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商宏观 | 疫后会出现劳动力缺口吗？之海外经验
海外与时政小组
文 | 招商宏观张静静团队
核心观点
疫情后，美国、欧元区和英国都出现了劳动力短缺，源于提前退休、移民和辞职潮等因素。这一方面会加剧供应链瓶颈和工资上涨等通胀压力，例如英美的卡车运输业招聘难所导致的供应链中断；另一方面又会限制产出，例如日本和欧央行经济公报都提出制造业企业面临订单积压、而劳动力不足的生产约束，特别在汽车等高景气行业。据旧金山联储，美国疫后的高通胀有大约三分之一是供给侧因素所导致的。但我们也看到了不同的情况，比如韩国和越南，疫后劳动力短缺的现象并不明显。作为老龄化社会，韩国在防疫放开后反而出现了劳动参与率上行和失业率下降的现象。韩国就业人数的上升是由60岁以上的老龄就业人数的持续上行所推动的，这和美国的老龄劳动力提前退休导致供给损失的情况完全相反。这是因为在生活支出骤升、私人收入转移减少和养老金压力下，老龄劳动力的非自愿供给提升了。在服务业消费复苏并未受到劳动力供给侧限制的情况下，韩国的接触性服务业带动了私人消费的恢复，对冲了净出口的下行。22Q2-3韩国实际增速环比分别在0.7%和0.3%，其中净出口-1%和-1.7%，私人消费1.3%和0.8%。韩国今年因为能源食品进口和韩元走弱而存在通胀压力，防疫放开后，接触型服务业工资增速升温，韩国央行今年累计加息200BP。金融市场方面，韩央行加息导致了国债收益率持续上行和9月份的江原道乐高乐园项目融资资产证券化商业票据（PF-ABCP）违约事件，韩国股市综合指数KOSPI在利率和风险偏好双重压力下出现走弱。第二个防疫放开后劳动参与率上升、失业率下降的案例是越南。防疫放开后，越南劳动力市场的供需错配问题得到了迅速改善。分区域来看，疫情冲击所导致的城市劳动者返乡务工情况出现了反转。受益于劳动力比较优势，如果接触性服务业持续复苏，预计越南的劳动力供给仍有余裕，因为未充分利用劳动力中年轻劳动者（15-34岁）的占比过半。有哪些因素会影响疫后劳动力市场的结构性变化？1）疫后财政支持。根据额外财政支出比GDP，美国达到25.5%，英国19.3%，韩国6.4%，越南1.77%。2）老龄福利制度。从退休金资产比GDP来看，美国在169.9%，英国126.8%，韩国31.7%。3）财富效应。4）劳动力市场初始条件。尽管可能在需求复苏较快的行业出现结构性的招工问题，我国整体性的劳动力供给压力并不大。23年我国的劳动力市场可能会出现两条主线：其一，我国的劳动力供给不应成为内需复苏的显著约束性因素，但是一季度的疫情高峰期会和外需底部相叠加，应为供需均弱和强劲反弹前的筑底阶段。其二，在暂时性冲击消退、内需底部确认之后，失业率会随经济回暖而下行，而消费复苏的落地可能出现在劳动力市场的实质性改善之后。详细分析亦请参考12月20日报告《经济重启，会有劳动力缺口吗？》正文
一、防疫放开后，欧美出现了劳动力缺口
从海外经济体的经验来看，对于不同先决条件的经济体，例如是否具备大力度财政支持、老龄福利制度和劳动力禀赋等等，疫情冲击后的劳动力供需结构性变化可能完全不同。
疫情后，欧元区、英国和美国都出现了劳动力供给损失的问题，源于提前退休、移民损失和辞职潮等等因素。2021年，美国有4700万劳动者辞职；像休闲旅游业这种接触密集型、相对低工资的行业，辞职率至今保持在5%以上的高位。劳动力供给短缺一方面会加剧供应链瓶颈和工资高增速等通胀压力，例如英美的卡车运输业招聘难的问题，导致了供应链的中断；另一方面，又会限制产出和内需的复苏，例如日本和欧央行经济公报都提出制造业企业面临订单积压、而劳动力不足的生产约束，特别在汽车等高景气行业。劳动力市场的供需缺口有可能在总量层面造成影响。根据旧金山联储，如果对PCE通胀同比进行拆分，疫情冲击后的高通胀有大约三分之一都是供给侧因素所导致的。劳动力市场的高温不退支持了美联储的持续偏鹰，对美股、特别是成长股形成了估值调整压力，也使得Q3-4美债收益率维持高位、美元强势。 但是，我们也看到了不同的案例，比如韩国和越南。二、疫后，韩国同时出现了劳动参与率上行及失业率下降
作为老龄化社会的韩国，在防疫措施放开后反而出现了劳动参与率上行和失业率下降的现象。而且，分年龄层来看，可以发现韩国就业人数的上升是由60岁以上的老龄就业人数的持续上行所推动的，疫情冲击和防疫措施放开有暂时性影响，但是并不改变老龄就业的趋势性上行。这和美国的老龄劳动力提前退休导致供给损失的情况完全相反。根据韩央行近期工作论文（Jo and Lee, 2022），尽管工资和工作质量较低，老龄就业率上行的主导因素仍然是劳动力的供给上升，这是因为在生活支出大幅增长、后代的私人收入转移减少和养老金压力下，老龄劳动力的非自愿供给提升了。
三、防疫放开后，越南劳动力供需效率出现改善
第二个防疫放开后劳动参与率上升、失业率下降的案例是越南。防疫放开后，越南劳动力市场的结构性缺口得到了迅速填补，供需错配情况出现改善。也就是说，越南的贝弗里奇曲线的变动方向和美国事实上是相反的。分行业来看，自越南全面放开旅游活动之后，22Q2服务业就业环比增加42.98万人，远高于工业和建筑业。分区域来看，城市的就业不足率快速下行、低于农村水平，这说明此前疫情冲击所导致的城市劳动者返乡务工情况出现了反转。而且，受益于劳动力比较优势，如果接触性服务业持续复苏，预计越南的劳动力供给仍有余裕。因为劳动力未充分利用率在22Q2下降到4.6%、仍高于疫情前4%的平均水平。其中，未充分利用劳动力中年轻劳动者（15-34岁）的占比过半，远高于在全劳动力中占比，后续仍有年轻劳动者的供给可以释放。经济和金融市场方面：1）在出口和房地产建筑部门的支撑下，越南今年的经济增速大幅超预期，帮助失业率快速回落。IMF在7月份将越南2022年经济增速逆势上调了1个百分点至7%，并预计2023年仍有6.7%。2）作为粮食出口国，加之经济基本面支撑越南盾兑美元相对坚挺，越南通胀压力不大，10月份CPI同比才升至4%的目标上限以上。工资增速也出现较快上行，主要是由工业、建筑业和服务业的升温所共同驱动的。9-10月份越南央行分别加息100BP，加之房地产部门过热引发了越南证券会加强监管，3月取消了弱资质债券发行，4月总理发布304号文件要求财政部规范企业债市场，9月出台65号法令规范债市透明度，越南房地产部门出现了金融风险暴露。3）越南国债收益率曲线全年呈上移趋势，三季度央行收紧后短端上行幅度更大。类似于韩国的情况，股市在利率和风险偏好的双重压力下走弱。
考虑到我们国家经济运行的主要矛盾在于内需不足，青年就业形势严峻，劳动力比较优势仍然突出等因素，尽管可能在需求复苏较快的行业出现结构性的招工问题，整体性的劳动力供给压力并不大。展望2023年，防疫放开后我国的劳动力市场可能会出现两条主线：其一，类似韩国和越南的情况，我国的劳动力供给不应成为内需复苏的显著约束性因素，但是一季度的疫情高峰期会和外需底部相叠加。这段时期应为供需均弱和强劲反弹前的筑底阶段。其二，我国的劳动力供需匹配效率有望出现改善，在暂时性冲击消退、内需底部确认之后，失业率会随经济回暖而下行，而消费复苏的落地很可能出现在劳动力市场的实质性改善之后。详细分析亦请参考12月20日报告《经济重启，会有劳动力缺口吗？》。
风险提示：
疫情和政策超预期
以上内容来自于2022年12月25日的《疫后会出现劳动力缺口吗？之海外经验》报告，报告作者张岸天，执业证号S1090522070002，详细内容请参考研究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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