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走近科学』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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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直
（221）
几个金色的光团分别从南知更荞革等人身上飘出，被厉不仁摄入手中，他道：“这些功德会补偿给那些因北让而枉死的人手中，让他们下辈子过得好一些。”说完，他伸出食指冲车内的北让凌空一点，在场的几人都未发现北让有什么变化，只有北让知道自己脑海里出现了一些和怨灵邮差相关的规则，“收集怨气的邮差包我会过几天让人给你送来，里面会有监测装置。”这算警告，也算提醒。
北让拍了拍门，南知更打开车门将人放了出来，此时的北让，身上再也不见丝毫戾气，整个人都平和温顺了起来，她冲厉不仁鞠躬行了大礼，恭敬地答道：“是。”
厉不仁点了点头，事情基本上算是处理完了，他还得赶地府为这件事收尾，他冲林不派笑了下：“你长大了，很不错。”
林不派即使已经这么大了，但听到厉不仁的夸奖，还是忍不住露出喜意。
厉不仁挥了挥手：“我还得赶回去，下次有时间再来看你们，帮我给你师父带句话，就说我在下面等他。”
这话说得，跟索命似的。
林不派艰难地应道：“……好。”
厉不仁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是在吓唬人，他反倒觉得自己方才送出了一句温馨的不得了的祝福，此时美滋滋地冲几人点了点头后，便带着两个手下离开了。
闲杂人等终于走后，北让才看向南知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她本以为自己会在死后就被鬼差带走，所以死前才说了那么多心里话，此时才庆幸自己没有大胆地告白，不然现在多尴尬！多尴尬？！
南知更摸了摸北让的脑袋，安抚地笑了笑后，转身看向林不派：“你们做了什么交易，我们要做什么？”
其实在场的人都没真的天真到觉得荞革和封册会良心发现，必然是林不派和他们做了交易，荞革才会主动交出功德。
林不派道：“放过封册和引空，让荞革能听到封册说话，让他们能平安地相处最后几个月。”
荞革开口补充道：“你们只需要保证十年内不动引空。”这也是她和林不派商讨拉锯后的结果，她知道让这些人完全不动引空是不可能的，要让一个人死，有千百种不用亲自动手的方法，与其让她们用别的手段去动引空，不如就定下十年，让引空有充足的时间去想办法逃过一劫。
南知更皱起了眉又舒展开来，放过封册并且让荞革听到封册说话，这没问题，封册某种意义上，算是她半师，她学得越多便越明白封册当年给她的传承有多么完整，其实对方偷工减料她也不会发现，但封册还是给了她最全的传承，所以她并不怨恨封册，但放过引空，她却并不愿意，她当然不会责怪埋怨林不派，她确实如荞革所想的那样在思考能用什么法子绕开这个约定。
此时听了荞革的话后，她便爽快应道：“好，我十年内不会用任何手段动他。”
荞革和封册都松了口气。
事事本就难做到完美，如今这个结果，无论是对北让南知更，还是封册荞革，都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封册用剩下那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冲南知更丢了过去：“一点心得。”
他生前并没有找到合心意的徒弟，当年给南知更传承也是为了了却自己一点心愿，但后来他才发现，南知更和自己太过相似，让他心有戚戚的同时，也忍不住真的将对方看做自己半个徒弟，他知道南知更大概也是把自己当做半个师父，然而这层关系并不影响他们算计彼此。
南知更接过那本书，看着封册，不由地心生感慨，她郑重道：“我会把这些都传下去。”
封册：“恩。”
两人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话 后，荞革在林不派的帮助下开了耳窍，从此能听鬼语，而封册则在南知更的帮助下，魂体凝实，能触碰人身。
封册飘到荞革身边，伸手牵住荞革的手，温柔地说道：“走吧。”
荞革笑了下：“嗯。”
两人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说，然而却不是在此时此地。
一人一鬼慢悠悠地离开了。
时不时传来几句封册提醒荞革注意脚下的说话声。
只剩半截身子的封册在荞革身边飘着，像牵了个气球。
……
（222）
林不派：“茶斯和季谬呢？”
段青泥：“被丢进阴鬼路了，现在已经出来了，出来的位置在市中心，傅茶斯就带着季谬去找莫前辈了，说是在阴鬼路被阴气伤了。”
林不派听到两人去找莫不矩后，脸色和缓了些，她道：“那我先去看看，我也不能再和你们待下去了，今天待得时间已经过警戒线了。”
段青泥：“去吧，我带知更回去。”
南知更露出迷人的微笑：“去吧，以后我就呆在N市了。”
林不派听到南知更的话后脸色绽放了一瞬，而后又立即变得沮丧低落了起来，她抬了抬手，向自己的小车走去：“以后多视频吧。”
回去的路上，北让被南知更安置在后座上养魂，南知更坐在副驾驶和段青泥说道：“感觉不派太谨慎了，我们今天一起打封册的时间就超过两小时了吧，再加上刚才和厉前辈谈判的时间，都有三小时了？也没怎么样吧？”
话音刚落，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南知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就被安全气囊糊了一脸，跟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她揉着发疼的脸颊，看向驾驶位上同样被安全气囊爆了一脸的段青泥，后者都被打懵了。
许久，段青泥才感慨道：“……傅茶斯的命可真硬啊。”又发现女儿对象的一个小优点。
南知更：“？？？”
……
莫不矩家里，林不派在看到傅茶斯和季谬都没什么大碍后，算是彻底放了心，季谬身体有些亏损，但并不严重，段青泥宝贝多了去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倒是傅茶斯神情有些颓唐，林不派记在心里，准备抽个时间找徒弟谈谈。
莫不矩：“这么说，你见到你师公啦？他都一等鬼差了？”
刚大致将事情讲了一遍的林不派看着莫不矩那羡慕的模样，心中发笑，但她还是将厉不仁的话转述了一遍：“嗯，他说他在下面等你。”
莫不矩嘴角一抽，他是生死看淡了，但也别这么盼着自个儿死吧！
脸色一直阴沉的傅茶斯也忍不住被逗笑：“太师父真幽默。”
莫不矩：“……”
他早在林不派来之前就发现了傅茶斯的低落，他心思没林不派那么细腻，此时看傅茶斯心情有所好转，便直接问道：“你怎么了？嗯？有事跟师父师公说。”
傅茶斯一愣，她看着面露关切的林不派和莫不矩，心中感动，但面上却故作轻松地笑道：“这么明显？”
林不派给傅茶斯倒了杯热水：“嗯。”
傅茶斯看了眼紧闭的次卧房门，那是莫不矩给自己留的房间，此时季谬正躺在里面休息，她看着水杯里还未平静下来的水纹，低声道：“就是阴鬼路里遇到点事，被鬼拦下了，想通了些事。”
林不派和莫不矩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这些事其实他们都经历过，莫不矩是被厉不仁亲自丢进去感受的，林不派则是听莫不矩说过，后来机缘巧合下也亲自感受了一次。
莫不矩和林不派其实一直在担心傅茶斯的性子，但又舍不得亲手打碎这份纯良，然而此时看着傅茶斯的低落和难过，两人又心疼了起来，但心疼的同时，更是害怕傅茶斯走向另一个极端。
林不派柔声道：“你遇到这事也好，我一直想把你那偏袒鬼怪的性子别过来，我以前不跟你说，是因为我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会真的往心里去，而且我说，终究还是比不过你亲自感受下……你跟着我处理了那么多事，大部分都是人有问题，所以你一直觉得鬼很可怜，对吗？”
傅茶斯点了点头。
林不派接着道：“但你要想，我身份在这，你跟着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大天师了，能找到我的，都是什么人？如果问题出在鬼身上，那阳差直接就处理了，根本轮不到我们这些日游，对吗？只有那些自己有问，却又不敢去找阳差，怕对名声前途有碍的人，才会来找我们。”
傅茶斯像被掐住脖子的呆鹅，直起身子伸直脖子，一脸呆愣：“……对喔。”
林不派没有逼迫傅茶斯去接受自己的想法，她只是将傅茶斯自己都没有看清的一些事掰碎了一点一点讲给她听，让她自己去想：“你又看我总是想办法帮那些鬼魂，所以不自觉地在学我，觉得我做得都是对的，好像事情就该这样做，于是心越来越偏，渐渐地看不到人的好，只看到那些鬼怪的可怜…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你童年时遇到的阿斯，她让你从小就觉得人比鬼怪可怕，这个念头扎根在你心底，又因为我的行事，让这念头扎得根越来越深，是吗？”
傅茶斯没有否认：“…嗯。”
林不派：“那你在遇到鬼差前，怎么做的？”
傅茶斯：“一开始在逃，后来我没躲了，用剑教训了他们，在想杀那个带头闹事的鬼时，被鬼差拦下了。”
林不派面色和煦，虽然傅茶斯说得简单，但深知傅茶斯性子的林不派又怎么会看不穿傅茶斯的转变，她开心地想拍拍傅茶斯的脑袋，欣慰道：“长大了。”
一直在旁听的莫不矩也笑出牙豁子，被厉不仁索命带来的郁闷被徒孙治愈，他端起茶杯嘬了口茶，难得说句心里话：“想不明白就慢慢想，就算犯了错，师父师公也还是喜欢你。”
傅茶斯一愣，缓缓咧开一个傻笑，脸上的懊恼与消沉散尽，只余灿烂。
说完肉麻话的莫不矩又叹道：“所以我就说我不太支持你改名字，不直多好，不直不直，不必过于正直，不畏强势敢作敢为是好事，但有时候太过于坚持自己的信念却不是什么好事。”
林不派：“就是。”
莫不矩：“那么坚持正道干嘛？随心随性一点嘛！灵活一点嘛！”
林不派：“就是！”
莫不矩：“所以以后我们还是叫你不直吧，也算是帮你自省。”
林不派：“赞同。”
傅茶斯的心情再一次变得沉重了起来：“……”
……
【小剧场】
林不派：“你以后收了徒弟准备起什么名？”
傅茶斯：“一定要x不x嘛？”
林不派：“嗯，这是传统，你这里是因为我心软，才断了，你徒弟一定要重拾传统。”
傅茶斯：“……那就叫不经吧，不必太正经。”
林不派和莫不矩呱呱呱地鼓起了掌。
……
我发现最近大家给我打赏喜欢说些“第一次给你”之类的话，歧义太大了！！
隔壁小朋友看了都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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