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典礼】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2022春夏昆仑开学典礼

诸君，我们再次于这间名为昆仑的教室重逢，能够与诸君共同走过最后的初中时光，三生有幸。

开学典礼的名字想了许久，始终横亘心中无所获。在编选晨诵青春诗的时候，邂逅了“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浑身战栗，于是，这个句子便成了我们开学典礼的主题，同时，是我对我们所有人的期许——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哇，好熟悉的场景，诸君，我们是否都经历过这样的时刻呢？或不想，或不能，或其它什么，反正，工作就那样停在了那里，我们也就那样停在了那里。背对画纸，瓦斯蒂在生气，他的不满愤怒似乎破纸而出……

事情好像有了转机，只因这位卷毛老师的出现。诸君，这位老师真的“真滑稽”吗？

可能不是，我觉得是她看到了瓦斯蒂内心深处最深的渴望：不是不想画，不是不愿画，而是不能画，无法用笔表达内心深处的波涛汹涌。

所以，她讲话了，她为什要讲空白画纸上有着“雪暴中的北极熊”呢？可以脱口而出的答案便是——纸是白色的，雪暴是白色的，雪暴中的北极熊是白色的。仅仅如此吗？是否有什么深意呢？在我看来，此时的瓦斯蒂何尝不是那只“雪暴中的北极熊”呢？身处困顿，心在挣扎搏击。

诸君，卷毛老师给了瓦斯蒂怎样的建议呢？“随便画个线或点，看它能指引你去哪。”诸君，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呢？在我看来，这个建议无比正确：唯有行动，唯有走出第一步，才能走出第二步、第三步……某种角度讲，我们常说的“坐而论道不如退而结网”可能也是在讲这个问题。

生命中总是会有无数纷扰，摇荡我们的心志，我们便会不觉中被困于情绪情感的牢笼而不得出，之后，便是夜夜漫长难眠，日日纠结难安。卷毛老师给了我们一种提醒，一种突围的方案：去行动，勇字当头，先干起来再说。

此时瓦斯蒂的内心世界可能有着怎样的波荡呢？可能是负气而动，小脸上满脸的气愤；可能是听令而行，你让我做我就做；也可能是奋力一搏，去创造，去完成，此时，画面有些怪异，除了画纸是白的，周围大片的红，这可能就是瓦斯蒂小宇宙的爆发，这“潇洒地用力一戳”里，蕴藏的是他此时所有的生命能量。

事情，暂告一段落。

诸君，卷毛老师“仔细地研究了半天”，她究竟在研究什么呢？研究那个“点”吗？她是在研究那个“点”，研究那个“点”背后的广袤世界，研究那个“点”背后的“瓦斯蒂”。在我看来，与其讲是“研究”，不如讲是“共情”与“创造”，深入瓦斯蒂的内心深处，去体会与理解他心中的波涛汹涌，去尝试为瓦斯蒂波涛汹涌的心海点亮一盏灯塔。

诸君，当瓦斯蒂讲“好吧，也许我不会画画，但是我会签上我的名字”时，他又可能在想些什么呢？或者说，在他行动的背后，有着怎样的潜意识呢？我们再问得具体些，“签名”，意味着什么呢？在我看来，这可能意味着自我和解与自我负责。对于此时的瓦斯蒂来讲，可能做不到悦纳自己，但他已经开始了接纳自我的第一步，同时，对于未来，已经埋下了种子，只等破壳。所以，他讲“也许我不会画画”，不是“我不会画画”，而是加了“也许”，对于画画，他并没有完全绝望，仍旧保留了这种可能性。“但是我会签上我的名字”，这个点也许不是画，但它是瓦斯蒂用尽所有能量画出来的，当这个点落于纸上，不管别人如何看待，对于瓦斯蒂来讲，这就是他画的画，就是他的作品，他要为他的作品负责，所以，他签上了他的名字。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因为慈悲，所以可以给生命以力量，种子破壳，生命新的可能已经展开。

我们可以讲卷毛老师非常擅长“正面管教”，讲她非常擅长“赏识教育”，可在我看来，卷毛老师最特别处，在于她对生命本身的领会，在于她看到了一个孩子生命本身的渴望。她面前悬挂的，在我看来，是瓦斯蒂那颗向上的心。

一个渴望，一个看到，卷毛老师与瓦斯蒂一起，奏响生命交响曲。所以，诸君，在我看来，唯有我们内心鲜活不麻木，我们才能真正牵连起一片因缘世界，我们才可以真正踏上自我成就自我实现之路。永远无法叫醒装睡的人，我们醒来，我们与世界良性互动，我们去行动，去反思，去成就。与诸君共勉。

诸君，这一抹红，是否有些眼熟呢？当瓦斯蒂拼尽全力画出一个“点”的时候，就有这“红”，红得更热烈，更奔放。此时的“红”与彼时的“红”，所呈现的，在我看来，便是原始生命能量在具体领域的展现，是我们自身的渴望。

有了一，便有了世界，有了黑点，便有了彩色点，有了彩色点，便有了创造点……就这样，瓦斯蒂展开了一个新的世界，蓬勃的原始生命能量有了好的释放渠道，便开始为世界创造奇迹。

诸君，看到这幅画面，你联想到了什么？我联想到了世界，黄色的大地，蓝色的天空，深深浅浅，便是山河大海。诸君，瓦斯蒂此时哪里只是在画画呀，他分明在创造一个独属于他的世界。此时，又有谁会想到，起点处的瓦斯蒂，只是一个“小黑点”呢？

诸君，生命的化境不外如此。忽然想到《老子》，“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在我看来，此时的瓦斯蒂，已经真正迈入创造的大门了，此时的瓦斯蒂，有了“庖丁”的味道，“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这可能就是“技进乎道”“艺通乎神”呀。

此时的瓦斯蒂对我，还有另外一种启发：从来没有小的领域，只有小的人。任何一个领域，无论多么微不足道，只要我们去深入，去沉浸，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爱，通向未来时代的第一张通行证”，此时的瓦斯蒂，可能就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吧？新世界的帷幕，瓦斯蒂缓缓拉开……

诸君，再赘一句，瓦斯蒂与卷毛老师的相遇是否是偶然呢？或者说，瓦斯蒂是否一定会遇到他的卷毛老师呢？在我看来，对于所有渴望寻求突破的生命来讲，在他与世界交互的过程中，一定会遇到他的卷毛老师。换言之，卷毛老师可能就是瓦斯蒂自己的那颗渴望突破的心。有了热腾腾的心，世界便变得火热，“太阳”想要多少便会有多少。

诸君，瓦斯蒂在向我们言说“鲜活的心”与“一步步行动”，在与世界良性互动中，实现生命的提撕。有一个点，瓦斯蒂没有向我们言说，或者没有着重向我们言说，这个点，米瑞以她的“活出来”，向我们道出……

一百多年前，巴黎有众多的戏院和音乐厅，吸引了从世界各地而来的艺人，在当时，最好的落脚处，要算是寡妇葛太太那间位于英格兰大街上的小旅店了。远从莫斯科、纽约各地来的演员、杂耍艺人和特级高手们，都喜欢来这儿，享受葛太太的拿手菜和羽绒床。

葛太太辛苦地工作，尽量让客人住得舒舒服服的，她的女儿米瑞也是一样勤快——切洋葱，刮土豆，洗床单，拖地板，没有一样不是她拿手的。她还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最喜欢听流浪艺人们讲城里或是旅途中的各种冒险故事。一天傍晚，一位瘦高而且神色忧伤的陌生人来到旅店门前，他告诉葛太太，他叫贝利尼，曾经是一个走钢索的特级演员。他说：“我需要一个房间好好休息。”葛太太说：“我有一个房间很适合你，贝利尼先生，在后院，很清静，只是在一楼，看不到风景。” 陌生人说：“那很好，麻烦你把饭送过来，我想一个人吃。”

诸君，一个怎样的米瑞呈现在你面前呢？勤快、善听，是我的第一印象。再深思：勤快意味着什么？善听又意味着什么呢？

在我看来，勤快，意味着自由，为什么这么讲呢？一个不断用手用脚的人才可以称之为“勤快人”，这种勤快人，如果类比的话，可能就是穿着轮滑鞋飞驰的人，篮球场足球场飞奔的人，是一个身体打开的人。在我们的系统中，身体课的核心要义便是打开身体，可能只有打开身体，才能真正拥抱世界。

善听，可能意味着反思与渴望。米瑞喜欢听“冒险故事”，这在我看来正是一个安全感十足身体打开的孩子心中的企盼。因为有了内在的安全感，所以不怕冒险，同时又渴望冒险，毕竟，小镇生活，某种角度讲，一眼望到头，这哪会是孩子们的渴望呢？哪一个热腾腾的生命，不向往广大的世界呢？

第二天下午，米瑞去后院收床单的时候，赫然看见那个陌生人在横跨院子的绳索上走着，米瑞看呆了，她想，一个人所能做的事情当中，这一定是最神奇的了。她的两脚发痒，恨不得能立刻跳上绳索，站在贝利尼的身边。

诸君，“米瑞看呆了”，为什么？在我看来，这是一个新世界的展开，米瑞心中有一种声音响起：这，可能就是我想要的“冒险”。米瑞的“两脚发痒，恨不得能立刻跳上绳索，站在贝利尼的身边”，这样的时刻，是否是“认出风暴而激动如大海”的时刻呢？就这一瞬，只这一眼，米瑞进入了她的“非常”世界。

米瑞鼓足了勇气，开口喊道：“贝利尼先生，我想跟你学习走钢索。”贝利尼叹口气说：“那可不好，你一旦开始学了，脚就再也不愿意踩在地上了。” “请教教我吧！”米瑞恳求他，“我的脚已经不愿意了。”但是他仍然摇摇头。米瑞每天都仔细观察他，看他的脚如何轻巧地滑上绳索，稳稳地向前走，他两眼直视前方，永不朝下看，那神情像是在做梦。

诸君，如果是你，你想要学，你会怎样做呢？你是否会直接开口请求呢？米瑞没有直接开口，而是“鼓足了勇气”才“喊道”。米瑞为何如此呢？当我们面对“伟大事物”，第一感可能是震撼与赞美，第二感可能便是自卑与渺小，“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这是颜回面对夫子时的心态，米瑞面对贝利尼先生，是否也是类似的心态呢？我想是可能的，或者讲是极有可能的。对于米瑞来讲，开口的过程，是再次确认的过程，是倾听内心真正声音的过程，是积蓄力量的过程，是她真正朝向“伟大事物”的“第一步”，所以，米瑞的“喊”，是喊给贝利尼先生听的，同时也是喊给自己听的。这一声“喊”与瓦斯蒂的“第一个点”一样，生命，开始因之不同。

只是，米瑞被拒绝了，被贝利尼先生拒绝了，生命，起了波澜，可心，始终未变，“米瑞每天都仔细观察他”……

米瑞再也忍不住了，一看到贝利尼出了门，她就跳上绳索，要自己试着走一走，她站在绳索上，手臂晃荡得像旋转的风车，一下子便摔到地上，贝利尼怎么走起来那么轻松呢？米瑞想：如果我继续努力，一定学得会！试到第十次，米瑞终于能用一只脚在绳子上保持几秒钟的平衡。经过一整天的练习，她已经能踏出三步而不摇摆了。米瑞继续苦练，不知道摔过多少次，一星期之后，米瑞终于可以走完全程而不跌落了，她迫不及待地要表演给贝利尼看看。

唯有行动，可以成就我们自身，当然，行动之前的规划也是需要的。经过仔细观察后，米瑞便开始自我尝试了。只是，这个过程，注定是艰辛备尝的。诸君，你可以想象米瑞第一次从绳子上摔到地上时的疼痛吗？诸君，你可以想象连摔十次的疼痛吗？诸君，你可以想象摔一天的疼痛吗？这些，都是米瑞所经历过的。我想，她一定会很疼，她也一定怕疼，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不怕疼呢？只是，为我所爱，倾心所愿，这是她的抉择。信念坚如磐石，世界都会让路。因为所有的疼痛，都是意义本身，都是追求本身，所有的疼痛，也便都可忍耐了。

诸君，接下来的中考备课，我们可能也会“摔跟头”，无数次“摔跟头”，在我看来，凡是不能消灭我们的，都将使我们强大，只要我们有无敌的信念，只要我们有坚实的脚印，我想，中考，不过就是个纸老虎。我们终将笑傲中考，迎风飞翔。诸君，准备好了吗？

经历了一星期，米瑞可以“走完全程而不跌落了”，她，要展示给贝利尼先生看，因为这里，有她的骄傲与自豪。

贝利尼沉默了许久才说：“一开始，每个人都会失败，大部分的人都放弃了，你却能一直试下去，或许，你是有天分的。” “谢谢你！”米瑞说，从此她每天早两小时起床，在太阳还没照进院子前，就把所有的活儿做完了，剩下的时间便用来练习。贝利尼是个严格的老师，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眼睛不要东张西望，心里只想着脚下的绳索，想着目的地。” 当她可以稳稳地走过绳索数次都没有掉下来之后，贝利尼便教她钢索演员的礼仪，接着，又教她如何在绳子上跑动，平躺，跳跃，还有翻跟头。“我永远也不会掉下来了！”米瑞兴奋地叫着。“不要说大话！”贝利尼说，他的语气十分严厉，把米瑞吓了一跳，她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只好从绳索上跳了下来。

从来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这似乎是一句鸡汤，但我愿意干了这碗老母鸡汤，继续工作，继续努力。米瑞是否真的有“天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的努力，她的坚持。

诸君，当米瑞叫着“我永远也不会掉下来了”的时候，她为什么被瞬间打脸呢？是被贝利尼先生严厉的语气吓到了吗？似乎是这样的。可真的是因为这吗？在我看来，答案在贝利尼先生之前的话中，“眼睛不要东张西望，心里只想着脚下的绳索，想着目的地”。在这一瞬间，米瑞心离开了“绳索”，离开了“目的地”，于是，绳索便抛弃了她。

我们常讲“专注力”，总感觉抽象，我想所谓的“专注力”便是投身于当下的事物，心无旁骛。心在哪，梦在哪，身在哪。我想，当我们身心梦合一的时候，便是当下常讲的时髦词“心流”的时刻，也是“高峰体验”的时刻。诸君，在我看来，我们当下的身心梦都应该聚焦中考，因为某种角度讲，中考可能跟我们未来的大梦正相关，尤其当我们还不是那么明晰远方的路的时候，先将中考通过，我们可能会为自身赢得时间，或者讲赢得更好的准备期。从这个角度讲，中考我们怎样强调，都不过分。当然，如果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远方的灯塔，在当下环境下，顺利通过中考，可能是离那“远方灯塔”较近的一条捷径，我们去重视它，去拓展它，不是为了什么外在的目标，而是为了生命本身的茁壮。诸君，深思慎取，与诸君共勉。

一天晚上，一位远从伦敦著名剧院来的经纪人也住进了旅店，他在去餐厅吃饭的途中，看见了贝利尼。“在这儿看见他，实在太令人惊讶了。”他跟一块吃饭的客人们说。“看见谁呀？”一位哑剧演员问。“当然是贝利尼呀！怎么，你们不知道贝利尼也住在这里？”“贝利尼？那个在500多米高空，十分钟内横跨尼加拉瓜大瀑布的人？”哑剧演员问。

“不仅如此，他还在回程的中途停下来，在炭火炉上煎蛋，还开了一瓶香槟，向下面的观众们敬酒呢！”经纪人回忆着。“我叔叔也曾经说过这些故事。”一个杂耍艺人接着说。经纪人又说：“你们知道吗？贝利尼曾经双脚绑着篮子，横跨阿尔卑斯山；蒙着双眼，走过冒着火焰的高索；他还在巴塞罗那的上空，在绳索上发射过大炮！这个人呀，简直冷静得像一座冰山。”

米瑞跑进贝利尼的房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她叫着，“你真的做过那些事吗?我也要做，我要跟你一起走！” “我不能带你走。”贝利尼回答。“为什么？”米瑞问。贝利尼犹豫了很久，才说：“因为我害怕。”米瑞十分震惊：“害怕？为什么？”“如果你曾经在走高索时害怕过，那种恐惧便永远不会离开。” “你一定要让它离开！”米瑞坚定地说。“我不能！”贝利尼回答。

诸君，贝利尼先生的“害怕”跟我们通常意义上讲的“害怕”是否一样呢？在我看来，完全不同。我们的害怕，往往是害怕某种外界的事物或者某个可怖的后果，某种角度讲，我们的害怕外在于我们自身。而贝利尼先生害怕的则是“害怕”本身，是“恐惧”本身，这种“害怕”，某种角度讲独属于高手，可能是生命处于某种高度后面对存在本身的“畏”的堕落。这种“害怕”如果持续，在我看来，最终便是生命意义与价值的地动山摇，是内在精神之火的熄灭，生命，被虚无包裹。谷爱凌在她的《我承认，我爱上了恐惧》中讲，“‘恐惧’可以算是三种不同感觉的总称，那就是兴奋、不确定和压力”，当“不确定”与“压力”压过“兴奋”，“恐惧”可能便会降临。

我，还算不得高手，可我也经历着“恐惧”。年岁渐长，公开发言如果没有讲稿，我似乎便很难很好地表达自己，而年轻的时候，我也曾滔滔不绝过。去年刚刚仙逝的京剧大师杜近芳先生每每讲话总是照着自己写的稿子念，年少时，我觉得老太太念稿子很奇怪，虽然很可爱。这二年，我好像对于先生的状态，慢慢有了一种领会，只是当下的我，似乎还不能很好地表达这种领会，哪怕以文字的方式。

米瑞转身跑回厨房，眼睛里含满了泪水，走高索曾经带给她那么多快乐，而现在，贝利尼的恐惧却在上面投下了阴影。贝利尼在他的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个小时。唉，让米瑞失望实在太糟糕了，黎明前，他终于想通了，如果他无法面对恐惧，便再也不能面对米瑞，他知道该怎么办，但是，能够成功吗？

当天晚上，经纪人回到旅店，发现贝利尼正等着他。经纪人听着他的计划，越来越兴奋，他向贝利尼保证：“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准备。”同时，他又对自己说：“哇！我可要好好赚上一笔了！我是多么幸运啊，正好这个时候在巴黎。”贝利尼找来一条中间缠钢丝的绳索，又借来了一个绞盘，连夜将钢索布置好。

第二天晚上，米瑞听见街上一阵闹哄哄的，她的母亲葛太太说：“快去瞧瞧吧！也许能让你开开心。”广场早已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人太多了，一开始，米瑞几乎看不见经纪人在空中打的亮光圈。“伟大的贝利尼回来啰！” 经纪人喊着，那会是真的吗？米瑞又兴奋又紧张，她的心怦怦地狂跳着。

贝利尼踏上钢索，向观众敬礼，他向前迈出一步，却停住不动了……群众疯狂地欢呼着……但是有什么不对劲了？米瑞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这时候，她跟贝利尼一样，僵在那里……忽然间，她转身用力撞开身后的门，跑进去，飞奔上楼梯，直冲到顶楼，再爬上屋顶。

她向贝利尼伸出双手，贝利尼也微笑着向她走来。米瑞的脚一踏上高索，立时感受到极大的快乐，正如梦想中的那样，她在星光下横跨夜空。“太精彩了！太精彩了！”观众们疯狂地喝彩。“贝利尼的高徒啊！”经纪人高声叫着，他高兴得不得了，已经在计划贝利尼与米瑞的环球演出了。至于师徒两人呢，他们想着的，只有脚下的绳索和到达目的地。

绘本故事至此结束，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句话便是江子校长讲的：爱，通向未来时代的第一张通行证。江子校长讲，“人类也许可以失去一切，但惟有爱必将保留！有了爱，人类终将战胜疫情；有了爱，人类必将在灾难和危机中恢复生机；有了爱，我们才能冲破人性的幽暗与虚无，带着好奇和虔诚，伴圣贤而参天地，创造独属于我们自己的故事与传奇”！在我看来，米瑞与贝利尼师徒，因为爱而战胜恐惧，让生命重新焕发生机。此时，高索所牵绊的是相互驯养的师徒二人，这是一条爱之高索，他们的“目的地”，便是对方。因为爱，他们再一次在高索之上翩翩起舞。

诸君，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心中有爱，脚下有路，手中有力，以生命本身为尺规，丈量最后的初中时光，穿越暗夜迷雾，我想，在学期末，在岁月的那头，我们终将拥抱蓝天大日头，在岁月最深处，我们终将成为昆仑。

接下来，便是我们的假期情况总结，其中，满是希望与生机。（略）

2022春夏学期，开学典礼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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