的，骑着那个板凳，一边唱一边玩儿。
唱的也不是真正的火车，就是玩游戏，不像现在坐火车，坐飞机都成了平常事儿了，那个年代好多人一辈子没怎么出过门，最远就上供销社，离我们那儿二里地，县城离我们那五六十里地，都没去过，坐火车都挺难的。
现在回到原来住的老胡同，堂哥也跟家里带孙子，每天跟着一起去公园遛弯，听着老人们唱歌。
曹奶奶、孙大爷的童谣
《开火车》
小板凳呀摆一排
小朋友们坐上来
坐上来呀坐上来
我当司机把车开呀
我的火车跑得快
轰隆隆隆，轰隆隆隆，轰隆隆隆，呜~~~
抱小娃娃的前面坐
牵小狗的往后挪
往后挪呀往后挪
大站小站我都停呀
大家坐稳就开车
轰隆隆隆，轰隆隆隆，轰隆隆隆，呜~~~
《小花猫捉老鼠》
深夜里静悄悄，小灰老鼠出来了。
东走走，西摇摇，乱蹦乱跳吱吱叫。
小花猫啊听见了，瞪着两眼细细瞧。
慢慢走轻轻跑，慢慢走轻轻跑，
吱的一声抓住了~
图片｜PonyBoy
领唱：李奶奶、曹奶奶、孙大爷
现场乐队：手风琴/熊熊作业、DoubleBass/天佑、手鼓/李旦、阮/小河、钢片琴/陈牧乔+王之琳
合唱：梁亚平、王之琳、陈牧乔、杨金娟、马平、李惠敏、陈超、林智、长红、冯鸿翔、Lizzy Wang、周正、玲子、杜鑫茂、裴磊敏、孙怡佳、张鹏、君君、小元、樊柳言、黄珂
寻谣志愿者：林强、大鱼、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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