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走近科学』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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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茶斯望着季谬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明白,这一刻才是真真正正的来自季谬的告白,没有说“喜欢”没有提到“爱”,再简单平凡不过的一句话,甚至只是一句假设,但却胜过千言万语,胜过世上所有的情话,但她知道,从今天起,她们就真的是一对恋人了。
傅茶斯挥出一剑,斩向那在她拿出剑后便悄悄后退的病服青年,白色的灵力劈在他胸膛,剑痕从左肩至右下腹,青年瞬间发出凄厉的哀嚎,魂魄也不再凝实,如同被洗去一层颜色般虚幻了起来。
周围的鬼魂后退了几步,却并没有离开,反倒有几个鬼魂开始大喊“天师杀人啦”、“鬼差在哪”、“有没有人管管!”之类的混账话。
傅茶斯却没再露出怒容,她还是那样平静,甚至连眼神都一直放在季谬身上,她眉眼弯弯,笑着回应了季谬的话:“我以后只偏心你。”
态度庄严而郑重,仿佛在说什么了不得的誓言。
说完,她好笑地看着季谬因太过害羞而躲闪的眼神,她取下背后的包,像给小孩穿衣服一样将包挂在季谬的背上,然后微微弯腰,背对季谬:“上来。”
季谬松了口气,她发现傅茶斯好像真的变了,变得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她乖乖地趴在傅茶斯的背上,搂住她的脖颈,贪婪地将冰冷的脸颊埋在傅茶斯的衣领中,她得到了比名字更珍贵的东西。
傅茶斯背好季谬后,提着木剑向前走了一步,期间但凡后退的鬼魂有丝毫迟疑,傅茶斯便毫不犹豫地一剑劈了过去,将对方劈得魂魄不稳,痛苦倒地,但她暂时还未真的下死手,在阴鬼路里阴气的滋养下,这些鬼怪不会真的魂飞魄散,休息几小时后,还是能重新站起来前往鬼门关的。
那倒地的病服青年捂着伤口阴冷地看着傅茶斯和季谬的背影,他决定等遇到鬼差或判官后一定要举报这两个人,他低声笑道:“一个伤害无辜的天师,一个鸠占鹊巢的野鬼!我看你们能活到几时。”
傅茶斯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看着这病服青年,她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与不解,于是她再一次认真地问道:“你害了我们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如果你对生前的事还有些不甘,为什么不求我们出去后帮你,反倒要害我们?”
傅茶斯异常冷静和缓的态度让病服青年为之一愣,他想了想,竟也认真地回答道:“我就是不甘心只有自己这么不幸,上辈子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凭什么还要为它的错误买单。”
傅茶斯恍然地点了点头:“那好吧,那我成全你,让你现在就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说完,她面色一冷,木剑高高举起,而后用力斩下,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凭空出现,抓住了傅茶斯的手腕,止住了剑势。
“够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傅茶斯并未卸下力道,而是充满敌意地看向来人。
来人身穿黑色长袍,留着一头三七分的短发,一侧发梢超过下巴约两个指节的长度,一侧发梢则刚到下巴尖处,五官俏丽,气质飒爽,此时她冲傅茶斯笑了笑:“快出去吧。”
傅茶斯迅速看向对方衣领和腰带,发现上面没有暗纹,反倒是手腕上缠着几圈极细的锁链样手链,这是鬼差,傅茶斯冷静了些,她松开手,道:“多谢,请问,我会受到什么惩罚?”
那鬼差挥了挥手:“别问,问就是防卫过当。”
傅茶斯一愣,这是几个意思?
季谬揪了揪傅茶斯的耳朵:“笨啦,这位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什么也别问,她可以当做普通纠纷处理。”
傅茶斯正想再开口道一声谢便带着季谬快点离开时,那鬼差又道:“不过你最好多攒点功德,虽然你不会因此失去一些资格,但这件事并不是只有我知道。”言下之意便是虽然傅茶斯还没真的犯下大错,但这里的鬼极有可能黑白颠倒的去向判官举报,判官虽然不是白痴,但这种“沉不住气”的表现可能会影响傅茶斯的风评,但她却并不好当着这些鬼魂的面说得太详细,只能这样提点一句,等这小天师回阳间后她的师父应该能明白。
傅茶斯虽然还有些迷糊,但此时最重要的是背上的季谬,于是她匆匆道了谢并表示自己会记在心里后,和那好心鬼差告别后,便急忙向阴鬼路的入口跑去。
病服青年指着季谬大声喊道:“她是鬼啊!她不是人!”
听到这话后,傅茶斯跟被狗咬了似的,跑得更快了。
而那鬼差竟没追上来,目送那小天师离去后,鬼差转过身掏出一个白色小本,将在场被她用灵力困在原地的几十个鬼魂一一记在了本子上,然后她又拿出一黑色的薄册翻阅了起来。
病服青年不甘地说道:“为什么你不抓她?”
“她的身份是合法的,反倒是你。”说着,鬼差合上薄册,看向那病服青年,问道,“你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一世什么坏事都没做,却疾病缠身,只活到了二十五岁么?”
病服青年看着那鬼差饶有兴趣的神情,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待他问,那鬼差便道:“因为你上辈子死后,也是在这条阴鬼路上,你欺骗了一个误入阴鬼路的小男孩,说是要带他找到家,但你却带他去了鬼门关。”
病服青年呆愣在原地,面上无悲无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218)
在傅茶斯季谬在阴鬼路里跑路时,有一群“人”也在狂奔。
——“呀!!!呀呀呀!”先放我下来啊啊啊啊!我不要这样去见妈妈!
段否的声音集绝望、惊恐、哀求于一“呀”。
然而晚了,他妈已经听见了。
段青泥刚协助南知更将北让的尸体抱入车内,就看到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
——“大哥?那是你妈不?”
——“感觉是诶,这位前辈后来不是有在幻境里出现过?”
——“对喔,被老六用鞋跟戳死了。”
——“现在是老七。”
——“呀!”不要说啦!
什么乱七八糟的!
段青泥看着眼前飞着的东西,一套女装一字排开站在自己面前,正冲自己鞠躬,其中一只高跟鞋里坐着自己的宝贝小崽,小崽一脸生无可恋:“……呀。”妈妈。
哦?听听,他居然叫自己妈妈?等等,刚才那几件女装的声音是男声?小否……不会吧!……算了,只要小否没事就好,喜欢女装就喜欢吧,回去劝劝凛冬和小谬,让他们想开点。
段否耳朵上还带着一只耳给他的那只耳朵,此时清楚地听到了段青泥的这番自我挣扎。
然而段青泥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还是那么成熟还是那么优雅还是那么稳重。
段否:“……”妈,你戏太多了。
段青泥看了眼南知更,后者正专注地望着躺在她腿上的北让,她关上车门,冲这一堆辣眼睛的东西挥了挥手,领着他们走远了些,好在这群“鬼”还算有眼力见,安静地跟着段青泥离开了这里。
段青泥带着他们走到傅茶斯和季谬消失的地方,这里离车有段距离,却又恰好还处在车灯的照明范围内。
然后,段青泥才问道:“你哪位?”
段否捂着脸崩溃大喊道:“呀!”妈!
段青泥本想再逗逗段否,但此时实在没什么心情,她勉强挤出一抹笑来,说起了正事:“这些是你新认识的朋友?”
段否怕段青泥不喜欢自己的新朋友,急忙解释道:“呀,呀呀呀。”嗯,他们帮了我很多,林前辈让他们带我来找你的。
段青泥亲切地说道:“谢谢你们,以后可以常来找小否玩,我姓段,你们叫我段阿姨就好。”
老大假发开口道:“谢谢段阿姨…请问南前辈怎么了?”
左边那颗老二也迫不及待地跟着问道:“是啊,段阿姨,南前辈怎么了?”
右边的老三也很着急,但他声音天生轻柔:“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地方?”
段青泥眨了眨眼睛。
卧槽,胸部说话了!这鬼物居然不是背心?而是一对会说话的胸部?这真是小否的新朋友?!天诶,比不派还大。
段否默默摘下了一只耳的耳朵:“……”他怕自己再听下去以后没法平静面对段青泥和林不派前辈了。
段青泥觉得自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她能慌吗?必须不能,她和蔼地看着假发问道,“你们认识知更?”
段否早在刚才看到车里的北让和南知更后,玩闹的心思便彻底熄了:“呀呀,呀呀呀?”他们是北让借给我让我逃命的,他们说南前辈以前救过他们,妈妈,北让怎么了?姐姐和傅茶斯呢?
说到最后几句,俨然已带上了哭腔。
段青泥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她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几小时前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边担心南知更一边惦念季谬和傅茶斯,身心俱疲,但她却还是认真地对待着段否的问题,没有因为他是小孩就敷衍他:“你姐姐和傅茶斯现在在阴鬼路,我已经让我师父和莫前辈他们想办法找人去救了,你不用太担心,至于北让…她死在了一名鬼僧手里。”
说完,她忽略了那对会说话的胸部,直接看向那头假发:“你们的南前辈也无大碍,只是她现在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
左胸老二激动的上前一步:“真的吗?!太好了!”
段青泥:“……”啊,心情更沉重了怎么回事。
段否望着北让所在的那辆车,脸上的神情竟有些说不出的落寞惆怅,这落寞放在普通小孩子脸上也许会引人发笑,可出现在段否脸上,却毫不违和,就好似这张脸上曾出现过千万次这种神情。
段青泥心疼地问道:“怎么了?”
段否低声说了一句话:“呀呀。”她和从前的我一样,什么都没有。
也许北让听到这话后,会反驳他一句“我有我师父。”
但段否却并不认为那叫拥有,他觉得那是等价交换来的感情,那是偿还,那shi 弥补,在他看来,世上真正的好,都是没有目的的。
段青泥心头一跳,心中的苦意翻涌,北让死后,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怎样想,是后悔自己放手让北让打开鬼市?还是庆幸南知更终于摆脱了厄运?她不知道。
只是,在听到段否这句话后,她却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掩藏在心底的愧疚与难安,北让的死,她也有责任。
这也正是她留在这里的最重要的原因。
离北让身死,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精气凝结成灵或是怨气凝结成煞,很快,北让的鬼魂就会出现,她在等,南知更在等。
还有一群人,同样在等。
……
突然想到,上次看到有读者说,林不派的意思是:没有欧派。
这样想就很不对劲,这样想,傅茶斯的师门就很有问题。
一个不举一个没派一个不直。
简直是个悲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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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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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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