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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眼睛||品读8:大解/李不嫁/蓝蓝/王立世等10首诗 (总1396期)

王恩荣主编 诗眼睛 2021-10-07







目录


◆ 风来了/大解

◆ 昌耀墓前 / 李不嫁

◆ 诗人 / 蓝蓝

◆ 五十岁书 / 王立世

◆ 一只麻雀停在竹枝上 /  落草汉语

◆ 亲爱的,有话跟铁说吧 / 李轻松

◆ 宇宙事件 / 微紫

◆ 消失 / 詹明欧

◆ 担心记 / 阿门

◆ 松鼠的惊慌不同于人的惊慌 / 唐小米








空气在山后堆积了多年。
当它们翻过山脊,顺着斜坡俯冲而下,
袭击了一个孤立的人。
 
我有六十年的经验。
旷野的风,不是要吹死你,
而是带走你的时间。
 
我屈服了。
我知道这来自远方的力量,
一部分进入了天空,一部分,
横扫大地,还将被收回。
 
风来以前,有多少人,
已经疏散并穿过了人间。
 
远处的山脊,像世界的分界线。
风来了。这不是一般的风。
它们袭击了一个孤立的人,并在暗中
移动群山。
2017.3.1



作者简介:

大解,原名解文阁,1957年生,河北青龙县人,现居石家庄。主要作品有长诗《悲歌》,诗集《个人史》,小说集《他人史》,寓言集《傻子寓言》《别笑,我是认真的》等多部。作品曾获《人民文学》《诗刊》《星星》《十月》年度奖,首届中国屈原诗歌奖金奖,孙犁文学奖,天铎诗歌奖,鲁迅文学奖等多种奖项。



大解的许多诗不是写出来的,是灵魂的一种自溢,这首《风来了》延续了他一贯写作风格。在诗歌的指向上,《风来了》呈现出一种无所指又无所不指的景象,由明确渐渐趋于含混,使诗的内延和容量得到极大拓展,实现了诗之气韵持久充盈,并在流动中不断滋生新的气流,使整首诗气韵浑厚。由于内生之气的流动、起伏,诗充满了生动和趣味。诗人把自己引进诗歌中,有效地强化了现场感和参与感,并以特有的体悟带动诗句前行,语词与诗的形体形成了一元化结构,即语词就是诗的形体,或者说诗的内容与形式实现了一体化,抒情与叙事互为皮肉,把写什么和怎么写统一在一元化结构之下,给诗的前行带上某种神秘力量。诗里的“我”既是诗人本人,又超越诗人本人进入公共经验领域,以“我”之感受说出万物的秘密,“旷野的风,不是要吹死你/而是带走你的时间”。大解有着把宏大与细小瞬间缝合在一起的特殊能力,读起来畅快淋漓。宏大指的是意义的辽阔和内涵的无限延伸性,准确指的是细节真实感和体验感。这两种矛盾体在他特有的语言组合模式下,以独特生命的体验和知性玄思达成了一种内在的平衡。诗的第一段:“空气在山后堆积了多年/当它们翻过山脊,顺着斜坡俯冲而下,”山后、堆积、多年、翻过、顺着斜坡、俯冲,让诗歌一下站了起来,形成立体画面,这些词指向一个庞大的“物”场,袭击的是一个孤立的人,形成大与小的反差,形成苍茫之下人的孤独和无力感。诗的尾句“他们袭击了一个孤独的人,并在暗中移动群山”,让诗的指向出现了歧义性,把诗的丰富性又推进一步,呈现出世界茫然而辽阔,时间高远而悲凉。一个人有着无限渺小、轻薄,唯历史在天边留下空荡荡的风和时间。(蒲素平)


蒲素平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北评论家协会理事、河北诗歌研究中心研究员,毕业鲁迅文学院31期高研班,作品见《诗刊》《文艺报》《中国作家》等,著《唐诗的另一种写法》《一个人的工地》等多部,入选中学语文教辅及百余种年度及其它选本,获第三届孙犁文学奖、 首届贾大山文学奖特别奖、河北文艺评论奖等。





我已经不年轻了,也就是说
我的膝盖老化严重
这一跪,要费很大的力气
才能从尘埃里站起
而普天下的黄土都是腥的
桃花源里可耕田哪,但我不跪你
我从未屈膝的大半生
不跪天,不跪地,也不跪皇帝
就像你坟山上的草木,被山火烧得乌黑
也还是相互搀扶着
各自开花结果,尤其是桃树
低矮、曲折,替我们吐出,人间的点点血迹
2017-11-3



作者简介:

李不嫁,男性公民,六零后湘人,因其诗作的特立独行而被称为湖南的老诗骨。



◆ 在跪与不跪之间

    ——评李不嫁《昌耀墓前》

也许,人可以用年龄论骨骼,诗人也不例外。人的生命体征确实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年老化。但是,唯独诗人在经历了时间煎熬之后,保持在诗人尊严里的骨质是不会老化的。一边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一边是此心不死的傲气长存,灵与肉在诗人李不嫁的诗歌中充分融合,让我们感受到诗人的铁骨琤琤!
在跪与不跪之间,两个极端的哲学命题,摆在我们面前:“这一跪,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从尘埃里站起/而普天下的黄土都是腥的/桃花源里可耕田哪”。跪是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从尘埃里站起来。而尘埃沾染着血腥,血腥是可以给桃花输送营养的,这不跪意味着节约钙质的省耗,也可以留下更多的尘土养活昌耀墓前的桃树;另一方面,不跪“就像你坟山上的草木,被山火烧得乌黑/也还是相互搀扶着/各自开花结果,尤其是桃树/低矮、曲折,替我们吐出,人间的点点血迹”。草木是柔弱的,即使被山火烧了,灰尘也还是相互搀扶、各自开花结果。更彰显其魅力的,恰恰是它们的“低矮、曲折”,用卑微的身躯撑起强大的人格!
人性有善恶,诗人李不嫁操持着一把哲学的刀刃,貌似人类精神领域的独行侠,往来于历史与现实之间,那些曾经轰轰烈烈的历史事件过后,落下一地鸡毛,无时无刻在提醒、警示人们,自省与反思,是人类社会追求进步的一剂良药。而从哲学系走向社会的李不嫁,他对事件的洞察与反哺,使其写作的诗歌有了鲜明的艺术个性与价值取向。
苦难是命运予以诗人特殊的礼物,李不嫁从容接下,义不容辞地从苦难的经历中提取诗歌的元素,他不回避真相,而是一如既往地呈现真实的历史,他似乎在用诗人的良心,敲打着麻木的社会神经。许多真相不该被遗忘,许多意识不该迷茫,许多用血和泪换取的教训不该被刻意抹去,许多因苦难造就的痛苦与尊严不该被歪曲,诗人李不嫁正是从逆着恶的肿瘤,从不断扩散的病毒中切割一块裂变的坯子,从中挖掘狰狞与恐惧遮掩的太平盛世,那些鲜为人知、易于忘却的往事,成就了他的诗歌硬骨头。(张弓)

张弓,男,1963年生人,福建连城人,当过兵,种过地,做过记者,经过商,现居福州。网刊《海峡诗刊》主编。诗人、评论家、自由撰稿人。其诗歌、散文、文学评论在《诗刊》《中国诗人》《福建文学》《山东诗人》《福建日报》《浙江作家》《闽西日报》《辽宁诗界》《长河》文学季刊等全国报刊发表,诗歌评论获主题征文银奖。




你在灯前写诗,夜是你扩展的影子。
 
你思索
像一盏灯招来四野飞舞的昆虫。

豆娘,红缘夜蛾,金龟子
在灯罩上撞得丁丁直响。
 
白昼,你是一棵为赤蛱蝶所深爱的苎麻
被它那大自然所诞生的热情吃掉;
 
夜晚,你是一只扑向光明的翅膀闪闪的青蛉
为恐怖而猛烈的火舌所吞噬。



作者简介:

蓝蓝,祖籍河南,生于山东烟台。出版有汉语诗集、英文及俄语诗集15部,散文随笔集7部,童话童诗集7部。作品被翻译为英语、法语、德语、希腊语、俄语等十余种语言译介发表。曾获诗歌与人国际诗人奖、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袁可嘉诗歌奖、天问诗歌奖、三月三诗歌奖、华语传媒文学大奖年度诗人奖、首届苏轼诗歌奖等奖项。



◆ 诗人是大自然中的一种现象


有些植物极其茁壮葱郁,却尤其招徕很多昆虫的噬啮——或许就是因为它的茁壮和葱郁。
为什么?
有一天我读到了保罗·策兰的诗,他这样写:
它来了,一只硕大的蝴蝶
装饰细长的苇茎
让我作一根苇茎,如此健壮,让它喜欢
此诗写于他探望住在医院的朋友之后。不久,他投塞纳河自尽。
这首诗在写求死的渴望,写以死投生的强烈的愿望。
不难理解,策兰的父母都死于纳粹的集中营,其中,他的母亲是被子弹打穿脖子身亡。这些经历足以摧毁一个人对人类的信任。
还有另外一种和死亡同样强大的力量,那就是生命蓬勃的活力与热情——不然,世界何以成为世界、何以成为生生不息的宇宙大千?
与万物相同,人是大自然的一个物种,一个有生有死、有它全部的奇迹和全部的麻烦的物种。
而诗人,则是大自然中的一种现象。
诗人写诗,不是一种自然的行为,但这么说也不对。诗人写诗,有时候也可以说自然而然。这要看怎么定义诗,如何定义诗人。
那个无中生有的,就是诗人。
那个飞蛾扑火的,就是诗人。
那个裸露一切的,就是诗人。
在这一切之前,TA是世界的复写纸,是人类的神经,是剧烈颤抖的风中的羽毛。
一个诗人有可能是独裁者。有可能是圣人。正确的位置肯定是普通人和陌生人。
TA在看不见的食物链之中,是脆弱又坚韧的那一环。在写诗的时候,诗人的自然属性暗合诗的属性——TA独自发光,吸引拥有趋光性的事物围拢而来,而诗歌聚集能量,扩大光芒的属地。光,是黑暗世界的拯救和希望,是辨识自我与它者的媒介和条件。光的精神性之重要不言而喻——“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这是第一天。”
不可避免地,诗人在创造和劳动中,在热情的焚烧中耗尽自己。
不可避免地,诗人在自己写下的诗行中安置好最后的墓地。
在夏日或者秋日的夜晚,在山野,有一种昆虫,既趋光,自己也发光,它就是萤火虫。
萤火虫是昆虫里的诗人。如果有一盏灯,它将死于对光的热爱。
诗人背负的黑夜有多深沉,他对光芒的热爱就有多辽阔。
这首诗缘起于一张版画,作者是外国艺术家,记不清名字了。黑底的画面,布满了飞翔的昆虫。看着这幅画,我心有戚戚然。这幅画在画展开幕式上很快就被一位诗人收藏。
一首诗,找到了一个诗人。
没有比这更好的了。(蓝蓝)






五十岁啦,还像寄生在树上的一片叶子
风一吹就哆嗦
还像路上的一个影子
憔悴得没有主心骨
还像一座空山
等着别人来采药
五十岁啦,该是花团锦簇、树木成荫
却还在餐风宿露、惦念着远方
五十岁啦,才学会偷得半日闲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草地上
怀念故乡那条断流的河



作者简介:

王立世,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在《诗刊》《中国作家》等报刊发表诗歌1000多首,入选《新世纪诗典》等90多部选本。获全国第二十五届鲁藜诗歌奖、第三届中国当代诗歌奖等数十种奖项。《文艺报》《文学报》《诗探索》《名作欣赏》等多家报刊发表了对其作品的评论。




“五十岁啦”,诗人三声惊呼,旋即平静打量自己的五十岁人生。子曰“五十而知天命”。诗人已知自己的天命,很从容很镇定地说了出来。他不是用功成名就者的身份,说一大篇豪言壮语铺垫往昔的奋斗,用空话大话套话修饰未来的辉煌。他不是用学富五车的老学究身份,大掉一番书袋,抖出一地经典秘籍,指引曲径通幽,窥探玄奥神秘之境。他是诗人,以诗人的身份,用诗语解析一个诗人的命运。

王立世在天命旅程上给自己铸造了三座意象:风吹即抖的“树上的一片叶子”,没有骨头随光伸缩的“路上的一个影子”,无药可采盼人来采的“一座空山”。敢于直面自己的虚弱,才是精神强大的表现。有反讽的意味,而无自贬自矜之处。鲁藜在人生关键点上,写出《泥土》:“老是把自己当作珍珠/就时时有怕被埋没的痛苦/把自己当作泥土吧/让众人把你踩成一条路”。王立世不愧是鲁藜诗歌奖的得主,他懂鲁藜,深得鲁藜的精髓,在五十岁懂得了说出了诗人的天命。诗人有此状态本属正常,远离大富大贵,诗歌才可能有普世价值。

因此,王立世在五十岁时不羡慕花木相拥,甘心餐风露宿,孤独地坐在草地上,向着远方“怀念故乡那条断流的河”。欧阳江河说已经不是“那个思乡的、怀旧的、英雄城堡的时代”,而诗人王立世还在怀乡,通过怀乡确认他诗人的身份。

不忘诗人的身份,这才像一个诗人是一个诗人。他有远方——诗人的真性情营造的超越年龄的诗境。(呼岩鸾)


呼岩鸾,当代诗人,文学评论家,曾供职于省级宣传部门和出版社。诗歌、文学评论散见于《诗刊》《星星》等诸多报刊。著有诗集《碎片》《金沙粒》《口头禅》《四季流放》《飘翎无坠》《世说新诗》《佛痕禅迹》《日落时分》《呼岩鸾长诗集》《呼岩鸾世纪末诗选》《呼岩鸾新世纪诗选》等十多部。





一只麻雀停在竹枝上,停在我不经意的一瞥上。也许它已停泊了很久也许它刚刚找到人生的落脚。它像是天空的独子,又像是晨光中的一道幻影充满节制的荡漾,给人失重之感眼中似乎剔除了所有的欲望,止剩一些虫儿在体内冲撞。这盛大的竹林仿佛藏着旁逸斜出的纠葛,藏着深不可测的无形结构。在接纳它浮在虚空中的一生时竟动用了一座竹林的半壁萧萧。而它终归是个浪子,在迷惘的时空飞得太久只记得竹枝是它的旧址,它的离愁。了悟是它无处安放的衰老。我不知道它经过风暴和禁飞区时是否怀上过辽阔。但我经过它时却无端怀上了落寞……



作者简介:

落草汉语,原名李政群,男性公民,诗写爱好者,偶有拙作见诸报刊。



◆ 关于诗歌及其他

曾经狂热地爱着诗歌,也不管人家爱不爱咱;也曾经参与过好些诗歌沙龙,如参与相亲大会;曾对某些事件忽有所悟,譬如活着抑或死亡,欲轰轰烈烈,都得有个由头,最好高尚点的,哪怕文雅点的也中,比如以诗歌的名义。这事发生在大约二三十年前的春天,不是冬季。人说当下:“教授满街走,大师不如狗”。其实,说这话的人隐瞒了一个重大事项:在各大微信群出没的诗神们。他们中有出身诗歌“黄埔军校”的,有佩戴以”大先生”命名的诗歌勋章的,有驻杏花村的,也有驻翠红楼的。你不知道他(她)们哼着什么曲调,顶着什么帽儿,从什么旮旯里迎面就走来了,但你无法忽略他(她)们手持的铃铛。更牛逼的是,他(她)们能准确预测朝堂颁发的诗歌桂冠抑或各类大赛的红花,何时会砸到谁的头上,其精准的定位度,比北斗导航还高。他(她)们打马一一准确地说是倒骑着马,或驴,走在当下一地鸡毛的诗歌地貌上。不断刷新吉尼斯世界记录,并敢于一再创造自己甚至诗歌史上的奇迹。这是个以文字为供品的圈子。他(她)们围着文字饮酒、喷空,载歌载舞。有半醉的喜欢坐在前辈的坟头思考人生,有佯醉的喜欢对山水动手动脚,有大醉的将李杜唤成小二。也有个别的抱着一棵古木,哭爹喊娘,这是特例。但共性是其简介大都比悼词还长。他(她)们都很忙,都喜欢一手擎着英雄帖,一手擎着《玉女经》,赶往名山大川,驾临诗学武林大会。停不下脚步,也来不及思考,身体力行践行“行万里路,写万首诗”的新时代名言。有的是破帽遮颜,独自前行;有的是被同门师兄弟用花轿抬着上山。只有沿途遇见几枝惹眼的花木,抑或曾经托钵的寺庙,方会偶尔停下那不知疲倦的脚步,撕去标签,换上自家的大头贴,便成一首新作,至于歇足的寺庙,往往是跳罢一段大神再走。他(她)们讲述的大都是瞎子给疯子指路,抑或病人给医生开处方的故事,让一众和尚尼姑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走在成名的路上,全在“走”字上,全在敢于打破常识常规的逆天操作上。这是个讲究圈子的时代,没圈子,再好的东西,你也绕不溜,有缺口,会失足;没圈子,任你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始终如一,功德圆满;没圈子,你倾吐的不叫金元宝,叫口水,哪怕呕心沥血。圈子太重要了,无论是怪圈,还是花圈,总之,你得有一个。不然,封将拜侯将永远停留在传说上。一旦进入某个圈子,你就是授权诗人了,就拥有了偌大的版图与话语权,可以开张营业,挂牌售诗。当然,最好有个师门。在这一行,你可以不认识常用汉字,也可以病句挤破纸,这都不是啥大事,反正分行了就是诗;但不能没有来路,没有来路,你的来路就令人生疑了。名字眼生,脸儿不熟,作品就没展读的必要。机会只属于那些擅长制造机会的人。咱啥也没有,既没铁轨可卧(如今到处是高铁,咱爬不上,又不知列车将要开赴何方),也沒高楼可跳(房价忒高,欲做房奴都没资执和资格)。好在咱没啥欲望,也就没有拔根鸟毛上吊的理想。父母给的名儿,咱慢慢擦,擦到心爱的人儿不会叫错,擦到风蚀雨剥的年景也没有锈斑,即可。咱就一泯然众生的读写者,不把诗当饭吃,不像那些著名的或正赶往著名路上的诗写大腕小伽,没诗就没饭吃;至于神示、神谕的奇遇,就像福音书一样,仿佛听过,但就是没降临过。这是个狼图腾的时代,欲纵横林漠,雄视八荒,得有闻腥躁动,嗜血淡定的天然属性,若是身怀嚼骨如饴的特异功能,则无往而不胜。星月也将为之黯然,再黑的夜也要为之称臣。时间老人在钟盘上永远不慌不忙地行走着,一不留神,你已荒草及身。但诗歌的玩法早已花样百出,山头林立。你曾经身披的汉服与阳光,已与一再翻新的道路格格不入;你曾经执持的那盏青灯,连影子都摇摆不定地看着你这个孤家寡人,有出轨的念头。但你仍活在当下,活成爱的神话。你怀揣的密函,早已找不到投递的地址,你像个失联之人,在古街陋巷蛰伏下来,素食青衿地穿行在星辉之下,刚日读史,柔日读经,不时揣摩那些晶莹的露珠,抑或注视着一匹匹文字的骏马,在浩大的天空出没如启蒙。这是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个最坏的时代,你可以爱人类,也可以爱自身;你可以脱下裤裆,挂在某个山头,也可以独自寻找一条大河的源头。(落草汉语)





在与铁的对话中,我们显得过于生涩
摸着石头却过不了河
因为我们需要省略的过程太多
 
你看火焰这么高,而比火焰更高的
是今年夏天的温度。我们直奔主题
躲过那些枝枝蔓蔓的细节
躲过那一场雨。如果我们绕过去
经过背景的铺陈,那么铁就凉了
来吧,亲爱的,我有好熔炉
有什么话,就跟铁说吧
 
一些铁器原本都已经生锈
一些火,变得奄奄一息
有谁还能从这锈迹里抽出锋芒
从这灰烬里抽出刀?
让我们彼此致命地痛击吧
让灰尘散落,肉体露出它的本色
让心灵破碎,所有深刻的思想不再发声
 
当铁锤在我头顶呼啸,骨骼颤抖
我以铁的身份与你相遇,与火相遇
类似一场彻底的狂欢,只是我们没带面具
铁从来不需要面具
而你用手艺说话,用铁质说话
我终于触摸到了那坚硬的部分



作者简介:

李轻松,诗人,小说家,戏剧作家。供职于沈阳艺术创作研究所。出版诗集《垂落之姿》《李轻松诗歌》等各类图书20余种。



◆ 我们为什么不抱着铁放声大哭?


在李轻松的诗中,“铁”是频繁出现的意象。“铁”作为工业时代的物质象征,通常给予人粗糙冰冷的直观感受,其坚实冷硬的特质更贴近于男性的气质,很少作为意象出现在女性作家的写作视域内。李轻松的“铁”意象有两层含义,一方面,李轻松对自身缺铁的判断即隐喻了自身的脆弱,另一方面,“打铁”的过程也是诗人在爱情状态里煅打自己的过程。
从生理上讲,“铁”是人体内含量最大的微量元素,李轻松对于自身的判断是“缺铁”,这里“铁”的意义指向李轻松未觉醒的坚韧,且最初诗人对于自身铁质的缺乏是无意识的,即未觉察自身蕴含的能量。李轻松对“铁”这一意象的采用源于其对童年时期乡土工业的记忆,诗人自命为乡村的“铁匠”,作为诗人的李轻松用关于“铁”的记忆来重塑“铁”的形象,“铁”作为一个记忆符号印刻在诗人身上,是一个潜意识的存在,只待诗人在合适的时机将它挖掘出来。又作为诗人自我意识的载体,清晰地传达出其对自身的反省与锻造。
在精神病院的工作经历使李轻松迫切地想要展示自己生命的热度与对真实的渴求,虽然是通过破碎的形式表现出来,但诗人作为女性的柔软部分却有着勃发的生机。李轻松企图用“铁”来展现自己内心最脆弱却最富有生机的部分,她希望在粉碎一切后看见真实,无论这真实是否是会带来痛苦。在不同的文化和社会中,性别的概念和行为规范是被当地特有的社会习俗建构起来的。比如,亚洲女性的人格特征被建构为温柔和顺。女性主义不仅强调社会性别的文化建构还强调性別不平等的文化建构和性别构成的权力关系。正是因为有性别不平等这一社会环境做基础,李轻松在爱情中表现的两性权力关系才更具冲击性,甚至有同归于尽的倾向。从废墟中孕育出更有韧劲且富含铁质,而且不会再生锈的生命,这是一场李轻松对诗作与自身的双重锻炼。(李思宇)

李思宇,生于1997年,甘肃人,毕业于沈阳大学文法学院,在校期间任文学社社长。




清晨,有人因花粉打了一个喷嚏
一个新生婴儿在啼哭
一只蜜蜂完成了一对雌雄蕊的授粉
有人相爱了;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咳嗽
有人结伴而行,到远方
有人建造了新的房屋
有人成立了虚拟的协会,里面盛放上他们的意识

我站在湖边
遐想到水鸟的内心
草地上,海棠果落了
蚂蚁们在蚀食它
有乌云带雨从远方来
也有人说:那是病毒……
不远处,摩天巨轮载着一百个人在空中转动
风掀动东昌湖水,波纹从洪荒开始不息
……
这些,都是发生在这个银河系里的
——宇宙事件
(2020)



作者简介:

微紫,诗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诗作发表于《诗刊》《星星诗刊》等,收入多种诗歌年度选本。首部诗集《与蜀葵交谈》获第五届徐志摩诗歌奖。



◆ 一首诗里的彼岸




当我在这世界上消失,
世上的物象,会依然存在,
并不因我的消失而消失。
我终究是一抔泥土,
将在时间的风化中扬尘。
 
我想得越多,
越像这世上的孤儿;
走得越远,回望
这世界,越像个孤儿院。
我是一根离开了群体的发丝,
落在堆满枯叶的森林之中。
 
我感到活着的美好,
又被虚无的想法搞得沮丧。
扫视未来,
比扫视昨日的昨日,
更能捕捉到,
我没有在其中的虚空。
2015年09月13日下午2点于天台



作者简介:

詹明欧,又名詹小林。1985年创办主编《现代诗歌报》,影响巨大。出版诗歌、随笔、评论专著共五部。



◆ 创作谈


我经常会想到生命的消失,就像念叨命中注定让你牵挂的一个人,一个忽远忽近的人,一个清晰地浮现在你眼前又退隐到黑暗深处的人。每每想到,内心都深感灰暗和悲凉,人的一生是多么虚空。随后又似乎释然明白,在悲悯自身和人世的同时,至少在精神上要更为通透地活着,要不断割掉一些羁绊灵魂自由生长的藤蔓与杂草。

这不是生命接近落日时分才有的喟慨,它由来已久,从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我清晰地记得初中时代,经常在早晨和午休醒来,发出“我还活着”的长叫,然后难过得难以自禁,有时候眼里还溢出了泪水。我也清晰地记得,每次想到生命的消失并非在现实中遭受了什么重创和悲伤的事情,恰恰相反,常常在精气神十足,或心情轻松得像澄明天空的时候,在一种回望和展示,辽阔而悠远心态下出现,就像一种喜极而泣,面对死亡的神秘之美产生了恐惧与颤栗。

人们常常有个误解,以为经常想到死亡的人是悲观绝望的,其实这只是他生命深处的悲剧意识,生活中反而比常人更加达观通透,意识和活着之间形成了一种悖论,走的是南辕北辙的道路。越是在写作中出现越多的死亡的字眼,越是想摆脱和逃避死亡阴影的纠缠,就像当一种语言被说出,这种语言的意义通常已经被消解。所以,我并不为自己常常想到死亡而羞愧,而是为不能经常性陷入这样的思考而懊悔。当那些过于强大的现实诱惑我,扰乱了我明白了的道理,迫使清清的溪流成为浑浊之水,这常使我感到比想到死亡更为难受。

目前,我还不能坦然接受死亡的事实,因为自然生命消失与作品留存之间还不能达到有效的平衡。但想到人终究会像微尘一样迸散,许多现实的利益已变得无足轻重,写作的欲望已变得越发迫切和深入人心,这至少有证据来证明我还好好地活着。人既然活着,就努力以爱、善念、良知为向导去行事,这会失去很多,也会获得很多,这是作为人所要付出的应有的代价和收获。这样去做事没有后悔,反而更为庆幸,由此可以甩掉了压在身心上的一些包袱,能够较为轻装地上阵。趁着现在还拥有健康的资本,还能轻松地谈笑一切,那就居高临下、无所畏惧地去谈谈死亡,为了内心更加澄明与清爽地活着。(詹明欧)2020年10月19日上午





担心夏天越来越热,树叶
来不及喊渴,花儿来不及开放
就死了;担心落日像火球
一不小心,嘭地点燃了地面

担心老了,孤独是烈酒
难以下咽;担心左耳和右耳
有词语顺着风声进进出出
但没一个撞入瞳孔

担心身体里的血液与骨头
一个空了,一个轻了
担心自己的葬礼,灵魂迟到
一脚此生,另一脚彼世

担心这首诗有病,有意识流
到过乌有乡,并做了县令
担心作者像一滴水,躲在冰块里 
像一滴血坐在刀刃上,让人战栗 



作者简介:

阿门,男,浙江宁海人。人民文学奖得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残疾人十大诗人,宁海县作家协会主席。诗作散见《人民文学》《中国作家》《诗刊》等。著有诗集7部。 



《担心记》是很“阿门”的一首诗,是非常能体现阿门风格、阿门思考深度的一首诗,也是技术上比较趋于完善完美的一首诗。
这首诗,读下来整体的感觉就是“焦虑”,多重焦虑,四节诗、八个担心,可称之为“焦虑综合征”,但每一层所呈现的角度是不同的:第一个层面,担心焦虑的是自然现象、天气,这是表层的,主要是借此打开诗歌;第二个层面,担心焦虑的是生存状态——年老时的孤独,词语顺着两耳进进出出,却“没有一个撞入瞳孔”,可见交流之困难,是一种不被理解、无法排遣的孤独;第三个层面,是灵魂层面,“担心身体里的血液空了、骨头轻了”,这血液、骨头也不止是物理意义上的血液和骨头,灵魂赶不上葬礼,说明生命走到了尽头,肉体即将(或已经)消亡,但灵魂、精神、道德、人格层面的建设还没有达到可以使自己坦然面对的程度,有遗憾、有缺憾,这是诗人对自己的高要求;第四个层面,是艺术层面,这是诗人毕生追求的东西,但他担心诗也有病、有意识流,还当县令,诗的作者以一滴水的形象躲到冰块里、一滴血的形象坐在刀刃上,意象非常冷峻、诡异,这也是令读者最费解的地方:这里面有没有某一种政治隐喻?水的自由状态是流动的,进入冰块就失去了自由;血在血管里才是有意义的、自由的,坐在刀刃上不仅不自由,还面临着危险、消亡(或者实际上已经消亡)。血代表的是生命,坐是一种姿态,又仿佛让人感觉到一种倔强、一种意志、一种傲骨、一种不甘;“乌有乡”,概念来自于司马相如的《乌有赋》,乌有就是没有,乌有乡其实就是没有乡,就是不存在这个地方,也就是说这个假设从根子上是被自己否定掉的:诗根本不可能到某个地方做县令,也就是说这里所有的担心又是不必要的、不存在的。这其实是一种悖论。 
就我个人理解,这首诗里所呈现的焦虑,既有肉体的、也有灵魂的,既有物质的、也有精神的,既有当下的、又有将来的,既有自然的、也有社会的,既有个体的、也有普遍的。这种焦虑综合征可能谁都会有,特别是步入中年之人,因着人生肩上的担子最重,表现得也就尤甚。而我所读到的,除了活着的不易,还有活着的坚韧,以及某种不安,以及来自熔岩之下的自我警醒。(南溪生)

南溪生,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宁海县作家协会副主席。




在驼峰岭天池的木栈道上,一只松鼠吓了我一跳
它也愣住了,抬头看着我,慢慢放下怀里的松塔。
我竟然想后退了。但它比我更快地转身,消失在松林里
像被风卷走的一片
褐色树叶
木栈道上,只剩下一枚松塔,对着我
瞪着满身惊慌的眼睛


作者简介:

唐小米,居河北唐山,诗歌见《诗刊》《十月》等刊,出版诗集《距离》《白纸的光芒》。



一进入自然,尤其是幽深的环境,人就立刻显现出动物性的一面,胆小、恐惧、怀疑。一点小动静,也能惊心动魄。
“我”和松鼠不期而遇,至少在前两秒钟,人和松鼠都不过是动物而已,相互惊吓,程度相当。
两秒钟后,人的意识开始主导人的行为。松鼠仍是本能反应。很快不对称就出现了。人的意识似乎慢于动物的本能,“后退”的好意随即落空。
唐小米这首诗,有意思的地方恰恰就在这里,与松鼠相遇一瞬间的心理反映,其实包含了人类与动物,意识与本能,主观与客观不对称的矛盾关系。而且不可调和。
不要指望动物理解人类的反应。人类远离自然,才是对它们最大的尊重。这才是人要做的,也只有人能做。
诗的另一个有趣的地方,松塔“瞪着满身惊慌的眼睛”,由静写动,不仅强化了松鼠的惊恐,更强化了上述的予盾关系。
一首好诗,常常自然如天成。笨水)


笨水,1974年出生于湖南祁阳,现居新疆乌鲁木齐。作品见《诗刊》《诗潮》《扬子江》等。著有诗集《捕蝶者》。



(以上内容皆来自公众号《雅士诗文》)




名人名言:


      “一个诗人应该把自己隐藏在作品里,如同上帝把自己隐藏在万物中。

---福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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