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科学史：失落的帝国》：国内首部西班牙科学史学家的西班牙科学通史译著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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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讲述了西班牙自7世纪到1986年近两千年的科学历史，展现了西班牙以科学为梦想的科学家及科学机构的故事，书中的科学者们以西班牙的政治、经济、军事及社会状况为条件，致力于科学，度过了人生充满希望的时光。本书竭力还原了曾被低估的西班牙科学家对世界的贡献与价值。本书作者是著名的西班牙皇家语言学院院士、马德里自治大学科学史名誉教授。本书既是西班牙第一部完整的科学史，也是国内首部西班牙科学通史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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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概况

《西班牙科学史：失落的帝国》

原作名：Historia de La Ciencia en España: El País de los Sueños Perdidos

作者：〔西班牙〕何塞·曼努埃尔·桑切斯·罗恩

译者：徐红梅、王萌、赵婷

审译：何冰、李伊莱

出版社：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

出品方：中科书院

出版时间：2022年12月

页数：1184页

开本：16开

装帧：精装

定价：268.00元

丛书: 科学文化经典译丛

ISBN：978-7-5046-9678-6

作者简介

何塞·曼努埃尔·桑切斯·罗恩，西班牙皇家语言学院院士。毕业于马德里康普顿斯大学并获物理专业学士学位，之后在伦敦大学获博士学位。2019年起任马德里自治大学科学史名誉教授。撰写了多部关于国际科学史和西班牙科学史的极具影响力的作品。2015年，他凭借《革命后的世界：20世纪后半叶的物理》获得西班牙国家文学奖。

内容简介

本书讲述了西班牙的近两千年的科学历史，展现了西班牙以科学为梦想的科学家及科学机构的故事，书中的科学者们以西班牙的政治、经济、军事及社会状况为条件，致力于科学，度过了人生充满希望的时光。近代西班牙人认为，科学是一个值得终生奉献的梦想。本书也印证了西班牙人从来都不乏能够欣赏科学价值这一事实，而西班牙科学家对世界的贡献与价值也被低估了。

编辑推荐

如今的西班牙以2.5%的科学发表总量成为世界第九大科学强国，科学产出的世界排名超过了俄罗斯，科学质量超过了瑞士和澳大利亚。而《西班牙科学史：失落的帝国》一书介绍了西班牙科学自7世纪到1986年的漫长的科学史，通过讲故事、注重细节来充分刻画了西班牙科学家的人物特色。本书适合对科技史感兴趣的各级干部、高校师生、研究人员、有一定教育背景人员阅读。

名家推荐

我要回答的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书名要叫作《西班牙科学史：失落的帝国》。接下来的章节会证明，科学被看作值得投身于其中的梦想，无论因其内在价值，即我们拥有的了解大自然中围绕我们的一切事物，如实体（包括我们自己）和现象的最佳工具，还是因为它在让我们生活更便捷方面有不可否认的实用性，它都是过去和现在一些西班牙人重视和追求的目标。事实证明他们的愿望和希望最终落空了，尽管曾经历过充满希望的时刻。他们在一个世界里唤醒了一个并非他们所期望的西班牙。接下来的章节中会记录不在少数、甚至可以说数不胜数的与此相关的哀叹。这些哀叹至今仍然在我们的耳朵中和灵魂深处回响。“真希望能够快乐工作和享受工作之快乐的时代早点到来！”何塞·埃切加赖在1910年的西班牙皇家精确、物理和自然科学院回应新任院士布拉斯·卡夫雷拉（Blas Cabrera）的讲话时感叹道。当然，我们都知道他指的是科学工作。如今西班牙的科研环境比当时要好得多，但是仍然存在太多的困难、太多的忽视，让我们重申这位多才多艺的土木工程师、著名剧作家、19世纪最优秀的西班牙数学家的呼声，他真正想做的事是投身于他最热爱的学科——数学。

——何塞·曼努埃尔·桑切斯·罗恩，本书作者、西班牙皇家语言学院院士、马德里自治大学科学史名誉教授

目录

（上）前言第1章  三种文化的国度

圣依西多禄的《词源》

伊斯兰和希腊科学的传承

安达卢斯

智者阿方索十世

阿拉伯知识向欧洲的传播：里波尔和托莱多翻译学院

阿拉伯人、犹太人和基督徒

大学

第2章  为帝国服务的科学（16—17世纪）

响应国家需求的科学

交易事务所

秘密科学

佩德罗·德梅迪纳和航海术

费利佩二世与科学

费利佩二世与宗教

马德里，王国的首都

皇家数学学院

帝国学院和贵族神学院

乌戈·德奥梅里克

天文学和历法改革

16世纪的欧洲科学

鲁道夫二世统治时期的科学

尼古拉·哥白尼的日心说和西班牙

胡安·塞迪略将《天体运行论》译成西班牙语

现存于西班牙的《天体运行论》古本

第谷·布拉赫与赫罗尼莫·穆尼奥斯

1543年的另一场革命：维萨里

科学革命和西班牙

第3章  西班牙启蒙运动中的科学

启蒙运动

教会审查

西班牙的启蒙运动

实用的科学

大学

巴勃罗·德奥拉维德为塞维利亚大学制订的计划

科学落后

巴斯克爱国者学会

贝尔加拉巴斯克爱国神学院

化学、路易·普鲁斯特、德卢亚尔兄弟

第4章  美洲第5章  19世纪：科学、政治和意识形态第6章  自由教育学院与科学第7章  19世纪的物理学和化学第8章  19世纪的自然科学第9章  19世纪的数学和何塞·埃切加赖-埃萨吉雷第10章  拉蒙-卡哈尔，他的老师和弟子

（下）

第11章  扩展科学教育与研究委员会（JAE）——19世纪末危机的产物第12章  加泰罗尼亚及其科技状况第13章  布拉斯·卡夫雷拉和恩里克·莫莱斯的世界：扩展科学教育与研究委员会里的物理学与化学第14章  洲际数学家——胡利奥·雷伊·帕斯托尔第15章  20世纪前期的科学和技术：莱昂纳多·托雷斯·克韦多第16章  内战与流亡第17章  创立国家研究委员会：科学与意识形态第18章  佛朗哥时期西班牙的科学、技术和政治：航空与核能第19章  民主时期的西班牙科学注释参考文献人名索引致谢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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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文摘

三种文化的国度

过去是脆弱的，脆弱得好似经年钙化的骨骼，脆弱得好似我们在窗子上见到的幻影，抑或是脆弱得好似那梦醒时分消散的梦境。它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不安、痛苦，或是更少见的、某种奇怪的满足感。

——西丽·赫斯特韦特（Siri Hustvedt）

《关于未来的记忆》（Memories of the Future，2019）

西丽·赫斯特韦特说的没错，她说“过去是脆弱的”。诚然，这种脆弱性不仅源自笼罩在迷雾下的久远时光，也产生于当下这个时代，它指引着我们试图利用我们所熟识的范畴和概念去了解这段过去。“往事犹如异乡”，这是莱斯利·P. 哈特利（Leslie P. Hartley）所著的小说《送信人》（The Go-Between，1953）中非常有名的句子。我提及此句是想说，如果我们追溯到很久以前，那时的“科学”并不符合我们现在所理解的概念。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这个时间跨度远大于其他任何章节的部分中，我放弃了阐述那些基本上可以公正地定义为“科学知识”的与之无关的事件和成就，如塞哥维亚引水渠是如何建造的；我也不会去探究，在古希腊、古罗马帝国或者古印度（相较于其他学科，其在数学知识上的钻研堪称“数学之母”）出现的知识是否寻找到了能够将其引入西班牙的方法。本书由此变得简单明了，而我也要开始踏上将本书打造为西哥特时期出现在伊比利亚半岛南部塞尔维亚地区百科全书式作品的漫漫长路。圣依西多禄的《词源》在其作品《西班牙上下三千年》（España. Tres milenios de historia）（2000：31-32）中，历史学家安东尼奥·多明格斯·奥尔蒂斯（Antonio Domínguez Ortiz）曾写道：

由于信息的缺失和变化的迟缓，西哥特时期就像是我们历史上的某种黑洞。该时期持续了将近3个世纪，几乎等同于整个现代，但如果说现代提供的信息能够填满上千卷，那么围绕着西哥特王国，我们所知晓并能够讲述的大概也就只有十几卷。阿拉伯人的入侵带走了几乎所有的官方文件，私人文件应该很少；用石板来粗略雕刻文字的支撑物又如此缺乏。至此，西哥特文学——我们信息的源泉，也基本只能缩减为干瘪的编年史。

这是一部重要的法律汇编、司法典和教会文件，其中突显了当时宗教法规的兴趣点，也体现了当时芸芸众生的丰富细节。

同样，他还说过“考古资料极度匮乏”；并且他还总结出：“在这片荒漠中有几片绿洲，历史学家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些地方：比如首个西班牙国家的形成、种族的融合、圣依西多禄的作品。”伊比利亚半岛的西哥特时代始于5世纪中叶，当时有一支来自东日耳曼地区的哥特人随着罗马帝国的衰落抵达了西班牙。在狄奥多里克一世（Teodorico Ⅰ）的带领下于427年攻入半岛，但是真正征服西班牙则是在尤里克（Eurico）国王（466—484）统治时期。尽管在重建西哥特时代方面存在种种限制，但是对于阿梅里科·卡斯特罗（Américo Castro）（2001：47）来说，相比于在其他地方所发生的一切，这段时期并不是那么的黑暗：“西哥特时期的那几个世纪称不上残暴。在5世纪初期，涌现了很多重要的历史学家，如保罗·奥罗西奥（Paulo Orosio）；还有在6世纪和7世纪之间出现的圣依西多禄。在日耳曼人入侵后、西班牙被破坏的日子里，西班牙的启蒙运动表现得并没有很差。这里有编年史家、历史学家和诗人，与那些蜂拥而至的新生的罗马语族相比，并无好坏之分，西班牙和东方帝国之间甚至还有联系。直到711年穆斯林到达了这里，并且在短时间内就成为了几乎整个伊比利亚地区的主人。他们自带两股友好力量的支持，政治统一和一个新兴的宗教帝国，这完全符合了贝都因人灵魂和身体的渴望。”支持卡斯特罗观点的一个论据是，如果圣依西多禄没能进入拥有他作品中所列举的、涵盖这些知识层面的作品的图书馆，那么他是无法写出他最知名的作品《词源》的。这些作品应该包括：公元前1世纪罗马预言家马库斯·特伦提乌斯·瓦罗（Marco Terencio Varrón）（似乎是圣依西多禄作品的主要来源）的部分作品（大部分已经失传）；希波克拉底（Hipócrates）和盖伦（Galeno）的医学作品；迪奥斯科里季斯（Dioscórides）的《药物志》（Materia medicinal，又写作De materia medica），以及罗马人盖乌斯·普林尼·塞孔都斯（Cayo Plinio Segundo，23—79）的《博物志》（Historia natural），他更著名的称呼就是老普林尼（Plinio el Viejo）。该书是一部伟大的百科全书，共分为37册，他在书中分析并着重描写了世界、元素、国家、民族、动物、植物、药物、地质、矿物学和各种发明。［1］正如我将在第2章和第4章中解释的那样，16世纪的西班牙博物学家弗朗西斯科·埃尔南德斯（FranciscoHernández），花费了十多年的时间致力于将普林尼的作品翻译为西班牙语。他在给费利佩二世（Felipe Ⅱ）的“献词”中写道：他在自己的翻译中加入了“神圣的普林尼《博物志》A，其中（如他在序言中所说）摘引了两万个鲜少被研究的重要事实，这些事实源自他精心挑选的百名成功且罕见的原始作者的两千本书（多数典籍已经失传）进行总结，才使得这部作品如此的优秀、完整，而且由于这本书包含了如此多的汇编和元素，使得任何一个章节都可以扩展出一整卷的内容。也正因如此，毫不奇怪有人评定普林尼是一个有时已经超越了真理界限的人，因为他写的东西是如此的罕见和令人钦佩，以至于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太过深奥，听起来是如此的不真实和不可思议，但其实普林尼所写的一切都是可以找到出处或作者的。”然而更谦虚的是普林尼自己的主张，正如包含在他在给提图斯皇帝进献的“前言”中的词句所反映出来的：“最艰难的莫过于给旧事物赋予新生，给新事物赋予权威，让废弃的东西重现光泽，让阴暗的角落重获光明，对厌恶的事情予以恩惠，对怀疑的事情予以信任，使所有回归自然，使自然贯穿所有。”圣依西多禄（约560—636），又名依西多禄，也称为“塞维利亚的圣依西多禄”，这可能是因为他出生在这个城市并在此担任大主教30年之久；尽管他本该在卡塔赫纳担任这个职务，但后来他的家人可能因为拜占庭入侵造成的问题而逃离了那里，并迁往了贝梯卡的省会。可无论如何，他都是当时西班牙的一束光。还是引用多明格斯·奥尔蒂斯的话（2000：36）——“圣依西多禄的作品就像是矗立在沙漠中央的一块巨石。”他还补充道，“客观地说，他那些数量巨大种类繁多的作品总体质量并没有很高，但是在一个学术水平极度低下的欧洲，这些作品理应受到最高程度的尊重。”如我所说，《词源》是他最著名的作品，这也是在当时及其后几个世纪里对欧洲影响最深、最广为人知的著作。［3］人们甚至会说：“在中世纪，该作品被传抄的次数仅次于《圣经》（Vera）（2000：146）。”本笃会修士吠陀尊者（Veda el Venerable，672—735）在英格兰延续了圣依西多禄的传统；来自约克郡的阿尔琴（Alcuino，735—804）在高卢人学校里沿用了圣伊西多禄的“学科”模式；德国哲学家和神学家拉巴努斯·毛鲁斯（Rabano Mauro，780—856），也是阿尔琴的信徒，将圣依西多禄的知识从富尔达修道院传播到了中部欧洲；还有被称为拉韦纳无名氏（Anónimo de Rávena）的基督教宇宙学家在大约670年著有《拉韦纳无名氏宇宙志》（Ravennatis Anonymi Cosmographia），其内容与《词源》中地理部分的内容十分相似。其后，印刷术得以普及，《词源》一书随即被反复出版，第一版《词源》在1472年于奥格斯堡出版后，很快就有其他版本纷纷面世：阿姆斯特丹（1477年）、巴塞尔（1477年、1489年、1570年、1576年和1577年）、科隆（1478年）、威尼斯（1483年、1485年和1493年）、巴黎（1499年、1500年、1509年、1520年、1522年和1850年）、昂热（1499年）、莱顿（1909年）和牛津（1911年）。马德里在1599年和1778年先后出版过圣依西多禄全集。可以这样说，圣依西多禄在他的作品中对古代知识进行了汇编，建立了其中一座连接古代知识与中世纪知识的伟大桥梁。对于《词源》这一标题的由来，人们是这样解释的，圣依西多禄倾注了很多精力用于解释许多词汇的起源（在他看来）；事实上，这些词源类似于用一个说明，试图对各种类型的知识进行解释。关于这一说法的一个例子是：［4］一、关于人类及其组成部分：（1）大自然之所以称为大自然，是因为它催生万物。因此，它拥有创造生命的力量。有人认为大自然就是上帝，一切都由它创造并得以存在。（2）“Genus”（血系）这个词源于“gignere”（生育），这个词来源于土地，因为一切都从土壤中滋长，在希腊语中“土地”这个词是“gé”。（3）“生命”这个词源于“vigor”，或者说来源于生育和成长的能力（vis）。我们说树是有生命的，因为它可以结果并成长。（4）我们把人类叫作“hombre”（homo），是因为根据《创世纪》（2，7），人类是“humus”（泥土）做成的：“耶和华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圣依西多禄应该是在621年之前完成《词源》的，因为其中包含了一篇致西塞布特（Sisebuto）国王的献词，这位国王于同年去世。目前，其内容按以下形式被分类为：（1）语法及其构成；（2）修辞和论证；（3）数学（算术、音乐、几何和天文学）；（4）医学；（5）法律和年代学；（6）圣经、图书馆和书籍、周期、节日和职业；（7）上帝、天使、圣人和宗教等级；（8）教堂、犹太教堂、异教、哲学、诗歌和其他宗教；（9）语言和民族、职位及关系划分；（10）一些名字的来源；（11）人类及其身体部位、怪物和缺陷；（12）动物；（13）元素、海洋、河流和洪水；（14）地理；（15）城市，乡村和城市建设，以及测量和通信系统；（16）矿物学和金属，质量和体积；（17）农业；（18）战争，表演和游戏；（19）舰船，渔业，职业，建筑和服装；（20）食品、饮料和器具，家用和农用器具。书中包含的一些有关科学的内容案例可以让我们对那个时代有一个整体的概念。所谓“科学问题”主要指早期的三类科学，它们是人们为了满足迫切的需要和好奇心而自然产生的，即：数学、天文学和医学。在第三册《论数学》（Acerca de la matemática）中，我们可以读到：引言：在拉丁文中我们用“matemática”这个词称呼用来研究抽象数量的科学。当我们使用智慧将物质或其他外部因素与数量分开时，数量就变得抽象了。例如，“偶数”和“奇数”的概念。或者，若我们从其他类似元素之外的简单推测层面来分析，也是如此。这门科学有4个组成部分：算术、音乐、几何和天文。算术是可计数量的科学，主要考虑它本身。音乐是数字与声音相关联的学科。几何是测量和形状的科学。天文，则是分析天体在天空的行进轨迹、各种形态和恒星位置的学科。在《论天文学大成》（Sobre los maestros de la astronomía）第26节中，他写道［他把《天文学大成》这部著作的作者——天文学家、地理学家和数学家克劳狄乌斯·托勒密（Claudio Ptolomeo）与“救主”托勒密一世（Ptolomeo Ⅰ Sóter），或者是与托勒密王朝的其他成员弄混了。这个王朝于公元前4—前3世纪统治埃及，并促进了亚历山大城的文化发展］：

很多作者，都曾以各种语言撰写有关天文的作品。这些作品的作者中最出众的是亚历山大国王托勒密，他甚至制定了界定天体运动轨迹的定理。

另外，有趣的是他在《关于天空和它的名字》（Sobre el cielo y su nombre）中的内容也很有意思（第31节）：1.哲学家说天空是圆的，旋转的，炽热的。天空的名称来源于“caelum”，因为它就像一个雕琢出来的容器（caelatum），刻着群星的图案。2.上帝用耀眼的光芒让它变得更加美丽，他用太阳和像发光的盘子一样的月亮将它充实；另外，还用各种壮丽的闪烁的天体加以装饰……《论苍穹的所在》（Sobre el lugar que ocupa la esfera celestre）中写道：1.苍穹的形象就像一个球体，它的中心是大地，所有的地方都是相同的……

2. 哲学家认为在世界上有七重天空，也就是说，包含了星球的协调运动，并且认为，一切都与它们的轨道相连。人们认为这些轨道是相互联系且彼此交织的，它们可以后退，并被其他轨道反向运动拖拽着。

关于被称作“银河”的区域，在第46节《论白色圆环》（Sobre el círculo blanco）中，他表示：“环状的银河是苍穹上的一条通道，因为它的颜色是白色，由此而得名。有人说这是太阳的环形行进路线，在穿过它的时候吸收了光亮，才得以发光。”在第61节《论星光》（La luz de las estrellas）中，他表示“星星没有自己的光亮，而是像月亮一样被太阳照亮”。在第四册书《论医学》（Acerca de la medicina）中，圣依西多禄对医学定义如下：1. 医学是保护或恢复人体健康的科学，它的活动领域主要在疾病和伤痛中。2. 它不仅包含能够使人恢复状态的医学疗法，而且还包含食品、饮料、服装和庇护所；这一切都用于防御和保护，得益于此，我们的身体可以抵御那些外来的攻击和危险。在后面的第4节《论四种体液》（Sobre los cuatro humores del cuerpo）中。圣依西多禄恢复了古希腊关于“机体流液”或“体液”的说法：

1. 健康指身体完整无恙且处于热度和湿度的自然平衡状态，即血液的平衡状态。因此，我们使用“sanitas”（健康）这个词，这个词含义和“sanguinis status”（血液状态）相同。

2. “疾病”这个词是人体所有病痛的总称……

3. 所有的疾病都来源于四种体液：血液、黄胆汁、黑胆汁和黏液。［5］

总言之，圣依西多禄一方面是老普林尼的继承者，另一方面也是我们所说的7世纪“高级文化”的绝佳代表。伊斯兰和希腊科学的传承虽然存在很多局限性，但是我们必须意识到，我们所理解的“科学”是与古希腊世界的哲学并行而生的，或者甚至可以认为是产生于后者的。如漫漫历史长河中的诸多文明或者帝国一样，希腊世界也是逐渐从巅峰走向衰落，虽然它的文化经历了艰辛的历程，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文化的消亡。希腊的殖民活动推动了大量希腊人口向波斯流动，这体现在诸多城市的建立上。有很多城市名叫亚历山大，这是为了纪念那位征服者（他曾经给180多座城市起了同样的名字），但只有一座留存下来并为文化史带来了深远的影响：亚历山大大帝于公元前331年在尼罗河三角洲建立的亚历山大城。人口来源的多样化使四种希腊方言融合起来，在阿提卡方言的基础上，受爱奥尼亚方言的重要影响，形成了一门新的语言——通用希腊语（koiné），这是整个希腊世界曾使用的语言，也被称作“希利尼希腊语”（griego helenístico）。这门新语言在叙利亚、波斯和埃及等近东地区的上层阶级中广泛传播，方便了知识交流。托勒密王朝使亚历山大城成为了伟大的文化中心，也是希腊文化的焦点。特别是王朝的创始人“救主”托勒密一世，他积极倡导保护并发扬希腊的文化和成就。他的儿子托勒密二世继承了父亲的事业，在皇家宫殿旁边建立了一座建筑，称之为“缪斯神庙”（Museo，即博物馆），用来纪念缪斯，文艺活动的保护女神。“缪斯神庙”事实上是一个研究中心，其中包含一个花园和一个动物园。其成员享有法老给予的津贴，专用于会议、散步和用餐的场所，以及进入古代最大的图书馆的权利，那里的手稿是唯一的科学参考来源。这座从公元前3世纪开始运作的图书馆之所以赫赫有名，是因为它藏有那个时代大部分的文稿，包括语法、哲学、科学等学科。很多科学哲学家在那里工作，如欧几里得（Euclides）和埃拉托斯特尼（Eratóstenes），后者是图书馆的管理员之一，并且自1世纪末进入罗马统治时期后，托勒密和盖伦也曾在那里工作。总之，亚历山大城曾是希腊思想传承的关键一环。［6］罗马共和国（成立于公元前509年）在恺撒·奥古斯都皇帝（César Augusto，公元前63年至公元14年）统治下成为了罗马帝国，它的扩张使得政治和行政中心转移到了罗马。虽然是希腊文明（特别是在政治影响方面）的继承者，罗马帝国在科学或哲学领域并未能取得如希腊那样辉煌的建树。罗马的兴趣在其他方面，如西塞罗（Cicerón）所说：“希腊人是几何学方面的翘楚，而我们只会测量和数数。”事实上，罗马甚至没有什么出众的数学家或天文学家，只有一位脱颖而出的地理学家，蓬波尼乌斯·梅拉（Pomponio Mela，1世纪中叶）。另外很显然，得益于其重要的实用意义，也存在一些医学家：塞尔苏斯（Celso，公元前25年至公元50年）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比提尼亚的阿斯克勒庇俄斯（Asclepíades de Bitinia，公元前129—前40年）的学生。罗马帝国最后一次分裂是狄奥多西（Teodosio，347—395）导致的，他自379年登基成为皇帝，统治帝国直到去世。他383年任命阿卡狄乌斯（Arcadio）为东罗马帝国皇帝，393年任命霍诺里乌斯（Honorio）为西罗马帝国皇帝。导致罗马灭亡的并不是476年亚洲的蒙古人侵略，而是日耳曼人侵略。首先，西哥特人（哥特人的后代，东方日耳曼部落的一支）在阿拉里克一世（Alarico Ⅰ，370—410）的率领下，于410年洗劫了罗马。当时皇帝霍诺里乌斯正在拉韦纳，对此一无所知。之前，在406年，汪达尔人、斯瓦比亚人和法兰克人，与其他民族一道（格皮德人、阿兰人、萨尔马提亚人、赫鲁利人）扩张到了高卢地区，之后到了西班牙行省。在西哥特人进入罗马之后，霍诺里乌斯的妹妹仍然居住在这座城市，与其兄长截然不同的是，她劝说西哥特人与罗马人结盟，交换条件是嫁给新任西哥特国王阿陶尔夫（Ataúlfo），并在412年将阿基坦割让给西哥特人，以便恢复罗马对高卢地区的统治。之后，罗马人委托西哥特人将汪达尔人驱逐出西班牙行省，在429年，汪达尔人逃往非洲，占领了迦太基并把他们的统治扩张到了地中海（科西嘉岛、撒丁岛、西西里岛和巴利阿里群岛），并于455年抵达罗马。不过一切都是徒劳，反而让罗马帝国进一步衰落。451年，一支来自亚洲的种族——匈人入侵意大利，罗马帝国又受到一次打击，他们的首领是阿提拉（Atila，395—453），已经在欧洲征战多年。虽然已经抵达罗马的大门前，阿提拉的部队并没有进入罗马城：他在城外与教皇利奥一世秘密会面，出于某种原因（或许是饥饿和传染病所致），他撤退了。事实上，不久之后瘟疫吞噬了匈人的军队，他们消失了。无论如何，西罗马帝国已经命悬一线，不断发生起义，军队也失去了纪律。就这样，在6世纪，三个皈依基督教的王国成立：哥特、法兰克和东哥特（后者为370年前后的日耳曼部落，匈人入侵之后随着哥特人分裂而出现）。最后一个用拉丁文作为母语的，也是最后一个试图收复狄奥多西时代领土的罗马皇帝，查士丁尼（Justiniano），他的征服行动昙花一现，并且基本上仅局限在拉韦纳总督辖区。那些未被抛弃的城市，因为人口减少，萎缩到只有以前一个街区那么大，贸易收缩到仅限于周边地区，而教育则仅限于神职人员和统治阶级的某些人群，当然不会普及到所有人。农村化终结了西方的经典文化，但在东方仍在继续，仍然有蓬勃的活力和影响力。现在政治中心来到了拜占庭，一个古老的希腊城市，色雷斯的首都。皇帝君士坦丁一世（Constantino I，272—337）于330年重建了这座城市，并将其命名为“新罗马”或者“君士坦丁堡”（如今的伊斯坦布尔）。希腊文化在那里得到延续。我们的重点逐步来到了伊斯兰的历史舞台，这个文明的巩固与穆罕默德（Mahoma，570/571—632）通过《古兰经》（Corán）的传教活动息息相关，其中内容之一就包括忠实的信徒应当把圣战当作自己的义务。他去世时，留下了一个统一的阿拉伯，虽然他没有指定任何继承人也未建立任何政权。他的家人把权力交给了哈里发——穆斯林群体的宗教和政治领袖。拜占庭和波斯之间的常年征伐（560—630）为阿拉伯的扩张提供了便利，他们用一个世纪的时间（632—732）造就了一个帝国，征服了从伊比利亚半岛到印度河的大片领土。早期的哈里发占领了埃及、叙利亚、美索不达米亚和萨珊王朝的波斯，倭马亚王朝于661—750年统治这些地区，并把大马士革定为他们的都城。希腊语直到7世纪末仍是官方语言，重要的文献通过叙利亚文转译为阿拉伯文。伊斯兰的黄金时代发生在阿拔斯王朝，或者说在阿拔斯哈里发统治下（750—1258）。阿拔斯人对了解拜占庭、波斯和印度的文化遗产有极大的热情，这让他们获得了大量的文化积淀。他们并没有扩张自己的文化，而是吸收了被征服者的文化，把掠夺来的或是通过与敌人谈判获得的著作翻译成自己的文字。761年，第二任阿拔斯哈里发曼苏尔（Al-Mansur，712—775）在古巴比伦的废墟上建立了巴格达，这座城市便取代了大马士革成为了伊斯兰帝国的首都。自哈里发哈伦·拉希德（Harúm al-Rashid，776—809）即位以来，黄金时代开始在巴格达初具雏形，这位哈里发曾在《一千零一夜》（Las mil y una noches）里被多次提及，他最大的历史成就之一就是用纸取代了羊皮纸。得益于在巴格达建设的早期作坊，书写的成本大大降低了。然而，直到他的儿子马蒙（Al-Mamun，786—833）统治时期，黄金时代的到来才真正让伊斯兰世界成为科学、医学和哲学等知识的中心。创建“智慧之家”（约800年）——它的字面意思实际上是波斯语中的“图书馆”，不过在这里它还增添了哲学和科学典籍翻译以及让各学科学者举行会面的功能是马蒙诸多成就中不可忽视的一项。在成立初期，它研究的主要是数学。印度的学者向他们传授了数字理论的巨大飞跃：进位制和引入“0”来代表空值。花拉子米（Al-Juarizmi，780—850）引入了印度的十进制，开始系统化地运用代数，并修订了托勒密地理坐标系。医学家胡奈因·伊本·伊斯哈格（Hunain ibn Ishaq，809—873）指导建设了一座翻译学校，在那里数不胜数的希腊科学和哲学典籍被翻译成阿拉伯语，若非如此，至少其中一部分典籍就会失传。其中比较关键的著作包括欧几里得的《几何原本》（Elementos）或者托勒密的《天文学大成》（Almagesto）。与智慧之家密切相关的众多人士之一，就是数学家和天文学家萨比特·伊本·库拉·伊本·马尔万·萨比·哈拉尼（Thabit ibn Qurra ibn Marwan al-Sabi al-Harrani，836—901），他修订并翻译了托勒密的地理学并将数字理论扩展到了几何量级。希波克拉底和盖伦的作品，以及迪奥斯科里季斯的药典的翻译工作为他撰写自己的《医学大全》（Corpus Medicorum）打下了基础。医生的工作往往具有针对性，涉及各种不同问题，因此无法准确地定位。波斯的拉齐（Rhazes，也称 Al-Razi，860—932）曾取得了一些成就，例如区分天花和麻疹，以及撰写了30卷本的百科全书《医学集成》（Al-Hawi）的一部分；还有阿维森纳（Avicena，980—1037）的《医典》（El canon de la medicina）（共14卷），在5个世纪之久的时间内都被当作医学参考书目，在这部书中他区分了脑膜炎和其他神经疾病，描述了炭疽病和结核病的症状，并对患者及其症状进行了综合考量。通过所有这些成就之中积累下来的文化传统让安达卢斯（Al-Ándalus）时期的西班牙大大受益。安达卢斯塞维利亚的圣依西多禄所生活的西哥特王国的终结开始于711年4月初，那时，一位来自也门的将军兼大马士革倭马亚王朝哈里发的总督穆萨·伊本·努赛尔（Musa ibn Nusayr），派手下塔里克·伊本·齐亚德（Tariq ibn Ziyad）率领阿拉伯大军穿越分隔休达城与伊比利亚半岛南部海岸的海峡，抵达了如今被称作“直布罗陀巨岩”的地方，这个名字来源于阿拉伯语“Yabal Tariq”，也就是“塔里克之山”的意思。之后，大军北进，沿着巴埃提斯河［阿拉伯人称其为“al-Wadi-al-Kabir”，即“大河”之意，后来也被称为瓜达尔基维尔河（Guadalquivir）］顺流而上。在半路上，他们在另一条河“WadiLakku”，即瓜达莱特河（Guadalete）的岸边遭遇了西哥特国王罗德里戈（Rodrigo）的军队——这位国王本身在贵族之中就树敌不少，据说其中有人背叛了他。罗德里戈被击败后，西哥特时代迎来了末日，阿拉伯侵略者开始横行西班牙。穆萨·伊本·努赛尔派来了援军，而且他本人和自己的儿子们也参加了征服行动。714年，他们已经控制了中部高原的城市；716年，比利牛斯山南坡的居民也臣服了。有一个十分值得一探究竟的问题：为什么这些人决定来到陌生的土地冒险？研究中世纪的学者布赖恩·卡特洛斯（Brian Catlos）（2018：47）解释说：

阿拉伯人和柏柏尔人穿越海峡进入西班牙是各种力量作用的结果。当然，宗教是其中之一。宗教给了侵略者自洽的逻辑和决心，让他们觉得自己在从事一项“道德高尚”的事业。如果这些战士在远征中丧生，他们至少可以像烈士一样死去……但是，宗教并不是从事这样一个史诗性事业的充分理由，并不是所有那些穿过海峡的人都是虔诚的。毫无疑问，主要的驱动力之一是对财富的追求。拉丁基督徒的教堂和修道院是储藏着黄金、白银和镶嵌珠宝的家具的宝库，这一切都等着他们去掠夺。另外，他们还可以掠夺庄稼、牲畜和居民。奴隶是宝贵的资源，而且外族的女人更是令他们垂涎不已。

事实上，历史证明，侵略未知领土的主要推动力和理由是贪婪，这种贪婪有很多表现：对财富的追求，或者是对政治或宗教权力的追求。但当这些目标实现后，外族在被征服的土地上定居，这些被征服的领土不再是他人的而是被视为自己的领地，获取的财富已经足够，此时就出现了其他的兴趣、热情。古老土地上的传统与新生事物的特点和可能性相结合，创造了新的文化，发明了新的物件。科学也由此发展，尽管它往往是因实用性而出现的。在安达卢斯，科学活动的启蒙姗姗来迟。伟大的加泰罗尼亚历史学家何塞·玛丽亚·米利亚斯·巴利克罗萨（José Maria Millàs Vallicrosa）（1949：23-24）指出：

那些阿拉伯历史学家也承认这样一个事实，文字和科学在阿拉伯统治下的西班牙发展较晚。大多数征服者都是柏柏尔人，他们在文学，甚至阿拉伯语言上都没什么建树。阿拉伯人的常年内战，让穆斯林控制下的西班牙一片荒芜。只有在科尔多瓦，在埃米尔的周围，才有真正的和平，让人们能真正有保障地思考，培育科学和发展教育。这种情况直到第四任埃米尔阿卜杜勒·拉赫曼二世（Abd-al-Rahmān Ⅱ，又写作Abderrahmán Ⅱ，792—852）统治时期才逐渐结束，在他的统治下，安达卢斯才直接受到辉煌的巴格达文明影响。

并且在其他的作品中，他补充道（Millàs Vallicrosa，1960b：63）：在埃米尔阿卜杜勒·拉赫曼二世（821—852）之前，穆斯林统治的西班牙和东方，特别是伊拉克，很少有文化往来。倭马亚王朝的历任埃米尔担心文化交流会产生政治冲击……但是，我们也了解到，在瓜达尔基维尔河畔曾有过一些初步尝试，试图引入已经在巴格达蓬勃发展的数学和天文学。阿卜杜勒·拉赫曼二世一个明显的举措是在821年派遣阿尔赫西拉斯诗人阿巴斯·伊本·纳西·塔卡菲（Abbas ibn Nasih al-Taqafi）前往伊拉克，并明确指示他负责寻找并带回关于自然科学和天文学的典籍。自9世纪以来，安达卢斯的阿拉伯人加强了与穆斯林的联系。在《知识地图》（La ruta del conocimiento）一书中，维奥莉特·莫勒（Violet Moller）（2019：136-137）描述了建立这种关系的一些方式：年轻人开始离家去寻找未知，目的是“找到自己”，向那个时代最伟大的思想家学习……这些旅程被称为“ribla”。他们首先是对宗教启蒙的探索，但事实上往往也含有对世俗科学知识的追寻（那个时代两者之间的区分还没有那么明确）。这一部分是源于伊斯兰教的教育体系，所有人都希望学习，解放思想，向大师致敬并寻求他们的教诲。贸易使伊斯兰帝国开放了；统治者建设并修缮了道路，把不同的地方联系起来，建设了基础设施，让人员和商品更便捷地流通。学者们跟随者商队旅行，在商队的篝火旁度过沙漠中的漫漫长夜。那些商人，由于见过世面，思想开放，往往也是知识渊博的人，他们借助自己的贸易活动购买书籍，并把它们带回安达卢斯，再抄录贩卖。在那个时代，还有一些专门从事书籍和纸张买卖的商人，他们负责生产、销售，而且经常出没在开罗、非斯、巴格达、廷巴克图和科尔多瓦的露天市场转卖文稿。这些地方是知识之河在伊斯兰帝国流淌的主要渠道。医学和天文学因为其一贯的必要性，是在安达卢斯得到长足发展的学科。同样，植物学的发展也格外繁荣，一方面是因为它与医学的联系；另一方面，为了满足人们对美丽花园的追求，它也是必不可少的（例如阿尔罕布拉宫）。在这个领域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安达卢斯，一部1世纪的伟大药物志被翻译成了阿拉伯语，即佩达西奥·迪奥斯科里季斯·阿纳扎尔贝奥（Pedacio Dioscórides Anazarbeo）的《药物志》（Materia medicina，又称《药材志》）。在这部书中他描述了600种植物及其药效，以及其他动物、酒和毒药。我曾提到过，这部著作在西哥特时代的西班牙已经为人所知，并且也曾在伊斯兰帝国的巴格达被翻译过（人们所知晓的最早的带插图手稿是5世纪在君士坦丁堡完成的），因此这部作品之前就有一些安达卢斯人了解过，但是那一版的译文有很多不足，很多植物的名字被翻译成了阿拉伯语，但是没有被正确甄别出来（其中的缘由之一就是有一些植物根本不在伊拉克生长）。因此，考虑到它的医疗用途，可能会带来很多害处。新版的译文在科尔多瓦完成，是直接通过希腊语抄本翻译的，但是由于当时没有人能将希腊语翻译成阿拉伯语，于是向拜占庭皇帝君士坦丁七世求助（他曾赠予一部珍贵的带插图的首版阿拉伯语译文抄本）。最终是一位名叫尼古拉斯的拜占庭僧侣提供了帮助，他教授一群讲拉丁文的混居在摩尔人中间的西班牙人（来自西哥特西班牙的阿拉伯化的基督徒）希腊语，以便让这些人成为他与那些负责翻译文字的阿拉伯人之间的沟通桥梁。以这样一个曲折离奇的方式，迪奥斯科里季斯的著作走向了欧洲，成为中世纪最有影响力的医学典籍之一。在16—17世纪，这部作品曾被翻译成法语、意大利语、德语、英语和卡斯蒂利亚语。在安达卢斯培育的多门科学之中，最主要的是天文学。因为正确计算穆斯林月历的月份和日期是十分重要的，这涉及确定宗教节日的开始和结束，以及确定真正的“基卜拉”（麦加的方向）以便让祷告能够被正确传达，天文学研究的成果可以从安达卢斯的清真寺朝向中看出来。例如，那些在8世纪的科尔多瓦建设大清真寺的叙利亚人，并没有意识到地球是圆的，因此他们认为麦加在南边，就像大马士革，清真寺的朝向就朝那个方向。然而，当建设宰赫拉城（Medina Azahara）的清真寺时，建筑师们已经能够更好地判断圣城的位置，并把祷告堂的方向朝东建设（Catlos，2018：180）然而，天文学也应将理论、数学计算和观测结合起来。理论和实践两方面同时在安达卢斯被培养起来，并不断完善，产生了新的计算和观测工具。为了满足这些功能需要，有一种仪器脱颖而出：星盘。这个仪器在希腊世界就已为人所熟知［关于它最早的理论研究是托勒密的《平球论》（Panisferio），最初的希腊文版本已经失传，人们能了解到这部作品要感谢一段阿拉伯文的评论，这段评论由“达尔马提亚人”赫尔曼（Hermann el Dálmata）翻译成了拉丁文］。在安达卢斯，人们根据伊斯兰世界和西方的文化对制造的星盘做了一些修改。理论天文学与数学密切相关，因此我们可以谈一谈“安达卢斯的数学”，但是比起我们如今称之为“纯粹数学”这门学科（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制约）所带来的贡献，那时的数学贡献要小一些。在影响力和耐久性方面，数学与天文学没有可比性。回顾一下这一方面研究的先驱者何塞·奥古斯托·桑切斯·佩雷斯（José AugustoSánchez Pérez）在他的专著《在西班牙的优秀阿拉伯数学家传记》（Biografía de matemáticos árabes que florecieron en España）（1921）中所列的清单，我们可以得到相同的结论。在致力于天文学研究的安达卢斯人之中，有一个名字十分响亮，那就是来自马德里的马斯拉马（Maslama），他在950年前后出生在那个城市。［7］可能因为那时马德里是一个危险地带［作为他征服行动的一部分，莱昂的拉米罗二世（Ramiro Ⅱ）曾于932年进攻马德里］，马斯拉马离开了这座城市前往科尔多瓦，在那里成立了天文和数学学校，并于1007年前后去世。在马斯拉马数不胜数的贡献之中，就包括对托勒密《平球论》的修正，而他就是作出上文提到的那段评论的人。梅尔塞·比拉德里奇（Mercè Viladrich）（1992：61）阐释了马斯拉马对星盘制作的影响主要“在于三种分割黄道的方式（托勒密提出了两种），独特的地平线投影，以及对网格布局中的水平和赤道黄道坐标的考量”。另外，他还做了一些观察，纠正了之前的一些天文图表，在其中增加了科尔多瓦子午线。马斯拉马所生活的科尔多瓦在阿卜杜勒·拉赫曼三世（Abderrahmán Ⅲ，891—961）治下达到鼎盛，他先是担任了埃米尔，之后又成了哈里发，也正是他建立了宰赫拉城。［8］弗朗西斯科·贝拉（Francisco Vera）（1933：91）曾发表了以下略带夸张但掷地有声的评论：“（科尔多瓦的）辉煌仅逊于巴格达。它有近百万居民，3000多座清真寺，130万座平民住宅，28座卫星城，6300个富豪宫殿，10世纪的科尔多瓦是一座奢华的城市。”尽管如此，那样的辉煌并没能阻止科尔多瓦哈里发国因1009年爆发的内战（穆斯林内战）而分崩离析（哈里发国和倭马亚国的解体发生在1031年）。这并不意味着分裂后的那些泰法A小王国就不再推崇天文学、医学、哲学、数学或植物学这些知识了。事实上，正是这些小王国为很多学者提供了庇护。其中，在托莱多泰法国（它的领土范围包括今天的托莱多、马德里、瓜达拉哈拉、昆卡和雷阿尔城）就有一位安达卢斯史上最优秀的天文学家：查尔卡利（Al Zarqälï），他更为人知的名字是阿尔萨基耶尔（Arzaquiel，1029—1100）——据说这个名字来源于他有着淡蓝色眼睛的父亲。他也面临那个时代的一个通病，他的传记包含的秘密比基本信息更多，人们甚至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出生的：有可能是生在托莱多，也有可能是生在科尔多瓦，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曾生活在塔霍城，他在那里找到了一个温暖的智慧家园。这样的安全感来自马蒙对文化的保护，这种保护随着他的逝世戛然而止，后来托莱多王国被莱昂的阿方索六世（Alfonso Ⅵ）（他曾于1072—1109年兼任卡斯蒂利亚的国王）的军队攻陷。因此阿尔萨基耶尔迁往科尔多瓦，在那里度过余生。阿尔萨基耶尔的一些作品被认为是“在哥白尼以前最重要的著作”，包含了天文学理论、天文图表和天文仪器的制作等内容。在理论方面，他的贡献有《论恒星的运动》（Tratado sobre el movimiento de las estrellas fijas），应该是1084年前后完成的，这部作品有一份希伯来语版本现存于世，其中研究了黄道面的变化；另外有两份著作已经失传，只能通过间接的阿拉伯文或拉丁文引用略见一斑：《论托勒密关于获取水星远地点方法的无效性》《太阳年》《太阳书信》（Tratado sobre la invalidez del método de Ptlomeo para obtener el apogeo de Mercurio）（Sobre el año solar）（Epístola sobre el Sol），其中分析了太阳远地点的运动。关于天文表，他编制了一部历书，目前有阿拉伯文、拉丁文和阿方索时代的卡斯蒂利亚语译文。特别是他出色地参与编制了《托莱多天文表》（Tablas de Toledo，也被称作《托莱多星表》或《阿尔萨基耶尔标准》），根据托莱多坐标对以前的天文表进行了修正。另外，他还撰写了关于浑天仪制作的论文，被阿方索十世（Alfonso Ⅹ）《天文知识集》（Libros del saber de Astronomía）收录从而留存于世。米利亚斯·巴利克罗萨（1949：126-127）复原了一份珍贵的文稿，其中阿尔萨基耶尔本人提到了自己的作品。这些自传体的稀世珍贵的文字出现在《论恒星的运动》（Tratado sobre el movimiento de las estrellas fijas）的希伯来文译文中，如下所述：

诚然，阿布·阿卜杜拉·穆罕默德·伊本·萨姆（Abu Abd Allāh Muhammad ibn al-Samh，马斯拉马最优秀的学徒之一）还记得（愿真主宽恕他），他曾做过很多天文观测，并由此理解了恒星运动的轨迹或规则。但是他对这些观测认识是极度不完全的。在他之后，我们继续和一群可信赖的人一道，在托莱多城研究这个问题上，这些人是科学素养极高，并能够理解关于印度太阳年以及天文学家观测理论实质的人。我们还注意到，在波斯理论和印度理论中，太阳的平均方位是有所不同的，由此造成的一些疑问，如果考虑到这两种理论分别来自两种远古的根源，是可以解释的。另外，我们还制作了一些用于观测的理想设备，并且我们发现，根据我们观测到的和上述作品观测到的数据，太阳方位差的极限是不同的，大约有21分的差异。这个差异并不能用观测来解释，因为它并不源于天体顺行和逆行的运动。这个差异是由于那些作者向我们的转述有根本上的缺陷，根据他们的观点，太阳方位差的极限应该是2度14分。

就这样，我们抛弃了那些前人的理论，并不断对太阳、月球和恒星进行过去无法实现的细致观测。我们依靠那些可以信赖的人，用25年的时间进行研究。在那之后，我开始撰写《关于太阳的综述》（Suma concerniente al Sol），并尽我们所能试图解决问题。我们甚至在科尔多瓦城想到了研究天体分布的方法，并由此基于观测，解释恒星的顺行和逆行运动，没有任何困难。由此，在我的学徒和可信任的技术人员的帮助下，我开始研究每一个天体的分布。就这样，我们基于上述的天体运行轨迹和周期性，完成了在我们能力范围内的天体位置核定。

智者阿方索十世正如我所说的，阿尔萨基耶尔离开托莱多是由于托莱多泰法被阿方索六世征服了。阿方索六世于1085年5月25日率领他的军队攻入了托莱多。之后，乌拉卡一世、阿方索七世、费尔南多二世、阿方索九世（独立的莱昂的最后一位国王）相继成为莱昂王国的统治者，而费尔南多三世则在1230年完成了卡斯蒂利亚和莱昂的统一。费尔南多三世于1252年5月31日在塞维利亚去世，他于1248年征服了（或者也可以称为“重新征服了”）这座城市，随后由西班牙历史上著名的国王继位：阿方索十世，绰号为“智者”（El Sabio）。阿方索十世1221年生于托莱多，1284年卒于塞维利亚。登基时，他统治了一块向伊比利亚半岛南部大幅扩张所得的领土，这种情况使基督徒比他们前几个世纪的祖先能够更多地接触安达卢斯文化，而阿方索十世也从中受益。许多人写过这位智者国王的故事，大都是关于他在位期间面临的诸多政治变故（他生活在一个充满连续性的政治动荡的时代，这让他必须与自己的家人一同去面对），关于他的法典作品，尤其是为统一卡斯蒂利亚和莱昂当地法律而作成的《皇家法典》以及《诉讼法》（或《法律镜鉴之书》）和《七章法典》，以及关于他对卡斯蒂利亚的建设做出了多大贡献。但毋庸置疑的是，无论他在上述领域的学识或贡献如何，他的名字都被永久地载入了天文学、宇宙学研究的历史中，无疑这两项研究也是他热爱事业的一部分。据说这位国王曾多次公开和私下评论说，如果他参与了世界的创造，有些事情就会变得不同。他所指的就是诸天的秩序。如果不是一位对将天文观测纳入解释太阳和行星运动的组织系统的困难有深刻认识的行家，谁能做出这样的断言？事实上，他在这样的任务上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以至于他的宫廷中流传着一个皇家陵墓上的墓志铭：“阿方索思索穹顶的事物时，他失去了尘世的一切。”后人将阿方索十世视为西班牙历史上唯一的科学国王，并且在很大程度上将天文知识传播到中世纪晚期和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归功于他。13世纪下半叶，阿方索十世在托莱多成立了一个由阿拉伯、犹太和基督教学者组成的团体，他们继承了该城市已经存在的传统，寻找并恢复了最重要和最有影响力的阿拉伯文本，这些文本在同城翻译学院的帮助下，更新并先后翻译成了拉丁语及罗马语的自亚历山大城克劳迪乌斯·托勒密时代以来积累的天文知识。与国王有关的科学著作其实也是国王身边学者们的工作成果。至少有15人已被确认在宫廷工作，其中大部分是天文学学者（Chabás，2019：125）。阿方索十世本人（2009：Parte Ⅰ，t. Ⅱ，393）在《世界通史》（General Estoria）中承认了他在文本创作中所起的作用：说国王完成了一本书不是因为这是他亲笔写出的，而是因为他会指出为什么要完成这本书，并且他指示这本书应该如何来完成，以及命令了谁来完成这本书的具体工作。因为以上这些原因，我们称这本书是这个国王完成的。其他情况也一样，说一个国王建造了一个宫殿或者完成了什么作品，不是说他亲手去做了，更多的还是因为他领导指挥了这件事情。有两部天文著作是获得阿方索十世支持和他在位期间所著，这两部著作在历史上很有地位，对后世有深远的影响——《阿方索星表》（Tablas alfonsies）和《天文知识集》。这两部作品在两名犹太人尤达·本·摩西·哈科恩（Judah ben Moses ha Cohen）和伊萨克·本·西德（Isaac ben Sid）的指导下编写于托莱多，时间为1252—1272年（1272年是最后一次编辑），同时国王命令他们制造仪器来观察太阳的轨迹并且纠正先前星表中的错误，《阿方索星表》是阿尔萨基耶尔天文表的更新版本，从1320年起的十年间通过手写副本迅速取代了阿尔萨基耶尔星表，最初主要是14世纪初的法语版本。［10］这些星表不仅限于研究太阳的轨迹，还包含了1252年根据托莱多子午线计算的天体位置，其时也是阿方索加冕为卡斯蒂利亚国王的那一年，但星表的原始版本只有使用标准（或规则）部分保存了下来。现存的众多星表其实都是副本，而这些星表中的一些更正或添加的内容给准确了解原始星表又形成了一定的阻碍。［11］在这些修订中，包括参考了除托莱多子午线以外的其他子午线的改动，如马赛、图卢兹或诺瓦拉等地的子午线以及儒略历。阿方索星表已知版本的内容，显示了阿方索的天文学家们进行的天文观测记录，有些是来自古代的，有些是由阿方索的天文学家们纠正和校正太阳、月亮和当时已知的五颗行星（水星、金星、火星、木星和土星）的星位，因此以上信息可用于计算出它们的星位和合相、黄道位置、太阳和月球的位置、测量时间所需的信息、月和年的持续时间，以及日历的建立、天文事件的预测等。因为其是用卡斯蒂利亚语写成的，所以制作的手稿副本并不多（可能只有一份是1320年用拉丁语写的）。但是随着活字印刷出现，拉丁文的版本激增。最早的拉丁文版本于1483年由埃哈德·拉特多尔特（Erhard Ratdolt）在他位于威尼斯的印刷厂出版，这个版本是基于一个未能保存下来的卡斯蒂利亚语版本：《天文表。约翰内斯·丹克，阿方索星表的标准》（Tabulae Astronomicae，Johannes Danck，Canones in Tabulas Alphonsi）。从那时起，在整个16世纪有十多个版本面世。它们成为那时西班牙和欧洲大学的天文学的教材，后来在17世纪被开普勒根据第谷·布拉赫（Tycho Brahe）的数据提出的鲁道夫星表最终取代。之前，克拉科夫大学的一位名叫尼古拉·哥白尼（Nicolas Copernico）的年轻波兰学生购买了最新出版的《阿方索星表》，该书于1490年印刷，从书的页面纸张状态推断出他经常使用这本书，而这本书至今保存完好。［12］通过对哥白尼未出版的短文《评注》（Commentariolus）的研究——我将在第2章中详细介绍——斯维尔德洛和诺伊格鲍尔（2012年）证实了哥白尼使用《阿方索星表》中的数据完善了他的新模型的许多细节。有人认为（Cárdenas，1980），有充分的理由可以说阿方索十世推动了另一部伟大的天文学著作——《天文知识集》，其书名原为《占星学之书》，或者从根本上受到了物理学家、医生、藏书家和学者曼努埃尔·里科-西诺瓦斯（Manuel Ricoy Sinobas，1819—1898）的影响。里科-西诺瓦斯将译本翻译成了卡斯蒂利亚语，并在5卷的对开本中进行了注释和评论（原本还计划了第6卷，但最终没来得及完成）：《卡斯蒂利亚国王阿方索十世的天文学知识集》（Libros del saber de Astronomia del Rey D. Alfonso X de Castilla）（Rico y sinobas，1863—1867）。其实里科-西诺瓦斯对占星术的看法是不合时宜的，他试图让阿方索十世的作品摆脱占星术这种他认为错误和有害的视角。但是（我们将在第2章中回到这一点）天文学和占星术是密切相关的：要进行占星术预测，不仅需要知道如何解释天空中星星的排列，还需要提前使用合适的天文仪器做出正确的计算。胡安·贝内特（Juan Vernet）（2000：10-11）在他的《文艺复兴时期的占星术和天文学》（Astrologia y astronomia en el Renacimiento）一书中解释说：“基督教和犹太教都没有对占星术预测采取明确的政策，他们的神学家分为两个阵营：谴责占星术预测的人，例如圣奥古斯丁（SanAgustin）；以及只要占星术的信徒承认星星的影响但不妄下推断就可以容忍占星术预测的人，例如圣托马斯·阿奎那（Tomás de Aquino）。当被问：“天体是人类行为的原因吗？”他回答道：“应该说天体直接对自身施加作用。”我们在伊斯兰教和犹太教的神学家之间发现了相同的差异。无论如何，不管其原始标题是什么，重要的是《天文知识集》包含16篇最初以亚拉姆语或阿拉伯语写成的16篇论文的卡斯蒂利亚语译本。这些译本由耶胡达·科恩（Yehuda al-Cohen）和纪廉·阿雷蒙（Guillén Arremón）等于1279年前后完成。［13］在这本书的其中一个文本《象限之书》（Libro del quadrante）的序言中，提到了一个日期：“因为这本书的第一部分现在在应有的真实和完善方面并没有失败，因此，上面提到的阿方索国王，给我们派来了来自托莱多的智者拉比扎，让他真实而完善地执行这本书。这发生在我主耶稣基督的时代第1277年。”这部书由4册组成，随着时间的流逝，其中一部分已经不太完整。第一册的《八重天星图》中包含了组成星座和黄道带的恒星目录，并且添加了托勒密的《天文学大成》中没有出现的恒星和星云。这不仅仅是单纯的翻译，还加入了新的数据。在接下来的两册，专门介绍了天文仪器，并插入了阿拉伯天文学家的作品，主要是阿尔萨基耶尔关于星象仪和万能星盘（一种天文观测仪器）的论文，这两部作品都赋予了星盘和星象仪普遍性，解释了“万能板块”的构造，这使得它们可以在任何纬度用于观测和计算。此外，还有其他，如“平面星盘”（中世纪的天文测量程序）。第四部分由五小节组成，专门介绍了不同类型天文钟（日晷、沙漏、动态钟）的构建和使用：《暗影之石、水之表、活银之表和时间之宫》（Libros de la piedra de la sombra, Libros del relogio del agua, Libro del relogio del argén vivo, Libros del palacio de las horas）这4个是拉比扎（Rabizag）所写，以及蜡烛之表是托莱多的萨穆埃尔·哈莱维所著。“八重天星图之书”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里面星星的命名。例如，据说在天鹰座中最亮的星星在卡斯蒂利亚语中被称为“飞翔的兀鹫”，这是阿拉伯语“alnaceraltayr”的翻译，而“Altair”A这个名字便是由此而来，并作为天文命名赋予了那颗恒星。而天蝎座的一颗星星，在卡斯蒂利亚语中被称“Alacrán”，则是来自阿拉伯语“aqrab”。阿拉伯知识向欧洲的传播：里波尔和托莱多翻译学院正如我已经指出的那样，在东方的伊斯兰国家，许多古希腊知识被保存了下来，其中一些在安达卢斯发展繁荣并被传播到伊比利亚半岛的基督教王国。我们已经证实了情况确实如此，但是所提出的案例反映在阿拉伯语、希伯来语或卡斯蒂利亚语的作品中，这些语言通常是欧洲半岛范围之外的外国语言，在那里拉丁语是有文化涵养的语言。［14］然而在这一部分，基督教影响下的西班牙作为将古代科学向拉丁语的传播纽带发挥了核心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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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史》：一部法国史学家皮埃尔·米盖尔所著的法国史经典通史著作！
《法国文明史》：一部了解法国古今社会和法国民族意识的经典通史著作！
《法国大革命史》：一部法国大革命同时代温和革命派学者所著的法国大革命史权威著作！
《意大利史10讲》：一部叙事明快凝练的意大利通史！《机会的捕手：安德鲁·杰克逊传》：美国首位“平民总统”安德鲁·杰克逊的首部中译本传记！
《贸易打造的世界：1400年至今的社会、文化与世界经济》：梳理当今世界纷乱来源，剖解“全球化”积累效应！
《规律简史：规律的族谱与规律的发现》：一部揭秘科学与社科规律的科普类专业著作！
《货币文化史Ⅲ：文艺复兴时期假币盛行与信任危机》：货币价值的新争议与欧洲纸币萌芽出现！
《货币文化史Ⅳ：启蒙时代货币泡沫与价值反思》：重新审视货币与西方经济新秩序雏形诞生的时代！
《货币文化史V：帝国时代殖民主义与货币大变革》：19世纪帝国时代的货币与现代社会！
《货币文化史VI：现代数字革命与货币的未来》：现代货币多元化转型与当代社会！
《1400-1900年欧洲诸帝国的法律与地理》：一部近世欧洲诸帝国基于地理形成的帝国法律空间的政治理论著作！《更大的不列颠：帝国与世界秩序的未来（1860—1900）》：构建更大的“盎格鲁-撒克逊政治共同体”的方案与实践的政治理论著作！
《和平戛然而止：通往1914年之路》：“一战”的欧洲与世界历史的转折！
《中产阶层噩梦：1870—1930年的美国城市郊区》：一部剖析美国郊区居民对他人、市场和变革的恐惧与梦魇的契约历史著作！
《双标帝国：从独立战争到反恐战争》：一部揭示美国“双标帝国”矛盾现象背后根源的革命性著作！
《科学巴别塔：西方科学语言史》：一部现代世界科学语言观念史著作&“科学巴别塔”概念的建构！
《英国国家美术馆名画集》：匈牙利学者的一部13~19世纪欧洲馆藏绘画史著作！
《猫咪秘史：从史前时期到太空时代》：一部猫咪所著的喵星人征服世界战纪！
四、中东史《两河文明三千年》：一部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通史著作！《美索不达米亚文明》：苏美尔人、阿卡德人、亚述人和巴比伦人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史！
《古代欧洲和地中海世界的艺术》：一部西方古欧洲与地中海世界的艺术史图典著作！
《青铜时代晚期的东地中海世界：以赫梯国家的引渡为中心》：国内首部赫梯帝国周边交流史的赫梯学研究著作！
《古代西亚2000年》：一部由史料、文物与博物馆藏构筑的古代西亚2000年文明史著作！
《通天塔与空中花园：古巴比伦人的生活》：一部带你体验古巴比伦人日常生活的通俗科普读物！
《通往来世的冒险之旅：古埃及人的生活》：一部带你体验古埃及人生活点点滴滴的通俗科普读物！
《古埃及极简史》：国内著名埃及学者李晓东教授的古埃及文明专业科普著作出版！
《法老统治下的埃及》：“埃及学之父”商博良揭秘法老统治下的古埃及面貌的经典著作！
《古代埃及：从原初时代到波斯征服》：美国埃及学鼻祖布雷斯特德的埃及史著作中译本首次出版！
《牛津图坦卡蒙考古珍档》：一部纪念图坦卡蒙墓发现100年&埃及学200年的埃及学典藏新著！
《开罗埃及博物馆》：一部开罗埃及博物馆馆藏古埃及文明文物的图典著作！
《都灵埃及博物馆》：一部都灵埃及博物馆馆藏古埃及文明文物的图典著作！
《美索不达米亚的遗产》：一部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对外传播与影响史！《中东的王国和帝国》：一部从以色列王国到波斯帝国的早期中东文明千年史！
《古代波斯：阿契美尼德帝国简史（公元前550—前330年）》：一部美国东方学者所著的波斯阿契美尼德王朝多方位研究著作！
《安息王朝兴衰记：帕提亚帝国简史》：国内首部伊朗帕提亚帝国史著作出版！
《文学对民族记忆的重构：伊朗史诗«库什王纪»研究》：国内首部伊朗史诗《库什王纪》的学术研究著作！
《伊朗细密画中的中国元素》：蒙古时代下的伊朗绘画艺术！
《伊朗学在中国》第四辑、第五辑：国内伊朗学研究的重要学术成果！
《书苑撷英：阿拉伯地理古籍中的中阿海上丝路交往》：一部中世纪阿拉伯地理古籍中的阿拉伯与中国交流史研究新著！
《乌鲁伯格：撒马尔罕的天文学家》：帖木儿帝国君主乌鲁伯格的学者生涯！
《伊比利亚八百年：摩尔人统治下的西班牙》：一部英国阿拉伯学者笔下的伊比利亚半岛伊斯兰时代史的重磅新作！
《伊朗五百年》：从萨法维王朝到现当代伊朗《阿拉伯文化中的中国形象（四卷本）》：我国首部阿拉伯文明史一手文献跨文化研究著作出版！
《古代阿拉伯族谱学家及其著作提要》：一部古代阿拉伯族谱学家的古典阿拉伯史学文献研究集大成之作！
《天堂的颜色 : 火药帝国时代的祖母绿》：莫卧儿、奥斯曼、萨法维三大帝国的挚爱！《伊朗恺加王朝（1796-1926）政治经济学：社会、政治、经济及外交》：一部揭秘近代伊朗经济发展谜题的伊朗政治经济学著作！
《认识镜中的自我：伊斯兰与西方关系史入门》：一部土耳其历史学家笔下的伊斯兰历史观代表作
《帝国的伙伴：革命年代奥斯曼帝国的秩序危机》：“西亚病夫”奥斯曼帝国的自救与抗争！
《土耳其、俄罗斯帝国与明代中国》：一部蒙古帝国衰落后 东方三大帝国的宏大比较史！《奥斯曼-土耳其研究：学术史的回顾与展望》：国内奥斯曼-土耳其史研究的最新成果汇编！
《中东史》：一部美国中东史学者所著的经典中东地区通史著作最新版！
五、俄罗斯-东欧史六、南亚史《岛史》：斯里兰卡最古老的巴利文佛教编年史典籍中译本出版！
《大史》：斯里兰卡国宝级经典编年史文献典籍中译本出版！“古典语言丛书·语法系列”：拉丁语、梵语、巴利语的3种世界经典语法书英文影印版出版！《印度佛教中阿阇世王故事传统研究》：国内首部古印度阿阇世王的文献研究著作！
《犍陀罗：来自巴基斯坦的佛教文明》：巴基斯坦学者瓦利乌拉·汗的犍陀罗乌尔都文经典考古历史著作！（内有福利）
《印度拉贾斯坦邦博物馆》：一部印度文博艺术史学者所著的印度博物馆图典著作！
《选择与失落：巴克特里亚-印度河流域希腊化艺术中的文化意识与文化互动》：国内首部远东希腊化文明的艺术文化史著作！
《互动与交流：希腊化世界与丝绸之路关系研究》：国内首部亚欧世界视角下的希腊化文明研究著作！
“印度研究丛书”：我国南亚学术界的一部南亚文化史研究最新成果丛书！
《标准印地语》：一部我国印地语界大咖编写、印度专家审校的权威印地语教材！
《法国的印度学》：国内首部法国著名印度学家佛辽若夫妇的印度学研究著作中译本出版！
《丝路重驿：印度的再发现》：南亚文化史学者孟昭毅先生印度研究的一部代表性文化著作！
七、东南亚史八、中国史《史前中国：从智人时代到涂山会盟》：一部基于多学科前沿成果、堪比《翦商》的远古中华史著作！《翦商：殷周之变与华夏新生》：商周革命下华夏文明的萌生与转型！《中国通史》：一部我国近现代史学泰斗吕思勉所著的中国史公认必读经典著作！《中国人的历史意识》：一部日本中国史学家川胜义雄先生的中国史遗稿集！《古代中国：中华文明的起源》：一部法国著名汉学家马伯乐的经典上古中国史巨著！
《中国绘画史》：这才是中国人“美的底气”！
《中国画在西方：66幅海外馆藏珍品》：在北美五大博物馆见证中国画征服欧美的审美史！
《古代画家的日常》：美国著名中国绘画史学家高居翰教授的绘画史经典著作全新再版！
《中国美术史》：日本美术史家大村西崖的中国美术通史奠基扛鼎之作再版！
《<经学系传谱>校勘本》新书书讯《海上丝绸之路的千年兴衰》：海路绵延，千年辉映！
《南北鱼羊 : 美食历史的探寻》：一部唤起读者对美食的向往的餐盘文化史！
《探古鉴今 : 社会生活史考辨札记》：一部中国市井民俗、社会文化变迁之巨著！
《千面宋人：传世书信里的士大夫》：一部从书信全新角度切入的宋代社会史新著！
《科技史坐标：沈括》：一部北宋著名科学家沈括的历史专业科普传记著作！
“风云激荡的两宋之变”：3部历史科普著作为你揭秘电影《满江红》的历史背景！
《隐没的皇城：北京元明皇城的建筑与生活图景》：一部元明时期北京皇城建筑面貌与生活图景的重磅力作！《北京三千年：从考古发现看北京建城史》：从元大都（汗八里）到当世的北京城！
《砖石之上：北京古城垣寻考》：一部基于史料、考古与建筑学考察古都北京的城墙、城门、城砖的研究著作！
《重拾1860-1948：私藏老照片中的北京记忆》：老北京百年社会生活旧影的生动重现！
《建构“英雄”传奇：成龙研究》：全球首部“龙叔”的英雄文化研究著作！
九、美洲史
《玛雅三千年：隐身的第五大古文明》：与四大文明并称的玛雅古文明，是怎样灭亡的？《波托西 : 改变世界的白银城市》：一座拉丁美洲传奇银矿城市的兴衰史！索飒《把我的心染棕》：在拉美大地上，寻找土豆和玉米的“祖先”！
十、人类文明史
《分子人类学基本原理与应用》：一部国内鲜见的分子人类学领域总结性著作！《人类起源与进化：一种系统视角的认识》：一部融汇多学科、多角度探讨地球生命和人类起源进化的地质学科普著作！《人类文化进化：从狩猎采集到现代文明》：一部介绍人类进化与人类文化发展间辩证关系的大众通俗读物！《人类文明交往的历史观念》：一部彭树智老先生的基于人类史与自然史相互交织的大历史观综述性著作！
《图腾艺术史》：我国著名民俗学者岑家梧先生的史前图腾艺术史著作再版！
《原始艺术》：澳籍德裔犹太人类学家莱昂哈德·亚当的艺术人类学经典著作中译本首次出版！
《艺术人类学》：著名人类学家罗伯特·莱顿所著西方第一部名为“艺术人类学”的学术专著！
《审美人类学》：荷兰审美人类学家范丹姆的西方审美人类学代表著作！
《国外艺术人类学读本》：一部国外著名艺术人类学家的经典理论文章汇编！
《王赓武谈世界史：欧亚大陆与三大文明》：一部立足于“欧亚世界史”叙事的世界史政治理论著作！
《文明进程与全球秩序》：一部埃利亚斯式全球文明秩序建构的政治理论与社会学著作！
《疾病与文明》：美国当代著名医学史家西格里斯特的医学史代表著作！
《企鹅全球史》：企鹅出版社传奇巨著“一部为新世纪写的新全球史”第六版全面增订！
《二战后的世界史：1945—2014年的世界历史》：常春藤高校国际关系史经典教材第六版中译本首次出版！
艾伦·麦克法兰“文明三部曲”：英国著名历史学人类学家对世界文明的体验、观察和比较！
《帝国、国际法与普遍历史》：一部全球视野下的政法文明和历史的学术随笔著作！
《帝国的重负：公元1539年至今》：一部“帝国”的政治概念与帝国发展史的政治理论著作！
《世界的四个部分：一部全球化历史》：一部近代早期伊比利亚全球史的集大成之作！
《干草堆中的恐龙：进化论和进化模式对人类产生的深远影响》：美国著名古生物学家斯蒂芬·杰·古尔德的知名著作再版！
《人文草木：16种植物的起源、驯化与崇拜》：一部图文丰茂的植物与人类文明小史！
《渐行渐远的马蹄》：一部马在人类文明史上的形象、角色与遗产著作！
《希望之书：珍·古道尔谈人类的生存、未来与行动》：你中学课本上的自然学家为你揭秘人与自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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