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前子 || 以燕子为题的六首诗以及汉人与织物
车前子
简 介车前子，男。原名顾盼，1963年生于苏州，现居北京。出版有诗集与散文随笔集三十余种。对他而言，“诗人选本中的自我，仅仅是件艺术品”，如此而已。
车前子
诗十首
燕 子
不要探索宇宙，
那是婚外恋，
很危险。
（燕子脱下燕尾服，
你拿去洗洗吧。
——
做人失败，
做鸟人更失败，
没有尾巴抽自己的屁股。
——
用两条尾巴，燕子抽烟！
2018/7/2，凌晨，起云楼
燕 子
博望坡声名显赫，
在这里，
做场灾难更能完成
国家形象是朵花。
你不能老有所依，
母算盘仪天下为公
然在这里有许多黑珍珠，
一颗就能烫坏嘴。
2018/7/2，下午，起云楼
燕 子
水塔；一盘炒猪肝里，
青蒜是高原。
（青蒜的血，桃红，
仿佛南方父母。
北方父母的血呢？
佛仿佛水塔，矮红的神色中，
轰炸机飞入云层：
失去猪肝的种猪，
进一步失去猪脑，
并不影响,
喘气！
太阳很好，你也生日。
2018/7/7，傍晚，起云楼
燕 子
染红脸颊的酒色之徒，
然后，徒然——
经过的蛮荒都是人海，再不为国家悲伤，
没有——惨遭打击也没有：
轻烟袅袅的微澜。
（一块肉中，我们的骨头，
尽管还像那座桥，
横跨，那座大白桥啊，
死亡代理——死亡代理人，
它在地上挖一条河，
它在河里挖一条虹。
燕子
燕子
燕子
燕子
古怪的排列方式！
燕子挥舞铁铲，
折断思维流畅的手臂，现在，
现在维纳斯石膏中微笑，
嗯，不值得索取。
陡增锐角（紫黑色高开叉长裙脱线，
完美身材比例举行仪式，
欢迎两条腿插入长发，
头脑，燕子的头脑留在乳头位置，
当你践踏青草前来挤奶，
它给我们纯洁花朵，
只有纯洁的花朵才会死亡。“经过人海，
蛮荒！”再不为已有种子，
挥舞铁铲与悲伤。
2018/7/12，早晨，起云楼
燕 子
燕子处理文字，树比我方便，
他种龙，越长越大，盘根错节，
花盆像只婴儿袜，
穿上妈妈一个脚趾头。
后面的生活没人知道，
也就死了，
公路上月季花喜极而泣，
松树野营，到晚上，夜云补天。
到晚上，夜雨补水，
鱼的深度睡眠，
不那么明晃晃的句子，
这感觉真好，顺着灯塔往上爬。
浪在海中，闪耀灰尘的光，
睡别人家，要有规矩，醒早点，
早点大饼油条，码头花衣服打回原形，
连锁的儒艮星团。
都是咸水，云霞，爱恨交加，
莴笋那样苍绿，
此地不可捉迷藏，
白鹭！静静地插下一根白木桩。
没有燕子什么事，
好诗都要进口，
为了让吉庆镇逃跑，
前面的生活没人知道。
2018/7/14，凌晨，起云楼
燕 子
孔子来到镇上，
在小酒馆，被人暴揍。
燕子飞去。
乡人请吃肉，
嫌肉切得不够周正。
（要识抬举啊，比如燕子，
危险时刻看不到飞来，
人间你的善恶吉凶，
一概退避。
婚礼之中，我也从没见过燕子出席。
有时候倒有乌鸦，
自说自话带来前男友消息。
2018/8/2，下午，起云楼
汉 人
为什么汉人有点钱就会变猪？
2019.1.28.上午，坛斋
汉 人
反抗那个更大的东西，
反抗那个没有名字的事物，
汉人不会。
2019.1.28.上午，坛斋
织物耶稣
老鼠师傅没有悲伤只有
静谧行动。
声音嘶哑的干戈袖珍版内战——：“内心
之战”斗地主于灯下缺少
一个人派影马
小圆桌上拿大顶，
杂技姑娘大腿粗壮铺展红旗
青春期做了金鱼费用的床单。
他的零食也太古怪，
女巫没有这方面打算，
死后的年龄精英会变得越来越大，
不能停止成长，也无法阻止，
否则我们轻易就被祖父化。
学习名声，它是古董，
墨水瓶里的胆汁
注射进甘蔗地
运输车四轮膨胀如热气球
云游垃圾堆上屋顶的乡镇：
一条微弱下溪
撕开戴着“咝咝”裂帛的草绿纤维，
集体抖动在流水里。
茶王星必须迁出银河，
圣诞需要茅屋，养鸡场需要课程。
想不到昔日放大的胸只有
手感显微：
所有看上去不错的思想都是一台机器。
地摊的丰富性因为非法。
——
“城管来了！”线人
不能讨论经纬，
尺寸大小被一只故事的行乐范围，
他派出窍的神马云雾缭绕
带领一队学农回家的小学生挂在胸口
钥匙追踪锁骨，
目标明显，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
海底吹来鱼群攀爬灯塔，
疲倦更能激发波浪
失眠防波堤下。浓得像痰的
一口天空，这些淡水
用孟买蓝宝石金酒瓶
改变自己色相。
在地坛我发现的说明书
说明所有看上去不错的下午都是一台机器。
（先交钱，然后去拿钓鱼竿，
蜡制小黄鸭浮动干扰了
快递员要去的地点。
——
我晃动杯子，冰块发出悦耳碰撞
拥有丰富而有层次的独特口感，
是你给天气预报抠图
每天都在更新不痛不痒守则。
（钢索在跨海大桥拉出透明金字塔，
运气真够好，
找到刚在三脚架上咽气的火鹊。
——
你已让我厌烦，脾气太好。
2019.11.12.上午，甘来铺子
织物鲁迅
苦是香气迷茫于农村
舌尖。青烟
在烟囱肚里笔直报时，
光阴一寸，
金一寸。
看电影的爱好吃
牛排列宁愿整齐拿了卢布
的魔术师逃出乾泰祥
木夹头顶滑动，
鸽子肉商标意识淡薄，
鸽子血
服务意识不强：除绸缎外，精粗纺呢绒，棉布化纤，应有尽有。
做爸爸，邀请不幸，做爸爸
意味不幸，就这样吧，吧吧，一鸽胜九鸡。
发现鸽子的价格比鸡昂贵很多。
杀鸽子，有经验的亏知识
不能放血，最好把它淹死，
在体内凝结
坟地，
四边种植购买力。
天色黯淡下去，
路在底片上越发清晰：
树是真实的落叶，
吸收软骨素，不断微调关节活性，
大张旗鼓她把南方扛到北方——
当猫头鹰会吃臭豆腐，
辣就不朽。
——
体内水分太多，
无法浓于水，
深渊而浮起耻骨。
2019.11.12.傍晚，甘来铺子
不需要有人在前面，我们不要被引领；
不需要有人走在后面，我们不要被追随。
我们甚至不需要并肩同行，
真实而不羁的灵魂可以拥抱，也可以遥望。
——加缪
诗读完，来，吃瓜，点赞，留言，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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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 | 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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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和亮（浙江省朗诵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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