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商宏观 | 站在人民币国际化的起点——兼谈宏观与大类资产研究范式的变化
张静静 S1090522050003
文 | 招商宏观张静静团队
核心观点
过去40年美元体系两大红利已耗尽,美国内政稳定性下降、美元体系已经动摇。美元货币体系逆转成为中国摆脱固有增长模式的契机,我们站在人民币国际化的起点,全球宏观与大类资产研究范式亦已发生巨变。当前与未来中国资产的关键词或为“科技与高端制造”,我们也应在这一框架下理解中国特色估值体系。四个异常现象说明美国内政不稳,美元体系动摇。1)2020年大选特朗普未能连任。2)全球贸易导向逆转。3)地缘风险抬头。4)美元外储占比跌破60%。美元体系以两大“效率红利”为基础。1)“人矿红利”。产业承接国可以提供三个维度的红利:成本红利期(产业承接前期)、信用红利期(产业承接中后期)和人才红利期(产业承接之后)。2)“估值红利”。里根推动美国进入减税期,加上美国国防实力的保护伞,企业加速向外延伸,但财政压力与年俱增,无风险利率中枢持续下移在为财政减压的同时亦提振了全球资产估值。人矿红利与估值红利:资产之蜜糖;债务之砒霜。过去40年间,美国资产扩张的速度与国家债务基本一致;90年代以来日本处于由国家债务扩张驱动经济增长的模式中;韩国资产扩张亦有居民部门高杠杆等代价。此外,资产与债务同步扩张,但二者在不同国别、不同部门、不同群体间存在反差,造就了全球甚至各国内部的贫富分化。成瘾性消费令中低收入群体获得多巴胺满足暂缓了分化压力。目前美元体系的“效率红利”已经基本耗尽。1)欧美各国总和生育率显著低于2.1说明移民红利结束,2002年越南总和生育率跌破2.1表明二战后全球的第四轮产业转移无法发挥其人矿红利。2)疫后美债的超低收益率为估值红利期画上了句号。美元体系下,资本全球逐利的游戏最终通过加剧内部贫富分化反噬执政者支持率的方式导致了美国内政不稳。美元体系处于收敛期,矛盾转向对外。预计美国即将进入加税期,随着政府杠杆率回落,无风险利率亦有望回升。此过程又伴随着美国在全球的军事战线收敛,跨国企业的对外扩张动作将被约束,制造业本土化或将加速。美国内部矛盾将进一步转向对外;地缘、制裁、贸易瓶颈等因素叠加,非美加速去美元化。这一次“人才红利”的赢家或是中国。每个产业承接国完成产业承接后都有可能被美国进行“人才收割”。但当下情况有所不同。但以颜宁为代表的部分科研人才回国或表明国内科研发展相较于美国拥有更大吸引力。中美各自循环:人民币国际化的起点。1)美元货币体系逆转亦可成为中国摆脱固有增长模式的契机,“一带一路”以及资源国利用人民币进行贸易结算将推动人民币体系成型。2)人民币体系意味着什么?十四五跨过中等陷阱奠定了高质量发展根基后,人民币体系意味着“资源与资金走进来;制造走出去”。3)跨过中等陷阱之时就是人民币计价资产的盛宴之日。本世纪以来中国经济经历了三个阶段:地产支柱时代→消费升级时代→高端制造时代。十四五以来我们正处于第三阶段,这一阶段资产的关键词为“科技与高端制造”,在这一框架下理解中国特色估值体系或许也会有更清晰的认识。
正文
一、从四个异常现象说起
现象一:2020年大选特朗普未能连任。一战以来美国两党虽交替执政,但有一定规律。总统连任是大概率,或者说来自同一党派的总统任期满两届(8年)后才会由另一党派人选接棒。换言之,过去百年间,只有两位总统是个例:1977-1980年的总统卡特、2017-2020年的总统特朗普,不仅皆未连任并且大选中均输给了在野党候选人。当然,同一党派连续执政超过两届也极其少见,大萧条至二战期间罗斯福任期三届不算稀奇,但其继任者杜鲁门也来自民主党就显得比较不一般了。类似的,1988年老布什当选接棒了同为共和党的里根也是少见。从大选的规律性来看,2020年美国大选结果可与大萧条期间胡佛败选以及1980年卡特败选类比,其共性就是美国内政不稳。
现象二:全球贸易导向逆转。历史上美国实施过两次较大规模的贸易保护措施——胡佛政府在1930年签署的《斯姆特-霍利关税法案》;70-80年代美国又推动了一系列贸易保护措施,包括:《1974年贸易法》、《1979年贸易协定法》、《1984年贸易与关税法》以及《1988年综合贸易与竞争法》等。无论是因还是果,这两次大规模的贸易保护均出现在美国内政不稳阶段,目前是美国第三次大规模贸易保护期。
现象三:地缘风险抬头。始于2022年2月24日的俄乌冲突是二战后欧洲最大规模的陆地战争。
现象四:美元货币体系开始式微。疫情前,已确认外储中美元占比中枢虽然下移,但凡是美元指数升值周期该比值都会阶段回升;疫情后,尽管美元指数走高至115,但此过程美元在全球已确认外储中的占比仍在回落并跌破60%。与此同时,疫后部分国家确实在地缘风险、制裁与贸易瓶颈等因素(下文会展开)减少甚至不再使用美元作为贸易结算货币。
事实上,上述四个异常现象归根结底都是美元货币体系根基动摇的映射。那么,何为美元货币根基,为何会动摇?我们将在第二个话题中展开讨论:美元体系与该体系下的“两大红利”。
二、过去40年美元体系的两大“效率红利”及其隐患
美元货币体系的闭环是:美元通过经常项目走出去、再通过资本项目走进来。走出去的目的是在美国GDP增速中枢下移的背景下,提高资本回报率。进而,降低成本、扩张信用、吸收人才、提振估值就是必要手段,和平的土壤与共赢的表象就成为推动美元货币体系运转的有力保障。
(一)“人矿”红利:降成本→扩信用→揽人才
产业转移的根本是美元体系在全球范围内挖掘“人矿红利”,而“人矿红利”其实并非仅仅指人力成本。二战后全球经历了四轮产业转移,产业承接国可以为美元体系提供三个阶段的人矿红利:降成本、压通胀→城镇化、宽信用→揽人才、促科技。我们可以将这三个阶段分别成为:成本红利期(对应产业承接前期)、信用红利期(对应产业承接中后期)和人才红利期(对应产业承接之后)。
1. “成本红利期”(产业承接前期):降低成本→全球通胀中枢下移
全球产业转移是原有产业国劳动力比较优势不再,将其中低端产业向劳动力比较优势更为突出且有一定工业基础的经济体转移的过程。二战后,全球已经完成了三轮产业转移:50-60年代美国中低端产业向日德等国转移;上世纪70-80年代日德中低端产业向亚洲四小龙[1]和亚洲四小虎[2]转移;上世纪90年代至2010年全球中低端产业向中国大陆地区转移。2011年中国迎来刘易斯拐点,随后全球进入第四轮产业转移,也即:中国大陆地区将中低端产业向东盟及其他中低收入经济体转移,同时中国承接全球中高端产业。
就人口结构来看,60年代的日德、80年代的亚洲四小龙、90年代的中国以及金融危机后的东盟六国[3],每个产业承接国/地区在承接中低端产业的过程中劳动力人口占比往往明显高于60%。人力成本方面,60年代日本人均GDP不足2000美元,1970年日德人均GDP分别仅为美国的38.9%和52.8%;70年代亚洲四小龙人均GDP在384-2193美元之间[4];90年代中国人均GDP在318-873美元之间;2020年东盟六国人均GDP为3236美元,仅为中国的31%。
产业转移分两种情况:一是产业转出国产业升级主动将中低端产业向外转移;二是国际资本和跨国企业向全球范围内更具人力成本或者区域政策等比较优势的经济体转移。这两种情形对于产业承接国而言差别不大,但对产业转出国却存在截然不同的影响。前者意味着产业转移是转出国完成经济结构转型的结果。比如,70年代的日本,纺织服装乃至钢铁行业在其经济中占比不断下降,取而代之的是汽车产业以及电子器械行业的崛起。经济结构转型后,该国必然跨过中等收入国家陷阱、由中低收入国家迈向高收入国家。后者则未必,假若转出国未能及时利用劳动力优势参与国际分工并持续产业升级,而仅仅依赖资源优势推动经济发展,则其因人力成本优势不再对国际资本和跨国企业吸引力下降时就易于跌入中等收入国家陷阱,比如80年代初的拉美以及90年代的亚洲四小虎。
我们可以用全球贸易加权的人均GDP增速代替产业转移过程对全球生产端人力成本的影响,如图6所示,每次产业转移前期全球生产端人力成本增速都会骤降,这也是80年代以来全球通胀中枢保持下移态势的关键。
伴随着全球产业转移,美国企业境外利润占比不断上升、全球货物贸易金额占GDP比重亦同步上移。但如图8所示,金融危机后,这两个指标双双呈现出触顶迹象。此外,如图9所示,该过程中美国劳动力附加值占总增加值比重不断下移,可见,美元货币体系推动的产业转移过程尽管提升了效率但是以牺牲内部公平为代价的,也为日后的问题埋下了伏笔。
2. “信用红利期”(产业承接中后期):城镇化率加速→房地产需求→信用加速扩张
每一次产业转移都会推升产业承接国城镇化率,且在产业承接的后半程往往是城镇化率的加速攀升期。详细分析请参考2022年7月13日报告《四种宏观场景及政治周期驱动的大类资产轮动》。假若把这种变化放置在全球维度,可以得到图11,也即:全球城镇人口增速。不难发现,全球城镇人口增速每隔十余年就会出现一次增速跳升,但不久后再回归下降通道,这一跳升就是产业承接国加速城镇化的结果。但是,城镇化率加速期往往在城镇化率为30%-70%(亦有可能在60+%)阶段,一旦超过这一范围,城镇化率就会呈现出缓慢、匀速上升的特征。
伴随着城镇化率加速,房地产需求不仅成为产业承接国的核心内需,同时也令居民部门进入加杠杆时代,助力全球信用扩张。对于居民部门来说,信贷意味着负债,但是之于金融体系则是资产(负债表)的扩张。
3. “人才红利期”(产业承接过后):移民吸引人才
首先,美国本就是移民政策的受益国,而在特定时期,美国的净(对内)移民量会激增。以1985年《广场协议》后的情形为例。《广场协议》后日元大幅升值,带来两个直接结果:一是金融资产泡沫,二是大量产业因高成本而转出;与此同时,还有一个间接结果,对外移民。一方面,产业转出会造成结构性失业;另一方面,日元大幅升值意味着移民成本骤降。而同期,我们亦观察到美国净(对内)移民数量激增,可见美国是《广场协议》后的受益者。
此外,我们还观察到历史上每次非美经济体发生地产/经济泡沫破灭(拉美危机、亚洲金融危机、日本经济泡沫)后,总和生育率都会断崖式下滑。这一结果背后不乏老百姓风险偏好下降的原因,但也与部分中高产对外移民等因素有关。结合图14-19可知,过去40年欧美特别是美国是移民政策的真正受益者。
加上移民门槛不低,进而这一过程对美国科研与经济发展乃至人口结构都形成了较为积极的影响。结合前文可知,非美经济体在美元货币体系下存在三个阶段性“人矿红利”贡献:一是低人力成本压通胀;二是加速城镇化率推动全球信用扩张;三是经济泡沫破灭或者移民成本下降后的人才红利。
(二)估值红利:以低通胀为前提,以宽财政助力
全球估值红利期是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的,而转变的契机就是以里根胜选为标志的共和党影响力进入上升期。在此背景下,美国进入减税周期,利润率上升以及以美国国防实力作为保护伞令企业加速向外延伸;财政压力与年俱增,无风险利率中枢持续下移帮财政减压。当然,美债收益率中枢的下移显然提振了全球资产估值。
1. 减税推动企业加速向外延伸
美国两党执政理念反差极大,民主党推动社会公平、共和党崇尚追求效率。一战后美国有两次对于“公平”和“效率”的再选择,分别出现在大萧条后以及1980年,当好也对应了前文所述的美国两个内政不稳阶段。大萧条时代美国贫富分化形势极其严峻,中产占比降至50%附近,随后民主党连续执政20年。表明大萧条后美国社会进入了“公平”理念主导阶段,民主党政治影响力上升。物极必反,当美国社会结构呈现“橄榄型”后公平理念也就走到了极致。1980年共和党人里根当选美国总统,且其继任者老布什同样来自共和党,说明由此美国社会重新进入由“效率”主导阶段,共和党政治影响力上升。此后,美国中产占比开始下降、贫富分化程度重新加剧。金融危机前后中产占比已经低于50%。
财税政策倾向转变是两党执政影响力切换的直接结果。民主党政治影响力上升阶段美国政府倾向于提高最高边际税率,政府杠杆率整体偏低,无风险利率上升;共和党政治影响力上升阶段,美国政府倾向于大幅减税,最高与最低边际税率差显著收敛,政府杠杆率攀升,降低财政成本诉求下无风险利率回落。
正如前文所述,1980年是个分水岭。卡特未能如愿连任、里根与其继任者老布什均来自共和党,两个异常现象表明美国政治光谱开始右倾,进入共和党影响力上升期。如图20所示,80年后美国最高与最低边际税率差值大幅收敛,个人实际有效税率变化并不显著但企业实际有效税率持续下滑。
降低企业特别是大型企业税率是推动企业加速向外延伸的关键。逻辑上,在利润率上升后,企业才有动力向不熟悉的地区拓展业务。与此同时,美国也通过自身国防实力极大地降低了企业走出去期间的地缘风险成本,当然也进一步增加了美国政府的成本。
2. 无风险利率下移支持政府杠杆率攀升
减税本就会造成政府收入减少,贫富差距加大与老龄化过程还需要美国不断增加对中低收入群体的转移支付,进而过去40余年美国政府杠杆率不断攀升。为了降低财政成本,无风险利率中枢下移就成为了必然。图22就刻画了10年期美债收益率与美国政府杠杆率之间的负相关性。
3. 无风险利率下降的终点:QE、YCC、负利率
那么,美元货币体系下,无风险利率下降的终点在哪里?量化宽松(QE)→收益率曲线控制(YCC)→负利率。金融危机后,美联储实施了三轮QE,10年期美债收益率多次被压至2%下方。2014年H2为了令经济重现复苏,欧洲央行实施了负利率,2016年1月追逐ECB的脚步日本央行也实施了负利率,随后日本央行更是实施了YCC政策。自此美元货币体系下负利率规模开始膨胀。疫情后,美联储第一时间实施了无限量QE,2020年3月10年期美债收益率低点曾降至0.30%,极为接近0,创下1871年有数据以来的历史最低水平,美元计价资产开始丧失吸引力。
(三)人矿红利与估值红利:资产之蜜糖;债务之砒霜
1. 推动全球资产持续扩张
80年代以来,在前文提到的人矿红利和估值红利驱动下,全球金融资产持续扩张。如图26所示,1980年美国、日本、韩国的上市公司总市值占GDP比重分别为47.59%、34.31%以及5.85%,2020年上述指标分别升至193.35%、133.30%以及132.35%。当然,日本上市公司总市值占GDP比重的峰值出现在1989年,为139.46%。换言之,在过去40年间,美日韩三国上市公司总市值占名义GDP比重分别增长了3.1倍、2.9倍(不考虑日本数据的期间波动)、21.6倍。
2. 引发全球债务形势恶化
但,在资产扩张的同时,全球债务规模也大幅攀升。2021年全球非金融部门债务占名义GDP比重高达257.6%。
此外,若仍对比1980-2020年间的数据变化,仍以美日韩三国为例。此间,美国名义GDP复合增速为5.1%、上市公司总市值复合增长率为8.9%、美国国债规模复合增速为8.7%;日本名义GDP复合增速为3.9%、上市公司总市值复合增长率为7.5%,1997-2020年日本国债规模复合增长率为4.8%;韩国GDP复合增长率为8.4%、上市公司总市值复合增长率为17.2%,1990-2020年韩国国债规模复合增速为12.5%。可见,美国资产扩张的速度基本与国家债务匹配;90年代以来日本一直处于由国家债务扩张驱动经济增长的模式下;韩国资产扩张势头远超国家债务,但与韩国经济体量极小等因素有关。我们在后文中亦会看到韩国快速发展中的代价,比如居民部门高杠杆率以及总和生育率骤降等。
3. 加剧全球贫富的三重分化
资产与债务同步扩张,但二者在不同国别、不同部门、不同群体间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进而,过去40年是资产的蜜糖、是债务的砒霜,也造就了全球甚至各国内部的贫富分化。从数据来看,现在的分化包括:发达经济体内部的人均财富分化、发达经济体与发展中各国之间的分化,以及各经济内部的贫富分化。
从国别层面看。如图29所示,1999年以来全球几大经济体财富分配此消彼长。印度体量偏小所以小幅攀升,而在四大经济体中呈现出中美占比上升、欧日占比锐减。当然,比占比更有效反映贫富分化的是人均财富量变化。如图30所示,金融危机后欧日成人人均财富量未有显著变化,但美国成人人均财富量在2008-2021年间增长了1.35倍。此外,在新兴经济体内部,除了中国作为大型经济体成人人均财富量增长了3.24倍外,其余各国中成人人均财富量攀升的只有类似韩国这样的小型国家。
从各国内部来看。均以70年代末、80年代初为分水岭,法国、美国、英国,甚至印度、中国内部都出现了财富集中程度显著提高的特征。表明过去40年除了全球国别财富分配不均外,各国内部的贫富分化也在加剧。
(四)过去40年全球经济与资产的三大红利:成瘾性消费下沉
如何补偿受损的中低收入群体?互联网时代下,成瘾性消费下沉,中低收入群体在娱乐中获得了多巴胺满足。
(一)美元体系下的全球“人矿红利”已经耗尽
如前文所述,移民政策下欧美是相对受益者,但目前欧美的总和生育率均已低于2.1(实现代际平衡的总和生育率水平),表明移民对改善其人口结构的意义已经显著下降。进一步看,中国作为最大的新兴经济体,2020年总和生育率已经低于日本;更重要的是,二战后第四轮全球产业转移的重要承接国越南的总和生育率自2002年开始就跌破了2.1。换言之,不仅第三轮产业转移承接国(中国大陆)无法进一步推动全球生产成本下移与信用扩张,目前的产业承接国越南等国也难以完成这一重任。进而,美元体系驱动全球产业转移背景下“人矿红利”(特别是其中的成本红利、信用红利)已经耗尽。
当前正在美国本土快速发展的智能AI似乎是美元体系取代“人矿红利”的一种选择。总言之,美元体系通过全球化提高资本回报率的游戏已经无法继续,这是美元体系逆向收缩的主因(主动与被动皆有)。
(二)扭转债务形势:内政不稳是美元体系逆向收缩的关键
1. 美国零利率?治标不治本;反噬支持率
解决国家债务问题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降低成本,也即宽货币。金融危机后美国的量化宽松、欧日的负利率以及日本央行的收益率曲线控制都是降低财政成本的结果。但如下图所示,全球老龄化才刚刚开始,在无其他外生变量干扰下,未来50年老龄化程度将与年俱增。在原有的全球秩序下,美国及非美各国将面临更加严峻的财政挑战。
但正如前文所述,零利率是美国货币宽松的终点。随着无风险利率下移,美国实际利率与实际收入持续走低。随着美国内部贫富分化加剧,自奥巴马时代开始总统任期支持率高点大幅下移,中枢也不断下沉。特朗普任期内其支持率甚至没有任何一天突破过50%,上任以来拜登支持率也是高开低走。美元体系下,资本全球逐利的游戏最终通过加剧内部贫富分化反噬执政者支持率的方式导致了美国内政不稳。这才引发了我们在报告开篇提到的四个异常现象。
2. 美国或已进入民主党影响力上升期:提高税率、提升无风险利率、提高工资性收入
就美国而言,当下类似大萧条或者二战后,政治光谱正在左倾,民主党影响力开始上升。美国政府推动制造业本土化并非一句口号,而是想要逆转本土劳动附加值锐减的趋势。逆向思维,美国需要推倒1980年之后的操作重来,结合图48,我们预计美国即将进入加税期,政府财税收入逐渐趋于平衡,政府杠杆率回落后,无风险利率亦有望回升。而税率走高、无风险利率中枢上移伴随着美国在全球的军事战线收敛的过程将进一步打击跨国企业的对外扩张动作,加速制造业本土化。最终老百姓工资性收入有望重新增加,疫后两年已经是这一变化的开始。当然,这一过程也意味着美国乃至全球部分经济体面临更高的通胀成本,而通胀中枢上移也有助于消化债务、提高无风险利率和提高工资性收入,并非绝对的坏事。
3. 矛盾转向对外,类似70-80年代
当然,转变初期美国仍存内政不稳的困扰,一如70-80年代,因此向外转移矛盾导致全球贸易乃至地缘风险加剧仍是未来数年的(阶段性)宏观议题。
4. 疫后欧美劳动力市场有效出清
此外,疫情在一定程度上令欧美劳动力市场有效出清,解决了部分中低收入群体的就业问题,但这只是一个阶段性缓解,因此中长期看,上述转变仍然在进行。
(三)这一次“人才红利”的赢家或是中国
正如前文所述,《广场协议》后日本大量净对外移民,同期美国净(对内)移民人数大增,美国对日本实现了“人才收割”。而每个产业承接国完成产业承接后都有可能被美国进行“人才收割”,那么,中国是否存在这样的风险?首先,如图17所示,过去数十年中国一直处于净对外移民状态。但站在当下,情况可能有所不同。以颜宁为代表的部分科研人才回国或表明国内科研发展相较于美国拥有更大吸引力。
(一)地缘、制裁、贸易瓶颈等因素叠加,非美开始去美元化
2016年以来美元指数走强并未推动美元支付占比及储备地位上升。结合前文可知,这一变化反映的是在地缘风险升温、美元体系金融制裁以及贸易瓶颈等因素之下的非美经济体去美元化进程。我们相信基于前三部分的内容,这里已经无须展开。
(二)非美减持美债+美国高企的政府杠杆率=FED反复下场买债
美元货币体系的闭环是:美元通过经常项走出去,再通过资本项走进来。非美央行持有的大量美元外储通常会转化为美债,这在美国政府不断增发国债的背景下实现了美债的供需平衡。金融危机后全球出现贸易瓶颈,2011年中国刘易斯拐点出现后非美央行因美元外储增速锐减而无法继续大量增持美债。如图56所示,2012年非美央行持有美债占比摸到了天花板。为防止美国国债继续增发的背景下,美债收益率因供需失衡而飙升,美联储在2012年9月推出了QE3。不难看出,QE3之后美债收益率并未如前两轮QE过程中那般中枢下移,原因就在于这轮QE的目标并非是压低无风险利率而是接替非美央行实现美债市场的供需平衡。伴随美国经济向好,2012年9月后美债收益率中枢自然上移。
(三)预计2024年美联储将开始第五轮QE
回到当下,美元体系逆转意味着非美央行将进一步减持美债。去年以来美债收益率中枢大幅上移除了美联储提速加息外,就是非美央行减持的结果。进而,我们认为在年内结束加息甚至转向降息后,2024年美联储将开始第五轮QE。但是或与QE3类似、目的仅是为非美央行接盘。因此,QE5之后美债收益率走势将取决于美国经济形势的变化。
(四)未富先老前的“背水一战”:高质量发展与人民币国际化
1. 美元货币体系逆转亦可成为中国摆脱固有增长模式的契机
坦白说,当前中国面临很多挑战:老龄化进程过快的同时又尚未跻身高收入国家之列。但好消息是,此前全球秩序正在发生变化,中国不再是美元体系中的一环而可以成为驱动新体系运转的中枢。在美元体系下,全球有三类经济体:资源国、生产国和消费国,中国基本是生产国的角色与定位。一旦美元货币体系逆转,对中国来说最大的风险是产业升级引发生产过剩陷入长期通缩。进而,2013年中国提出了一带一路,2021年一带一路国家(沿线国及合作国,除中国以外)占全球经济比重为22.01%,同期中国经济占比为18.5%。但,十四五期间跨过中等收入国家陷阱和长期高质量发展是人民币国际化的前提。
2. 十四五的关键是跨过中等陷阱,形成高质量发展良性循环
十四五跨过中等收入陷阱需要2023-2025年每年的经济增长都高于美国。我们在2月16日报告《全面稳增长还是适度调结构?》中提到:2021年中国人均GDP高达12556.33美元,与高收入国家仅有一步之遥(每年会微调,但目前看稳定在13000美元上方即可完成跨越中等收入国家陷阱的任务)。1977年至今无论本币计价还是美元计价(1977-2021年)中国实际GDP增速一直高于美国。跨越中等收入国家陷阱其实是一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艰巨任务,从结果上看,巴西、马来西亚等国跌入中等收入国家陷阱都是以经济增速放缓至美国下方为标志的。进而,就2023-2025年来看,中国在经济增长上确实会以美国增速为锚,避免汇率的贬值压力,这也是今年经济目标不冒进(避免短期过热、中期后劲不足)的主因之一。
3. 人民币体系意味着什么?资源与资金走进来;制造走出去
角色互补:资源走进来、制造走出去。中国的角色仍然是生产国。产业升级也是一个试错过程,升级完成之前,我们无法精准估计每一个环节的供需平衡点,但也不能因此而过于保守,这就意味着未来数十年伴随着产业升级,中国存在极大的产能过剩风险。进而,我们需要产能走出去。与此互补的是,多数资源国反而缺乏生产能力。
人民币外储助力人民币计价资产。近几年,人民币在国际结算中使用占比仍极低,但俄罗斯、沙特、巴西等资源国纷纷开始弃用美元改用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意味着未来人民币贸易结算量有望逐年提升,并在海外形成大量人民币外储。而持有国大概率会将其持有的人民币外储投向人民币计价资产,比如中国股债等。
一旦以人民币结算的资源国数量足够庞大,亦有望吸引更多合作伙伴以及科研人才,进而实现人民币体系进一步扩容、进入良性循环与可持续发展。假若这一过程走出去的主体以国央企为主,那么,国央企也将成为人民币体系中的较为受益的市场主体。
五、全球资产将进入怎样的时代?(一)美元体系估值红利反转:美国进入加税期、无风险利率中枢小步慢跑持续上移
根据前文,美元体系的估值红利进入反转期。我们预计10年期美债收益率在呈现周期性波动的同时,其中枢或将在每一个短周期内小幅上移一个台阶,趋势类似于50-70年代、但幅度大概率远不及彼时。进而,以无风险利率中枢下移推动的美元体系估值红利期亦已终结。
(二)地缘风险频现:合作模式切换;美元体系资产吸引力或已骤降
美元货币体系的收缩与人民币国际化的初建是全球合作模式的切换,这种切换同时也会提高磨合成本并伴随着对抗的力量。确定性变弱意味着风险偏好对于国际资产的定价权重将显著上升,而传统增长因子的权重则可能下降,叠加美元体系估值红利的逆转,我们预计以美元体系下的国际资产定价逻辑将由“扩张逻辑”向“收缩逻辑”切换。海外资源、海外市场对美元体系中资本回报率的贡献将显著下降,而地缘风险频现意味着美国获得外部资源的成本将显著上升,唯有对上述变化不敏感的内生性资产才能在美元体系中保持优势。人工智能确实是比较明显的优势领域,但其发展亦可能超约监管与政治因素,并带来巨大风险,因此未来前景仍存未知之数。总而言之,美元体系资产吸引力或已整体下降。
(三)跨过中等收入陷阱后的中国资产吸引力将显著上升
1. 历史上,跨过中等陷阱之时就是权益市场狂欢之日
我们观察到,每一轮产业转移承接国在完成产业升级并跨过中等收入国家陷阱后的10-20年间,其股指均能领跑全球,比如70-80年代的日本股指、1999年-2010年的韩国股指以及1983-1993年中国香港地区的恒生指数。原因有三:
首先,高质量与可持续的增长模式。一旦跨过中等陷阱,就意味着该经济体已经度过了劳动力驱动的经济增长阶段、进入了以技术与资本驱动的经济增长阶段。产业升级与高质量发展成为了上市公司可持续盈利的保证。
其次,居民资金流入金融资产。跨过中等陷阱意味着已经告别城镇化率加速期,居民在可支配收入增加的同时用于购房的支出占比开始下降,有更多资金投资于金融资产。
最后,以前两个原因为前提,跨过中等陷阱后会有大量境外资金流入。1999年境外资金持有韩国股票市值占比仅为18.5%,2004年就已经提升至40.1%(也是历史峰值)。
我们预计十四五期间,中国将顺利跨过中等陷阱,进而人民币计价资产将呈现出较强的吸引力。当然,美元体系收缩可能会令外资源头发生变化。过去数十年美元货币体系下美元通过资本项目持续回流美国进入美国股债市场是美股长牛的关键力量之一。随着人民币国际化的推进,人民币计价资产吸引的外资或已不再是欧美资金、而是以“石油人民币”为基础通过经常项目输出的人民币。如果说去年11月至今年1月进入国内市场的外资以对冲基金为主,那么放眼未来,中国股债市场将再次出现长期配置型的境外资金,且是以人民币体系为基础的稳定闭环资金。
2. 与发达经济体相比,中国仍有债务空间优势
逻辑上,我们很难实现在债务规模或占比不变的前提下实现资产扩张。但与发达经济体甚至我们的邻居韩国相比,中国特别是中国居民部门尚未触及债务天花板,这意味着未来在资产扩张过程中债务风险仍可控。如图67所示,与主要发达国家以及韩国相比,中国居民杠杆率仅略高于德国,但明显低于其他各国。我们提出的“中国式QE”将通过结构性工具等方式,在为中国经济做加法的同时,实现债务扩张与资产增长的有机匹配,防止二者错位。但增量毕竟有限,进而我们已经开始并将继续通过REITS等手段盘活存量经济。
3. 中国资产的三个阶段:地产支柱时代→消费升级时代→高端制造时代
那么,中国权益类资产的关键词是什么?匹配与中国在人民币体系中的角色,我们认为是科技与高端制造。2000-2011年中国城镇化率快速攀升期,房地产是中国的经济支柱,地产产业链在经济乃至权益市场中发挥了举重若轻的作用。金融危机后,随着中国人均GDP超过1万美元,中国经济以及权益的主题开始切换至消费升级,这也是大消费红利时代的基础。
基于前文,尽管中国内需庞大,但中国驱动人民币体系的关键是产业升级、发展科技和高端制造,进而经济与权益资产关键词也有望向这一方向靠拢。目前看,这一趋势的条件已然成熟。二十大以来,政府部门进一步优化民营与外企的营商环境,再结合我们在前文中提及的人才红利。我们预计在跨过中等陷阱后,中国经济将继续保持高质量发展,对内结构优化、产业升级,对外角色互补,人民币计价资产相对优势逐渐显现。我们在这一框架下理解中国特色估值体系或有更清晰的认识。
本文属于框架性报告,很多细节并未展开,我们会在后续报告中详细阐述。
注:
[1] 亚洲四小龙指中国台湾、中国香港、韩国及新加坡。
[2] 亚洲四小虎指马来西亚、泰国、印尼及菲律宾四国。[3] 东盟六国指越南、柬埔寨、老挝、缅甸、印尼与菲律宾。[4] 因数据不可得进而未包含台湾地区。风险提示:
全球宏观形势超预期,地缘格局超预期。往期文章
20230404 供给改善 需求换挡——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3年第12期)
20230404 2023年4月2日“总量的视野”电话会议纪要
20230403 预期渐明——宏观周观点(2023年4月2日)
20230402 数据方差收敛;社融持续改善——3月宏观经济预测报告
20230402 风险偏好回暖带动权益市场上行——大类资产配置跟踪(3月27日-3月31日)
20230401 复苏即将进入换挡期——3月PMI点评
20230331 小荷才露尖尖角,预期开始起变化
20230329 需求继续回暖仍需政策支持——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3年第11期)
20230328 工业企业利润增速触底——2023年1-2月工业企业利润分析
20230327 阶段性预期底部——宏观周观点(2023年3月26日)
20230326 从财政四本账看2023年财政发力重点
20230326 国内权益市场表现好于债市——大类资产配置跟踪(3月20日-3月24日)
20230323 “预期陷阱”与“临门一脚”——3月FOMC点评
20230322 经济环比修复速度向均值回归——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3年第10期)
20230321 怎么理解海外风险传导的逻辑与影响?
20230320 “盲人摸象”阶段即将告一段落——宏观周观点(2023年3月19日)
20230319 原油大跌,黄金大涨——大类资产配置跟踪(3月13日-3月17日)
20230318 收入降速,前置财政将持续发力——2023年1-2月财政数据点评
20230318 怎么看超预期的降准?
20230316 开年经济复苏的成色和亮点——1-2月经济数据点评
20230316 超额续作下,降准概率降低——3月MLF操作点评
20230315 FED政策转向前的代价——硅谷银行事件跟踪
20230315 通胀或逐渐成为次要矛盾——2月美国CPI点评
20230314 总理答记者问的要点总结和学习体会
20230314 投资需求继续扩张——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3年第9期)
20230313 债强股弱——大类资产配置跟踪(3月6日-3月10日)
20230313 警惕海外负面因素的传导——宏观周观点(2023年3月12日)
20230312 招商宏观 | 就业未传递更坏消息——2月美国就业数据分析
20230311 信贷“大小月”规律终被打破——2月金融数据点评
20230311 怎么看海外流动性风险?先“危”后“机”——硅谷银行事件点评
20230310 怎样理解CPI大幅低于预期——2月通胀点评
20230308 出口好于预期,进口恢复仍需等待——1-2月进出口数据点评
20230307 如何理解5%的GDP目标增速——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3年第8期)
20230306 预期波动后,需关注复苏结构——宏观周观点(2023年3月5日)
20230305 从有限信息中能看到什么——政府工作报告点评
20230305 权益市场表现强劲——大类资产配置跟踪(2月27日-3月3日)
20230304 美国通胀将如何演绎?从货币和通胀的关系谈起
20230302 PMI提供的三个事实和三个猜想——2月PMI点评
20230301 社融回升,持续关注生产端修复——2月宏观经济预测报告
20230301 社融回升,持续关注生产端修复——宏观经济预测报告(2023年2月)
20230228 经济复苏能否持续——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3年第7期)
20230227 有“安全垫”的守候——宏观周观点(2023年2月26日)
20230225 美元继续走强——大类资产配置跟踪(2月20日-2月24日)
20230224 社融与M2增速差回升下的资产特征——“中国式QE”系列报告第四篇
20230223 消费复苏的两个阶段——内需复苏系列报告(三)
20230222 地方政府债务处置及风险
20230221 高频指标仍处于季节性回升过程中——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3年第6期)
20230221 LPR不变,房贷利率下行——2月LPR报价点评
20230220 低斜率但更可持续——宏观周观点(2023年2月19日)
20230219 信用债收益率继续下行——大类资产配置跟踪(2月13日-2月18日)
20230217 上、中、下游行业库存周期分别走到了哪儿?
20230215 弃旧立新的日本央行——日本央行行长提名点评
20230214 生产形势加速从底部回升——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3年第5期)
20230214 2023年2月12日“总量的视野”电话会议纪要
20230213 好消息、坏消息与预期分歧——宏观周观点(2023年2月12日)
20230212 原油价格走高——大类资产配置跟踪(2月6日-2月10日)
20230211 冰火两重天的信贷——2023年1月金融数据点评
20230207 经济低水平改善不会影响稳增长政策节奏——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3年第4期)
20230206 两个预期差——宏观周观点(2023年2月5日)
20230205 大宗商品价格普遍走弱——大类资产配置跟踪(1月30-2月3)
20230204 海外市场开始修正预期——1月美国就业数据分析
20230201 经济修复,通胀先行——1月宏观经济预测报告
20230131 如何评估复苏力度和政策映射——1月PMI点评
20230131 当月利润增速降幅已现收窄——2022年12月工业企业利润分析
20230131 经济修复,财政收支差额缩小——2022年12月财政数据点评
20230130 节前热度可持续吗?——宏观周观点(2023年1月28日)
20230127 疫后美国消费行为变化:一次性,还是可持续?
20230125 房地产复苏的经济意义超越地产链本身——内需复苏系列
20230123 外资持续布局我国权益市场——大类资产配置跟踪(1月16-1月20)
20230122 供需触底 静待节后反弹——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3年第3期)
20230118 经济数据的几个意料之外和启示——12月经济数据点评
20230117 复苏初现——宏观周观点(2023年1月14日)
20230116 一月降息落空怎么办?——1月MLF操作前瞻
20230116 权益市场表现积极——大类资产配置跟踪(1月9-1月13)
20230115 价格先行——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3年第2期)
20230114 哪些行业受外需掣肘最大?——12月进出口数据点评
20230114 美国CPI年内跌破3概率大增——12月美国CPI点评
20230109 经济短周期低点已过——宏观周观点(2023年1月7日)
20230108 人民币资产保持强劲——大类资产配置跟踪(1月2-1月7)
20230107 就业韧性与经济衰退前景——12月美国就业数据分析
20230106 制造业向左 服务业向右——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3年第1期)
20230103 不乏积极信号——宏观周观点(2022年12月31日)
20230102 辞旧迎新之际,轻装上阵之时——12月PMI点评
20230102 权益市场交易量低迷——大类资产配置跟踪(12月26-12月30)
20221231 防疫优化闯关冲击高频数据——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2年第36期)
20221230 从居民两张表看疫后消费复苏——内需复苏系列(一)
20221228 黎明之前——2022年11月工业企业利润分析
20221226 市场计入了怎么样的预期?——宏观周观点(2022年12月24日)
20221225 债市回暖——大类资产配置跟踪(12月19-12月23)
20221223 箭在弦上的中国式QE——全国金融工作会议前瞻
20221221 全年财政收入或不及预期——11月财政数据点评
20221220 等待调降MLF破局——12月LPR报价点评
20221220 2022年12月18日“总量的视野”电话会议纪要
20221219 强预期与弱现实收敛——宏观周观点(2022年12月17日)
20221219 内外市场风险偏好下降——大类资产配置跟踪(12月12-12月16)
20221218 季末冲量还是防疫优化的影响——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2年第35期)
20221215 短鹰;长鸽——2022年12月FOMC点评
20221214 站在新周期的起点——2023年大类资产配置展望
20221214 23Q2美实际利率将转正——11月美国CPI点评
20221211 中美权益市场情绪分化——大类资产配置跟踪(12月5-12月9)
20221208 政治局会议两个关键变化——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2年第34期)
20221207 是时候扩大内需了——2022年11月进出口数据点评
20221206 春天不再遥远——宏观周观点(2022年12月4日)
20221204 积极信号下的交易——大类资产配置跟踪(11月28-12月2)
20221203 需要担心时薪增速吗?——2022年11月美国就业数据分析
20221202 加速出清有助经济重启——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2年第33期)
20221128 利润增速筑底——2022年10月工业企业利润分析
20221127 生产形势边际企稳——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2年第32期)
20221127 疫情波动加剧市场博弈——大类资产配置跟踪(11月21-11月25)
20221125 越南、中国港台放松防疫后的经济、政策与资产——海外防疫放开观察系列(三)
20221124 日、韩、新“躺平”后的经济、政策与资产表现——海外防疫放开观察系列(二)
20221123 美欧英“躺平”后的经济、政策与资产表现——海外防疫放开观察系列(一)
20221122 波澜再起的数字货币市场——海外风险预警系列(二)
20221121 风口浪尖上的越南——海外风险预警系列(一)
20221120 内需是基本盘——宏观周观点(2022年11月19日)
20221119 “货币桥”测试落地,数字人民币跨境结算加速
20221118 货币政策开始收敛了吗?——三季度〈货币政策执行报告〉解读
20221117 10月经济数据中的星星之火——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2年第31期)
20221116 缩量符合近期货币政策操作逻辑——2022年11月MLF操作点评
20221115 站在美元的顶部——2023年宏观经济展望海外篇
20221114 数据向左,预期向右——宏观周观点(2022年11月12日)
20221113 十字路口——2023年宏观经济展望国内篇
20221112 房地产开发商融资环境可能开始改善——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2年第30期)
20221112 超预期降温的美国通胀——10月美国CPI点评
20221110 民主党“小败”,市场或将进入衰退交易——2022美国中期选举点评
20221107 内外皆有积极信号——宏观周观点(2022年11月5日)
20221105 失业率触底回升态势逐渐明朗——10月美国就业数据分析
20221104 库存周期到底了吗?——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2年第29期)
20221103 中期选举前重申通胀目标不会“错”——11月FOMC点评
20221101 疫情承压、基建持续发力——宏观经济预测报告(2022年10月)
20221030 美联储加息的约束渐强——2022年三季度美国GDP数据点评
20221030 分岔路口——宏观周观点(2022年10月29日)
20221027 四季度基建增速仍有保障——2022年9月财政数据点评
20221025 疫情下的“经济账”与结构性特征——3季度经济数据点评
20221025 出口阻力进一步上升——2022年9月进出口数据点评
20221023 均衡中寻找机会 ——宏观周观点(2022年10月22日)
20221021 微妙时刻——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2年第27期)
20221019 子时还是寅时?——大类资产配置的脉络(2022年4季度)
20221018 流动性调节节奏改变——2022年10月MLF操作点评
20221018 中、下游多个行业的景气度正在上升——中观景气度系列(三)
20221017 积极信号正在变多——宏观周观点(2022年10月15日)
20221016 价格出现抬头之势 ——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2年第26期)
20221014 综合平衡的实现——2022年稳经济一揽子政策效果复盘
20221011 后疫情时代中国海外投资布局——全球产业链系列(二)
20221007 改变预期才能改变趋势——本轮地产政策效果测算
20221006 东盟产业承接的上限——全球产业链系列(一)
20221005 制造业怕什么?——日本2011至2015镜鉴
20221001 9月工业生产可能超预期——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2年第25期)
20220930 促消费成为政策发力的新目标——三季度货币政策例会点评
20220929 四季度信贷的新支撑——评央行设立设备改造专项再贷款
20220927 Q4修复态势不改——2022年8月工业企业利润分析
20220926 预期会否修复?——宏观周观点(2022年9月24日)
20220924 英央行的不可能三角:宽财政、抗通胀、储备地位
20220923 房地产竣工改善势头有望延续——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2年第24期)
20220920 人民银行“以我为主”的空间有多大?——兼评2022年9月LPR报价
20220919 经济仍在做加法——宏观周观点(2022年9月17日)
20220917 冷热不均 结构分化——显微镜下的中国经济(2022年第23期)
20220916 进一步稳定内需的紧迫性——8月经济数据点评
20220914 通胀预期差或令6月海外波动重现——2022年8月美国CPI分析
20220913 9月或为mini版6月——宏观周观点0912
20220909 通胀对政策的影响力将趋于减弱——8月通胀点评
20220907 四个新变化如何影响出口?——2022年8月进出口数据点评
20220906 缓和人民币汇率贬值斜率——央行下调外汇存准金率点评
20220906 决断9月——大类资产配置的脉络(2022年9月)
20220903 9月FOMC或为分水岭——2022年8月美国非农数据分析
20220901 基建投资增速将超过10%——8月宏观经济数据预测
20220828 Q3或是全年工业利润增速底——2022年7月工业企业利润分析
20220827 再度转鹰的鲍威尔才是关键——全球央行Jackson Hole会议点评
20220826 海外能源、电价上涨或助力我国全年出口超预期
20220823 本轮政策效果复盘——从情绪修复、资金支持到基本面改善
20220822 政策着眼于力争最好结果——宏观周观点0820
20220820 防疫算政治账不影响经济工作力争实现最好结果的诉求
20220815 开启降息周期——8月MLF降息点评20220814 假若油价再度反弹20220814 政策的短期目标与中长期诉求——宏观周观点081320220813 国内商品期货、现货价格相继回暖20220812 寻找社融新支点20220811 踩对通胀的韵脚——2022年二季度《货币政策执行报告》解读20220810 通胀重现19年格局,如何影响宏观政策?——7月通胀点评20220809 “通胀削减法案”能否扭转中期选举乾坤?20220809 从中观研究框架看弱复苏中的结构性亮点——中观景气度系列(一)
20220807 产业链优势或令出口继续超预期———2022年7月进出口数据点评
20220806 就坡下驴还是横生波折?——大类资产配置的脉络(2022年8月)
20220806 海外市场或重现波动——2022年7月美国非农数据分析
20220804 变局下的产业链——多个制造业大国陷入贸易逆差的警示
20220802 多重冲击、多重约束下的复苏——7月宏观经济数据预测
20220802 2020年货币市场流动性是如何回归中性的?
20220801 制造业超预期回落后的潜在结构性亮点——7月PMI点评
20220730 美国陷入衰退了吗?——2022年二季度美国GDP数据点评
20220729 用好既定政策,坚持就是胜利——政治局会议给出的五个关键答案
20220728 假若美联储重新“盖住”底牌——7月FOMC点评
20220727 双循环正升级——2022年上半年进出口商品结构分析
20220727 利润V型修复后,关注确定性——2022年6月工业企业利润分析
20220724 内需偏弱,但中美利差拐点初现——宏观周观点0724
20220719 复苏交易将如何演绎——大类资产配置的脉络(2022年3季度)
20220715 未来的三种情景——2022年二季度中国经济数据分析
20220714 7月FOMC前的两个关键数据:加息100BP?
20220714 信贷分化与杠杆回升——上半年金融统计数据新闻发布会点评
20220710 控通胀压力仍大,7月加息预期强化——美国6月非农点评
20220708 疫后全球价值链重塑、汇率弹性与制造业竞争力
20220704 疫情退却,通胀升温——宏观经济预测报告(2022年6月)
20220626 国内经济篇:复苏不惧冲击——2022年中期宏观经济展望
20220625 应出尽出,静候花开——2022年中期宏观经济展望财政篇
20220624 总量不弱,结构正佳——2022年中期宏观经济展望货币篇
20220622 出口向左;进口向右——2022年中期宏观经济展望外贸篇
20220621 通胀压力:外弱内强——2022年中期宏观经济展望通胀篇
20220620 冲击转向缓和——2022年中期宏观经济展望海外篇
20220613 出口、PMI、社融超预期下还需要关注什么?
法律声明
特别提示
本公众号不是招商证券股份有限公司(下称"招商证券”)研究报告的发布平台。本公众号只是转发招商证券已发布研究报告的部分观点,订阅者若使用本公众号所载资料,有可能会因缺乏对完整报告的了解或缺乏相关的解读而对资料中的关键假设、评级、目标价等内容产生理解上的歧义。
本公众号所载信息、意见不构成所述证券或金融工具买卖的出价或征价,评级、目标价、估值、盈利预测等分析判断亦不构成对具体证券或金融工具在具体价位、具体时点、具体市场表现的投资建议。该等信息、意见在任何时候均不构成对任何人的具有针对性、指导具体投资的操作意见,订阅者应当对本公众号中的信息和意见进行评估,根据自身情况自主做出投资决策并自行承担投资风险。
招商证券对本公众号所载资料的准确性、可靠性、时效性及完整性不作任何明示或暗示的保证。对依据或者使用本公众号所载资料所造成的任何后果,招商证券均不承担任何形式的责任。
本公众号所载内容仅供招商证券客户中的专业投资者参考,其他的任何读者在订阅本公众号前,请自行评估接收相关内容的适当性,招商证券不会因订阅本公众号的行为或者收到、阅读本公众号所载资料而视相关人员为专业投资者客户。
一般声明
本公众号仅是转发招商证券已发布报告的部分观点,所载盈利预测、目标价格、评级、估值等观点的给予是基于一系列的假设和前提条件,订阅者只有在了解相关报告中的全部信息基础上,才可能对相关观点形成比较全面的认识。如欲了解完整观点,应参见招商证券网站(http://www.cmschina.com/yf.html)所载完整报告。
本公众号所载资料较之招商证券正式发布的报告存在延时转发的情况,并有可能因报告发布日之后的情势或其他因素的变更而不再准确或失效。本资料所载意见、评估及预测仅为报告出具日的观点和判断。该等意见、评估及预测无需通知即可随时更改。
本公众号所载资料涉及的证券或金融工具的价格走势可能受各种因素影响,过往的表现不应作为日后表现的预示和担保。在不同时期,招商证券可能会发出与本资料所载意见、评估及预测不一致的研究报告。招商证券的销售人员、交易人员以及其他专业人士可能会依据不同的假设和标准,采用不同的分析方法而口头或书面发表与本资料意见不一致的市场评论或交易观点。
本公众号及其推送内容的版权归招商证券所有,招商证券对本公众号及其推送内容保留一切法律权利。未经招商证券事先书面许可,任何机构或个人不得以任何形式翻版、复制、刊登、转载和引用,否则由此造成的一切不良后果及法律责任由私自翻版、复制、刊登、转载和引用者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