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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马 || 万物都需要放弃被丈量的尺度

一见之地 一见之地 2023-01-11

胡马,男,汉族,四川广元人。生于1970年。现居成都。供职于华西都市报。曾参与《终点》《人行道》《存在》等民刊。有诗歌、随笔、小说散见于《星星》《诗林》《诗歌报月刊》《四川文学》《青年作家》《山西文学》《草堂》等,作品入选多种选本。

本期约稿:陆岸




胡 马




诗十首




催 眠

 

况有神明居于幽暗之一隅……

时间惊叫着逃出了鸟笼。

将乱未乱之夏日,一针致幻剂

他险些以杯中咖啡灌醉铅锤和南方。

根须上的奥林匹斯,接受

他的虔诚、亵渎、遗忘和背叛。

一如他不得不面对,日历上

汹涌而来的庸常、聒噪和逼迫。

野苜蓿的阴影,被落日推移

滑过他的面部、阿育王柱以及

身后红色要塞塔楼的瞭望孔

直到消失在平原那边的所多玛。

他的本我,缺口长满刀锋。

一件旧器皿,不再适于接受

鲜花的祭献,理应退至

视线不愿触及的事物背后。

一条斜线唤醒时光的狂流:

在摇篮和墓石之间提灯行走,

从生到死,他选择最短的距离;

杯酒浮生,时日何曾虚度?

从黎明到黄昏,他曾遍尝欢娱;

时间银行赠予双鬓以灿烂,

从中年到暮年,他渴望平缓的步态,

这愿望在少年时就已许下。

闭目,塞耳,他压低嗓音问:

天黑了,还有那么多指南针在跳舞?

 

 

夜 行

 

每棵荆棘都是一重山脉,

他们不得不攀登。

“灵魂需要在平原不具备的海拔

借宿一夜。”言及于此

视线还是滑向了石化厂的灯火。

他们就这样一路交谈,

直到转过山岬,夜色趋浓

渐渐看不清彼此的腮线。

话锋在树腰和岩石上碰撞

迸溅的火花可能引发一场火灾。

迹象表明,清明到来时

他们注定要经历这场考验。

树枝在头顶交叉,在天空消失。

一些岔路被隐藏,忽略

鸟躲在巢中,拒绝为他们指路。

但他们从暗物质提取的光明,

足以照亮返回石斛山庄的机耕道。

“把道士当年呼吸过的霓虹

再呼吸一遍吧!路边

艾草已经长出了丹药的气息。”

像一排移动的矿柱

承受着这越来越低的天幕,

他们迈着掘墓人的步伐,

把星星扛在肩膀上直到

把自己烧成灰,在天空彻底消失。

 

 

去海边的路上

 

去海边的路上,他们惊动了

蒿草丛中觅食的麻雀。

一只,两只,三只……纷纷逃入

半人高的围栏,像钟声响时

逃课的男孩子们腾身翻过围墙。

(他就这样跳过了青春期,

热血沸腾的青春期)它们的晚宴

一个小家庭的日常聚会,被

来自盆地的闯入者败坏了胃口。

他为此隐隐感到不安。

它们越过障碍的姿势令他惊讶:

一只麻雀收拢双翅,耸肩一跳

就站上了围栏腰部的方孔,略略

稳住身形,再耸肩一跳

消失在围栏另一侧。

一只接一只,这些麻雀就这样

穿过被漆成绿色的金属围栏

躲进了岱海用芦苇编织的幻境。

(他在红星路和玉双路之间穿行,

在墙与墙之间碰得鼻血直流)

“明明有翅膀,为啥不飞过去呢?”

“它们舍不得飞,要把翅膀留给天空。”

女儿的笃定,让对话提前结束。

在蒙古高原和落日之间,万物

都需要放弃被丈量的尺度。

在马头山和蛮汉山宠爱的三苏木

一个四岁女孩并不比麻雀

更具有让黄昏安静下来的力量

却让他在去海边的路上陷入沉默。

 

 

归 藏

 

一定要等到老了他才能

重新爱上一棵马尾松。

这时光倒拨的过程如针引线

穿过树影密织的经纬。

所有岁月都是为了这一天,

并归结于这一天:

当他独步登上山冈,

撇开水橡、板栗和马桑树

与一棵马尾松故地重逢

他明白,他终于老了。

坐在父亲墓旁

松针在头顶由黄转绿

暮色将他收藏,描入远山。

他脚步轻缓,呼吸松驰

跟已经掉落和正在掉落的松针

多么相配。

 

 

瓷 语

 

“难道是一场薄雪埋葬了呼吸?”

“其实,那是天堂和我们之间的距离。”

如光沉入水面,当我负重潜入

向着天空上升的遂宁,内心的折射

召唤我从雾霾中惊醒。而你

还在时间的天青色封釉里俯身劳作。

耕织的游戏,是谎言说出的真理:

莲瓣,梅,菊,忍冬和牡丹……

你种植的草木,在炉火中怒放

你养的鸟兽虫鱼,在倒影里逃亡。

从卷草到缠枝,天空的颜色

是通向神明的唯一阶梯。推开

辛亥年的窗户,我看见春风浩荡

若耶溪在你身上行使一场大雪:

在陶轮、风波亭和崖山海边

在楼船、武信城和撒马尔罕的旷野

在生之独酌与死亡对饮转换的间奏

……狂舞如屠城的战旗。

而博物馆的冷光灯,将一个王朝

轻轻推至历史最易搁浅的险滩。

当北风扑过等高线,蒙古铁骑

自地底涌出,踏碎铁钩银划

多少美沦为灰烬的囚徒。只有你

将不可触摸的根须,沉入苦难之雪

在不被命运扪及的暗处,沉睡如挽歌。

 

 

致无名雕塑

 

他渴慕阴影甚于记忆,但大海

却潜入街道下面不肯现身。

被褫夺的呼吸,需要一双翅膀

才能廓开城邦面孔上的夜色和铜汁。

“伊卡洛斯,伊卡洛斯

飞翔中你怎么遗忘了

后天习得的僭越天空的禁忌?”

他下垂的肢体向岛屿折射着哀鸣:

父亲,请彻底放弃我吧!

太累了,而归途太过遥远。

想到您的告诫,但一切已来不及

钟声回荡时故乡就被收回!

我只能以海水为尘土,虽然

那些海水没有您调制的蜡温暖

……现实和他的欲望之间,只有光

在雕琢昨日的镜面:此时

谁仰望星空,谁就是悲剧的制造者。

 

 

 末日”后在圣水寺迎接新年

 

如果神坚持隐身岩石,只有锤錾

能将他们从沉睡中唤醒。

午后的禅坐,能获得怎样的庇护?

为躲避命运施与的惩罚

“末日”后,他们径直来到圣水寺。

 这佛法的容器,究竟不可量度。

一盏岩茶折射的日光,足以

让廊檐下的面容燃烧至黄昏。

鱼尾纹街巷,随暮色沉入地下。

眉间的伤口,托起伊卡洛斯的翅膀。

 

另一个故事发生在时间以外。

剥开回忆之雾,他看到静穆的事物

依照固有的秩序而存在。

他们盘腿,围坐,如橘瓣圣餐,

注定将被更高的法则分割、筛选

被更多嘴唇指认和领受。

当永夜和深渊降临,他们是见证者

注定被伟大的过程开始、经历和结束,

注定被灿烂划燃,并为人类点亮星空。

 

在尘世奔行如蚁,静立如草芥,

他们拒绝麻醉、伪装和与世沉浮,

领有清醒,但沉默如长眠,如巨石。

沸水欢鸣的瞬间,茶叶即肉身

在杯中跳起浑脱舞,

把灵魂的芳香一缕缕释放,

交付宇宙收纳、窖藏、安排和接引。

这光明充盈的盛宴,每个人

都不曾缺席,也不会选择

提前进入另一片更广阔寂静的旷野。

 

 

乌云赋格曲

 

立秋以后,他爱上了天空

和乌云。不为闪电或别的,只为

不确定的美给护城河戴上了

一副镜子面具。为了早日

与十年后的自己相遇,他必须

戴着镣铐向终点狂奔。从布后街

到提督街,他隔着街心花园

跟换汇小贩玩猫鼠游戏,这对峙

影响了蝴蝶的飞翔,但不曾

波及盐价和个人所得税。作为

一名生活嫌疑人,生锈的足迹

在天空下编织问号,他却在

雾霾弥漫的省略号里寻找风景。

一生的光阴用来制作灯谜,

谜面是墙,而谜底是一株蜀葵。

 

女儿牵着他们走过武成门大桥,

栾树的落瓣打乱了黄昏的步伐。

请允许他停顿一下,他需要

暂时忘记,生活在背后持刀追赶。

他和妻子不小心被晚风梳成剪影。

站在桥上,他们像失群的鱼

等待时间晾干鳞片上的河流。

天空的碎片划过他的仰望:

一对白鹭深深犁过节气的鼻翼。

它们颈下的白,腹部的白

翼展下的白,被乌云挟持的火星

悄悄点燃,烧成双鬓的灰。

在他们的身体里,某些事物

正在奔向灰烬。

或者,完成一次不可能的弹跳。

 

在一场暴雨后悄悄步入中年。

他参加的葬礼开始多过婚礼,

他记住的面孔多过遗弃天空的候鸟,

但并不比被锤子敲弯的螺钉

更值得珍藏。他把理想

折成一架纸飞机放到女儿手心,

她却坚持要画上

鱼的眼晴和鸟的翅膀。

乌云在他的头顶磨墨,搬运河流

打开一帧明显缺乏调度的合影:

人们面朝闪光灯努力微笑时

一个他蒙上眼晴,另一个他伸出

弯成问号的锋利食指,准备

对命运作出必须由他完成的指控。

 

 

魔术师

 

在炉边玩火,练习无中生有,

风捶打门时,他正密谋发动

一场跟祭祀有关的暴乱。

唯一的罪恶感

来自怀疑、盐和神经质。

大腿窝空响的下午,

屋角储藏的豆瓣酱,给陌生人

以毁灭性的诱惑。一枚镍币

在他的生命线上侧身躺下

像航班突然被取消。

多年以后他一再遭遇这现实,

但他不会轻易放弃妄想。

 

空气切换至盛夏,杉木餐桌上

一粒砂糖已无法在午后翻身。

关于他的未来,一场对话

在父母之间反复进行,

但他并不能真的重返过去。

譬如毕业后的少女们

在镜中怒放,沉吟,后悔半生

如鱼藏身大海。记忆模糊之处

水银和盐各有归宿。

他尽情捕捉光影,玩无聊的小把戏。

忘了身后,墙壁上火车远去

山谷还在裂缝里轰鸣。

悄悄戴上那双沾满机油的线手套,

胡须成为他不多的行囊。

 

侧身躺在窗下,光的拖尾

还在胃囊缓缓运行,醒来即中年。

随黑暗赋形的事物,不可能

摆脱夜晚独自飞过黎明与池塘。

他与它们互为栅栏与梯子。

偶尔翻开影集,他看到他年轻的面孔

在人群中闪着辉绿岩黯淡的光芒:

戴藤盔的少年,沿着铁轨

飞出了矿井。舞台在蒸汽中隐身

从一声汽笛里,他轻轻剥出

轴承和藕,如自雾中剥出南山。

哦,他还不能突破事物固有的界限。

 

 

入 夏

 

他的夏天始于一场葬礼。

从祥和里去玉双路,绕道天祥街

比从一环路过去要远五十步。

不再写信的年代,他怀揣

一枚牛皮纸信封出门去叩问夏天。

他不是去邮局寄信,而是去参加

入夏以来的第一场葬礼。

是的,他的夏天始于这场葬礼。

迈着木偶的步伐踩过街面积水

每一步落下,水花溅起

(陷入回忆:一块用旧了的马蹄铁

在铁匠的铁砧上动情歌唱

失去的月牙在火星荡漾中现身)

银行门前,镇墓兽蹲伏如火犬

辨认着飘过它眼前的每一幅面孔。

城市和天空的倒影碎了又迅即

恢复旧貌,在他不能转身的年纪。

“像一滴泪水消失在雨中。”①

在奔行往返的伞群里,他

与类似的人就这样被分割,包围。

当然,还有更多的事不可言说

比如疲倦、麻痹和迟钝

太阳穴的跳痛、灌铅的关节

以及沉默和洞悉世事后的决绝。

他和他自己渐行渐远,仿佛

垂钓者与白鹭之间彼此视若无物。

不能将更多消息装进信封了

十年没有收到过来信又怎样?

远行者上路,任何行李都多余。

况且,他并没有什么事

需要向死者带去落花的口信。

 

注①:电影《银翼杀手》中的一句台词。







不需要有人在前面,我们不要被引领;

不需要有人走在后面,我们不要被追随。

我们甚至不需要并肩同行,

真实而不羁的灵魂可以拥抱,也可以遥望。

——加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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