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走近科学』90
目录
重 逢
(179)
但就算排除了林不派和段青泥,两人也没法肯定那个开了三次鬼市的人就一定是南知更,上一辈的事情越来越复杂,北让的师父迫不及待的要赶来阻止她开鬼市,这和她们最初从一只耳那儿得到的信息相矛盾,她们最初还以为北让开鬼市是为了不让自己死在南知更手里,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都让她们明白这对师徒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事到如今,两人也没有多少心理压力,她们现在要做得就是等北让那边将怨气收集满后,一起去鬼市见见世面。
傅茶斯感慨道:“我们都把附近坟地的怨气收集完了,最近N城又这么太平,真不知道北让再去哪里弄怨气。”
季谬双手懒懒地搭在方向盘上正看着前方的红灯,听到这话后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她对北让可以说是丁点好感都没有,不论是第一次见面时为了让她们一起去鬼市的语言相激,还是设计帮赌博者作弊杀人,亦或是后来故意让南付惹到破家差点被灭门,都让她感觉北让那人的心底远没有她外表那么干净纯粹,再想到最开始北让为了快速收集怨气就杀了怨灵邮差的事,更是让她将北让划入了永远不可深交的范围。
她指尖轻轻点了点方向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这次去鬼市,我们得小心点北让。”
本以为会听到傅茶斯的反问甚至反驳,谁知道傅茶斯却干脆地应了一声:“嗯!”
季谬失笑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呢。”
“当然不会,不管是怨灵邮差还是赌博者,我们坏了她几次事,她多半是知道了只不过忍下来了而已,当然要提防”傅茶斯顿了顿,又叹道,“更何况,她那个人…没有底线的。”
季谬:“说起来,她又是杀怨灵邮差又是帮赌博者作弊,判官鬼差都不抓她吗?”
傅茶斯:“这虽然都和阴间有关,但毕竟发生在阳间,只要北让不死,判官鬼差想要管这事必须通过阳差,这中间得走很多道程序,再加上北让实力不弱,师父又是大天师,所以追查起来就会很慢。”
季谬:“喔。”
其实她大概也能理解这其中的复杂,要想快点抓北让不是没有办法,但圈子就这么点人,整个国家的大天师加起来还不到两百个,大家几乎都相互认识,特别调查组的人就算调查到北让了,但没有人愿意担着得罪南知更的风险出头,就没办法真的将北让抓回去,再加上几乎每个大天师背后或多或少都会站着几个权贵,在没摸清底细前,这事只怕会一直拖下去。
季谬自嘲般地笑了下:“人命真不值钱。”
傅茶斯听懂了季谬的感慨,她看着窗外,只觉得心里难受,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坚持是不是有些可笑,她是不是应该替那些无辜的人报仇?而不是将事情交给相关部门去处理?可她没法过心理那一关,她没法确保自己心中的正义永远是正确的,她不想迈开那一步。
……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队友提防的北让,此时刚将破家的魂魄击碎,就如她先前猜测的那样,家被破后,又为了躲避阳差不得不放弃已经抢了一半的南付的家,心里难免会有怨气,只是没想到竟能多达整整一骨。
这也是北让生活上没吃过什么苦,所以没法真的理解这些漂泊多年的鬼怪。
对鬼怪来说,不是所有的坟都能随便住的,只要坟头还有人祭拜,不论墓碑的主人有没有去投胎,其他的野鬼都无法入住。破家之前住的那坟原本是属于南祁,但南家的后人已经十几年没去祭拜了,十年无人祭拜已是荒坟,他在快满十年的时候一直守在坟边守了将近一整年才成功将那坟据为己有,却被南付扰了安宁。再加上由于南祁死后南知更给他修过坟,用的都是对鬼怪最好的东西,那坟可以说是五星级的坟、专业的坟,这样的五星级好坟住惯了,那破家就算后来勉强找得到一处安身之所,但和南祁的那坟相比,几乎是高级别墅和桥洞的差距,种种原因相加,这破家可以说是怨气冲天。
看着封印在玉盒中的怨气,北让眼神闪烁了几下,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要是时间还够,她还能用计让一些喜欢古玩的人惹上破家,再去找阳差将破家赶走,这样她能用这种方法收割怨气,不用再东奔西走的去找,可如今时间紧迫,这样好的方法是行不通了。
帮赌博者作弊也不行了,如今所有的赌博者都在被彻查,她没法像之前那样设计帮赌博者作弊,然后等他们杀人后再去告知死者真相收集他们的怨气了。
至于去别的城市收集怨气那就更没可能了,想要在哪座城市开鬼市,就必须得用那座城市的怨气,否则鬼市无法成形,所以她总觉得这怨气有点像是在给这座城市的阴间管理者交管理费的意思。
如今还差4骨怨气就能开鬼市了,可这4骨怨气她能上哪去找……
早知道她就不说谁找到最后一把钥匙谁就不用管怨气了。
……
(180)
直到春节的假期结束,傅茶斯和季谬也没等来北让的消息,但却等来了另一个人,南知更。
春节以来,两人几乎每天都待在一起,不是去看早知就是去坟地里收集素材,或者呆在季家的书房里,季谬写稿备课,傅茶斯看书整理杂志。等到季谬惊觉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每天都要见到傅茶斯时,她已经把傅茶斯的指纹录进了别墅大门的门锁里。
傅茶斯兴奋地将食指按在门锁上,解锁后她打开门,眼睛亮晶晶地将门再度关上,而后食指按上去,再次将门打开,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小孩。
季谬:“…好玩吗?”
傅茶斯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三点五人份的早餐,她讪笑了一下:“不好玩。”
季谬将早餐接了过来:“以后就直接进来,不用在楼下等了。”
每次傅茶斯到了楼下后都不会按门铃,而是给季谬发微信,有好几次季谬睡过了头才发现傅茶斯半小时前就到楼下了,只不过怕吵到自己才没按门铃。
傅茶斯甜蜜地保证道:“好,但我以后要来你家还是会提前跟你说的,不会擅自就过来。”
季谬被傅茶斯脸上的灿烂笑容晃得有些耳热,她正想催傅茶斯进门时,身后就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
——“小鬼,青泥在家吗?”
两人转身向后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宝蓝色风衣的长发美人正笑眯眯的站在小院前看着她们,见她们回头还挥了挥手。
傅茶斯呆了呆,她觉得自己见过的美人已经有很多了,不管是林不派段青泥亦或是季谬北让,都是气质出众相貌精致的存在,但竟都比不过眼前这位,当真是美得动人心魄,及腰的长发随意披在脑后,眉目口齿般般入画,她光是站在那儿什么都还没做,就已然透着一丝风流落拓的味道,这一丁点风流宛如点睛之笔,将她和这世上所有人都区分开来,见到她的那一刻你就明白,就算只见了这么一次,你也会很难忘记她。
季谬一边用胳膊肘将傅茶斯捅醒,一边打量着这不速之客,对方看上去年近四十,和自己母亲看上去差不多大,可那双眼里的沧桑和复杂却让她觉得对方的实际年龄应该不止四十,她拧着傅茶斯的胳膊转了半圈,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是哪一位?”
——“我姓南,南知更。”
……
季谬将人领进了家,虽然她和傅茶斯都不清楚南知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南林段三人如今的关系究竟如何,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来往,但之前林不派让她们调查北让时说的话她们都还记得,那时林不派和段青泥都肯定,北让是南知更的徒弟所以不会轻易伤害她们,就冲这句话,南知更和她们长辈的关系应该不会是敌人。
季谬上楼叫段青泥起床,傅茶斯则留在楼下招待南知更。
傅茶斯:“南前辈,您喝点什么吗?温水?茶?还是咖啡?”
南知更靠在沙发上,双手搭在沙发背上,长腿交叠敲着二郎腿,如此“粗鲁”的姿势被她做出来,竟说不出的潇洒,反倒觉得她真是不拘小节。
南知更脸上的笑就没断过:“红茶吧。”
等到傅茶斯将泡好的红茶放到南知更面前后,她又问道:“你是小矮…不派的徒弟?”
傅茶斯恭敬地答道:“是的。”尽管南知更看上去亲切又温柔,但她总觉得这人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于是尽管心里疑惑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她强忍着没有问出来。
南知更仿佛看出了傅茶斯的心思,她道:“我记得你小时候胆大还挺大的啊,怎么现在胆子这么小了?”
傅茶斯惊道:“我以前见过您?”不可能啊,她要是见过南知更,怎么可能忘记。
南知更笑着抿了口红茶:“你没见过我,但我见过你。”看着傅茶斯恍然大悟后愈发疑惑的模样,南知更也没逗她,而是解释道,“我之前来这里悄悄见过你师父,但她那时候还生我气,所以我只是偷偷看了看她,顺便就看到了你。”
傅茶斯:“……”想不到师父这么厉害,和这种大美人吵架都能稳住,还让大美人悄悄来看她……
傅茶斯的表情太过丰富,南知更正想多和挚友之徒多说几句时,却停了下来,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起来,回过身,而与此同时,段青泥出现在了楼梯口。
傅茶斯看不见南知更的表情,但听得到她声音里满是笑意:“好久不见。”
再看段青泥,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冷着一张小脸,看上去想憋出句气势十足的话来,可憋了半天,盯着南知更那张笑脸,终究只是憋出一句:“……吃了没?”
南知更眼睛一亮,看上去像是得到嘉奖的宠物一般:“你不生我气了?”
段青泥抿了抿唇:“……生气。”
南知更却已经迈着长腿大步走上楼梯,在离段青泥还有五六阶的距离停了下来,仰着头看向段青泥,眼角眉梢都是软糯温柔的笑意:“可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吗?”
段青泥脸上的冷冽如冰雪消融,瞬间化为无奈,她看着南知更,只觉得自己还是和多年前一样,拿她没办法。
……
【小剧场】
林不派:“你这个人太没有原则了,太好哄!”
段青泥:“……”
林不派:“我瞧不起你。”
……
南知更:“你还生我气吗?”
林不派:“你什么时候来n城,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
段青泥:“……”
……
ps:我胡簿三回来了!
之后就要开始讲这30年发生的事情了,为什么三个人会闹掰,为什么北让会对南知更这么死心塌地之类的事,感觉像在收之前丢下的一个又一个线头……
————————————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