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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走近科学』107

一本小簿 一本小簿 2021-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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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劫之人

(208)

封册已经完全处于下风,即使南知更频频走神,林不派和段青泥两人也已经能压制住他,此时他的右臂已经完全消失,肩头的伤口处还燃烧着蓝色的灵火。

指北针中的磁针颤动得越发剧烈,她恨不得立即丢下这里,去寻找北让,好在封册看样子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再过几分钟,这里的战斗大概就能结束了。

封册避开林不派的咒诀的同时,用仅剩的左手从怀中掏出一枚佛珠,用力掷向地面,佛珠破碎,暴起一阵黑雾,他已经没法再拖延时间等引空杀掉北让了,现在比起能逃出鬼市,更重要的是能从这几个大天师手里活下来。

林不派等人顿时心生警惕,这是在叫人?几人对视一眼,再无保留,压箱底的绝招全使了出来。

与此同时,幻境中刚将缚身符挣脱开来的鬼僧,眉头一皱,他伸出手掌,五指成爪,鬼力运转,不远处的北让直接飞了过来,他掐住北让的脖子,本想直接扭断,但转念一想,不知外面封册的情况究竟有多危急,留北让一口气说不定还能牵制住那几个埋伏封册的天师,这样想着,鬼僧另一只手握拳直接轰向了北让的腹部,染满鲜血的拳头从北让身后穿出,与此同时,他解散了幻境……

鬼僧所处的地方离鬼门并不远,几乎幻境被解除的同时,战斗中心的几人就看到了身穿红色僧袍的鬼僧,自然,也看到了满脸痛苦,双手握住鬼僧手腕的北让。

南知更:“北让!”

引空也看到了场上的情况,他还是来晚了。

此时的封册整个下半身都陷入了一个符纹极其繁琐华美的符阵之中,随着他不断地下沉,封册脸上的疯狂与不甘竟缓缓平复,那是一种希望彻底破灭后无可奈何的释怀,他再也没有力气去算计,再也没有力气去憎恨什么……

引空丢开北让,侧身躲过南知更射向他的符箓,只是南知更毕竟不是北让,她发出的符箓无论是速度还是威力都厉害百倍,即使他第一时间避让,仍旧被击中了半个身子,他在空中翻转的同时,直接自断左臂,落地的刹那,将左臂掷向季谬和傅茶斯,鬼臂在空中化作大量鬼雾,顷刻间便将段青泥留下的阵法撕开了一道裂缝,与此同时,引空右手食指中指并起:“佛说彼岸,无苦无悲!”

阵法中,傅茶斯只来得及抓住季谬的手,将她挡在身后,可当那鬼僧说完八个字后,她们的脚下却出现了一道鬼门,还未等她们有所反应,两人便落了下去,然后他飞向封册,将只剩半个身子的封册掠在手中,试图逃走。

这一切近乎发生在转眼之间,从鬼僧和北让的现身,再到鬼僧看到封册惨况后干脆果断地直接对季谬和傅茶斯出手,再到抢夺救走封册,都让林不派等人反应不及。

林不派和段青泥此时哪还有心思管已经奄奄一息的封册,两人甚至不需言语交流,林不派追向鬼僧,而段青泥则跑去研究傅茶斯和季谬究竟为何消失。

而南知更…正抱着气息奄奄的北让,她甚至连憎恨质问鬼僧的心力都没有,她眼里只有腹部破了一个大洞,满脸痛苦的北让……

对她来说,最坏的结果终于摆在眼前。

这大概就是报应。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此时此刻应劫的人,究竟是北让,还是她?

……


(209)

南知更紧紧地握着北让的手,仿佛这样就不会失去手中的人,她知道北让没救了,现在还能有一口气,还是她修了十几年的灵力在支撑着,她从未如此无力过,她看着北让腹部上的伤口,想要捂住它不让再流血,却又怕弄痛北让,她无措地看着北让,眼神惶恐难安,看向北让时,却又带着几分乞求。

她想生北让的气,她想说,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偏要去开鬼市?可她看着北让的眼睛,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心中的愧疚和悔恨如山一般将她压得喘不过气,她想告诉北让自己不值得:“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天煞劫……”

“我知道!”北让扬声打断了南知更的话,这让她险些岔了气,她咳嗽了几下后,浅浅地叹息了一声,她嗔怪地看着南知更,“你是不想我死在你手里,所以在我17岁那一年你才去打开鬼市把劫转到了我的身上的,对不对?”她眼里满是希翼,像有璀璨星辰倒映在眼中,而那星辰,就是南知更。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南知更甚至有种被灼伤的痛意,她伸出手想要帮北让理了理发,才发现自己的手竟颤抖得可怕,她想告诉北让,不是的,不是的!没有你想得那样美好,她想告诉北让自己究竟有多么卑劣,自己当初带她回家就是为了利用她,可她看着北让那双清澈的、装满了爱慕的眼睛,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明白,北让其实什么都知道,她知道自己当初带她回家就抱着那般卑鄙的目的,可她却不想让自己有半分难堪,于是她编出了另一个更加美好的剧本。

北让用力握住南知更的手腕,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再一次笑着问道:“是不是?”

南知更笑了起来,沙哑着声音道:“是!我是不想…不想你死在我手里,我才那样做。”

北让缓缓咧开嘴角,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来,她痴痴地凝望着南知更,她敢肯定,倘若她此时此刻说喜欢,以南知更的心软程度,一定会回应她的,但她做不到,她可以算计世界上所有人,但在南知更面前,她不想有丁点算计。

而且最重要的是,即使到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依旧没有勇气说喜欢,真是…真是……

她微微垂眸看向垂落在眼前的那枚属于南知更的吊坠:“我喜欢你的指北针。”

南知更握住北让的手,帮她抓住了垂在两人之间的那块指北针,她将北让胸前的指南针也拿了出来,放在了两人的掌心中。

北让开心地望着掌心里依偎在一起的指南针与指北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因为它能指引着我找到你……”

这样就很好,这样的结局就很好,南知更再也不会有事了。

手掌滑落的那一刹,南知更闭上了眼,将北让用力搂进怀里,她眉头紧锁,仿佛这样就能锁住泪水与哭声,可心中仿佛破了个大洞,痛楚如风声般从洞口吹过,化为破口而出的悲鸣。

几滴雨落在了南知更的身上、脸上,在南知更的下巴尖处汇合滴落。

这是她迟到了十年的惩罚对不对?她还是失去了她最爱的人,

她温柔地低头吻了吻北让的发丝:“没有什么劫难了,都结束了,我带你回家。”

她没有听到回答。

不过没关系,没关系。

她上半身微微前倾,将北让挡在身下,不让雨淋湿她。

细雨轻柔,一如二十年前的那一天。

“你要带我回家?”

“愿意跟我走吗?”

“好啊,你会给我取个什么名字?”

“你没有名字吗?”

“我爸说我就是一条狗,我听说,捡到小狗的人得给小狗取个新名字,这样小狗才会属于她。”

“你不是小狗。”

“那我是什么?”

“你以后就是我徒弟,你想姓什么?”

“你姓什么?”

“我姓南,你不必一定要和我一个姓。”

“那我能姓北吗?我总听人家说南北南北,这两个字好像没法分开一样。”

“……北让,你就叫北让吧。”

她本想取“谦逊礼让”之意,可下一秒,却又想到,“让”字在古文中好像有“窃夺”的意思,然而还不待她改口,便听到那小孩开心地应了一声。

“好,那我从今天起就叫北让。”

……


今天写得很伤心,没有小剧场…

不想让小剧场破坏我南北最后时刻QAQ。

想看小剧场的自己去把“缚身符”念十遍。

哇!难受!(;´༎ຶД༎ຶ`)

清明时节雨纷纷,作者BE哭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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