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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依依 || 必须在水中才能轻易说出悲伤

薛依依 一见之地 2023-01-11
薛依依,女,汉族。有诗歌发表在:《人民文学》《星星诗刊》《诗探索》《诗刊》《诗林》《飞天》《诗歌月刊》《特区文学》等。
本期约稿:陆岸




薛依依




诗十二首




无花果与大象

  

陌生人看见我朝远处微笑

初秋的草场有一只擅长遁术的鹿

 

我用食指在皮肤上涂抺铅丹

让它成为颜料,描绘河流、山脊与郁结的云

是否还有另一种可能?可以抽离

甘甜的泉水,在眼窝深处耕出一亩良田,

拥有完美的浆果。整个夏季我躺在

无花果树下颤抖又无助

 

石菖蒲的枝叶指向青苔,回头的路同样漫长

想想宇宙、尘土,那逝去的万物

神秘学的坏预言,我将变得可以承受

 

我还剩下一颗无花果,一头表演走钢丝的大象

 

 

狮子岛和狮子

 

狮子端坐在丛林的入口

就算给我一杆准星丝毫不会偏差的猎枪

在我的口袋里塞满滚动的圆形子弹

我也不能放肆地歌唱

 

巨浪沉寂已久,我戴着礼帽

经过狮子岛,听到它酣睡过后的咆哮

海边售卖左旋牡蛎的黑实小伙

他说愿意做我的向导,找到一块

可以播种海螺的盐地

种出用耳朵听见海浪声的海螺

 

不远处,孩子把石头丢向天空

又张大嘴巴仰望,等待天空把石头丢回来

光影交替之间,我也在等待一头狮子

 

——等它带我进入丛林深处

 

 

世界的底部

 

大雾中,我误登岛屿

月光诱惑崖上的曼陀罗贪婪地吮吸露珠

无数岩石与植物一同晃动、颤栗:沙沙声、呢喃声、断裂声

饱满的音线抓紧岛屿的身体

 

一颗熟透的果实滚落我的脚边

响尾蛇在宣告领地,要么吃下,要么离开

铅笔勾画了媚眼,上帝宽恕了装假眼的人

原谅我吧,上帝!我攥紧指纹,藏于身后

它像正派的审判者朝我吐口水

 

我是逆着洋流,独居的鱼

这不是我要走的那条路

我一生受雇于无知,别轻巧地告诉我

世界的底部,真相即深渊

 

 

 

孤独是躺在宣纸上的山水

比墨更黑的是墨,比墨更淡的是墨

远处有人掀起帐篷向外面看了一眼

灰色的枝丫在静默,最初的黎明

从浣洗的白纱之孔流出

扑灭星星的烛火,升起更浓的白烟

而鸟鸣是舞动的绿丝带,穿行在稠密的林中

慢慢羽化成透明的翼

 

 

一棵树

 

一棵树绕着内部的年轮,滴答作响,

我站在树下,心跳声向漩涡的深处下坠;

鸟儿扇动翅膀,飞向蔓生的荆棘,

阳光从头顶利箭齐发,射向万物的靶心。

 

 

 

一只鸢的黑影从水面爬向悬崖

它目睹一头巨鲸在海水退潮后慢慢变凉

 

咬耳朵流转的秘密——那希望的永恒与不朽

没有人证实消息的真实来源

发着微光的林中空地在等待青草攻陷它的荒芜

 

远处青烟,继续爬上灰色天空

在浓郁的迷雾尽头

太阳,正穿过火山口朝城市滚来

 

乌鸫站在十字路口的路牌之上

询问要过马路的女孩,森林往哪个方向走

 

 

环形废墟

 

坍塌的遗迹,人们顶礼膜拜。

立起的均是破碎的。银河系

 

是巨型的沙漏,有一只眼睛透过中央的孔洞

看清你上升的脸——但你只是个影子。

 

群星沉默,月亮的边缘在燃起烈火。

你看到这些,就该从我的梦境离开。

如生命穿过死亡的影子。

 

 

二月,飓风

 

巨型的锁链抽紧了自身

船发出沉闷的声响

——像失修的木门突然打开

 

一种力量在形成闭合的环

像夏天的栎树下,飞舞的隐翅蝶

飓风正在集结

 

从山顶可以看见太阳

正在有秩序地回收蝙蝠的影子

船横亘于海面,与海水一起托起沉默

 

 

 

初春,山撑开了白色的帐篷

鸟儿打翻孩童玻璃弹珠的盒子

声音在寂静山谷里欢快地跳跃

 

两棵树之间,是一扇扇的门

迷宫的尽头,山的洞口,虚空对着虚空

 

有人在那里开始堆砌墓碑

埋葬:地上的雪,头上的皇冠

 

 

悲 

              

人们纷纷躲进房屋,为避免一场风暴

屋内空寂,水龙头滴水的声音

应和着心跳的节律,强大如马达轰鸣

 

春天,蝙蝠从洞穴中漫生,盖满屋顶

屋内如北欧冬天的极夜时刻

 

我从未见过日落时分没有人群的街道

 

时间的齿轮,越走越慢

每咬合一下,胜算就会增加一分

 

梦中,我的身体长出鱼鳍

必须在水中才能轻易说出悲伤

 

 

亲爱的吻

 

苍蝇把它的厄运用亲吻的方式送出

——我称之为:流行病学

 

你唤我亲爱的。你盯着我的唇

就像一只猫靠近草丛中练习起飞的幼雀

——我称之为:动物行为学

 

亲爱的吻是汩汩涌出的葡萄酒庄园——

僻静、宽广,且芬芳

 

 

闪电博物馆

 

黑暗中巨大的博物馆,摆放着各种大楼,

我们却看不见——我们沉睡在其中。

 

 “女娲用鞭子抽着大地,溅起的

泥浆化作人型”的神话,在梦里出现

——人们因此准确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闪电,是天空之树的气生根,

偶然,在强烈聚光灯下的现身——

枝丫丛生的白色的通道悬挂在空中啜饮

大地的雨水。这一秒是在这,下一秒是在那。

 

某幢房屋也随着闪电在黑暗中

显现,随即又消失。

 

雷霆调至最大的音量,打破人类沉睡的魔咒,

闪电鞭打大地上的灵体——

那孱弱的生命本身,那闪电般的命运本身。

 

今夜,夜空是闪电的博物馆,

一场声势浩大的,瞬间生命的行为艺术

在时代的夜空,殒身。 

 




超现实主义的“绘画艺术”

——浅谈特朗斯特罗姆的《卡丽隆》

 

薛依依

 

《卡丽隆》一诗具有散文诗的细节描述又保留了特朗斯特罗姆一贯高度凝练的诗性语言,以及独特的象征意义。节与节之间有情节的衔接与递进,兼具有音乐性及戏剧性。全诗把叙事、象征、隐喻、哲理融合在一起,使得诗的艺术表现手法更为洒脱与自由。最有意思的是,整首诗集齐诗人以往众多诗歌当中具有颗粒感的“点”、和音乐般流畅的“线”最终以成片铺开的“面”穿插在一起,描绘出一幅超现实主义的画面。
 
“硬床”、“天花板吊着只灯泡”、“三十万只隐形的螨虫”可以从中得知诗人在布鲁格旅行途中住的是一间简陋的、甚至不整洁的房间,这似乎让他难于入睡。窗是与外界相通的通道,用窗隔出了屋里屋外两个空间,也可以通过窗口去窥视另一个空间。“步行街从窗外走过”,以动写静,用步行街的动态反衬出房间里的静态。步行街上有游客、学生、工人在走着,这三种人虽不能代表三种阶层但可以代表三种状态:游客用“缓慢”来衬托其悠闲或迷惘的状态;学生用“敏捷”来显示其青春的活力;而工人则用“推”着旧自行车来刻画其疲惫的状态。“那些自以为让地球转动的人和那些相信在地球爪子里无奈打转的人\一条我们大家在走的街。它的尽头在哪里?”不可一世的人与过度自卑的人都走在同一条街上,这是万物的同一性。在“街”这个逼仄的又没有尽头的空间里,无论是窗里还是窗外的人都有着对未来的不安与迷惘。
 
“房间唯一的窗子朝着另外的东西:野蛮的广场\一块发酵的地面,一个巨大的抖颤的表层,有时拥挤,有时空寂”。这里的“房间”象征意义在起着变化,是由一个栖身的庇护所转向“自我”的隐喻。“野蛮的广场”?为何诗人会突然用充满粗鄙、暴力的“野蛮”二字去形容“广场”?广场的诞生最初是作为市场和公众集会的场所,在西方它又是进行审判与屠杀的场所,比如米沃什的《菲奥里广场》。后来广场的象征意义日渐丰盈,广场被认为是民主政治的隐喻、帝王君权的隐喻、宗教神权的隐喻、人文精神的隐喻以及历史脉络的隐喻,所以特朗斯特罗姆把这本诗集命名为《野蛮广场》,就有可能是以“广场”背后丰富的象征意义为导向。“发酵”是事物受外力影响而发生某种变化与发展,广场上的“地面”在发酵,自然是隐喻社会、政治、宗教、人文、历史等在这片土地上生长、衍生出其它事物。它“有时拥挤,有时空寂”,这是广场的日常状态。
 
“我内心的东西在那里物化,一切恐惧,一切希望\那些最后还是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我的岸很低,死亡只要上涨两厘米,我就会被淹没”。“物化”是庄子的一种泯除事物差别到达“彼我同化”的精神境界,像“庄周梦蝶”就是一个形象的物化故事。“我”内心的物化是一种升华,意图把“恐惧”与“希望”两者之间的差别缩小、化解,可“死亡意识”还是充斥着自身,这也是他的一种挣扎状态。“岸”代表人生的安稳,是安全地带。“河水”既是时间的隐喻更是诗人心中的死亡隐喻;当“死亡上涨两厘米,我就会被淹没”道出了诗人内心对时间带来的“死亡”感到紧迫与无力。
 
“我是马克西米连”、“我是穿工装推自行车的男人”、“我也是那个被注视的游客”,他试图用存在表达存在,每一种身份的存在都是隐喻,基于对世界与真理的隐喻。然而这三种化身的命运都不是“我”想要的,那我想要什么?我是谁?他提出了哲思。
 
“积满尘垢的落叶,带开口的城墙,石化的泪珠在鞋跟下沙沙作响的花园小径……”场景意象的叠用充满散文化的诗意,然而意境却指向内心的落寞与防御作用的崩塌。“突然,我像踩到了报警线,钟在匿名的塔楼里敲响”,钟声的突然响起,像一记晴天霹雳,让他的意识从梦中转向现实世界。这个描述的手法与《车站》中“但就在这里!这里响起不可思议的声音:一阵雷霆,一阵大教堂的钟声……”有相似之处,都有神喻的警示性作用,注重精神信仰的表达,也或许就是对“自我”的检视。“卡丽隆!布袋的缝口崩裂,钟声在弗朗登上空震响\卡丽隆!钟那鸽子般嘀咕的铁,圣歌,流行调,一切的一切,空中战栗的书写”,这里重复的咏叹,是音乐性的表现之一,它使诗的情绪张力一下子达到了至高点。“战粟”的不是在空中的钟声,而是——“自我”。卡丽隆,教堂的乐钟,是警钟还是死亡的钟声?它为谁而鸣?“手指抖颤的医生开出的药方,没有人能看懂,但字体依稀可辨……”处方,这是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还是无用之物?我们得不到答案。
 
“钟声飞过屋顶和广场,绿草和绿苗\敲打活人和死人\无法把基督和反基督分开\钟声最后飞着送我们回家”。 钟声具有普适性,钟声就像大自然的雨,它既落在贫困的人身上,也落在了富人的身上;既落在死人的身上,也落在活人的身上;既落在基督徒的身上,也落在反基督的身上。西方的葬礼通常会敲响钟声,所以最后钟声都会送我们“回家”。“他们已经安宁”,这里说他们得到了安宁同时也暗指诗人内心也因卡丽隆钟声的洗礼,削减了对死亡的恐惧,他明白每一种死亡都有相同的意义,那就是“安宁”。能有这种顿悟是了不起的,大多数人的一生都在找“生”的意义,人人都恐惧死亡。中国人对死亡的恐惧可算是到了某种极致,我们避免谈及死亡,在老人面前冒然地提起死亡都是大不敬的,我们甚至避讳数字4与7,小心翼翼地避免说出与si相近的词语。
 
“地下室拖着身子在上楼”与“步行街从窗外走过”修辞手法一样,但“地下室拖着身子在上楼”意味着刚刚经历的死亡恐惧,情绪像是从地下住楼上拖拽上来了,具有上升性与明朗化。“我是一只牢牢抓住底部,栓住浮在上面巨影的铁锚\那个我从属但显然比我更重要的巨大的匿名物”这一句与《尾声》当中“我像一只抓钩在世界的底部拖滑”互文,只是在这里显然已经少了迷惘与追问。明白自身的渺小是必然的,比我更重要的更巨大的是“匿名物”。“步行街从窗外走过,街,那里我的脚步在消亡\以及那些写出的文字,我给沉寂的序言,我那反转的圣诗”呼应开头,至此,情绪已重新回复到平静的状态,诗人懂得了万物最终的归属。
 
《卡丽隆》 像是诗人在诗艺当中的小结,在李笠译的《特朗斯特罗姆诗歌全集》中有许多的诗或多或少从“点”与“线”去描写了某个瞬间的顿悟,比如《车站》听到的钟声,比如《途中的秘密》的物化,比如“铁锚”的形象,比如《画廊》里的旅馆……然而《卡丽隆》是集齐以上事物,以“面”成片铺开,集齐“点”、“线”“面”后的《卡丽隆》气势更为恢弘、壮阔。 



—————————————————



卡丽隆

特朗斯特罗姆 


女主人蔑视自己的顾客因为他们想住她破旧的旅馆。

我房间在二层拐角处:一张硬床,天花板吊着只灯泡。

奇怪,沉重的窗帘上,三十万只隐形的螨虫在浩浩荡荡地行军。

 

步行街从窗外走过

和缓慢的游客,敏捷的学生,一个推着旧自行车穿工装的男人。

那些自以为让地球转动的人和那些相信在地球爪子里无奈打转的人。

一条我们大家在走的街。它的尽头在哪里?

 

房间唯一的窗子朝着另外的东西:野蛮的广场。

一块发酵的地面,一个巨大的抖颤的表层,有时拥挤,有时空寂。

 

我内心的东西在那里物化,一切恐惧,一切希望。

那些最后还是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的岸很低,死亡只要上涨两厘米,我就会被淹没。

 

我是马克西米连。时值1488年,我被关在布鲁格。

因为我的敌人已无计可施——

他们是邪恶的理想主义者,我无法讲述

他们在恐怖后院所干的勾当,无法把血点化成墨。

 

我也是那个穿工装推着自行车在街上走动的男人。

 

我也是那个被注视的人,一个走走停停

打量旧画上脸被月光烤白,画布松弛的游客。

 

没人规定我去哪里,至少我自己,但每一步都必然所趋。

在石化的战争中游逛,那里个个刀枪不入,个个都早已死去!

 

积满尘垢的落叶,带开口的城墙,石化的泪珠在鞋跟下沙沙作响的花园小径……

突然,我像踩到了报警线,钟在匿名的塔楼里敲响。

卡丽隆!布袋的缝口崩裂,钟声在弗朗登上空震响。

卡丽隆!钟那鸽子般嘀咕的铁,圣歌,流行调,一切的一切,空中战栗的书写。

手指抖颤的医生开了个药方,没人能看懂,但字体依稀可辨……

 

钟声飞过屋顶和广场,绿草和绿苗

敲打活人和死人。

无法把基督和反基督分开!

钟声最后飞着送我们回家。

 

他们已经安宁。

 

我回到旅馆:床,灯,窗帘。我听见奇怪的响声,地下室拖着身子在上楼。

 

我躺在床上,舒展双臂。

我是一只牢牢抓住底部,栓住浮在上面巨影的铁锚,

那个我从属但显然比我更重要的巨大的匿名物。

 

步行街从窗外走过,街,那里我的脚步在消亡

以及那些写出的文字,我给沉寂的序言,我那反转的圣诗。


(译者:李笠)

 






不需要有人在前面,我们不要被引领;

不需要有人走在后面,我们不要被追随。

我们甚至不需要并肩同行,

真实而不羁的灵魂可以拥抱,也可以遥望。

——加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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