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走近科学』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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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 友
（188）
傅茶斯并没有和那些相识的“朋友”聊太久，平均每个都只聊了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
北让也没有多嘲讽她，实际上，她心里的焦虑和急躁已经无法再抑制了，靠嗑瓜子和聊八卦都已经无法再帮她转移注意力了，她嗑瓜子的速度越来越快，脑海里一片嘈杂，不停地响着失败后的场景，她知道这种精神状态有多么不对劲，甚至会影响到接下来的行程和交易，然而她却毫无办法，在进鬼市前，她可以逼迫自己将注意力全部放到“打开鬼市”这一目的上，说服自己相信打开鬼市后南知更的事就有救了，然而开了鬼市后，心中却只剩惶恐……
傅茶斯从北让手里抓了一把瓜子，满脸邀功般的期许与得意：“我刚才问过他们了，一只耳说来得路上看到了好几个平日里都不会轻易出来的老鬼也在往这里赶，鬼老板说她30年前也来过鬼市，她记得几个气息极为恐怖的老鬼的模样，她答应我如果待会看到了，悄悄指给我看。”
北让揉太阳穴的动作一僵，她讶异地看向傅茶斯，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傅茶斯看到北让的表情后，黑着脸道：“你不会真以为我外向到见到认识的鬼魂就要上去叙旧的地步吧？”
几分钟前还在说对方比狗还活泼的北让一时语塞，她低声道：“……谢谢。”
傅茶斯轻哼了一声。
季谬笑着捏了捏傅茶斯的耳朵：“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傅茶斯：“还不是怕问不到好消息，让她白期待一场。”
北让深吸一口气，发自真心的笑了笑，认真地说道：“谢谢。”
她突然发现，也许，大概，交两个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此时段否也从一只耳那儿跑了回来，怀里还抱着从一只耳那儿得来的小零食。
三人一鬼继续等待着鬼市最繁华时段的到来。
而此时的鬼市外，已然到了凌晨4点。
南知更仍旧坐在季谬家的沙发上，背部挺得笔直，眼睛望着窗外的夜空与围墙。
段青泥将煮好的咖啡轻轻放到桌上，她道：“她们估计是怕你追问，所以躲出去了。”
南知更揉了揉额角：“会不会是她们已经进鬼市了？”
段青泥安慰道：“你之前开鬼市废了多大功夫，北让那孩子怎么可能这么快，估计到现在钥匙都还没集齐。”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她心中也确实没底，虽然她确实想让北让去鬼市找到能解除她身上劫难的方法，可她就算帮她们拖延又能拖延多久呢？南知更迟早会找到北让。
南知更眉宇间的凝重却丝毫没有减少：“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说到这，她忍不住瞪了段青泥一眼，“你和不派就喜欢瞎闹。”
段青泥劝道：“什么叫瞎闹，就算你不说，就凭北让这半年来在n城闹得这些事，是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心里最重要的就是你，她现在又在第二劫，难道让我和不派眼睁睁看你死？她现在去鬼市，说不定就能找到解决的方法呢？”
南知更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她低着头道：“其实…我不止开过那一次鬼市。”
段青泥：“……”
每当想起这件事，南知更便觉得整个心都变得又沉又重，她放松身子靠在沙发上：“我当年…把天煞劫转到北让身上的时候她才5岁，但和她在一起越久，我就越愧疚，所以后来，我又想办法开了次鬼市，但那个老鬼说，转劫的引子他也只有两个，一个当年用在了我身上，一个换给了我。”
段青泥忍不住吐槽道：“……你把鬼市当你家后花园了？”下一秒，她又责怪道，“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
南知更：“你们那时候不是在生我气吗，我想彻底解决这件事后再来找你们。”
段青泥学着南知更的样子，也靠坐在了沙发上，两人肩并肩地盯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南知更突然道：“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要急着去鬼市找避开劫难的办法吗？”
段青泥沉默了很久，反问道：“你知道在你第二次进鬼市前的那段时间，我和不派为什么突然和你渐行渐远吗？”
南知更道：“为什么？”
段青泥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苦涩，二十年，再笨的人也能想明白南知更那个问题的答案：“就像你当年也察觉到你帮那老鬼挡的劫会让你亲朋好友都憎恨你离开你一样，我和不派也察觉到了，我们想找个办法帮你解决，但在那之前，我们怕真的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导致我们再也没办法面对彼此，所以我们就商量先和你疏远一些，直到找到解决的办法。”
南知更惊坐了起来，声音有些微颤抖：“不是因为我每次处理的事故，兜兜转转都会和你们相冲？”
那段时间她甚至不敢再接单，无论跑到离林不派段青泥多远的城市，最终都会和她们联系到一起，要么就是救的人恰好是她们最近得罪过的权贵，要么就是阴差阳错坏了她们布下的结界，导致两人那段时间明明已经帮人解决的祸事却又会卷土重来，那段时间，因为南知更，林不派和段青泥在圈内的名声可以说是一落千丈。
段青泥：“不是。”
南知更：“不是因为我帮人迁坟的时候，不小心让他们破坏了厉不仁的墓？”
段青泥摇了摇头：“不派和莫前辈都没为这事生气，她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她看着南知更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急忙解释道，“是真的，你后来第二次从鬼市里出来后说你找到解决办法了，我和不派不是又经常去找你玩了吗？”
南知更忽然扯过沙发上的抱枕将段青泥狠狠地砸了几下。
段青泥被南知更的举动给打得发蒙：“你干嘛？！”
南知更的声音沙哑极了：“我居然会为了不失去你们两个白痴又一次去鬼市。”
段青泥伸出手抱住了南知更，她想说些什么来告诉南知更自己和林不派有多看重她这个朋友，可话到嘴边，却觉得语言太苍白，千言万语都没法表达她们对南知更的歉意和重视。
她和不派这些年不敢去见南知更，有部分原因确实是气南知更当年将灾祸转到一个无辜的小孩身上，但更多的，却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南知更。
当年如果不是她俩，南知更那个当时只会一点皮毛的普通人，又怎么会进鬼市？又怎么会为了换一份天师的传承去帮那老鬼挡劫？那一天的心血来潮，几乎改变了南知更的一生。
心里的愧疚，在每年的通信中发现北让那孩子有多看重南知更后，愈发强烈。
她觉得命运真像一出可笑可叹的荒诞剧，兜兜转转，付出了那么多代价，到头来，南知更依旧会死在命运的手中。
段青泥：“对不起。”
南知更：“对不起什么？”
段青泥：“那年如果我们不一时兴起地带你去鬼市看热闹就好了……”
南知更却笑得很开心，她拍了拍段青泥的肩膀：“但我最开心的事就是那年暑假遇到了你们，还和你们去了鬼市成了天师，那是我人生中最棒的一次旅行。”
段青泥紧紧地闭上眼，这一刻，她甚至悄悄在心中恶毒的祈祷着：倘若真的没有解决办法，就让北让死在鬼市里吧，让这件事到此为止……
什么原则什么底线通通被她抛在脑后，她只想要南知更活下来。
……
【小剧场】
萧树桩：“唔，那孩子天赋这么好，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给我看看，让她拜我为师呢？还出去消费个什么呢。”
段青泥：“………”对…对喔。
南知更：“………”冲动购物要不得。
段青泥：“不气，我师父也就随口一说，他当时病得可重了，没办法收徒弟。”
莫不矩：“我也可以啊。”
南知更：“聊不下去了，告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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