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ence》：维生素C可以杀死一类顽固癌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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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年前，化学界的宗师级人物鲍林（Linus Pauling）曾经非常推崇维生素C，认为它可以防治一系列疾病，包括癌症。但随后这种观点在这几十年里并未得到医学研究的明确支持，人们仅仅是将这个作为关于宗师的笑谈而已。

但是，也许鲍林说的还是有点道理——在刚刚在线发表在《Science》杂志上的一篇文章中，来自美国纽约康奈尔大学医学院的以Lewis C. Cantley为首的一个多达20个科学家组成的合作研究团队，揭示了维生素C能够在小鼠体内杀灭携带一种常见致癌基因突变的肿瘤细胞，从而可以抑制与此种突变有关肿瘤的增殖。

图片来源：Du Cane Medical Imaging Ltd

如果这个机理对人也适用的话，这个研究团队可能已经找到一种方法，来治疗很多种一直缺乏有效药物的肿瘤。“这可能是一个大家都在追寻的答案，”北卡罗莱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的分子生物学家Channing Der说，他是众多研究与这种突变有关癌症的专家之一。这项研究成果也使得那些少数执着于维生素C抗癌研究的科学家欢欣鼓舞。“我为此受到了激励。也许人们最终会注意（维生素C的抗癌功能），”专注于维生素C研究的美国国家健康研究院下属的国家糖尿病消化道和肾脏疾病研究所的研究员Mark Levine说。

在1971年，鲍林开始与曾报道用维生素C成功治疗癌症患者的苏格兰医生合作，但是随着20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在明尼苏达州罗彻斯特市大名鼎鼎的梅奥诊所的两项关于维生素C的临床试验的失败，人们对鲍林的想法失去了信心。Levine的小组后来的研究显示维生素C必须通过静脉注射，以达到很高剂量，才足以杀死癌细胞。在过去的5年里有几个小型临床试验，针对胰腺癌和卵巢癌，显示出静脉注射维生素C联合化疗可能可以延长癌症患者存活率，但怀疑者仍然持怀疑态度。“早期的试验失败使得研究氛围变恶劣了”，Levine说。

几年前，《Science》这篇论文的第一作者Jihye Yun，还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一个研究生。她发现结肠癌细胞的增长是由KRAS基因突变或另一个不常见的BRAF基因突变驱动，使一种转运葡萄糖通过细胞膜的蛋白GLUT1出现不同寻常的大量表达（Science，2009，DOI: 10.1126/science.1174229）。该转运蛋白为癌细胞提供高水平的葡萄糖，以满足它们生存的需要。GLUT1也可以转运一种氧化形式的维生素C，即脱氢抗坏血酸（DHA），进入细胞。这对癌细胞是坏消息，因为Yun发现，DHA可以消耗细胞内的一种化学物质，这种化学物质的作用是清理自由基，而自由基会以各种方式损害细胞，这一发现提示，提供大量的DHA可能是杀死这种癌细胞的关键，该文章的通讯作者Lewis Cantley说。Yun现为Cantley组里的博士后。

Cantley的实验室与其合作者发现大剂量的维生素C确实可以提高自由基的水平，随之使代谢葡萄糖所需的酶失活，从而剥夺细胞的能量，以此来杀死体外培养的包括BRAF或KRAS突变的结肠癌细胞。然后，他们给带有KRAS突变引起的结肠肿瘤的小鼠高剂量注射维生素C，剂量相当于一个人每天吃300个橘子。与对照组相比，这些小鼠产生的结肠肿瘤更少也更小。

图片来源：www.bbnews.cn

Cantley希望很快能开始临床试验，针对基于KRAS或BRAF突变以及GLUT1异常的癌症患者。他的研究小组的最新研究“告诉你谁应该用这种药物，以及谁不应该。”他说。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癌症遗传学家Bert Vogelstein（Yun正是在他的实验室发现了GLUT1与DHA的关联）也对这种维生素C疗法很感兴趣。这不仅可以作为一种可能的治疗KRAS突变结肠肿瘤（占所有结肠癌的40%）的方法，而且还可用于另一个典型的由KRAS驱动的致命癌症－胰腺癌。“尽管经过几十年的努力，以及工业界和学术界数亿美元的花费，现在还没有KRAS基因靶向疗法出现，”Vogelstein说。

不过，有科学家警告说，在小鼠中表现出来的效果可能不适用与人。但由于人们已经知道高剂量的维生素C是安全的，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癌症研究人员Vuk Stambolic说，肿瘤学家“可以快速地推进临床试验。”

这个方法的一个缺点是，患者将不得不到诊所进行维生素C输液，在几个月的疗程中每隔几天输一次，因为维生素C似乎需要较长时间来杀死癌细胞，Levine说。但Cantley说，也有可能研发口服制剂，使血液里的维生素C达到高剂量，这可能会让药企更有兴趣赞助试验。

1. http://www.sciencemag.org/content/early/2015/11/04/science.aaa5004.full

2. http://news.sciencemag.org/chemistry/2015/11/vitamin-c-kills-tumor-cells-hard-treat-mut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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